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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商量怎麽搞翻嬴政的天下。

班大師,“天明、少羽、石蘭已經多日沒有消息,蜃樓上陰陽家的高手眾多,只怕是……”

大家一齊寫滿整臉的擔憂,我也學著左邊庖丁的神情,憂傷地低下了頭。

蓋聶不在,鼓舞士氣當然由張良來,“少羽身手敏捷,石蘭冷靜聰慧,天明內力深厚,他們三人取長補短、相互照顧,蜃樓上雖然兇險,也不是不可逃脫。”

盜跖摸摸下巴,“沒有消息,說不定是好消息。”

“可是他們三個畢竟年少,在蜃樓上勢單力薄,萬一……”雪女站在哪裏,哪裏就美如畫,憂慮的樣子也美不勝收,嘖嘖~

“的確”張良轉過身,正要給赤煉說什麽,赤煉卻搶先一步開口,“麟兒已經去了,一有消息我自會通知你們。”

張良淡淡一笑,這種笑是來自好友間的默契。

不得不說之前的猜測都是對的,即便去了上郡,羅網頭子還是不打算放過扶蘇公子。

不過,龍修奉命來傳消息的時候,子文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開玩笑!

我也是受過教育,上過歷史課的人,張良還沒刺秦失敗,秦始皇還沒死,他兒子怎麽會死?!

所以扶蘇公子一定會得救噠!

額……身為一個‘優秀的內奸’,我關心主上大人政敵的生死幹啥?

‘閨蜜’閨中密友,由於男女的特殊性而專為女人派生出來的,女子的女性好朋友,然而我頭一次見到了古代版的‘男女閨蜜’。

剛把沒煮的魚洗幹凈晾好,一轉身,手臂上盤著蛇的赤煉又出現了。

“小野貓~”赤煉妖嬈撫媚地叫著我,一身雞皮疙瘩都不敢往下掉。

唉……子文覺得好無聊啊,你累不累啊?

我努力友好無害地笑,“赤煉姐姐,要吃魚?”再帥再美也是要吃飯的,赤煉白鳳剛才好像因為什麽事出去了一下,明顯錯過了飯點,不過也沒有什麽影響,流沙怎麽會跟墨家一起同桌吃飯。

赤煉摸摸小蛇的頭,若有所指地說,“這條蛇剛剛出生不到十天,確實需要進食。”

你逗我?

蛇什麽時候也吃魚吶……哎哎哎欸,你幹嘛靠近我,我可不好惹的……你你你,懂不懂什麽叫‘男女有別’,那那那,再這樣我可喊人啦……子文還是很慫地抱頭蹲在墻角~

怨念:唉~女人太野蠻了,又漂亮又會武功還能下毒的女人更野蠻。

“姐,你到底要幹什麽呀,我內急,想……”我立即把‘想拉屎’憋了回去,因為赤煉做了個很暧昧地動作。

赤煉用食指勾起子文的下巴,用一種熱情似火,撩撥男人的眼神看著子文……

純白的羽毛沒有一點雜色,白鳳在海邊悉心為他的夥伴梳理羽毛,每到換毛的季節,小白便有些焦躁不安,需要白鳳更多的陪伴安撫。

鳳凰和他的主人白鳳一樣,不喜歡拘束,不喜歡吵鬧,喜歡在純白的世界裏自由自在地活著。

可生逢亂世,沒有人可以真正活得潔白無瑕,隨著時間的流逝白鳳變得成熟穩重,也更加冷漠。

赤煉記得白鳳說過,信仰在每個人心中似乎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或許,這個一直討厭自己,冷傲自信的殺手,根本上一直沒有變過。

白鳳原本也不是陽光下長大的人,但看到太多黑暗的他,往往喜歡幹凈,如同植物會沖破重重阻礙從土壤裏發芽,越是黑暗,越有一顆堅強孤獨又向往自由光明的心。

白鳳常常想起很多年前抱著垂死的弄玉飛出姬無夜府邸時,肩膀、腰部、腹胯部的銀制護具頃然碎裂,如同一直拷在他身上的枷鎖,終於打開,他看到天空,真正展開了翅膀,再也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擋他自由地飛翔。

