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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秘的尊主和魅惑的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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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月正思忖間,就發現河面上有一只船緩緩駛來,就像從峭壁間突然冒出來一樣。

待漸漸駛近了,便看見船上兩人,一個粗壯的漢子撐著長桿,另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一身黑衣,腰懸長劍,眉目間一股英氣。那女子見了岸上三人,施了一禮,恭敬地道:

“隱九娘奉雲公子之命,前來迎接嵐公子入山。”

清嵐回頭對芊月和煦一笑,道:“走吧,上船。”

船夫將船停穩,放好了跳板。清嵐大步邁上船,然後回身伸出手,芊月扶著他的手臂上了船,隨後隱五也帶著兩匹馬並馬車上了船。隱九娘仔細看了看芊月,笑道:

“這便是京城來的杜家小姐吧,不愧是玦公子選中的人,真是個俊俏可人的小姑娘。”

芊月輕笑著道:“芊月謝過隱九姐姐的誇獎。”

“隱九姐姐?嘻嘻,這個稱呼我喜歡,我正缺個聰慧又美麗的妹妹呢!”

“你想得倒挺美!”說話的是半天沒吭聲的隱五。

“怎麽著,隱五,你就見不得我好是不是?隱九娘的聲意瞬間撥高了。

清嵐則領著芊月住船艙裏走,一面說:“別理他們,一見面便吵個沒完。”芊月回頭一看,那倆人果然吵得不可開交了。

待一行人準備就緒,那船夫一撐桿,船便在一丈開外了。等行了一段距離,便停在一處山壁前,隱九娘立到船頭,從袖中取一塊圓形的青色玉石,手一揚那玉石飛到石壁一塊凹進去的地方。

一會兒功夫後,那玉石散發出了白色的光芒開始轉動。芊月驚奇的發現,石壁上竟然出現了一道寬大的石門,船夫駕著船駛過石門。隱九娘手一擡,石壁上的玉石又回到了手中,那道石門也奇跡般的消失了。

船繼續前行了一段時間便開始靠岸了。芊月下得船來,但見眼前豁然開朗,河岸邊大片大片的空地,上面綠草如茵,草地後面是蒼翠的山體,滿山高大茂密的樹木與低矮的灌木野花相間。

山腳下座落著一排排整齊的木房子。木房子後面是山,山上有道白玉石階,那石階蜿蜒而上,一眼看不到頭的感覺。一行人走進木房子,門口一字站著的都是些精壯的漢子,見了來人,均恭身向清嵐行禮。

清嵐吩咐隱九娘,帶芊月去洗梳用膳,待稍事休息後再往山上去。隱九娘辦事利落,很快就為芊月準備好一應用品。芊月洗去了一路的風塵,用了些膳食,這才覺得疲憊消失,神清氣爽了。

芊月收拾妥當後,便隨隱九娘出屋來了,已等在屋外的清嵐見了精神了些的芊月,微微笑了下。便領著她朝著山上的石階向上攀爬。隱九娘和隱五也緊隨其後。

那山異常的陡峭,臺階幾乎是垂直而上的,芊月畢竟年少體弱,才爬了半個時辰的樣子,就已經累得香汗淋淋,氣喘噓噓了。

再看其餘的幾人,猶如閑庭漫步,一絲感覺也沒有。見她累慘的樣子,隱九娘道:

“杜妹妹是養在深閨的小姐,如何爬得了這幾萬步的瓊隱階?只可惜我等不可對俗世之人妄動法術,倒不能為妹妹解難了。”

“這話還用你說?如若能用法術,嵐公子與我也不必如此勞頓費神,在路上耗了這些日的功夫了。”

隱九娘聽了這話,杏眼圓通,又要與隱五吵起來。清嵐伸出手,拉著芊月緊趕了幾步,遠離了他們。然後從荷包裏掏了一顆白色的丸藥,道:

“杜小姐,此丸名喚生力丸,有短時增強體力的功效。這瓊隱階一共有幾萬步,但憑你現時的體力,天黑前是爬不到山頂的。”

芊月道了一聲謝,接過藥丸服下後道:

“請嵐公子莫要再喚我小姐了,我自是明白,入了這瓊隱山,我便不再是將軍府裏的小姐了。”

“也罷,我便喚你芊月吧,芊月莫要憂心,入了瓊隱山,若有任何難處,便到泉吟峰找隱五,他自會照應於你。他也應付不了的,自會通報於我的。”

