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賀微笑著說：“那你呢？”

蘇巧兒嘆言：“如果是我，我應該不會再糾纏你，即便我很心痛，傷心，可是，我也願意讓你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沈賀摟著蘇巧兒的肩膀：“真的嗎？”

蘇巧兒又調皮地說：“假的，我才不願意跟別的女人一起分享你呢。你是我的，只是我一個人的。”

沈賀輕輕地挑了蘇巧兒的鼻子：“除了你，我也不會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哈哈！”蘇巧兒開心地笑了，“你若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就學那個鬼妻，把那個女人趕走。”

“噢？你那麽厲害啊。”

“不過，趕走之後，我也不會再跟你在一起。”

“為什麽呢？你把別的女人趕走，又不跟我在一起？”沈賀一下不明白。

蘇巧兒若有所思地，語氣中略帶憂傷說：“把那個女人趕走是因為她搶了我的男人，我被她欺負了，我要報仇。不跟你在一起是因為，你都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你辜負了我，我跟你在一起還有什麽意思呢？”

沈賀又緊緊地摟著蘇巧兒：“我不會辜負你的，這輩子不會，下輩子也不會，下下輩子也不會。”

蘇巧兒認真地說：“如果你辜負我了，我就讓你永永遠遠找不到我。”

“我不會辜負你。”沈賀又強調。

沈賀深呼一口氣，“一個故事引起了我們兩那麽多感嘆。其實這個故事如果是我寫的話，我會換一個寫法，把結局寫美好一點。”

“噢？”蘇巧兒好奇地看著沈賀，“如果是你，會怎麽寫呢？”

沈賀想了想：“如果是我，我會寫，丈夫和妻子在一起之後，丈夫更加深愛妻子。可是，人鬼有別，每天太陽出來的時候，妻子就會離開，丈夫就想辦法，怎麽樣才能讓妻子變成人。丈夫的真誠感動了仙人，仙人想辦法把妻子救活了，兩人從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蘇巧兒忍不住“噗嗤”一笑：“你還真會編故事。不過，你又讓我想起另一個故事。”

“什麽故事？”沈賀說著，橫抱起蘇巧兒，蘇巧兒順勢摟著他的脖子。

沈賀輕輕地把蘇巧兒放在床上，“好了，你現在可以說故事了。”

蘇巧兒抿嘴一笑：“是不是等我說完，你就睡著了。”

沈賀一臉認真：“我跟你保證，我一定把你的故事聽完。”

蘇巧兒微微一笑：“《聊齋志異》裏面還有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書生，家裏很窮，他的書房臨近荒野，墻外不遠處就有很多墳墓。每到夜裏就會聽到墓地裏的荒草被吹得嘩嘩作響的聲音。有一天夜裏，書生正在燈下看書，忽然聽到一陣悲哀淒涼的歌聲，書生就出去看看是怎麽回事，卻看見荒草地裏有一條紫色的絲帶。第二天夜裏，又聽到歌聲，書生這次悄悄地躲在荒草裏，看到一個身穿紫衣的年輕女子，女子吟了兩句詩，書生被女子的才氣所感動，也符合了兩句詩。書生本以為女子會符合他的詩，沒想到等了許久都沒有回應。書生很失望，回到屋裏……”

沈賀摟過蘇巧兒，接話說：“書生回到屋裏，那個女鬼是不是就在屋裏。”

