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悸動和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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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應聲關上了，尹君慕握著顧靈犀的手也自然松開了。其實，他是故意借機握住她的小手。
顧靈犀倒是遲鈍的很，沒發現什麽，問道：“三師兄，找我有事？”
尹君慕點點頭道：“有事！”
“什麽事？”
“你先坐下我們慢慢說。”
尹君慕拿出一張紙，放在她面前：“你想拿築基期的魁首是嗎？”
“這是築基期所有進入半決賽的弟子名單。”
這是一張普通的紙，用毛筆寫了一串名字：
白雲宗，顧靈犀，黎小棠，嚕嚕；
嵐月宗，莫詩詩，袁海；
紫劍門，南宮燕，闕思；
麒麟宗，丁晧；
法慧寺，智虛；
飄渺宗，宋天意；
重玄派，寧子墨；
丹鼎門，王琪；
琴音門，春雨。
顧靈犀很認真的看了一會，不得不承認：“三師兄，你的字寫得不錯！”
尹君慕：“……”
顧靈犀道：“三師兄，我這馬屁，啊，不，稱讚……絕對發自內心，絕對是真的，你這字，是我見過的人裏面寫得最好的。”
尹君慕：“……小師妹，我是讓你看這串名單。”
顧靈犀心裏偷著笑，表面卻裝傻，她就是明顯故意的，就想調戲一下小三兒。
“三師兄，名單怎麽了？”?“小師妹，據我判斷，明天的半決賽很可能不是兩兩對決的方式。”
“哦，那會是什麽樣的？”
“我問過師父，還特意查了宗門近千年來的所有記錄，十年一次的宗門大比，半決賽出現過很多種形式，大致分成這四種。
“一，多人同臺打擂臺，就是所有人都站在擂臺上混戰，限定一個時間，最後剩下的四名弟子進入決賽。二，通過大型幻陣來考察弟子，最先通過考核的四名弟子進入決賽。三，實地安排一個場地，進行伏擊，最後留下來的四個人進入決賽。四，任務制，安排一項有難度的解救任務，率先完成任務的四名弟子進入決賽。”
“我統計了一下這四種形式出現的次數，因為上兩次宗門大比分別是任務制與多人打擂臺，所以這一次極有可能是通過幻境考核，或者實地伏擊戰。當然，另外兩種也並不是完全不可能出現的。”
“所以……”
顧靈犀搶著道：“你剛才說的那麽多全是廢話！”
尹君慕臉微微一紅，並沒有惱，只是道：“所以，無論是哪一種形式，你都可能遇到其他每一個對手，所以你需要了解他們每個人的特點，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在我就挨個給你說說看每個人的優缺點，你一定要記牢。”
暈倒！搞了半天，小三這次是想當學霸，要給她上課！
顧靈犀在心裏翻了翻白眼，好吧，看在他這麽賣力的份上，她就賞臉聽聽吧。
“黎小棠，嚕嚕，莫詩詩，你都熟悉了，我先給你說說嵐月宗的袁海。他是嵐月宗清幽道長的徒孫，所使用的靈劍是鳳鳴劍，這把靈劍可近可遠，飛行時會發出類似鳳鳴的聲音，這聲音能幹擾人的神智……”
顧靈犀聽了心裏想的是，嗯，按輩分看，這人是她和黎小棠和莫詩詩的師侄呢，怎麽得也得尊敬長輩吧，不足為懼。
“麒麟宗，丁晧，是麒麟宗資格最老的一位長老的親傳弟子，他的靈寵是非常厲害的九頭蛇，九個蛇頭可以同時朝人攻擊……”
顧靈犀心裏想，九個蛇頭，豈不是跟美杜莎一般，不過蛇再怎麽厲害也比不過詩詩的神獸麒麟，也比不過她的龍吧，所以也不足為懼。
“重玄派，寧子墨，此人乃是煉器的天才，他煉制出的各種機關獸，都跟真的一樣，攻擊力極強，據說他的絕技是組合機關獸……”
這不就是變形金剛嗎？不足為懼，小黑的一道閃電就劈得讓他歇菜……
尹君慕見她越來越心不在焉，忍不住道：“小師妹！你認真一點！”
顧靈犀不由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道：“三師兄，我有很認真在聽啊，毛爺爺不是說了嗎，得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尹君慕見到她調皮的樣子，兩人離得極盡，他鼻尖充盈著她身上的少女幽香，心中突然有一股沖動。