鳳凰的頭扭了扭,羽冠蹭到白鳳的手心,它是百鳥之王,富有靈性,自然能感到主人有點不悅。

摸摸小白柔順了的羽毛,收起梳子,腳尖一點飛到它背上,一人一鳥乘風而起,翺翔九霄。

俯視著地面的一切,註意到林子裏有人在練劍……哼,人長得醜,武練更醜,這麽簡單劍法,練了這麽久還不會,驕傲的白鳳驕傲地飛走……

嗯?又飛了一會,林間的一棵樹上藏在一個人,似乎在監視他們?於是想也不想就直接把人秒殺了~

倒掛在樹上的隱蝠正閉目養神,聽見‘砰’地一聲,立即伸開背部特質的蝙蝠翼直接過去把剛被白鳳殺死的人的血吸幹凈,還熱乎著,別浪費~

白鳳從小白背上下來落在枝葉上,事實證明,被殺死的人就是羅網的探子。

過來的赤練看了眼一邊吸血的隱蝠,對白鳳說,“羅網的手伸的也太快了,而且……隱蝠和小野貓都沒有發現?”

白鳳瞥了瞥眼,一如既往地擡扛道,“上次你們不也沒有發現?”

赤練嫵媚地叉腰一笑,“那到也是~”可心裏卻有其他主意,於是,就有了以下一幕。

用食指勾起子文的下巴,聚氣凝神,通過眼睛進入子文的內心世界。

臥.槽,這美麗火辣的眼神,連我這個偽娘都要深陷其中了……慢慢地,子文迷失在這種‘致命的眼神中’,神智被赤練的意志支配的一點點模糊,魅惑的眼神變得飄渺,待到子文意識到中招,想要掙脫赤練的控制時,一層層撥開雲霧,已經身在蛇窟……

內門敞開著,透色紗簾輕盈流動,紗簾內的人一頭紅發長長披在身上,墨色常服的衣帶松松的系著,胸前露出一片肌膚,屈膝臥在榻上觀瞧著外面的藍天白雲,左手搭在膝蓋上,右手端起酒杯,挨到唇邊時,突然雙眸一凝,玉質酒杯被捏的粉碎。

“小野貓~”腦海中反覆回蕩著赤練妖嬈地問候,管理秘密的大門被漸漸拉開。

看著子文呆滯順從的樣子,赤練覺得差不多了,“小野貓,害怕的話,就要告訴姐姐那個羅網探子是誰哦~”

潛意識裏,自己的嘴一點不受自己控制,“他……”

欽原,回來!

心臟忽地一抽,疼得子文瞬間清醒,思緒、防備被一個聲音拉回現實,秘密的大門‘砰’一聲重新關上!

赤練加深功力,“嗯?蛇可要咬到你了噢~”

心如水、亦可觀、水如風、亦可縱、芳中陰、外能惡,火魅術!子文沒有過多的去想剛才那個救回自己的聲音,重要的是赤練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清醒了,必須好好抓緊這次機會……

赤練剛收回火魅術,子文立即倒地不起。

“紅蓮……”張良有些為難地看著赤練,這次對子文使的火魅術有十成功力……搖搖頭又什麽都沒說。

蛇從手臂上縮回衣服裏藏著,赤練有些撒嬌地道,“我這不是為了子房你好嘛,放心,這小野貓看起來挺頑強的,解藥你自己知道怎麽用,我先走了,不然一會兒雪女妹妹可要跟我急了~”

掀開簾子,背對著張良,赤練認真地說了一句話,“趁著還沒有深陷,放手吧,她……沒有那個心思。”

“哎喲餵……”我撫著頭起來,感覺腦漿都要炸了有木有!

特麽的,這火魅術太厲害了,幸好我福星高照,及時懸崖勒馬,可依舊不爽滴要死要死的~

子文撐著床沿想要下床,“嘔……”剛一動,胃裏翻江倒海,腦子天旋地轉。

嗯?嗅嗅,聞著一種酸酸的味道,子文看見床頭的一碗湯藥,端起來喝了往外走。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兩天了。

再見趙高的時候,子文單膝跪在門外,一句話也不說,整個氣氛像狂風暴雨前的烏雲密布,陰沈壓抑得可怕。

沒有允許,當然是不能直接進去見他的。

於是,我就這樣單膝跪在門外,足足一個時辰,中間不敢動,更不敢換腳。

亂神出現在門口臺階之上時,一臉兇氣,“大人叫你進來。”

