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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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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深向下到了陳烏夏的鎖骨。這是他給自己畫的一道底線, 距離活色生香還有很遠。

或許也不。

他向下看一眼, 很接近了。

這是理性的邊緣, 稍加外力極有可能全線崩潰。這一段外力就是陳烏夏扣在他腰上的手。更準確地說, 是腰部以下。如同燎原之火,有什麽東西一觸即發。

陳烏夏仰起頭,手指來來回回地跳躍。他在她身上烙印,同時她也是。夏天薄薄的布料擋不住他肌肉的力量。她按上去,他給她的回饋結實又有力。和心上人人擁抱,像是抱住一座火山,自己也變成一座火山。

正在這時,李深停下。他埋在她的發間, 起伏得厲害, 哪還有平時冷靜的樣子。“陳烏夏。”他的聲音啞沈:“你抱得太用力了。”

陳烏夏的手指立即停住了,放回自己的身邊。規規矩矩。

李深費了好一陣功夫才平息下來, 之後又緊緊抱她一下,說:“你安分點。”

“哦。”陳烏夏的這一聲拖得很長很慢。憑什麽他可以動手動腳,她就要安安分分。

李深一眼看出了她的想法, 說:“不聽話,辛苦的只會是你。”

她被他眼裏翻滾的焰火嚇住了, 果然不敢亂動。

李深最後親了她一口, “休息吧。”他去了另一張床,背向她蓋上了被子。

陳烏夏想,火山炸到半山腰,不上不下很磨人。但他連續熬夜, 她不忍打擾,自己靜靜地玩手機了。

宿舍微信群裏,黃紗說:「我真是¥%#&,上午又錯過了見帥哥的機會!」

吳婷貝:「反正是夏夏的準男朋友,以後多的是見面時候。」

陳烏夏看向李深,高三時見過無數次他的背影,現在不同了,哪怕他背向她,他也是她的人。

群裏又說了什麽,陳烏夏沒再去看。她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天半昏,晚霞偷跑進窗縫裏。

陳烏夏迷迷糊糊地聽見房間有動靜。像是野獸捕食的前奏。他呼吸很輕,也許不想吵醒她。

然而,她醒了,還不經意地翻了一個身。她睜了眼,又趕緊閉上。假裝自己還沒有醒。

假得連晚霞都騙不過,更何況李深。他跪坐在她的身邊,“陳烏夏。”

她像是夢游般,“嗯……”

“陳烏夏。”

“嗯。”他的確自控力驚人,寧願在她床邊這個那個,也不炸她一下。她看不見他的動作,他的呼吸給了她無窮的想象。他是不是還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也許是的。

兩人明明沒有什麽,可她覺得自己也落進了滾燙的開水裏,烤成了燒豬。過了很久很久,她焦急,怎麽還沒結束。然後急促聲起,和上次一樣的味道彌漫開來。

平靜了。

李深去了衛生間洗手。

陳烏夏拉上被子,蓋住自己的臉,心跳得像是跑過一場馬拉松。

她繼續裝睡。

他沒有拆穿。

各自躺了一個多小時。陳烏夏肚子餓了,坐起來伸懶腰。天色全黑了,她打開燈,再伸懶腰給李深看。見到李深半靠著床,她又打一個哈欠,“hi。”

“嗯。”李深做完了一場運動,眉目自帶風情,看她的眼睛像是盛滿了烈性酒。

陳烏夏低下臉,鎮了鎮心神才問:“餓了嗎?出去吃飯吧?”

“嗯。”李深下了床。

酒店附近沒什麽選擇,兩人簡單地吃了煲仔飯,接著過去超市。

李深推著購物車:“明天一天不用見這醫生,你有沒有想去哪裏玩?”

陳烏夏問:“網上有攻略嗎?”

李深:“這種小地方哪有人過來旅游,沒攻略,來來去去就一座山。”

“那去爬山嗎?運動運動。”說完,她頓了下。不知他做這麽多運動,吃不吃得消。

“好。”李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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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到酒店,宿舍群有了一堆消息。

陳烏夏只看了最後的幾段,尺度挺大,她趕緊關掉了。

吳婷貝一個單身狗,說起男女話題,比宿舍其他人更有經驗。誰誰吵架了,吳婷貝都能侃一堆分析。

過了二十幾分鐘,吳婷貝私聊陳烏夏。

貝貝的皇冠:「夏夏,你不在,我一個單身狗今天出去逛了一天。見到滿街的情侶,好心酸啊。」

沒等到陳烏夏的回覆。

貝貝的皇冠:「唉,我隨便說幾句。你治病怎麽樣了?」

烏小夏:「你的緣分還沒到。如果我的病好了,就不用這麽奔波了。」

貝貝的皇冠:「是啊。雖說我以後當導游也要走來走去,但你是帶著治療任務,走了一個又一個城市,心理比生理累。」

烏小夏:「所以,健康才是無價。」

貝貝的皇冠:「對了,你看到黃紗剛才群裏的話吧?」

烏小夏:「你們聊太多了,我還沒看。」

貝貝的皇冠:「你和你的帥哥同學出去這麽久,一定要註意安全。」

烏小夏:「嗯,我有防身術,」而且,李深打架似乎也不弱。

貝貝的皇冠:「是說其他方面的。黃紗早早和男朋友說分手的事,結果她男朋友這幾次都不帶安全套。她一說起,我就明白了她男朋友的陰謀,愛得發狂,想利用孩子留住黃紗。」

烏小夏:「他們還是學生,這也太大膽了吧。」

貝貝的皇冠:「黃紗讚同我的想法,自己偷偷地吃避孕藥。但吃藥三分毒啊。你的帥哥同學那麽帥,占占便宜不是壞事,我做夢都想上一個極品美男,可惜沒福分。你好好珍惜,但該有的措施要有。」