她早已是他的新娘！
之前他總覺得自己要不斷修煉才有資格去傾慕她，可現在，他已是乾靈體，修煉速度飛快，又有了入靈回春術這種逆天的功法，所以在修煉一途上，他一定不會弱於她，他也有能力可以保護她……
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喜歡她了！
他想到這裏，忽然伸手去將顧靈犀攬入懷中，顧靈犀還以為他是想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師兄，我看得夠清楚了。”
“還不夠！”
顧靈犀擡頭，尹君慕忽然朝她嘴上吻了下來！
顧靈犀大腦突然閃過一片空白，小三兒這是做什麽？又在耍流氓？
她趕緊躲開，質問道：“你做什麽？”
“懲罰你不夠專心，……”尹君慕說完，臉突然紅了，他沈著俊臉道：“小師妹，在荊楚大陸的時候，我們已經成過親洞過房，所以，我會對你負責的……”
“胡說！！！”
顧靈犀想起那個洞房花燭夜，臉上氣憤道：“我不承認！也不需要你負責，再說也沒洞房成！”她打開門，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軒轅雪正好去找顧靈犀，推開顧靈犀和黎小棠的房間一看，頓時面上一燥，原來黎小棠和胡古月兩人正卿卿我我的，渾然沒發現來了外人。
他忙把門帶上，正好看到顧靈犀從尹君慕的房間出來，一臉不悅。
“小師妹，你怎麽了？”
“沒事，我出去走走！你別跟來！”
“哦。”軒轅雪只好停住了腳步。
顧靈犀順著半山腰走到上頂上，舉目看去，各處山脈鐘靈毓秀，與白雲宗山脈的雄奇巍峨比，完全是另外一種風格。此刻，群山在夕陽的最後一抹餘輝映照下，帶上了一層霞光，更顯得秀麗。
山風帶來桃花的香味，她嗅了嗅，頓時心情好多了。人也冷靜了許多，她為什麽要生那麽大的氣，其實當時三師兄也是身不由己，作為一個古人，有那種要負責任的意識也很正常吧。
可是剛才，他又吻了她啊，雖然只是蜻蜓點水，還說什麽懲罰她不夠專心……
以後還是盡量不要和他獨處了……
“小犀兒，你在想些什麽？”
不知何時，絕塵突然來到了她的旁邊。山風將顧靈犀的頭發吹得微微淩亂，但是絕塵卻用了法術，讓自己的一頭青絲和一身白衣都絲毫不亂。
“師父，是你啊，哈哈！”顧靈犀突然玩心大起，抓起絕塵的頭發亂揉了一番。
絕塵微微窘道：“小犀兒，你做什麽？”
“師父，你看看你，總是這麽整齊，我突然很想把你弄淩亂一點。這樣人生才比較圓滿嗎，因為不整齊和殘缺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啊。”
嗯？這話挺有道理。
絕塵心有所悟，突然感覺到禁錮在化神後期的壁壘有一絲松動。
他索性解開了附在身上的法術，瞬間，一絲絲山風從他的發絲，衣服，還有裸露在外的臉和手上滑過，就像無數個調皮的小孩子。
絕塵舉起雙手，在眼前看著看著，從風的流動和嬉戲中，他的神念突破了肉身的限制，竟似跑到了半空中，俯瞰著整個雲溟……
咦，這是……
神影城那邊突然有人感覺到了他的神念，又有人要突破化神的壁壘了嗎？
顧靈犀見絕塵看著手突然不動了，整個人都像變成了雕像，立即急了。
“師父，師父，你這是怎麽了，別嚇我啊，你別嚇我啊……”
可以說，絕塵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信賴和有安全感的人，他一下像魂魄被吸走了一般，顧靈犀嚇得大哭起來，抱住絕塵的腰道：“師父，師父，你醒醒啊……”
她哭了幾秒鐘，突然想到，師父會不會是得了某種急病，會不會不能被風吹，所以才被她害的這樣，對了，她會好多中急救法的……
她這時腦子一亂，又代入了現代思維，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個修士，也完全忘記了用靈氣去檢查絕塵的身體。