呼,終於肯收下我的膝蓋了~

我盡量麻溜兒地跟在亂神後面,大氣都不敢出,煞以前說過,六劍奴裏面亂神的脾氣不太好。

六劍奴護衛在趙高的臥房外,子文進去,第一次看到趙高不穿制服,一襲紅發搭配黑衣負手而立,背對著子文都能讓她感到無形的強大壓力。

‘撲通’一聲,子文跪倒在地……視野只看到趙高修長的手指正節律性地動著,就像---當初收服黑劍士勝七的時候。

如果你不聽話,你的兄弟就會永遠消失。

那麽,這個動作是代表……子文一動不動地跪著,心裏出奇的平靜,這次自己確實太大意了。

趙高的頭發從左右耳邊各取了一縷,用黑色發帶綁著披在後背,側過頭,陰冽的臉帶著慍怒,“你還敢回來?”

子文定定氣,從容開口,“屬下一時大意,險些犯下大錯,任憑大人處置。”

趙高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子文,微瞇眼道,“任憑處置?”

他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屑的質疑,就像我的頭撞壞了他的黃金轎子,說要拿腳上的鞋子賠給他一樣。

世上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氣息和磁場的,有些人通過訓練,會將自己的磁場和氣息把握得非常準確,而這些人可以通過對彼此磁場的感應,產生一定的共鳴或驅使,從而能在一定距離內用心神來交流,內力越深厚的人,距離越遠。

子文不是唯一一個趙高親自.調.教的羅網刺客,卻是第一個他用傳音術相幫的殺手。

前幾日他的修煉倒了瓶頸,需要渡過幾個關口,六劍奴都在房外護衛不能打擾,在等待沖破最後一個,也是最大的關口時,突然使用傳音術驅動子文的心神,將她拉回現實,那麽遠的距離,可想而知,耗費了多少功力。

比蜘蛛還要敏感的趙高,自然意識到這其中的不同。

內心深處似乎有個聲音隱隱提醒,將來這個自己一手培養的刺客可能會對自己不利……

大人應該會動手吧?羅網殘忍,且紀律性強,這次錯在自己,子文在心裏為自己擦擦汗,要服從組織政策,安息吧~

子文擡頭挺身坦然地站起來,死就死吧……“六魂恐咒!”卻正對上臉色十分詭異的趙高,面部有紫黑色的脈絡一直往下延伸。

‘咣’幾乎和腦回路轉個彎差不多,從上到下的防禦點被六把劍控制住。

子文不要命地吼出人生最後一句話,“大人,陰寒的內力、體質都可以壓制六魂恐咒!”其實吧,對於我這種戰鬥力給一分都嫌多的人,是沒有資格讓你們六位一起出手的。

“你們退下”利劍回鞘,六劍奴退回房外。

和六劍奴殺氣同一時間收回的,還有趙高運於指間的內力,但是……額,對面的人正癡癡地看著自己,轉過身,不去看犯傻中的子文,以免後悔剛才不殺她的念頭,“這不是六魂恐咒。”

紫黑色脈絡是因為自己功力損耗過度,仍堅持沖破了最後一個關口後,血氣不順的表現,過幾天就會消失。

我立馬從瞎想中回過神,不讓看你不早說啊~

既然你說不是六魂恐咒,那就不是我該擔憂的問題了,子文拱手一拜,“大人,屬下心中有個疑問。”

趙高開始閉目養神,“說。”

“流沙中有位殺手叫墨玉麒麟,千變萬化,幻化眾生,屬下日後若不免與他接觸,有什麽方法可以辨認他?”

你下屬我可是清楚地記得,您老當時可沒有認出墨玉麒麟假扮的李斯!

“縱使音容相貌相同,內力氣息不會一樣……當然,這對於你來說很有難度”子文黑線,又聽羅網頭子說,“絕對不要相信任何人,就算他變成你身邊的人,也沒有機會向你下手。”

“多謝大人指點”然後從房裏退出。

“欽原”趙高幽長的聲音傳來,子文停住腳步,“沒有下一次。”

“是”……

我想,我遇到流沙的次數簡直比墨家還要多,要不是剛才把自己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我真懷疑衣服裏面有鳥羽符定位系統。

赤練用蛇信子摸摸我的頭,“嗯?小野貓,連個招呼都不打?”

傻笑,“嘿嘿,赤練姐姐,下午好!”

