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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鄰的情敵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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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征給岳樓電話的時候,男人似乎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只等著他的電話告知了地址,很快就提著禮物登門。

男人難得一見在風衣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一塵不染的皮鞋,踩著老舊的樓道上,被息征接到。

這樣的岳樓,如果不是臉太熟,息征還真的要誤以為是哪裏跳出來的霸道總裁。

息征穿著棉衣棉褲,棉拖鞋,傻乎乎的,臉上有明顯哭過的痕跡,腫腫的眼睛,甕聲甕氣:“怎麽穿得這麽騷。”

“我問我姐了,”男人跟在息征腳後,“第一次登門拜訪的時候,穿西裝是最不容易出錯的選擇。”

息征擡手摸了摸岳樓的臉:“我媽不講究這個,你穿厚些,凍著了呢。”

“沒事,”岳樓勾了一抹笑,“我不做,咱媽不會說什麽,但是會給她留下我不認真的印象。”

息征帶著岳樓走到門口了,看著留出一條縫的門,咽了咽口水:“準備好了麽?”

岳樓:“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就進來吧,”陳曉娟從裏面推開門,臉上淡淡的看不出什麽表情,把自己家傻兒子往旁邊撥了撥,很客氣朝岳樓點了點頭,“外頭冷,進來說話。”

息征磕磕碰碰:“媽您怎麽……”

岳樓很客氣欠了欠身:“打擾您了。”

一進屋,息征本來以為老媽要展開三堂會審,沒想到只是叫他給岳樓倒了一杯茶後,就把他攆到房間鎖起來,門口貼了一張便簽條,不許弄掉。

息征憋屈地在臥室裏團團轉,家裏隔音有好,他就算把耳朵貼著墻也聽不清老媽和岳樓在說些什麽。

老媽會說什麽……

息征用耳朵都把墻面捂熱了,都不知道。

門被老媽貼了便利貼,他不能出去,貼墻都聽不到一絲兒音,息征最後索性縮到被窩裏,從手裏調出來SIRI瘋狂對話。

不知道是他虐了siri一把,還是siri虐了他一把,總之,難熬的時間勉強算是打發了些,他終於在快要和siri雙雙崩潰之前聽見了敲門聲。

“陽陽,中午吃什麽,媽給你做。”

息征一個翻身跳起來沖過去開了門:“媽!”

陳曉娟推了推眼鏡:“少咋咋呼呼的,多大人了,說你多少次了,剛從被窩爬起來穿件衣服,小心著涼了,你鞋子怎麽不穿,腳受涼了。寒從腳底來,你平時註意些,以後上了年紀身體才能好些。”

息征老老實實站在面前聽完老媽的話後,等陳曉娟轉身,才急忙伸長了脖子去看,男人已經脫了外套,挽起袖子做出了一副下廚房的準備。

“陽陽總是說,他鄰居做飯做得好,”陳曉娟帶上了圍裙,朝岳樓點了點頭,“今天在阿姨這不用拘謹,咱一塊兒弄一桌菜,順便聊聊天。陽陽的話就指望不上,他只會吃。”

岳樓噙著笑,掃了眼緊張兮兮看著他的息征,跟著陳曉娟進了廚房。

這是……又被排斥了?

息征茫然站在客廳,看著廚房裏給老媽打下手的岳樓,不明覺厲。

對於息征來說,這一頓是十分的豐盛,極有老媽的愛心招牌菜,又有新出爐戀人的拿手菜,三個人卻擺了滿滿當當一桌子。

“陽陽,之前我看新聞,說是有警察抓犯人的時候,被人家拿刀給捅了。”陳曉娟吃著吃著又放心不下,對兒子的工作性質很是擔憂,“你們會遇上這種麽?”

今天吃飯岳樓很規矩,沒有給他剝蝦,息征自己在和蝦皮奮鬥,聞言說:“老媽您別擔心,一般這種很少有,有的都上新聞了,所以才會讓您看著害怕。平時都好著呢。”

“那也不能掉以輕心,”陳曉娟說道,“你隨便應付應付,遇上危險的犯罪分子你別去沖,天塌下來也砸不著你。曉得不?”

息征打著哈哈:“知道了知道了。”

陳曉娟這話剛說完,又轉過來問岳樓:“小岳你也說說他,這麽大的人了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行,什麽也不上心,叫家裏人操心。”

岳樓寬慰道:“阿姨,您放心,他不是小孩子了,心裏有數。”

有人幫腔,息征樂了:“對對對,媽您放心好了,我活蹦亂跳的。”

“真是的,說不過你,”陳曉娟乜了兒子一眼,“你看看人家小岳,做飯多好,你呢,除了吃,還會什麽?”

