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若智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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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過後，時辰不早，蘇子清便提出要送兩人回府。
沈玉自然十分拒絕，卻不想秦良玉竟也沒挽留。
唯一的馬車走後，兩人只能步行。周遭的一切在這樣的夜色中淡化成了虛無，只剩下兩個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長很長。恍同煙火繚繞的夢境，只是因為愛情，也因為刻骨銘心的愛戀。
“你……”沈玉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怎麽不願意讓蘇呆子送我們了？”
“你不是說距離產生美麽？”秦良玉說的振振有詞，“有句話叫欲擒故縱，若今日我允他送我們回家，他便沒有那麽惦念，可我若是選擇拒絕，也許他便很難忘記了。”
“秦良玉，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機靈了？”對於秦良玉的成長，沈玉深表欣慰，“本來還想跟你解釋的，但現在看來應該不用了。其實我之前不讓蘇呆子來沈府，也是個原因。你越是拒絕他，他便越是想要倒貼，以後你還應該再多拒絕他幾次，像今日游湖這種事，以後也不要答應了，離他越遠越好。”
“嗯……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秦良玉點點頭，深以為然，“可是……我們現在沒有馬車，這裏已經相當於金陵的郊區地帶，我們估計走到半夜也走不回去了。”
“擦……你怎麽不早說！”
“我以為你知道啊！”
“我知道什麽啊我知道！”沈玉已經開始狂奔了。
“哎，我們這是要跑回去嗎？”
“跑什麽跑，趕緊把蘇呆子的馬車追回來啊！”
“可是我們不是要離他越遠越好嗎？欲擒故縱啊！”
“……”
沈玉決定收回方才的話，傻丫頭永遠都是傻丫頭，從來沒有機靈一說。
然，蘇子清仿佛早有預料一般，二人沒跑多遠，就發現蘇子清的馬車已停在路邊等他們。
“公子！”老遠就看見了蘇子清的馬車，秦良玉十分欣喜地叫了起來。
沈玉倒是不屑一顧：“又不是第一次見面，至於高興成這樣？”
“你懂個屁，若是蘇公子沒等我們，今晚我們非得走回去不可。”秦良玉也沒想跟沈玉計較，此時她一心想著飛撲到蘇子清身邊。
可秦良玉撲到一半，便又停下了。
因為她看見馬車停在一家醫館外，從醫館中走出一個女子，由兩個粉面丫鬟攙扶著。女子一襲素袍，面色蒼白，身子單薄，像是病體，秦良玉沒見過她，遠遠望著，只知道那是個體弱多病氣質素淡的女子，她走到馬車旁，蘇子清下車，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上車，而後，馬車便載著人走了。
“她是誰？”
秦良玉覺得疑惑，也覺得十分難過。疑惑在對於那女子的身份，難過在蘇子清從未如此悉心地呵護一個女子，她卻是個例外。
所以，她是誰？秦良玉很想知道。
“我若告訴你，那女子是蘇府的人，你可信？”沈玉不知何時已站在秦良玉身後，語氣淡淡。
秦良玉回首，詫異道：“她是蘇府的人？你認識她？”
沈玉點點頭：“我大可說那女子就是蘇呆子的情人，讓你死了對蘇呆子的這條心，可我不想騙你。她叫蘇子涼，是蘇家四小姐，從小體弱多病，蘇子清也十分愛護她這個妹妹。”
“原來是他的妹妹。”秦良玉松了口氣，接下來的問題便合情合理地做作起來了，“真可憐，她生了什麽病？”
“不清楚。”沈玉搖了搖頭，唏噓不已，“說來這蘇家也是作孽，除了蘇子懷和蘇呆子這頭兩個兒子出世，此後便一連生了五位姑娘，且一個比一個病弱，一個剛出生便夭折了，兩個因藥石無醫沒保住，剩下兩位小姐，一個蘇子涼體弱多病也不知還能活多久，另一個雖運氣好進了宮，成了皇帝得寵的貴妃，但也是個常年的藥罐子。”
