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夢啼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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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方才發生的事，秦良玉不敢置信地望著沈玉，再看見他那副猥瑣流氓的模樣，頓時心生厭惡，一邊狠狠地擦著嘴，一邊怒氣沖沖地瞪著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沈玉，你又輕薄我！”
“呵呵，是你問我原由，我給你了，你反倒不情願了？”沈玉笑著，竟又無恥地摸了她紅透的臉頰，冰涼的指尖觸上滾燙的皮膚，再挑逗似的搓揉兩下，惹得秦良玉又氣又急，一巴掌扇在沈玉臉上。由於用力過猛，沈玉直接被打了個轉，同時，秦良玉自己的臉也仿佛被人狠扇了一巴掌似的，上面出現一個鮮紅的手印。
她難以置信地捂著火辣辣的臉，盯著那只黑色的荷包，眼裏滿是不解：“為何會這樣……明明……”
明明玉已經碎了，為何她還有感覺？為何他們之間，還是藕斷絲連……
彼時秦良玉正百思不得其解，那邊沈玉卻不知何時停止叫喚，腳步沈緩地朝她走來，隨著沈玉一步一步地靠近，秦良玉只覺有股莫名的壓力朝自己逼近，一時間竟忘記了思考。
最終，沈玉走到她面前停住時，牽起她的手，平靜道：“走吧？”
“什麽？”秦良玉錯愕地擡起頭。
沈玉又簡單的重覆了一遍：“進屋，上藥。”
“哦……”
竹屋內的陳設倒不像是沈玉的風格，簡單的桌椅擺放，除了裏屋放了張竹席，旁邊還有張吊床，想來準備雖有些倉促，卻還是可以看出其屋主提前已預料到她會出現。
沈玉讓她先坐在一邊，自己則去拿藥箱。嫻熟地翻出一瓶雪花膏，便要替她抹藥。
抹藥時，秦良玉忍不住問道：“沈玉，若我沒有來這裏，你豈不是白等了。”
“沒有別的可能，你一定會來。”沈玉倒是十分自信。
她錯愕地擡頭，看見的是沈玉狐貍般的狡黠笑意，可同時他又是那樣專註地給自己上藥，心中疑惑更甚：“為何你那麽確定？明明有很多變數，萬一我中途改變行程，萬一我沒有在你的竹屋前停下，萬一……”
沈玉打斷道：“秦妹妹，與其在這裏胡思亂想，倒不如什麽也不想，縱然你不信我，也該相信我們前世的緣分，便已是萬中無一。”
秦良玉咽了口水，試探道：“當真？”
“不當真。”沈玉邪魅一笑，“事實上我只是買通了你的車夫。”
“……好吧。”秦良玉嘆了口氣，她早該想到這一點，她與沈玉的緣分，哪那麽容易便盡了？只是……
秦良玉輕輕撫摸著那只黑色的荷包，若有所思。
收了沈玉的錢，那車夫留下馬車後也不知跑去哪兒。竹屋裏倒是提前準備了些蔬果幹糧，甚至還備了幾壇上好的桃花酒，據說還是花娘親釀的。往日嘗過花娘的清水面便是人間絕味，想來其酒也必非凡品。
夜裏，兩人坐在屋頂上，吃著新鮮的瓜果，品著花娘親手釀的桃花酒。這酒先是一股淡淡的桃花幽香，看似透徹如明鏡，品一口，卻宛如嘗遍人間百味，未語淚先流。
見秦良玉一邊飲酒，一邊抹著眼淚，沈玉亦笑出了淚：“頭一回見你哭成這樣，倒比以往更討人喜愛了。”
秦良玉抽了抽鼻涕，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又不懂酒，自然不明白我的感受。先前見你在門口放了套茶具，還以為你是多有品位的人，卻不想還是這麽低俗，俗不可耐！”
“喲？那就當我是個俗人吧，反正你也是個粗鄙的女人，我們剛好絕配。”沈玉樂了。
“誰跟你絕配了！”秦良玉別過頭，有些不高興地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你也不知道我的難過，我的不高興，你什麽都不懂，只會拿一套緣分的說辭牽著我。”
“切，不就是因為你那混賬弟弟的事麽？”沈玉撇了撇嘴，十分不屑，“想來那秦非遲倒是一點也不像你們秦家人，好歹你爹還能顧及點自家親眷，他卻當真是六親不認了。好在你還算聰明，以你如今的能力尚不是他對手，惹不起，咱還躲得起。”