“芊月先謝過嵐公子了。”

芊月屈膝行了一禮,卻差點跌下臺階,幸好清嵐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後面兩人見狀忙停止了爭吵,趕上前來相扶。

芊月服過了丸藥,不多時便覺得身體好像變得輕而有力了,雖不如其餘三人輕松,倒也不覺得一步一級地那麽難捱了。

行了差不多半日之後,四人終於到是瓊隱山的主峰頂。捶一捶如同灌鉛一般僵硬的雙腿,芊月直起腰,這才發現這瓊隱山頂別有乾坤。

漢白玉砌的廣場,長長的甬道,兩旁是荷花池,池內荷花搖曳生姿。穿過甬道,再走上十幾級臺階,便是一座白色的殿堂,青白相間琉璃屋檐,四角飛翹.高聳的白色殿門,門頭的匾額上書三個大字“瓊隱殿”。

主殿兩旁有廊道,廊道過去又有幾座錯落有致的樓閣。

清嵐走到芊月身邊道:

“這便是瓊隱山的主殿了,裏面住著的是瓊隱山的尊主明玦公子。待會見過尊主,他自會安排你的去向。”

芊月點點頭,隨著清嵐一行人進了大殿。但見殿內異常空曠,幾根巨大的白色殿柱,正中一盞高達數丈的白色水晶燈,如同走進了一個空靈虛幻的空間。

燈後白色臺階之上,有一道寬大的白色幔帳相隔,幔帳逶迤傾洩,隨風輕揚。幔帳後面,隱約只見一欣長的白色身影,長發如墨,面上覆一塊銀色面具,他靜靜地立在簾後,整個人散出一股清冷的氣息。

清嵐上前對簾後之人施禮道:

“尊主,清嵐回來了,辛不辱使命,帶回了俗世懷化將軍之女杜芊月。”

“清嵐一路勞頓辛苦了,那杜老兒沒有為難於你罷?”

簾後傳來慢條斯理的聲音,那聲音純凈悅耳,似玉石之聲,只是含著一股隨意與冷清。

“杜將軍一諾千金,並沒有為難於我。”傅清嵐回答道,他轉首示意芊月上前見禮。

芊月略理一理裙擺,對著簾內人屈膝一禮到:“杜芊月見過瓊隱山尊主。”

“你起來吧,如今讓你遠離雙親,長居我瓊隱山,你心中可有怨言?”簾內人問道。

“芊月心中並無怨言,小女幼時患病,若不是尊主妙手回春,世上已無芊月。雙親既應承了瓊隱山七年之約,自不會毀約不顧,小女也自知恩當報的道理。”

“知恩當報?既說知恩當報,那你願為瓊隱山盡力嗎”?

“芊月自當報尊主再生之恩,只是芊月年少力薄,才疏學淺,尚不知如何為瓊隱山盡力?”芊月黯然道。

簾內人似是撇了芊月一眼,

“確實是個黃豆芽似的醜丫頭,隱九,你帶她去你主子那裏,讓流雲給這丫頭安排些粗活,把這黃豆芽身板練結實點再說吧。”

什麽?讓這千金小姐去做粗活,簾外幾人均都愕然,不知這嬌滴滴的杜小姐怎麽一來就讓尊主不待見了。

傅清嵐正待開口,簾內又傳出聲音:“你們都退下吧,清嵐進來,我有話與你說。”

隱九娘只好帶芊月退下,簾旁少年並隱五也一起退出了大殿。傅清嵐掀簾入內,只見那白衣公子已坐到書案後的椅子上。“明玦,可是我離開的這些日子,山中有事發生?”清嵐問道。

“山中並無大事,只是我有些日子不見清嵐了,叫你進來敘一敘話而已。”

面具下的嘴角含著一絲戲謔。

“明玦,我剛進來時,感覺你的氣息有一絲不穩,可是又不顧身體,急進練功了?”

“唆,多日不見,清嵐還是如此絮叨,我的身體沒有事,只前幾日玄隱經突破第九重時,耗費了一些元氣罷了。”明玦手扶額頭,輕嘆道。

清嵐卻是不依不饒,略撥高聲音道:“玄隱經突破第九重固然可喜可賀,但尊主以後可不可如此激進,九重之後更要循序漸進才是。雖說月異之日將至,尊主心切,可萬不可大意,毀了身體根本呀!”

