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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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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裏羽祁和玖陌回玥國不久後,白枳和秦戈便也啟程去玥國了。

在白枳軟磨硬泡之下,她終於如願以償與秦戈共乘一騎。

他們行在隊伍的前面,後面的隊伍是秦戈準備的彩禮。

一箱又一箱,白枳都打開看過,金銀珠寶,琳瑯滿目,什麽都有。

她這才知道自己即將要嫁的人是有多有錢!

白枳當時簡直看直了眼,抱著珠寶對秦戈,認真道,“將軍,我師父向來視金錢如糞土。我就不一樣,我就喜歡這些俗物,不如你給我吧,別給他了。”

當然,她此番提議很快便被秦戈給拒絕了。

不過,為了彌補她的精神損失,秦戈將錢庫交給她打理。

當秦戈將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鑰匙丟給她的時候,她還有些犯迷糊,直到她打開了那扇門。

手裏的鑰匙瞬間有些握不住了。

她想,她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的錢。

如今不僅見著了,秦戈還說全都給她。

她怎麽能不激動,怎麽能不猖狂。

於是乎。

被秦戈環在馬上的白枳,捏著手裏的庫房鑰匙,想著自己花錢的樣子,笑得樂不可支。

“笑什麽?”

身後貼著的堅實的胸膛在震動,秦戈正聲音低沈地跟她說話。

白枳揚了揚手中的鑰匙,得意道,“將軍,你的錢都在我這,你可得對我好點!不然,哼哼!”

“不然怎樣?”秦戈笑道。

“不然我就……”白枳苦惱地想了想,接著眼睛一亮道,“我就用你的錢包養很多很多的美男!”

“哦?”

呵,美男。

膽子倒不小。

秦戈將頭湊近她的脖子,吐在她脖子上的氣息,十分危險,“包養?”

白枳渾身一震,趕忙弱弱道,“將軍,我是開玩笑的。我全世界最喜歡你了,怎麽可能會包養其他人!不會的不會的!”

“乖。”秦戈輕聲道。

白枳打了個激靈,剛剛真是太危險了,還好她反應快!

二人一邊前行,一邊閑聊,時間倒是過的挺快。

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說,秦戈在聽。

聊著聊著,白枳突然想到了什麽,對秦戈道,“將軍,有件事想問你。”

“嗯。”

“上次百裏羽祁和你說的合作是什麽意思?”白枳問,她想是上次在周昌皇宮見到百裏羽祁時,百裏羽祁跟秦戈說的“合作愉快”,她其實一直想問來著,只不過被金錢麻痹了大腦。

直到現在她才想起來。

“周昌王答應百裏羽祁同玥國合作,一起進攻桑夏。”秦戈道,他回想起那日百裏羽祁在周昌王面前不卑不亢的樣子,竟然說動周昌王放棄攻打玥國。

這個人,實在心思縝密。

白枳驚訝道,“那周昌以後還會攻打玥國嗎?”

“難說。”

“為何?”

“玥國正處於百廢待興的時期,此時周昌攻打玥國乃是最好的時機。但是周昌王決定與玥國合作,再過段時間,玥國便不是今日的玥國了。”秦戈道。

百裏羽祁統治的玥國,相信不日,國力便會崛起,那時候周昌再想攻打玥國,就難了。

“哦。”白枳對這方面也不是感興趣,她只關心,“那何日攻打桑夏呢?”

攻打桑夏的日子也是秦戈領兵打仗的日子。

“兩年內。”秦戈道。

白枳剛剛還因為掌管錢財而高興的心情瞬間就飛了。

她焉焉道,“我害怕……”

“你怕什麽?”秦戈失笑。

“我怕你受傷啊!”白枳急道。

“不會的。”秦戈目光柔軟。

“怎麽不會!你上次就在戰場上被人刺殺了!這次說不定還會有!”白枳擔憂道。

“不會的。”秦戈沈吟道,“刺殺我的人已經被我解決了。”

“真的?”白枳一掃臉上的陰霾。

“嗯。”秦戈唇上勾了笑。

“那就好那就好!”白枳拍了拍胸口,雖然刺殺秦戈的人已經被解決了,但是戰場依舊險惡,她還是有些擔心。

不過擔心歸擔心,秦戈上戰場是職責,她用不能無理取鬧不讓他去,她不想給秦戈留下不懂事的印象。

由於並不趕路,所以他們還是有很多休息的時間,中午在驛站的飯館吃了飯,而晚上便來到周昌的一處小鎮上的客棧住下。

秦戈帶的人手並不多,客棧的房間,應當能住夠。

白枳掰著指頭數了數,月影和林路沒來,加上她和秦戈,一共有十來個人。

她和秦戈住一間房,所以只要九個房間就夠了。

想到此,白枳一覺雀躍地看著秦戈,目光灼灼。

一間房啊!