息征咬著筷子,不知道怎麽從一個話題跳到了另一個話題,唯一不變的還是挨批評的是他。

“你上班累我不說你,周末了有時間,要麽回來跟媽學,要麽跟小岳學,”陳曉娟說道,“總要會一樣才行。”

息征弱弱道:“……我會下面條。”

陳曉娟:“你一個白水面就一個花樣你還好意思說?哪來的臉?要不要我給你去分局掛個橫幅慶祝周銘鵬同志會下白水面了?”

息征老臉一紅:“……哎哎,媽,我錯了。”

岳樓別過臉偷偷笑了兩聲。

“還有小岳啊。”

岳樓立馬擰過頭來,收起了臉上的偷笑。

陳曉娟語重心長:“你也不能太慣著他,他上班,你不上班麽?總要讓他自己做做飯才行。”

“阿姨,沒事的,我不忙,”岳樓說,“我回家兩步路,他加班辛苦,回來了讓他吃上熱乎乎的飯,省心些。”

“哎,”陳曉娟恨鐵不成鋼,“陽陽,媽從來不拿你和別人比。可是你看看你,看看人小岳,好意思麽?”

息征厚著臉皮:“好意思。”

陳曉娟氣結。

岳樓在息征家待了大半天,天擦黑的時候,在陳曉娟再三挽留下,還是婉言謝絕,起身告辭。

息征在家多待了一天,本來打算第二天下午回去,沒想到大早上就接到了隊裏的電話,要求立即返回。

給老媽解釋了一下,息征在老媽的眼皮子底下裹得特別厚實,還穿上了一件加絨小背心,給老媽過了過眼後,才趕緊沖去隊長那。

這個案子挺可笑的,就是女孩兒在平安夜約了一個男朋友,聖誕節約了一個男朋友,第二天早上從中心廣場附近的酒店和聖誕節男朋友出來時,剛好讓平安夜男朋友給撞見了。當時,平安夜男朋友手裏挽著一個姑娘,也是從酒店剛出來。

四個人一見面,打上了。

女的和女的打,男的和男的打。

兩個女的還好,揪頭發抓臉扇耳光,最多踹幾腳,大冬天的穿的也不薄,除了看起來瘋婆子一些,實際上都是皮外傷。

但是男的那裏就出了問題。

一開始只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打不過,打完了一場後打電話叫朋友兄弟,烏泱泱來了好幾個,另一個見識不好也打了電話,叫來人。

然後單打變成了群毆。

這其實都沒什麽,可是,卻出了人命。

其中一個男的叫來的人有個年紀小的混混,年輕氣盛,被打了幾下記了仇,去把剛開門的咖啡店門口的花盆搬過來砸人頭上,卯足了勁朝著後腦勺去的。

被打的當場就閉眼了。

現場十幾個人一哄而散,跑的踩掉的鞋子留了一地。報警的是圍觀的人。

抓兩男兩女很好抓,酒店信息一查就出來了,警察很快就去把人帶了回來審訊。

死了人,這些人早就嚇破了膽,立馬把手機交了出來調取通訊記錄,來了哪些人交代的清清楚楚。

而且他們的位置有監控,很容易就對上了號,但是那個小混混,跑的不見了。

息征一到局裏,閑話沒有,了解了事件,就開始對那些參與打鬥的人進行審訊,曲霞去了他們提供出來的各種人脈關系地址,四處查詢。

年底了事多,人就固定數,又出了個命案,真的是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息征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忙進忙出的,遇上的所以同事幾乎都是這樣,眉頭緊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這天,息征是住在局裏的。

和他一樣留在局裏過夜的還有很多,各個部門的同事都有,辦公室燈火通明,不斷有人被帶進來,也不斷有人來報警。

息征熬到三點多,等隊長打來電話,說找到了小混混時候,他終於松了口氣,手邊上也暫時忙完了,從櫃子裏翻出來一張毯子,把椅子一並,躺上面瞇了會兒。

五點多一會兒,又有個夫妻打架拿刀對砍的,鄰居報了警,息征打著哈欠去水龍頭用冷水沖了一把臉,勉強提著精神和胖子一起去了現場。

九點,息征和胖子才精疲力盡從醫院出來,腳步軟綿綿回到分局。

“小周,小周!”

門衛室大爺看見了息征,招招手:“過來。”

息征揉了把眼睛,湊過去:“大爺,啥事?”