說完赤練就踏著蓮步走了……唉,武高一級壓死人吶~

那些不該說的心聲

黑白懸翦、真剛、魍魎、轉魂、滅魂、斷水、驚鯢,共稱越王八劍。

聽了流沙傳來的情報,蓋聶沈聲道,“以之泛海,鯨鯢為之深入。”

“不錯”流沙和羅網做了這麽多年對手,沒有人比衛莊更了解羅網的布局手段,當年除去雙劍懸翦,是和師哥一起並肩作戰的結果。

“驚鯢在羅網中位列天級一等,功力不可小覷,羅網出動驚鯢想必不止是對扶蘇下毒。”

衛莊看了蓋聶一眼,這麽多年過去,師哥真是愈發擅長分析了,“哼,你在擔心什麽?流沙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對手,驚鯢劍再強也只是一個人。”

【衛莊的潛臺詞:我和師哥又並肩作戰了,什麽對手也不怕~】

周圍有細微碎步聲傳來,二人同時停下,大批的農家弟子圍攻上來……不一會兒,便把這些農家弟子打得趴在地上,或者不敢上前。

收回鯊齒,一甩氅衣,衛莊徑直離開,無人敢攔。

看著師哥的木劍,衛莊覺得有些紮眼,“你打算一直使用木劍?”

“只是劍而已。”

衛莊依舊不認同蓋聶的看法,眼睛裏似乎只有前方,“身為劍客,沒有一把鋒利的劍,等同猛獸沒了牙齒。”

“也許是吧”想起以前在鬼谷,師父用玄虎來給二人做考驗,蓋聶有些明白了師父為什麽會把鬼谷之位傳給師弟。

在林間打坐,子文正在反省自己為什麽會被赤煉的火魅術控制心神,為什麽有了張良的解藥,還是睡了兩天……火魅術和陰陽傀儡術有相似之處,從之前阿忠的情況來看,這些類似於攝魂的武功,對被施者心智有損。

所以我的智商會不會更低了?考慮到這很可能會影響仕途,子文決定給自己弄十幾個雞蛋吃吃。

打坐完回去,吃飯中。

整個過程,眾人一直用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子文……擦去額頭的虛汗,我摸摸心臟的位置,緊張程度不亞於作弊的時候,監考老師就坐在旁邊。

尤其是盜跖那看猴子的表情,讓我筷子都掉了好幾次。

果然,剛洗完碗,盜跖就按捺不住了,一閃過來,勾住我的肩膀,“什麽是攪基啊?”

‘啪’地一聲,我雞蛋驚得掉地上,機械地轉過頭,“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哦,是麽……”

於是乎,盜跖扯過子文的耳朵,使用高分貝音量,“大師公是萬年不滅的一千五百瓦大燈泡,總是妨礙顏良秀恩愛;荀子是只極品單身狗,幾十歲了就知道抱著棋盤瞎逼逼;人.妻張良長得帥,英俊瀟灑花都敗;大叔二叔武功高,一起攪基多有愛;一二三四五六七,斷背山下百合開……”

吧啦吧啦半響之後,盜跖深吸一口氣,“終於說話完了,嗯嗯~”看著盯著自己陷入呆滯的某人,搖搖子文的肩膀,擠擠眼。

“……天啦嚕!!這都我說噠?!”

盜跖抹抹臉上的口水,擦在子文衣服上,鄭重地點了點頭。

扶額,天啊!我都胡說了些什麽……一把推開盜跖蹲在地上,讓我一個人呆會……

賊骨頭把我提起來,顯然對那兩個字很感興趣,“到底什麽是攪基?”

掬一把淚,子文一臉平靜地道,“就是把煮熟的雞肉切成小塊放在盤子裏,放些調料,攪一攪再吃。”

盜跖略顯懷疑地說,“是嗎,我怎麽沒見丁胖子這樣做過?”

“是呀!”子文一臉認真,眼都不眨,“我小時候經常這樣吃,很好吃的,你沒吃過?”

賊骨頭看了看子文堅定的神情,搖搖頭,“沒吃過。”

子文做驚奇狀,“什麽!你居然沒吃過,那你不會叫丁胖子給你做啊~”正好庖丁從外面進來,子文趁機溜之大吉……

溜出來的子文坐在石頭上,懊惱無語,內心抓狂。

天啊,這都什麽時候的事啊?!我怎麽能說出自己的心聲呢?而且還說了這麽多!

難道是中了火魅術昏迷的那兩天說的?