她迅速將絕塵的身體放倒在地上，開始用各種急救法急救，先用胸部按壓法，沒用，病急亂投醫，連海默森急救法也用了，沒用，然後正準備用人工呼吸法……
“師侄，你作甚？”
清幽正好飛遁了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顧靈犀立即看到了救星，一把撲在清幽道長身上，“師伯，你快救救我師父啊，他突然就氣不動了……”
原來是救人啊，他還以為他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瞬間腦子裏閃過了師徒不倫之戀……等種種邪惡的東西。為什麽這些念頭中他還有種自家師弟終於開竅了的感覺，因為他一點都不老古板啊，對於師徒戀什麽的接受度也是極高的……
咳咳，好像想多了。
他回過神，低頭一看，自家身上已經師侄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了。
“咳咳！”
清幽將顧靈犀拉到絕塵旁邊，“傻孩子，哭什麽，你師父好好的，只是頓悟了而已……”
“你再好好的仔細的看看他，沒氣的人還看著這麽好看嗎？
顧靈犀擦掉眼淚看了看，好像是，自家師父還是那麽的超凡脫俗，好看得人神共憤，只是，只是，衣衫有些不整，是剛才被她急救過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支支吾吾期期艾艾道：“師伯，你剛才沒看到什麽吧，那全是誤會，我只是在想辦法救師父而已……”
清幽笑了笑，“我當然什麽都沒看到。”
絕塵的神識在天上飄啊飄，他來到了極南的海邊，看到了海的另外一邊，妖族正在集結大軍，看來大戰即將開始，來到了極北的冰雪之城，看到了寒雪女在冥想修煉，還看到了小萌和大白，這是什麽雪靈嗎，看著又不太像，是雪國新的子民嗎，他來到了極西，看到了荒無人煙的沙漠，裏面有各種沒有意識的妖獸在黃沙間為了生存而覓食，來到了極東，那裏有被陣法保護起來的神隱城……
他又穿過了雲溟的界限，看到了雲溟之下的數千個小千世界，一個一個看過去，看到了凡人的生老病死，人生百態，看到了四季交替日月新城對農人的影響，看到了花開花落一條魚在水裏游來游去，看到了殺戮與陰謀，皇權更替……
他無意中看到了一個小千世界，靈氣竟然比雲溟還要濃厚，原來地埋深處竟然靜靜的藏著一汪湖泊般大小的靈髓，湖邊結滿了成千上萬的靈果，沿著湖邊往外，幾乎所有的土地都變成了靈晶……
他無意中飄過夢神大陸，看到了小犀兒的故鄉，看到了桃山上的十裏桃花，看到了住在樹屋裏的顏炎，正在看著天下鏡，天下鏡為何會在小千世界的一個男子手中，這男子頭上趴著一只金蟾……
他可以刻意來到了雲溟界主的出生地，荊楚大陸，看到兩國之間長長的一片沙漠中，有一汪藍色的海水……
他看啊看啊看啊，最後覺得看夠了，又重新回到了雲溟，往下他看到了巖漿之中生活的熔巖巨獸和熔巖族，正在搶奪地盤，再往下是滾燙的巖漿，裏面生活著不知名的妖獸，再往下，再往下，裏面是巖石與黑暗，他的神識轉而往上又往上，看到了九天之上，有鳳凰一族正在翺翔，再往上，再往上，是一片虛無，再往上再往上，是一片禁錮，一片禁錮，這就是仙歷卷上記載的，雲溟是被神遺棄的大千世界嗎……
吭的一聲……他有意將神識往那層禁錮上一探，神識一痛回到了他的腦海之中。
絕塵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雙紅腫的眼睛。
“小犀兒！你哭得真難看。”
“師父，你終於醒啦！”顧靈犀又哭又笑的往他懷裏蹭。
絕塵摸摸她的頭發道：“好了，為師只是頓悟了一下，神游四海去了，你猜猜看我都去了哪些地方……”
顧靈犀聽到這話突然愕然，睜大眼睛，眨了眨，手突然抓了抓自己的臉。
“我不是在做夢吧？”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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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靈犀倒是遲鈍的很，沒發現什麽，問道：“三師兄，找我有事？”