“好吧……先不談這些，蘇家的姑娘們再怎麽倒黴，當務之急，我們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秦良玉想了想，“馬車不是停下來等我們的，這個時間段估計也找不到馬車了，我們真要走路回去？”
“那倒不必，先在附近找家客棧落腳吧，明天再尋馬車。”
“這話的意思是……我們不回去，你要跟我在外面開房？”
“……秦良玉，你腦子裏裝的都是豆腐渣麽？”
“我腦子裝的都是你啊，渣渣。”
“呵，你腦子裏要是還有我，就不會再想什麽蘇呆子。”
“只許你博愛，就不許我博想了？”
沈玉：“……”
一番日常鬥嘴之後，最終兩人還是找了家客棧住下，要了兩間房，為了避免半夜被沈玉騷擾，秦良玉將房間一個定在二樓雜物房，一個定在三樓天字房，為此沈玉還差點兒跟她急眼。憑什麽自己睡雜物房，她就得睡天子房？無奈最終還是屈服於秦良玉的武力值下，敗退。
深夜，秦良玉躺在柔軟的榻上翻來覆去，只覺得渾身上下癢得不行，伸手去撓，又疼痛難忍。最終一個翻身下床，走到窗邊，十分熟練地從窗戶口翻了下去，尋到雜物房的窗門，發現裏面的主人早有預料般，將窗大開著，似乎就是在等著她進去。秦良玉也不想追究這些小細節了，起身從窗口跳了進來。
屋內沒有點燈，只有從窗外透進的月光，灑在床榻上的人臉上，慘白慘白。
秦良玉走到沈玉跟前，看著他縮在床角，雙目緊閉，臉上還有幾顆紅點，應是這屋內蟲蟻甚多，趁他睡覺時咬的。
被咬成這樣，還睡得這麽香，看來他今天真的很累了。
秦良玉嘆了口氣，正打算去找些能驅蟲的香草，剛要轉身，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一股大力直接將她往下一拽，身體順勢便跌入榻上人的懷裏。
秦良玉驚呼一聲，正要起身，耳邊傳來一聲濕熱的吐息：“別動。”
“沈，沈玉？”
秦良玉呼吸停止，好半天才聽見他答：“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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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自然十分拒絕，卻不想秦良玉竟也沒挽留。
唯一的馬車走後，兩人只能步行。周遭的一切在這樣的夜色中淡化成了虛無，只剩下兩個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長很長。恍同煙火繚繞的夢境，只是因為愛情，也因為刻骨銘心的愛戀。
“你……”沈玉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怎麽不願意讓蘇呆子送我們了？”
“你不是說距離產生美麽？”秦良玉說的振振有詞，“有句話叫欲擒故縱，若今日我允他送我們回家，他便沒有那麽惦念，可我若是選擇拒絕，也許他便很難忘記了。”
“秦良玉，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機靈了？”對於秦良玉的成長，沈玉深表欣慰，“本來還想跟你解釋的，但現在看來應該不用了。其實我之前不讓蘇呆子來沈府，也是個原因。你越是拒絕他，他便越是想要倒貼，以後你還應該再多拒絕他幾次，像今日游湖這種事，以後也不要答應了，離他越遠越好。”
“嗯……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秦良玉點點頭，深以為然，“可是……我們現在沒有馬車，這裏已經相當於金陵的郊區地帶，我們估計走到半夜也走不回去了。”
“擦……你怎麽不早說！”
“我以為你知道啊！”
“我知道什麽啊我知道！”沈玉已經開始狂奔了。
“哎，我們這是要跑回去嗎？”
“跑什麽跑，趕緊把蘇呆子的馬車追回來啊！”
“可是我們不是要離他越遠越好嗎？欲擒故縱啊！”