蘇巧兒莞爾一笑，趴在沈賀的胸膛：“是的。書生詢問女鬼的來歷，女鬼說，她隨父經商來到這裏，十八歲的時候生了一場重病，不幸亡故。在荒野裏寂寞，就想出了這兩句詩詞，一直沒有想出下句，沒想到書生想出來了，女鬼欣喜想見書生一面。書生被女鬼的面容所動，想與她歡好。女鬼卻說，她是鬼如果與人歡好的話，人會折壽，她不想害書生。女鬼不願意，書生也不能強迫，兩人就這樣每天晚上吟詩作對，下起彈琴，過了一段很風雅的日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鬼突然不來了。書生不知道去哪找女鬼，看見女鬼留下的紫絲帶，終日思念。突然，有一天女鬼來了，慌慌張張的樣子。書生問她發生什麽事了。女鬼說，來了一個邋遢的鬼差要強迫她做妻，她不願意，鬼差就強迫她，只因這絲帶沾了她的靈氣，她才得以逃脫。書生很生氣，問女鬼怎麽才能救她。女鬼說，她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此時，一個滿臉胡須，身穿紅衣的鬼差找到女鬼，鬼差抓著女鬼就要走。書生很生氣，誓要與鬼差拼命，就在鬼差要殺了書生的時候，書生緊急之下，從自己的箱子裏拿出一柄寶劍，一劍刺向鬼差，鬼差瞬間化為烏有。女鬼也松了一口氣。從此之後，女鬼就跟男子一起吟詩彈琴。

有一天，女鬼看著書生，時而開心的笑，時而又很憂愁。書生問她怎麽了。她說，長期跟活人在一起，她的白骨居然有了靈氣，現在有一個辦法可以把她救活，但是很危險。”

沈賀一聽很激動：“什麽辦法？”

蘇巧兒又微微一笑：“女鬼說，如果書生願意把他的血給她，她就能覆活，但是，這樣的話，書生可能會死，除非書生有毅力熬過去。書生毫不猶豫就答應了。書生把自己的血給女鬼。女鬼說，我從今天開始不再來了，等一百天之後，你看見我墳前的樹上有青鳥在叫，就趕緊挖墳。但是，我走後的一段日子，你可能會生不如死，就看你能不能熬過。”

沈賀說：“我要是那書生，我就無所謂，熬不過，死了也能做對鬼夫妻。後來，書生把女鬼救活了嗎？”

“女鬼走後，書生每天上吐下瀉，吃不下東西，身體越來越虛弱，好幾次，書生以為自己快要死了，還是硬撐過去了。一百天之後，書生就守在女主墳前，守了一天，傍晚時分，終於飛來兩只青鳥站在樹上叫喚，書生不顧身體虛弱，費勁力氣挖開女鬼的墳墓。棺木都已經腐爛了，但是打開棺木的時候，女鬼的面容依然完好。書生把女鬼擡回家，小心給她喝水，餵粥。三天之後，女鬼終於醒了。女鬼說，死了那麽多年，像做夢一樣。兩人從此之後過著逍遙的日子。”

沈賀發自內心的笑了，嘆言：“這個故事真好聽，比剛才的故事好聽多了。”

“我也很喜歡這個故事。”

“哎呀哎呀！”沈賀忽然叫起來。

“怎麽了，怎麽了？”蘇巧兒很擔心。

“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的胸口好疼，好疼。”

蘇巧兒緊皺眉頭：“是不是我剛才把你壓疼了？”

沈賀趁蘇巧兒不註意，猛然把她抱在懷裏，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蘇巧兒臉一下紅了，柔聲說：“剛才不是還說胸口疼嗎？怎麽突然一下就不疼了。”

沈賀看著蘇巧兒說：“姑娘，我的胸口確實很疼，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有可以醫治我心病的藥，你可願意為我醫治？”

蘇巧兒莞爾一笑，故意說：“如果我不願意呢？”

“那你忍心看著我死去嗎？”沈賀語氣中略帶挑釁。

蘇巧兒笑言：“就算是死也是為了我。”

“那好，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們就做一對鬼夫妻，再生一群調皮鬼。”沈賀看著蘇巧兒，心猛然跳動一下，深深地吻下去。

蘇巧兒雙手輕輕地搭在他的後背上，剎那，蘇巧兒忘記了一切，漸漸地沈浸在沈賀溫柔的懷抱中，她再次感覺到來自沈賀內心強大的占有欲，正一點點地吞噬她的骨頭。

一番雲雨過後，蘇巧兒躺在沈賀的懷裏，靜靜地，安安穩穩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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