這也就是說……張良也知道了,臥.槽,一屋子的人沒一個人提醒我……一雙紫灰色條紋的鞋子映入眼簾。

怕什麽來什麽,我趕緊從石頭上跳下來給他打招呼,“張良先生有禮了。”

“不敢”張良明顯臉都黑了,“請問子文,子房是什麽時候成為人妻的?”

“我……”子文尷尬地偏過頭,不可能給他解釋為‘人氣’吧?為了不要越描越黑,還是任他數落幾句算了。

張良蹙眉不展,心中憤懣甚至覺得有絲屈辱,“子房又什麽時候和二師兄秀……”最後兩個字張良實在說不出口,“二師兄心境澄明,但你可知他從前經歷了什麽?我雖然不知道大燈泡是什麽意思,可……你竟這樣輕蔑儒家,難道子房在你心中一直是個……有……龍陽之癖的人?”

張良橫於腰間的手半握成拳,平日裏溫文俊雅的他,此刻異常嚴肅,態度堅硬得沒有半點退讓、謙遜。

我的娘~

好可怕,腹黑生氣的樣子真恐怖,可我怎麽有點想笑?

內心的小人:沙雕,你一定要憋住啊!

“絕對沒有!我……是子文的錯,對不起,可我不是故意的,不過是夢中囈語,請先生真的真的真的不要多想”用他指導過的禮儀深深一拜,這對於我來說只是個玩笑,可是對於他來說,是侮辱了他的師兄和整個小聖賢莊。

“荀師叔德高望重,你口中的單身狗是何意?還極品?”

“噗”張良不說這句我還能忍住,一聽他正兒八經地說,直接笑噴!

“你!”張良氣得差點揍我,一甩袖,轉身就走……

嘎?子文楞在原地,赤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還不趕緊追?”與子房相處這麽多年,以他的為人,若不是觸及了他的底線,斷不會如此生氣。

聽說人在氣憤的時候,走路的速度會比平時快三倍,我一直不信,今天自己試過才知道,他娘的是五倍!

“張……張良……張良先生……”子文一路追過來,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張良到底是個君子,縱使再生氣,聽見子文聲音逐漸沙啞,也沒有繼續往前走了。

見他停下來,我趕緊撐著自己的老腰,挪過去,靠著他身後的樹,“張良先生,我,我……”喘得老命去了一半。

張良背對著子文說,“閣下還有何事?”

“……”還是等我喘過氣來再說吧。

“既然無事,恕不奉陪……”

張良心頭一緊,沒想到左腳還沒跨出去,就被子文沖上來抱住大腿,皺眉無語,“你……放手,這樣成何體統!”

子文搖搖頭,抱住張良大腿的手又緊了緊,原諒我實在是不想再動了。

張良握著的手緊了緊,頗有些無奈,低眉看著坐在地上抱住自己腿的人,“放手,你是女子,怎可如此無禮?”

咳咳,不說我都忘了,“那你得答應我,先聽我解釋。”

其實她和自己一樣都是固執的人,張良長舒了一口氣,低聲“嗯”了一句。

我趕緊拉著他的手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整理整理衣服。

“張良先生,子文承認在昏迷期間,你們說聽到的話都是真的,但我絕無不敬之意,只是我家鄉對於這話的理解和這裏是不同的,請相信,無論是顏先生、伏念掌門,還是荀老夫子,或者小聖賢莊,子文都沒有輕視之意!”

張良沈默不語,我繼續努力,“子文剛才笑,不是不重視,而是心裏壓根沒有往那方面想。”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那三個字是什麽意思”張良看著我,語氣雖不怎麽相信,但好歹氣消了一半。

“嗯?秀恩愛?”

張良一道淩厲的目光射過來,子文幹咳幾聲,“是子文用詞錯誤,但我真正想表達的意思是你們師兄弟三人感情深厚,情同手足,仿如血親兄弟。”

張良思考了一會兒,看著我,想是什麽說漏了,“那……子房呢?”

噢~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兒,看我獨一無二的誇人技巧!

“君子如風,俊雅灑脫,赤子心懷,學識淵博,是不可多得良師益友,能夠結識先生是子文三生有幸”末了子文覺得不夠,又加了一句,“絕無龍陽之癖那種不良嗜好……唉喲……”

張良一個爆栗敲在子文腦門,“以後不許再提此事!”