大爺從裏面掏出來一個保溫盒,樂呵呵遞給息征:“你哥聽說你熬夜加班,給你送飯來了。”

————

息征無視了身邊胖子好奇的詢問,接過飯盒,給大爺道了個謝。

“小周你哥不錯啊,居然還知道給你送飯。”胖子嘆了口氣,“我媳婦都習慣我是不是熬夜加班一晚上回不去了,最多第二天給我個電話,你哥比我媳婦親。”

息征忍住不笑,心裏特別得意,這也是我媳婦,我媳婦疼我。

關於隊裏新人的哥給新人送飯,大家都是羨慕嫉妒恨,差點跑斷腿回來的曲霞更是眼睛一亮:“小周,你哥單身麽,介紹給我介紹給我!!!”

“不行,”息征一口回絕,“他有對象了!”

曲霞攤在桌子上嘆氣:“這年頭,好男人不是有主了就是攪基了,大齡女青年想嫁個好對象,難啊!”

息征安慰:“沒事兒,說不定過段時間就遇上……”

“老娘決定了!”曲霞一拍桌子振奮起來,“我要去守小學生校門,逮一個差不多的老娘玩養成!”

息征面無表情:“陳哥,麻煩把這個潛在犯帶去提審。”

“啊啊啊老娘開個玩笑啊我不是戀童癖我喜歡成熟的男人!”

隊裏難得能有個鬥嘴的時間,好不容易清閑了片刻,大家又開始了忙忙碌碌。

來回從幾個地方不停跑,息征感覺腳底可能磨了一個泡,但是看一眼身為女人穿著小高跟的曲霞師姐都面不改色,咬咬牙,繼續撐下去。

晚上息征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到小區的時候,意外發現岳樓的店還開著,亮著燈。

息征腳一轉,上了臺階,拉開玻璃門。

玻璃門剛剛移開一點,從房間內猛地傳出一陣嘶吼,驚了息征一跳。

“岳叔!你這樣對我太不公平了!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今晚哪都不去我就要跟你睡!”

一個很少女的聲音氣勢洶洶,說出來的話讓息征眼睛瞪了瞪。

他拉開了門。

裏面是一個穿著很成熟的女孩兒,黑色的短發,豹紋外套,她雙手撐在櫃臺上,朝著裏面翹著腿低頭看手機的岳樓不斷喊叫。

“岳叔岳叔你就算不說話我也不走我今兒就賴上你了!”

不像是陌生人。

息征反手拉上了玻璃門,在考慮著,岳樓的人脈中,居然有著一個可以沖過來對他說一起睡的存在麽?

或許是聽見了有人進來,那個女孩兒扭過臉來,殺氣騰騰:“看什麽看,要買什麽自己挑!”

息征挑了挑眉。

這個小女孩,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長得格外小巧,唯獨臉上畫著十分成熟的艷妝,與之很不相符。

岳樓低著頭繼續看手機,根本沒有擡頭,隨口說道:“歡迎光臨。”

息征想了想,假裝走到貨架上,隨手對著商品翻翻看看,視線的餘光在掃著這個女孩子。

小女孩又趴到櫃臺上,尖著嗓子:“岳叔!我都來了這麽久了你都不給我說一句話!你當年說的照顧我一輩子就是騙我的麽?信譽呢?大騙子!”

息征抽了口氣,眼睛死死盯著貨架上一個印著卡通頭像的商品,只覺著自己牙都要掉了。

照顧一輩子?

臥槽岳樓個大騙子!之前還說從沒有過對象,這點時間!剛見過家長!他都豁出去了!嗯?跳出來一個要照顧一輩子的對象?

媽的!

老子剁了你!

息征臉已經徹底扭曲了,眼中泛著綠光,這個時候無論是岳樓還是那個女孩兒回過頭來掃一眼,都能嚇哭。

岳樓動了動手,從錢包裏取出來一疊鈔票:“給,拿去買衣服。”

“我不是來問你要錢的!”小女孩根本不接錢,雙手在櫃臺上拍的砰砰響,氣呼呼道,“岳叔!你給我鑰匙,我回去先睡,我明天要上課!”

岳樓慢吞吞:“我帶你去前面登記個房。”

“你留下麽?”女孩兒反問,“你留下我就去。”

岳樓掏出手機開始翻電話號。

小女孩兒特別警覺:“岳叔,你要給誰打電話?我告訴你啊誰來我都不走,我今天就要賴著你!”

岳樓開始對電話裏說話:“媛媛跑過來了……”

“給我!”小女孩兒開始跳著搶手機,臉上緊繃繃,“誰?電話給我!”

息征手裏已經快把商品盒捏到變形了,這一刻沒人註意他,他轉過身來正大光明偷看。

岳樓一手按住小丫頭的頭,牢牢隔開了距離,自己側著身面對墻壁,說著:“嬸兒,您找個人來接,還是我把人給您送回去?”