明玦見他一口一聲尊主,知他是關心之切,有些氣惱了。忙岔開話題道:

“對了,我讓杜家那丫頭去流雲那裏做粗活,你怎麽也不為她求求情呀,這一路上朝夕相對的,清嵐竟沒有一絲憐香惜玉之心麽?”

“那丫頭一直養在深閨,雖然有幾分聰慧,但畢竟年幼單純,身體也單薄,去閑雲閣歷練一番也好。”清嵐思忖著道。

“原來我這一番安排竟是成全了清嵐的心意,清嵐該如何謝我才是?”明玦臉上的戲謔之意更濃了。

眼見清嵐似乎真要動怒了,明玦趕緊提起另一樁事:“對了,我忘了,山中是有一樁要清嵐去憂心。前幾日,駐守松石峰的弟子來報,北面嶼岫宮似有異動。我已著隱一隱三前去打探了。”

清嵐一聽與嶼岫宮有關,連忙與明玦道別,趕回泉吟峰處理公務去了。

且說芊月隨著隱九娘往閑雲峰而去,一路上,九娘略略為芊月介紹了瓊隱山諸人,明玦公子為瓊隱山之主,座下是清嵐與流雲二公子,二公子之下,又有隱字輩的十大高手,瓊隱殿、泉吟峰、閑雲峰又各有數百弟子。

兩人一路說著話,不多時便來了閑雲閣外,與瓊隱殿的簡約雄偉不同,但見閑雲閣碧瓦朱甍,竟是一座華美的樓閣。閣外回廊迂回,廊外綠樹成蔭,樹下繁花似錦。

耳旁更有悠揚樂聲傳來,循著樂聲,進了閣內,更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檀木為梁,範金為柱,地鋪金絲毯,更有鎏金燈數盞。四周珠簾搖曳,珠玉相碰,叮咚脆響。

大堂正中有一幾案,案後一紅衣公子正慵懶斜倚案後低矮的軟榻上。只見他眉目如畫,長眸微凝。黑色長發與紅色寬袍拖曳在纏枝牡丹地毯上,形成一副綺麗的畫面。

案下兩旁各有美貌的伶人數人,或執蕭,或彈箏、吹笙,更有持箜篌、篳篥者,樂聲玄妙清澈,輕盈飄渺,似有乘風欲去之感。芊月傾耳一聽,聽出奏的正是“霓裳羽衣曲”。

隱九娘和芊月至案前施了一禮,那紅衣公子直起身,揮了揮手,那些伶人便依次悄無聲息的魚貫退下。九娘這才道:

“雲公子,這便是嵐公子從京城懷化將軍府接來的杜家小姐,尊主吩咐說送來公子這。”

“哦,是尊主說要送我這的,那尊主有沒有說送我這做些什麽?”流雲饒有興趣的問。

九娘看了眼芊月,遲疑了下說:“尊主說,這是個黃豆芽似的醜丫頭,請公子安排些粗活給她。”

流雲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一邊指著芊月一邊道:

“明玦這個木頭人,壞嘴巴兒,這麽個俊俏可人的小姑娘竟說成個醜丫頭,還要派來做粗活,我閑雲閣哪有什麽粗活竟要這麽個嬌小的丫頭去做呢。九娘,你帶她去後院選一處舒適地兒先住下便是了。”

“雲公子,芊月有一事相求,還望公子成全。”芊月移步上前道。

流雲挑了一下眉,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芊月正色道:“芊月不願去後院住下,請公子準我做閑雲峰的弟子,芊月願習武修煉。”

“你想做閑雲峰的弟子習武修煉?為什麽?”流雲有些愕然的問。

“芊月來瓊隱山是報幼時尊主的救命之恩的,尊主方才也問過芊月可否為瓊隱山盡力,可芊月仍一弱質女子,身無所長,何談盡力一說?且尊主也說我這是黃豆芽似的身板。所以芊月想做閑雲峰的弟子,習武以強身,修煉以成才。或可為瓊隱山盡一份綿薄之力。”芊月鎮定自若道。

流雲聽完大笑起來,“好一個有志向的丫頭,好,好,我便成全你,九娘,你便帶她去小七的竹宣堂去,告訴小七我給他找了個好徒兒,讓他好生教導。”

九娘應了一聲,帶著芊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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