沈玉的話，仿佛撕開了她與秦非遲之間最後的遮羞布。曾經她以為最真切最純潔的親情，此時從沈玉口中說出來，卻成了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她想捂住耳朵不去聽，不去想，可越是如此，那些話便久久在她腦中縈繞不散，傷得她體無完膚。
“沈玉……”
秦良玉想了許久，才遲疑著開口道，“容公子說，是你救了我。”
“嗯，怎麽了？”沈玉盯著手中的酒壇，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她咬咬牙，繼續道：“你為何會出現在相府？為何會救我？是不是這一切……你早已知曉？”
“是。”出乎意料的，沈玉承認的很幹脆，這讓秦良玉心頭一涼，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沈玉見她如此，揚了揚眉，勾唇笑道：“嘖嘖嘖，用不著以這種表情看著我吧，當初帶你去雲司小宴時你便該清楚，我與秦非遲不過是合作關系，他欲殺你，我欲救你，這之間並無太多值得牽扯的東西，你又有什麽好糾結的？你瞧，讓你少喝些酒，臉都紅了……”
沈玉說著，伸出手，竟輕佻地落在了她的臉上，一下一下的輕撫著。
“呵，我怎麽會糾結這種小事。”秦良玉冷笑一聲，不動聲色地避開沈玉的手，兀自飲酒。
夏夜的月色，比冬月多了幾分皎潔，幾分明媚，月光映在她滿是淚痕的臉上，卻顯出幾分淒美，實在是矛盾又糾結。
“沈玉，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南州之行兇險異常，你那麽怕死，為何還要跟著我？”
隱約中，聽著他思考了一會，鄭重其事地回答道：“也許你對我還存在一些誤解，我像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麽？”
“倘若說，你只剩下三年壽命，你還能像現在這般坦然面對？”
“什麽人說的？妖言惑眾，真是該死！”
“倘若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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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你問我原由，我給你了，你反倒不情願了？”沈玉笑著，竟又無恥地摸了她紅透的臉頰，冰涼的指尖觸上滾燙的皮膚，再挑逗似的搓揉兩下，惹得秦良玉又氣又急，一巴掌扇在沈玉臉上。由於用力過猛，沈玉直接被打了個轉，同時，秦良玉自己的臉也仿佛被人狠扇了一巴掌似的，上面出現一個鮮紅的手印。
她難以置信地捂著火辣辣的臉，盯著那只黑色的荷包，眼裏滿是不解：“為何會這樣……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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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秦良玉正百思不得其解，那邊沈玉卻不知何時停止叫喚，腳步沈緩地朝她走來，隨著沈玉一步一步地靠近，秦良玉只覺有股莫名的壓力朝自己逼近，一時間竟忘記了思考。
最終，沈玉走到她面前停住時，牽起她的手，平靜道：“走吧？”
“什麽？”秦良玉錯愕地擡起頭。
沈玉又簡單的重覆了一遍：“進屋，上藥。”
“哦……”
竹屋內的陳設倒不像是沈玉的風格，簡單的桌椅擺放，除了裏屋放了張竹席，旁邊還有張吊床，想來準備雖有些倉促，卻還是可以看出其屋主提前已預料到她會出現。
沈玉讓她先坐在一邊，自己則去拿藥箱。嫻熟地翻出一瓶雪花膏，便要替她抹藥。
抹藥時，秦良玉忍不住問道：“沈玉，若我沒有來這裏，你豈不是白等了。”
“沒有別的可能，你一定會來。”沈玉倒是十分自信。
她錯愕地擡頭，看見的是沈玉狐貍般的狡黠笑意，可同時他又是那樣專註地給自己上藥，心中疑惑更甚：“為何你那麽確定？明明有很多變數，萬一我中途改變行程，萬一我沒有在你的竹屋前停下，萬一……”