共處一室啊!

怎麽能叫人不激動!

然而——

“十間房。”秦戈對店小二淡淡道。

店小二殷切地接過銀錠子,笑容諂媚,“好嘞,這位爺!”

看著店小二歡快的身形,白枳激動的表情閃過一絲裂痕。

她趕緊跑到秦戈跟前,不可置信,“十間房?”

秦戈在白枳的註視下,點頭。

為什麽是十間!

為什麽不和如此可愛美麗動人的她住一間房!

白枳想問,但是問不出口!

果然她還是太過矜持!

“好吧。”她只好洩氣道。

秦戈看她沒精打采的表情,又企會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但是若是再跟她睡一起。

他不保證能控制住自己。

“早點睡。”秦戈摸了摸白枳垂著的頭,他這動作有點像替小動物順毛。

他想起在竹陣的那次,他看到她毛茸茸的腦袋,忍不住就伸手摸了上去。

乖巧的模樣,真像只小狗。

然而他手還沒落在她頭上太久,就被她給躲開了。

哼,不和她住一起,還想摸她的頭,不可能!

白枳沖秦戈做了個鬼臉,便轉身去找自己的房間去了。

秦戈看著她跑開的背影,失笑,“看來不像小狗,像小貓。”

小貓會撓人,她現在越來越不將他放在眼裏了。

白枳洗好澡以後,便躺在床上,左翻右翻就是睡不著。

她驀地睜開眼睛,看著床頂。

她覺得她是想她家將軍了。

一個時辰不見如隔三秋的那種。

所以才失眠。

解鈴還須系鈴人。

解相思病的辦法還需找思念的那個人。

所以,她決定。

去爬床!

立下了這個決定,白枳沒有任何猶豫就爬了起來。

秦戈就住在她的隔壁,近水樓臺,爬床還是很方便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要去爬秦戈床的緣故,白枳竟然莫名有些興奮和激動。

果然,她還是不適合矜持。

考慮到習武之人過人的耳力,白枳決定輕手輕腳地出門。

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她本想趁秦戈睡著了爬床,讓秦戈第二天起床看到她,能有個驚喜。

結果。

白枳看著秦戈亮著的房間,心裏的雞血流了大半。

原來秦戈沒睡啊。

那還爬什麽床。

一點意思都沒有!

但是來都來了,無功而返豈不是虧了?

這可不是她的風格。

這樣想著,白枳伸出小手,敲了敲秦戈的房門。

沒過多久,門開了。

白枳擡眸看向秦戈,渾身一震。

秦戈只著單衣,飽滿的額頭上濕漉漉的,應該是剛洗過澡。

他深邃的眸子此刻籠罩著一股淺淺的霧氣,白皙的脖頸上還盛著露珠,上面她留下的吻痕已經完全不再了。

看起來幹凈又誘人。

她突然想起之前因為雲凰簪的事情,在秦戈洗澡的時候破門而入。

那時候秦戈上半身褪得幹凈,肌肉的線條清晰可見。

她當時看得差點留鼻血。

“怎麽了?”秦戈問。

沈浸在秦戈美好肉體中的白枳終於回過神來,她垂了眼瞼,眼中閃過狡黠,擡眸看秦戈時已經換上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她委屈道,“將軍,我睡不著!”

秦戈:“……”

平日裏都是倒頭又睡的人,現在說睡不著,他自是不信。

“將軍,你這是什麽眼神!你不信我!”白枳瞪大了一雙杏眼,故作生氣道。

“沒有。”秦戈否認。

“那將軍既然信我,就想個辦法讓我睡著怎麽樣?”白枳笑道。

“什麽辦法?”

“我小時候睡不著,師兄就講故事給我聽的!”