“我不回去!”小丫頭怒吼,“反正家裏沒人喜歡我,我才不要回去!”

岳樓當她放屁,繼續對著手機說:“……嗯,行,好……嗯。”

掛了電話,岳樓第一次正視小丫頭:“聽好了,甭管你年紀小不懂事,離家出走嚇唬家裏人,絕對不可以。”

“我不是嚇唬她們!”小丫頭氣鼓鼓,“她們又不喜歡我,我為什麽要跟她們住!我要跟你住!”

岳樓直接無視了小丫頭的話:“我現在送你去外頭,你叔來接你。”

“我不!”小女孩拔尖了聲,“我不走我不走!!!”

岳樓面無表情:“從下午六點你吵我吵到現在我忍了,但是這個點鐘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你給我老老實實聽話,不然我直接綁了你送回去。”

男人的話嚇得小丫頭似乎瑟縮了下,然後她又像是特別委屈大喊了出來:“憑什麽!我這麽喜歡你你怎麽能趕我走!”

旁邊圍觀的眼冒綠光的息征聽到女孩子的話,心口像是被擊打了一錘子,頭暈眼花,耳鳴隨之而來。

等等……

息征心口的疼痛一下子擴散到了全身,到大腦,麻痹了中樞,他的眼前再也看不清東西,軟軟倒在地上……

黑暗、幽靜,有些陌生,卻十分的熟悉。

息征冷冷呼喚著:“熊!孩!子!”

“來了來了!”一個清爽的少年音響起,“宿主大人,您叫我?”

息征幽幽道:“……解釋。”

熊孩子用十分可愛的聲音說道:“哎呀,宿主大人您發現了啊,哈哈……”

哈你妹!

息征如果是實體的,他現在就是青筋暴起想把面前的熊孩子揪起來揍一頓!讓他再也哈不出來!

“其實哦,就是身為系統的我要升級了,但是所缺能源太多了,就拿了些宿主大人的來。這一次本來打算把宿主大人吸收的全部能源統統劫走,之後就給宿主說,您可能進了一個假世界。但是我還是很心疼宿主的,給了宿主一個暗示,可以恢覆記憶收取能源。怎麽樣,系統的我升級了,宿主大人任務也能好好的做了,是不是很聰明的雙贏?”

息征露出和藹的微笑:“對,很聰明,這種情況下我覺著身為宿主應該去給你打一個誇獎電話,所以投……誇獎平臺在哪裏?電話多少?”

熊孩子很警覺:“很遺憾的告訴宿主大人,您在脫離之前,是無權和除了寶……我以外的任何系統聯系的。”

很好,完美杜絕投訴,這個系統好得很!

息征吐槽了句後,很快就開始抓重點:“你的設定暗示,是世界女主?”

他還清楚的記得,在他差點跳腳的時候,那個小丫頭說了一句話,然後他的記憶全部回來,瞬間撕裂他般的痛楚。再然後,他就在這裏了。

“是的!”少年熊孩子很爽朗,“世界女主錢曉媛對情敵大人的表白是宿主大人重新恢覆以及可以汲取世界養分的關鍵!”

“那個小丫頭……”息征忍不住說,“才十三?還是十四?小孩子一個,太犯罪了!”

小孩子振振有詞:“小孩子的喜歡也會有很真的!而且延續的時間只會更長!作為一個處罰世界,宿主大人知足吧!”

息征抓取到了關鍵詞:“你說什麽?處罰世界?”

熊孩子一下子消了聲。

“熊孩子,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息征威逼利誘,“等我出去離開的時候,就不投訴你。”

熊孩子:“……哎呀!總之就是,有人對我做了手腳,世界掌控出了問題。反正是和宿主大人無關的事情!宿主大人就不要在意了吧!”

息征疑惑,還想問什麽,熊孩子慌慌張張:“時間差不多了,宿主大人,您該蘇醒了!”

餵!

息征頭疼的要死,眼睛還沒有掙開,嘴裏已經細碎呻吟出聲。

“小孩兒!”

跪在地上緊緊抱著他的男人聲音緊繃:“你怎麽樣哪裏不舒服?我叫了120,你稍等下,讓老於先給你看看!”

息征睜開了眼,看著他的男人一張臉繃得很緊,眼中露出了不知所措,雙手緊緊抱著他,動都不敢動,聲音發幹:“小……”

息征呆呆看了岳樓一眼,昏黃的燈光下,他微微一笑,眼中波光瀲灩,他伸出手,緊緊勾住了還在慌亂中的男人的脖子。

他擡起身子,湊到男人的耳畔,軟軟的唇瓣中吐出細軟而纏綿,仿佛帶著一絲哭泣的三個字。

“……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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