尹君慕點點頭道：“有事！”
“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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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君慕拿出一張紙，放在她面前：“你想拿築基期的魁首是嗎？”
“這是築基期所有進入半決賽的弟子名單。”
這是一張普通的紙，用毛筆寫了一串名字：
白雲宗，顧靈犀，黎小棠，嚕嚕；
嵐月宗，莫詩詩，袁海；
紫劍門，南宮燕，闕思；
麒麟宗，丁晧；
法慧寺，智虛；
飄渺宗，宋天意；
重玄派，寧子墨；
丹鼎門，王琪；
琴音門，春雨。
顧靈犀很認真的看了一會，不得不承認：“三師兄，你的字寫得不錯！”
尹君慕：“……”
顧靈犀道：“三師兄，我這馬屁，啊，不，稱讚……絕對發自內心，絕對是真的，你這字，是我見過的人裏面寫得最好的。”
尹君慕：“……小師妹，我是讓你看這串名單。”
顧靈犀心裏偷著笑，表面卻裝傻，她就是明顯故意的，就想調戲一下小三兒。
“三師兄，名單怎麽了？”?“小師妹，據我判斷，明天的半決賽很可能不是兩兩對決的方式。”
“哦，那會是什麽樣的？”
“我問過師父，還特意查了宗門近千年來的所有記錄，十年一次的宗門大比，半決賽出現過很多種形式，大致分成這四種。
“一，多人同臺打擂臺，就是所有人都站在擂臺上混戰，限定一個時間，最後剩下的四名弟子進入決賽。二，通過大型幻陣來考察弟子，最先通過考核的四名弟子進入決賽。三，實地安排一個場地，進行伏擊，最後留下來的四個人進入決賽。四，任務制，安排一項有難度的解救任務，率先完成任務的四名弟子進入決賽。”
“我統計了一下這四種形式出現的次數，因為上兩次宗門大比分別是任務制與多人打擂臺，所以這一次極有可能是通過幻境考核，或者實地伏擊戰。當然，另外兩種也並不是完全不可能出現的。”
“所以……”
顧靈犀搶著道：“你剛才說的那麽多全是廢話！”
尹君慕臉微微一紅，並沒有惱，只是道：“所以，無論是哪一種形式，你都可能遇到其他每一個對手，所以你需要了解他們每個人的特點，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在我就挨個給你說說看每個人的優缺點，你一定要記牢。”
暈倒！搞了半天，小三這次是想當學霸，要給她上課！
顧靈犀在心裏翻了翻白眼，好吧，看在他這麽賣力的份上，她就賞臉聽聽吧。
“黎小棠，嚕嚕，莫詩詩，你都熟悉了，我先給你說說嵐月宗的袁海。他是嵐月宗清幽道長的徒孫，所使用的靈劍是鳳鳴劍，這把靈劍可近可遠，飛行時會發出類似鳳鳴的聲音，這聲音能幹擾人的神智……”
顧靈犀聽了心裏想的是，嗯，按輩分看，這人是她和黎小棠和莫詩詩的師侄呢，怎麽得也得尊敬長輩吧，不足為懼。
“麒麟宗，丁晧，是麒麟宗資格最老的一位長老的親傳弟子，他的靈寵是非常厲害的九頭蛇，九個蛇頭可以同時朝人攻擊……”
顧靈犀心裏想，九個蛇頭，豈不是跟美杜莎一般，不過蛇再怎麽厲害也比不過詩詩的神獸麒麟，也比不過她的龍吧，所以也不足為懼。
“重玄派，寧子墨，此人乃是煉器的天才，他煉制出的各種機關獸，都跟真的一樣，攻擊力極強，據說他的絕技是組合機關獸……”
這不就是變形金剛嗎？不足為懼，小黑的一道閃電就劈得讓他歇菜……
尹君慕見她越來越心不在焉，忍不住道：“小師妹！你認真一點！”
顧靈犀不由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道：“三師兄，我有很認真在聽啊，毛爺爺不是說了嗎，得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尹君慕見到她調皮的樣子，兩人離得極盡，他鼻尖充盈著她身上的少女幽香，心中突然有一股沖動。
她早已是他的新娘！