沈玉打斷道：“秦妹妹，與其在這裏胡思亂想，倒不如什麽也不想，縱然你不信我，也該相信我們前世的緣分，便已是萬中無一。”
秦良玉咽了口水，試探道：“當真？”
“不當真。”沈玉邪魅一笑，“事實上我只是買通了你的車夫。”
“……好吧。”秦良玉嘆了口氣，她早該想到這一點，她與沈玉的緣分，哪那麽容易便盡了？只是……
秦良玉輕輕撫摸著那只黑色的荷包，若有所思。
收了沈玉的錢，那車夫留下馬車後也不知跑去哪兒。竹屋裏倒是提前準備了些蔬果幹糧，甚至還備了幾壇上好的桃花酒，據說還是花娘親釀的。往日嘗過花娘的清水面便是人間絕味，想來其酒也必非凡品。
夜裏，兩人坐在屋頂上，吃著新鮮的瓜果，品著花娘親手釀的桃花酒。這酒先是一股淡淡的桃花幽香，看似透徹如明鏡，品一口，卻宛如嘗遍人間百味，未語淚先流。
見秦良玉一邊飲酒，一邊抹著眼淚，沈玉亦笑出了淚：“頭一回見你哭成這樣，倒比以往更討人喜愛了。”
秦良玉抽了抽鼻涕，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又不懂酒，自然不明白我的感受。先前見你在門口放了套茶具，還以為你是多有品位的人，卻不想還是這麽低俗，俗不可耐！”
“喲？那就當我是個俗人吧，反正你也是個粗鄙的女人，我們剛好絕配。”沈玉樂了。
“誰跟你絕配了！”秦良玉別過頭，有些不高興地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你也不知道我的難過，我的不高興，你什麽都不懂，只會拿一套緣分的說辭牽著我。”
“切，不就是因為你那混賬弟弟的事麽？”沈玉撇了撇嘴，十分不屑，“想來那秦非遲倒是一點也不像你們秦家人，好歹你爹還能顧及點自家親眷，他卻當真是六親不認了。好在你還算聰明，以你如今的能力尚不是他對手，惹不起，咱還躲得起。”
沈玉的話，仿佛撕開了她與秦非遲之間最後的遮羞布。曾經她以為最真切最純潔的親情，此時從沈玉口中說出來，卻成了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她想捂住耳朵不去聽，不去想，可越是如此，那些話便久久在她腦中縈繞不散，傷得她體無完膚。
“沈玉……”
秦良玉想了許久，才遲疑著開口道，“容公子說，是你救了我。”
“嗯，怎麽了？”沈玉盯著手中的酒壇，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她咬咬牙，繼續道：“你為何會出現在相府？為何會救我？是不是這一切……你早已知曉？”
“是。”出乎意料的，沈玉承認的很幹脆，這讓秦良玉心頭一涼，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沈玉見她如此，揚了揚眉，勾唇笑道：“嘖嘖嘖，用不著以這種表情看著我吧，當初帶你去雲司小宴時你便該清楚，我與秦非遲不過是合作關系，他欲殺你，我欲救你，這之間並無太多值得牽扯的東西，你又有什麽好糾結的？你瞧，讓你少喝些酒，臉都紅了……”
沈玉說著，伸出手，竟輕佻地落在了她的臉上，一下一下的輕撫著。
“呵，我怎麽會糾結這種小事。”秦良玉冷笑一聲，不動聲色地避開沈玉的手，兀自飲酒。
夏夜的月色，比冬月多了幾分皎潔，幾分明媚，月光映在她滿是淚痕的臉上，卻顯出幾分淒美，實在是矛盾又糾結。
“沈玉，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南州之行兇險異常，你那麽怕死，為何還要跟著我？”
隱約中，聽著他思考了一會，鄭重其事地回答道：“也許你對我還存在一些誤解，我像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麽？”
“倘若說，你只剩下三年壽命，你還能像現在這般坦然面對？”
“什麽人說的？妖言惑眾，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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