烏小夏:「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很安全。」

貝貝的皇冠:「那就行。我的虐狗小言劇更新了,我吃狗糧去了。我對這一個滿是情侶的世界已經絕望了。」

李深剛洗澡出來,浴袍也是自備的。他似乎不喜歡系太緊的腰帶,長長的開襟裏,胸肌的線條若隱若現。

他拿毛巾擦頭發:“輪到你洗了。”

“嗯。”她看他一眼。

他坐下,浴袍也掩不住他的大長腿。

陳烏夏忽然覺得不大安全了。她趕緊進去洗澡。李深沒有褪去少年氣,又有力量感,她這麽多年只盯著腰,還是目光太短淺了吧……胸肌腹肌,他也不缺。

她洗完出來。李深又背向她。

她回衛生間吹了頭發,再出來他還是那一個姿勢,似乎已經睡了。

陳烏夏關上燈,乖乖地躺在床上。

是吧,他們多安全,一人一張床。她忽然回憶起上次靠在他胸膛的那晚了。

她翻了個身,也背向了李深。翻來覆去的,她上網查了一下男生單人運動的危害。腎氣虛損,精神萎靡等等,總之沒有見到有益處的。

他看電影時打瞌睡,逛街回來洗了就睡,恐怕是累了。她為他擔憂到淩晨才睡。一大早醒來,空氣裏有味道,野獸又出來覓食過了。

“早。”李深從衛生間出來。

陳烏夏看著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

李深:“怎麽?”

“沒什麽。”沒見到他的黑眼圈,應該還行吧。

她刷完牙出來,他正好在換衣服,剛穿上牛仔褲,一面裸背直沖她而來。腰溝向下凹成一道折影。

李深轉過來:“一會去吃早餐。昨天我們經過的一家,網上口碑不錯。”

因為他的轉身,背部扭轉出一條流暢的弧線。

陳烏夏收回目光,假裝收拾護膚品,說:“你決定就好。”她從行李箱拿了衣服,正想去衛生間,被他攔住了。

低眼是他的上半身,於是她擡頭:“幹嘛呀?”

“在這裏換。”說完,他把她摟了過去,“給我欣賞一下。”

陳烏夏驚愕了,“這麽不正經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這是男朋友和女朋友之間的正經事。”他確實很正經,“親也親了,抱也抱了。還沒看過。”

“我很普通啊。”她低下臉。雖然別人說她長得漂亮,可她身材太瘦了,就比飛機場高一點點。她沒有李深那樣的自信,想露就美。

“是陳烏夏就行。”李深擡起她的下巴,“陳烏夏。”

她還在猶豫,他一口親了過來,親得她稀裏糊塗答應了。

陳烏夏背向他,換衣速度驚人。她估計李深看不清什麽。

李深坐在沙發。前方的少女瘦歸瘦,有蠻力也有健康的線條。

陳烏夏戴上了帽子,咳了一下,轉過身來,對上他的眼睛,她蓋了帽子,“走了。”他沒有對她的身材發出讚嘆。她想,就算客套話也要說一句吧,然而。

他說:“哦。”

陳烏夏:“……”

這一對蓋著被子連聊天也沒有的情侶,吃完早餐去爬山了。當地只有這一座山,散步的人有不少。兩人走一半路,去了半山腰的奶茶店。

十月下旬的天氣,還是熱得慌。李深說:“我去對面給你買把傘。這麽大太陽,帽子也不管用。別曬黑了。”

說起皮膚黑,她想起他送的醬油了。“李深。”

“嗯?”他起了身,正要走。

她擡頭:“你喜歡不喜歡醬油色的女生?”

“是你就好。”是陳烏夏,膚色也無所謂了。

“你送我的那瓶醬油,我藏得好好的。”

“當是定情信物,藏到天長地久吧。”反正是他為了聽他和她的八卦,隨便買的東西。李深說:“我去買傘。”

這家奶茶店用的是糖精。陳烏夏嘗了第一口,就放下了。

鳥雀在店外嘰嘰喳喳地飛過。山上的寺廟這時傳來了敲鐘聲,“咚”一下,又沈又穩。

陳烏夏在大自然中安靜下來。她握著冰冰的奶茶杯。

又聽見了第二聲鐘響。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她托了下自己右頸的藥包。

當敲鐘變成第三聲的時候,她聽清楚了,比剛才的更響。她捂住了左耳。右耳聽得鳥雀啼鳴。但鐘聲已經沒了。

她匆匆站起來,沖出奶茶店,左右張望。

李深正在對面的小亭子,和賣傘人說話。他付了錢,轉頭見到她。

陳烏夏拔腿狂奔,向他飛過去。就算到了他的跟前,她也沒有收勢的樣子。

他連忙張開雙手,把她接了個滿懷。她的沖勁太猛,他退了半步。

“李深,你和我說句話。”陳烏夏說得又急又快。

“陳烏夏。”李深的很多心思就藏在這三個字裏。

她仔細去聽:“你再說一遍。”

李深:“陳烏夏。”

她又驚又喜,“李深,我的右耳好像能接收到你的聲音了。”

李深神色頓了下,一時半會兒竟說不出話了。

她松開他,擡頭看著說:“但還沒有很清晰。”

李深回過了神,傾身在她的右耳低低地說了一遍:“陳烏夏。”

她笑著應答:“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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