之前他總覺得自己要不斷修煉才有資格去傾慕她，可現在，他已是乾靈體，修煉速度飛快，又有了入靈回春術這種逆天的功法，所以在修煉一途上，他一定不會弱於她，他也有能力可以保護她……
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喜歡她了！
他想到這裏，忽然伸手去將顧靈犀攬入懷中，顧靈犀還以為他是想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師兄，我看得夠清楚了。”
“還不夠！”
顧靈犀擡頭，尹君慕忽然朝她嘴上吻了下來！
顧靈犀大腦突然閃過一片空白，小三兒這是做什麽？又在耍流氓？
她趕緊躲開，質問道：“你做什麽？”
“懲罰你不夠專心，……”尹君慕說完，臉突然紅了，他沈著俊臉道：“小師妹，在荊楚大陸的時候，我們已經成過親洞過房，所以，我會對你負責的……”
“胡說！！！”
顧靈犀想起那個洞房花燭夜，臉上氣憤道：“我不承認！也不需要你負責，再說也沒洞房成！”她打開門，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軒轅雪正好去找顧靈犀，推開顧靈犀和黎小棠的房間一看，頓時面上一燥，原來黎小棠和胡古月兩人正卿卿我我的，渾然沒發現來了外人。
他忙把門帶上，正好看到顧靈犀從尹君慕的房間出來，一臉不悅。
“小師妹，你怎麽了？”
“沒事，我出去走走！你別跟來！”
“哦。”軒轅雪只好停住了腳步。
顧靈犀順著半山腰走到上頂上，舉目看去，各處山脈鐘靈毓秀，與白雲宗山脈的雄奇巍峨比，完全是另外一種風格。此刻，群山在夕陽的最後一抹餘輝映照下，帶上了一層霞光，更顯得秀麗。
山風帶來桃花的香味，她嗅了嗅，頓時心情好多了。人也冷靜了許多，她為什麽要生那麽大的氣，其實當時三師兄也是身不由己，作為一個古人，有那種要負責任的意識也很正常吧。
可是剛才，他又吻了她啊，雖然只是蜻蜓點水，還說什麽懲罰她不夠專心……
以後還是盡量不要和他獨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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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絕塵突然來到了她的旁邊。山風將顧靈犀的頭發吹得微微淩亂，但是絕塵卻用了法術，讓自己的一頭青絲和一身白衣都絲毫不亂。
“師父，是你啊，哈哈！”顧靈犀突然玩心大起，抓起絕塵的頭發亂揉了一番。
絕塵微微窘道：“小犀兒，你做什麽？”
“師父，你看看你，總是這麽整齊，我突然很想把你弄淩亂一點。這樣人生才比較圓滿嗎，因為不整齊和殘缺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啊。”
嗯？這話挺有道理。
絕塵心有所悟，突然感覺到禁錮在化神後期的壁壘有一絲松動。
他索性解開了附在身上的法術，瞬間，一絲絲山風從他的發絲，衣服，還有裸露在外的臉和手上滑過，就像無數個調皮的小孩子。
絕塵舉起雙手，在眼前看著看著，從風的流動和嬉戲中，他的神念突破了肉身的限制，竟似跑到了半空中，俯瞰著整個雲溟……
咦，這是……
神影城那邊突然有人感覺到了他的神念，又有人要突破化神的壁壘了嗎？
顧靈犀見絕塵看著手突然不動了，整個人都像變成了雕像，立即急了。
“師父，師父，你這是怎麽了，別嚇我啊，你別嚇我啊……”
可以說，絕塵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信賴和有安全感的人，他一下像魂魄被吸走了一般，顧靈犀嚇得大哭起來，抱住絕塵的腰道：“師父，師父，你醒醒啊……”
她哭了幾秒鐘，突然想到，師父會不會是得了某種急病，會不會不能被風吹，所以才被她害的這樣，對了，她會好多中急救法的……
她這時腦子一亂，又代入了現代思維，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個修士，也完全忘記了用靈氣去檢查絕塵的身體。