一邊揉頭,一邊答應張良,“好好好,我絕對不提”唉,該受的窩囊氣還是要受啊~

張良有些猶豫地開口,“這世上有兩件事是我視作生命的,不希望任何人”

後腿一步,行了個標準的拜禮,“這正是子文必須道歉的原因,雖說是對文字的解讀不同,但子文踩到了先生的底線,觸犯了先生心中最珍貴的事,沒有意識到對一個朋友最基本的尊重,是我的不是,對不起。”

擡頭看著已經氣消了的張良,“以後子文不會再說這樣的話。”

淡雅地一笑,張良亦是還以一禮,“抱歉,剛才是我太沖動了。”

“沒事兒,我沒生氣~”看看看,說到脾氣,還是我們這樣的泥腿子大方!

張良欲言又止,良久,才慢慢問出,“不知……趙美人,是子文的什麽人?”子文她不會扮男裝太久,喜歡上女人了吧?

啊?子文依稀記起盜跖給她重覆的話裏,好像有一句是這樣的:美人美人他姓趙,總在萬花叢中笑~

要死了,我還提到了趙高?!

這張賤嘴,幸好沒說全名,“哦,她姓趙,父母給她取名美人,是我的發小,從小和我一起長大,就像先生和您兩位師兄的感情一樣。”

子文不知道自己昏迷那兩天到底說了多少胡話,讓大家看她的目光中都充滿了‘邪惡’的意味。

幸好聽見這些話的不是羅網頭子,不過,說胡話惹得張良生氣倒是意外收獲了一點。

她接到羅網頭子命令,徹查顏路身份來歷,原以為要慢慢接近顏路才行,可從張良的話來判斷,腹黑對顏路的過往絕對是一清二楚。

張良聰明過人,但不是沒有機會,一旦成功,是可以從張良的那裏知道羅網所需要的。

隔天午飯,庖丁盜跖攪基(雞)中……

子文捂臉,我都做了些什麽呀……好無力,好憔悴,好心塞……

盜跖,“嘖嘖,攪雞真不錯啊~”

庖丁自豪地拍拍胸脯,“那當然,也不看是誰做的!”

眾人依次嘗過評頭論足,都覺得攪雞很好吃,見子文有氣無力地趴在門上,庖丁很是疑惑,“你站著幹嘛,還不過來吃飯。”

子文磨磨蹭蹭地過去坐下,一手撐著頭,把臉側過去慢慢刨飯。

這小子怎麽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喔~

一定是因為看到攪雞思念親人了~“哎,別光吃飯啊,來來來,給你一塊你最愛的攪雞”盜跖夾了一塊攪雞放到子文碗裏。

“我……”唉,自作孽不可活!子文把雞肉夾出來放到庖丁碗裏,“我不愛攪基。”

盜跖疑惑地看著子文,“你不是說你小時候經常吃,難道這攪雞不合你的胃口?”

嗯?!庖丁專註地盯著子文,心想這小子要是當眾說自己做的菜不合他胃口,一定要這小子好看!

子文默默抹面,捂著胸口,眼含淚花地直視盜跖,“能別再提攪基了麽?”

嗯,猜得不錯,果然是因為攪雞想家了,盜跖肯定地點點頭……

雲中君擅長煉丹,曾經治好了嬴政偏頭痛的頑疾,因此得到嬴政信任,專任煉丹一職。

而除了煉丹,他手底下一批又一批的藥人,也是傑出的代表作。

這些藥人,有陰陽家遺棄的弟子,平民百姓,帝國重犯死囚,羅網沒有通過訓練的人或背叛者,總之物盡其用。

蜃樓上,最近接機關圖紙處的工作,不能有太多的活人,需要搬搬擡擡的地方,多數是雲中君那些無知無覺的藥人來完成。

被派去給公輸家做苦力的藥人裏面,曾混進羅網刺客,可易容成任何人的墨玉麒麟,羅網流沙同時收獲了情報,也彼此了解對方都有人在混進了蜃樓。

流沙羅網要不是天生作為對手,還真是天作之合,竟然在同一時間,知道了星魂從公輸仇那裏拿走了蜃樓完整的結構圖紙。

想起上次狂妄得要上天的星魂,盜跖一攤手,“看來陰陽家內部也不團結嘛~”

“哼,這麽顯而易見的事實,用得著你說?”白鳳兩指夾著羽毛,白衣飄飄立於欄桿之上。

雪女,“星魂是陰陽家左護法,嬴政的國師,為什麽還要費盡心思拿蜃樓的圖紙?”