“……”
沈玉決定收回方才的話，傻丫頭永遠都是傻丫頭，從來沒有機靈一說。
然，蘇子清仿佛早有預料一般，二人沒跑多遠，就發現蘇子清的馬車已停在路邊等他們。
“公子！”老遠就看見了蘇子清的馬車，秦良玉十分欣喜地叫了起來。
沈玉倒是不屑一顧：“又不是第一次見面，至於高興成這樣？”
“你懂個屁，若是蘇公子沒等我們，今晚我們非得走回去不可。”秦良玉也沒想跟沈玉計較，此時她一心想著飛撲到蘇子清身邊。
可秦良玉撲到一半，便又停下了。
因為她看見馬車停在一家醫館外，從醫館中走出一個女子，由兩個粉面丫鬟攙扶著。女子一襲素袍，面色蒼白，身子單薄，像是病體，秦良玉沒見過她，遠遠望著，只知道那是個體弱多病氣質素淡的女子，她走到馬車旁，蘇子清下車，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上車，而後，馬車便載著人走了。
“她是誰？”
秦良玉覺得疑惑，也覺得十分難過。疑惑在對於那女子的身份，難過在蘇子清從未如此悉心地呵護一個女子，她卻是個例外。
所以，她是誰？秦良玉很想知道。
“我若告訴你，那女子是蘇府的人，你可信？”沈玉不知何時已站在秦良玉身後，語氣淡淡。
秦良玉回首，詫異道：“她是蘇府的人？你認識她？”
沈玉點點頭：“我大可說那女子就是蘇呆子的情人，讓你死了對蘇呆子的這條心，可我不想騙你。她叫蘇子涼，是蘇家四小姐，從小體弱多病，蘇子清也十分愛護她這個妹妹。”
“原來是他的妹妹。”秦良玉松了口氣，接下來的問題便合情合理地做作起來了，“真可憐，她生了什麽病？”
“不清楚。”沈玉搖了搖頭，唏噓不已，“說來這蘇家也是作孽，除了蘇子懷和蘇呆子這頭兩個兒子出世，此後便一連生了五位姑娘，且一個比一個病弱，一個剛出生便夭折了，兩個因藥石無醫沒保住，剩下兩位小姐，一個蘇子涼體弱多病也不知還能活多久，另一個雖運氣好進了宮，成了皇帝得寵的貴妃，但也是個常年的藥罐子。”
“好吧……先不談這些，蘇家的姑娘們再怎麽倒黴，當務之急，我們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秦良玉想了想，“馬車不是停下來等我們的，這個時間段估計也找不到馬車了，我們真要走路回去？”
“那倒不必，先在附近找家客棧落腳吧，明天再尋馬車。”
“這話的意思是……我們不回去，你要跟我在外面開房？”
“……秦良玉，你腦子裏裝的都是豆腐渣麽？”
“我腦子裝的都是你啊，渣渣。”
“呵，你腦子裏要是還有我，就不會再想什麽蘇呆子。”
“只許你博愛，就不許我博想了？”
沈玉：“……”
一番日常鬥嘴之後，最終兩人還是找了家客棧住下，要了兩間房，為了避免半夜被沈玉騷擾，秦良玉將房間一個定在二樓雜物房，一個定在三樓天字房，為此沈玉還差點兒跟她急眼。憑什麽自己睡雜物房，她就得睡天子房？無奈最終還是屈服於秦良玉的武力值下，敗退。
深夜，秦良玉躺在柔軟的榻上翻來覆去，只覺得渾身上下癢得不行，伸手去撓，又疼痛難忍。最終一個翻身下床，走到窗邊，十分熟練地從窗戶口翻了下去，尋到雜物房的窗門，發現裏面的主人早有預料般，將窗大開著，似乎就是在等著她進去。秦良玉也不想追究這些小細節了，起身從窗口跳了進來。
屋內沒有點燈，只有從窗外透進的月光，灑在床榻上的人臉上，慘白慘白。
秦良玉走到沈玉跟前，看著他縮在床角，雙目緊閉，臉上還有幾顆紅點，應是這屋內蟲蟻甚多，趁他睡覺時咬的。
被咬成這樣，還睡得這麽香，看來他今天真的很累了。
秦良玉嘆了口氣，正打算去找些能驅蟲的香草，剛要轉身，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一股大力直接將她往下一拽，身體順勢便跌入榻上人的懷裏。
秦良玉驚呼一聲，正要起身，耳邊傳來一聲濕熱的吐息：“別動。”
“沈，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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