她迅速將絕塵的身體放倒在地上，開始用各種急救法急救，先用胸部按壓法，沒用，病急亂投醫，連海默森急救法也用了，沒用，然後正準備用人工呼吸法……
“師侄，你作甚？”
清幽正好飛遁了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顧靈犀立即看到了救星，一把撲在清幽道長身上，“師伯，你快救救我師父啊，他突然就氣不動了……”
原來是救人啊，他還以為他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瞬間腦子裏閃過了師徒不倫之戀……等種種邪惡的東西。為什麽這些念頭中他還有種自家師弟終於開竅了的感覺，因為他一點都不老古板啊，對於師徒戀什麽的接受度也是極高的……
咳咳，好像想多了。
他回過神，低頭一看，自家身上已經師侄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了。
“咳咳！”
清幽將顧靈犀拉到絕塵旁邊，“傻孩子，哭什麽，你師父好好的，只是頓悟了而已……”
“你再好好的仔細的看看他，沒氣的人還看著這麽好看嗎？
顧靈犀擦掉眼淚看了看，好像是，自家師父還是那麽的超凡脫俗，好看得人神共憤，只是，只是，衣衫有些不整，是剛才被她急救過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支支吾吾期期艾艾道：“師伯，你剛才沒看到什麽吧，那全是誤會，我只是在想辦法救師父而已……”
清幽笑了笑，“我當然什麽都沒看到。”
絕塵的神識在天上飄啊飄，他來到了極南的海邊，看到了海的另外一邊，妖族正在集結大軍，看來大戰即將開始，來到了極北的冰雪之城，看到了寒雪女在冥想修煉，還看到了小萌和大白，這是什麽雪靈嗎，看著又不太像，是雪國新的子民嗎，他來到了極西，看到了荒無人煙的沙漠，裏面有各種沒有意識的妖獸在黃沙間為了生存而覓食，來到了極東，那裏有被陣法保護起來的神隱城……
他又穿過了雲溟的界限，看到了雲溟之下的數千個小千世界，一個一個看過去，看到了凡人的生老病死，人生百態，看到了四季交替日月新城對農人的影響，看到了花開花落一條魚在水裏游來游去，看到了殺戮與陰謀，皇權更替……
他無意中看到了一個小千世界，靈氣竟然比雲溟還要濃厚，原來地埋深處竟然靜靜的藏著一汪湖泊般大小的靈髓，湖邊結滿了成千上萬的靈果，沿著湖邊往外，幾乎所有的土地都變成了靈晶……
他無意中飄過夢神大陸，看到了小犀兒的故鄉，看到了桃山上的十裏桃花，看到了住在樹屋裏的顏炎，正在看著天下鏡，天下鏡為何會在小千世界的一個男子手中，這男子頭上趴著一只金蟾……
他可以刻意來到了雲溟界主的出生地，荊楚大陸，看到兩國之間長長的一片沙漠中，有一汪藍色的海水……
他看啊看啊看啊，最後覺得看夠了，又重新回到了雲溟，往下他看到了巖漿之中生活的熔巖巨獸和熔巖族，正在搶奪地盤，再往下是滾燙的巖漿，裏面生活著不知名的妖獸，再往下，再往下，裏面是巖石與黑暗，他的神識轉而往上又往上，看到了九天之上，有鳳凰一族正在翺翔，再往上，再往上，是一片虛無，再往上再往上，是一片禁錮，一片禁錮，這就是仙歷卷上記載的，雲溟是被神遺棄的大千世界嗎……
吭的一聲……他有意將神識往那層禁錮上一探，神識一痛回到了他的腦海之中。
絕塵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雙紅腫的眼睛。
“小犀兒！你哭得真難看。”
“師父，你終於醒啦！”顧靈犀又哭又笑的往他懷裏蹭。
絕塵摸摸她的頭發道：“好了，為師只是頓悟了一下，神游四海去了，你猜猜看我都去了哪些地方……”
顧靈犀聽到這話突然愕然，睜大眼睛，眨了眨，手突然抓了抓自己的臉。
“我不是在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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