班大師摸摸胡子,舉起另一只機關手邊比劃邊說,“蜃樓建造工程浩大,嬴政為了保護其中諸多秘密,會將圖紙分成多個部分,只有負責監管設計蜃樓的公輸仇一人才能見到完整的圖紙,星魂想要得到完整的圖紙,一定是要在蜃樓找什麽,而又不願意讓其他人知道。”

盜跖環抱雙手,不解地問,“嘶,這不對啊,公輸老頭既然負責建造蜃樓,就應該知道圖紙的重要性,怎麽會?”

白鳳從欄桿上施然而下,“因為,星魂的交換條件是你們墨家的至尊武器,非攻。”

盜跖長長“哦”了一聲,一副怪不得這樣的表情。

一直就沒有從板凳上起來過的庖丁說,“公輸家一向覬覦墨家機關術精髓,與星魂交換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星魂身為護國法師,陰陽術修為深厚,蜃樓起航在即,他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這也是子房想不通的問題……”然後目光投向對面二樓露臺上啃東西啃得忘我的人。

“咂咂咂……”子文正聚精會神地用門牙啃蘋果,突然感覺有目光射向自己。

“……幹嘛”連蘋果都不讓人吃了是吧?

赤練看看子文,再看看張良,“他……”難道子房還在生氣?

庖丁打手一揮,“喔~攪雞沒吃飽而已,不用管他。”

攪你奶奶個頭!子文把蘋果一扔,從二樓沖下來……“嘿嘿,大家有什麽事嗎?”接著被眾多雙眼睛裏‘你要怎樣’的眼神嚇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對於剛才的事,子文有什麽想法?”張良很友好地征詢子文的意見。

咳,我挺直腰桿,是為自己的榮譽正名的時候了,“如大家所說,星魂要地位有地位,要能力有能力,在蜃樓能夠引起他興趣的,恐怕只有蒼龍七宿。”

眾人心聲:蒼龍七宿!

帥比白鳳的鳥羽符不停在他手裏晃來晃去,看得我腦海裏總是浮現他和墨鴉一起在天空嬉戲、打鬧的畫面……娘啊,以前真不該看那麽多段子!

“蜃樓的總圖紙和蒼龍七宿有什麽關系?”

嗯?子文懷疑地看著赤練,你們流沙的情報上沒說?

赤練全身上下透著一種幹練,“怎麽?”

“額,沒什麽,我組織一下語言而已……蒼龍七宿解開的三個關鍵點是盒子、幻音寶盒、繼承周王室血統的姬如千瀧,相信這些,流沙應該有所了解吧?”

“……嗯”張良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偷瞄了一下大家的表情,提醒自己不能透露太多,也不能讓他們起疑,“是什麽樣的盒子我不知道,幻音寶盒相信墨家並不陌生。”

班大師徐夫子讚同。

“姬如千瀧是高月的真名,她繼承了她母親的血脈,是解開蒼龍七宿的關鍵之一,而星魂要找的……我想一定是高月姑娘的母親。”

“月兒的母親?燕太子妃,不是已經……”雪女細想,燕太子妃說不定和已故的前任巨子一樣,曾經假死。

子文搖搖頭,“這是我的猜想,高月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姑娘,陰陽家卻那麽看重她,除了因她繼承了燕太子妃的血脈,能解開蒼龍七宿,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白鳳,“繼承母親血脈的女兒可以解開蒼龍七宿,那母親自然也可以。”

“因此,子文覺得,星魂要找的是蜃樓之上關押高月母親的確切位置。”

盜跖,“這也就是說,他們陰陽家的老大,不讓星魂參與解開蒼龍七宿之謎,怪小孩準備自己找尋答案?”

“對對對,就是那個……”我立馬剎住,差點把‘衣架’兩個字吼出來,“就是那個陰陽家的老大東皇太一。”

“可陰陽家為什麽要關押月兒的母親?”

這……雪女把我難住了,依照之前交換所得的情報,能夠透露的消息實在有限。

白鳳看看手上的白羽,記得從前紫女還在流沙的時候,曾經提到過,“據說,陰陽家十多年前曾出走過一位號稱陰陽術第一的奇女子,焱。”

咦,看來某些方面,流沙的情報是比羅網的強,羅網查了辣麽久,都不知道月兒母親的真名,佩服佩服!

赤練笑笑,“有趣,看來麟兒有的忙了……”

解不開的亂麻,線頭就在最覆雜的中央。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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