“師兄?”秦戈蹙眉。

“對啊,我師兄講的故事可好聽了!”白枳看著秦戈棱角分明的臉道,“他跟你一樣,都長得很很看。”

“一樣?”秦戈語氣不悅。

跟秦戈相處久了,白枳已經學會分辨他的情緒。即便他現在臉上沒什麽變化,但是她已經明顯感受到了空氣中飄著一股酸味。

嘖,她家將軍好像吃醋了呢。

怎麽連她師兄的醋都吃呢。

可真是,可愛。

白枳在心裏想著,跑過去抱住秦戈的腰,感覺到他精瘦的腰有一瞬間的僵硬,她笑道,“不一樣,將軍長得比師兄好看多了,就不知道講的故事是不是也比他好聽?”

“自然。”秦戈輕哼一聲。

“那將軍講故事讓我睡覺如何?”

“嗯。”

得到秦戈的回答,白枳的笑容更大了,她好像找到對付她家將軍的辦法了。

就這樣,白枳如願以爬上了秦戈的床。

她掀開被子,鉆了進去,看著秦戈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眨著眼睛道,“將軍,快過來!”

秦戈看著坐在他床上的某人,頭有些疼。

他好像又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秦戈在白枳旁邊坐下,似是無奈道。“你想聽什麽。”

“隨便,你說的,我都愛聽。”白枳很不自覺地將頭枕在了秦戈的腿上。

秦戈看著腿上毛茸茸的腦袋,伸手替她將額前的碎發理到耳後根,“我不知道說什麽。”

“那就說你小時候的事吧?怎麽樣?”

秦戈蹙眉,他小時候沒有多少美好的回憶,他不太想讓她知道他的過去。

白枳感覺到秦戈落買他臉頰的手頓了頓,於是想起之前鄺淩和她說的秦戈在周昌做質子的事情,想來他對幼時估計沒有多少回憶,她現在竟然還叫他說小時候的事情,豈不是戳他的傷口?

想到此,白枳趕忙道,“要…要不……我給你說我的故事吧?你看如何?”

秦戈楞了一瞬,“好。”

他本來還在想該如何說才好,沒想到她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於是乎白枳便開始長篇大論說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什麽上樹抓鳥,下水捉魚,她都說了個遍。

秦戈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樣子,眼中綴滿了笑意。

不知為何,他原本不感興趣的東西,只要從她口中說出來,他便十分想聽下去。就好像她的快樂,也給了他一些一般。

“我小時候體弱多病,玄銘一直給我吃他熬的苦藥,你不知道他那個藥可苦了!”白枳說到這小臉都皺了起來,就好像真的吃到了苦藥一般。

“體弱多病?”秦戈問,白枳現在這般充滿活力的樣子,完全想象不出來她體弱多病的模樣。

“是啊。”白枳洩氣道,“當時我身體可虛了,全靠玄銘的藥吊著。”

秦戈蹙眉,他想起上次白枳發熱病倒的樣子,也是靠玄銘的藥才緩過來的,若是玄銘不來,後果不堪設想。

難道白枳體內的邪氣便是同幼時的體弱多病有關?

看白枳的樣子並不知道自己體內有邪氣。

玄銘似乎沒告訴她

“你現在身子可還難受?”秦戈問。

白枳搖頭,笑道,“你不用擔心,我現在身子可好了。”

即便白枳這樣說,但是秦戈心中依然有不安,看來此去燕山,有不少事情要問玄銘。

白枳又說了一些以前的瑣事,聽故事的人沒困,說故事的人反而困了。

秦戈見白枳眼皮打架,於是道,“困了?”

“有點。”白枳睡眼惺忪。

“睡吧。”秦戈看她軟綿綿的樣子,有些想笑。

“好!不過……”白枳打了個哈切,強打起精神坐起來,伸手勾住秦戈的脖子。

她的眼睛還是閉著的,嘴巴卻離他很近,聲音軟軟的,“要晚安吻~”

秦戈的眸子有些深,她這樣毫無防備地趴在他身上,對他的自制力完全是一種考驗。

白枳的唇撅著,催促道,“快點快點!”

秦戈似有似無地嘆了口氣,壓下心底的欲望,垂眸在她的唇上輕柔落下一吻,“滿意了?”

白枳瞇著眼睛,歪頭看著他,傻笑道,“滿意了。”

說完便脫力地松了手,倒頭在秦戈的身側睡了過去。

秦戈地看著身邊這個對他毫無防備的人,又嘆了口氣。

他伸手幫她挪了挪張開的四肢,替她蓋好被子,才在她身側躺下。

他側躺著看著她的睡顏,眸子裏滿是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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