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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不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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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娘娘果然神機妙算,此法子實乃一石二鳥之計,不光叫秦戈失了民心,還寒了聖心。奴婢這就派刺客去辦。”

翠心說著便要出去,卻被皇太後喊住了,“你這個丫頭,慌什麽,都還沒算好秦戈去長池的日子,能去辦什麽?”

“是奴婢心急了。”翠心慚愧道。

“哎……”皇太後搖了搖頭,“若不是你跟了哀家多年,嘴巴嚴實,這麽傻的丫鬟哀家是不屑要的。”

翠心聽了面上一片驚慌,她趕忙跪下,眼淚直流,“太後娘娘,奴婢以後一定變得機靈,太後娘娘可千萬別不要奴婢啊!若是太後娘娘不要奴婢,奴婢還不如現在就去死……”

“行了行了,哀家不過是說你兩句,你怎麽就哭了?”皇太後頭疼道,“快起來,別哭了,哀家可還要休息呢。”

“……是。”翠心抽泣了兩聲,這才止住了眼淚緩緩站了起來。

“睡覺去吧,哀家也乏了。”皇太後閉著眸子道。

“……是。”

翠心應一聲,將桌子上的蠟燭熄滅,便轉身出了門,將門帶上的一瞬間她面上傷心的表情早已經全然消失,換上的是嘲諷,“呵,你的刺客能有個屁用,還不是得靠主上的人。”

……

……

白枳千算萬算沒算到秦戈沒有帶她回將軍府,而是去了軍營。此地是她初到周昌“落腳”的第一個地方,可謂是印象深刻啊!

她走進軍營,便感受一股濃烈的漢子味撲面而來,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汗味。她轉頭看向身旁的秦戈,果然看到其眉頭皺起,想來秦戈這樣潔癖到令人發指的人雖然是將軍,但對於汗臭味依然嫌棄。

嘖嘖嘖,這些士兵肯定不知道,他們敬仰的將軍竟然在嫌棄他們的汗味難聞。

她和秦戈是從操練場進去的,所以並不像她初到此處時所見到一個個漢子光著膀子的場景,而是一排排士兵身穿鎧甲,正在太陽底下操練。震天動地的吼聲和腳不斷踏擊地面的聲音讓她險些耳鳴。

她和秦戈是站在那群士兵的身後看著,所以並沒有人註意到他們走了進來。

白枳註意到,在這些一排排士兵的最前面有個臺子,臺子上站著兩個人,一個穿著鎧甲,身材魁梧,她是認識的,是副將。但是另一個沒有穿鎧甲,只著了一身素衣,頭發用帶子束著,風將他的發帶吹起,倒給他添了點與這操練場中絕無僅有的仙氣。

白枳看著他的臉覺得十分眼熟,但是卻想不起他究竟是何人,直到她看到了他手中搖著的羽扇,她才想起來此人是之前在月滿樓和秦戈下棋的那個人,而莫清還曾對她說“將軍和軍師在裏面議事”,想來此人便是軍師了。

“咦,那個人是軍師?”白枳道,由於是好不容易才猜出來的,所以語氣中難免帶著一絲興奮。

“你怎麽認識?”秦戈問道。

“將軍你忘了?上次在月滿樓,我給將軍送飯那次,看到你和他在下棋!有過一面之緣,所以便記住了。”白枳轉頭對秦戈道。

“你記性倒是不錯。”秦戈道。

白枳沒註意到秦戈話語中的不悅,接著道,“若他不是長得這般好看,我是斷然記不住的。”

秦戈抿著唇沒說話,臉卻已經沈了下來。他不再理會白枳,直接向臺子走去。

白枳不明白自己又哪惹到他了,突然間就變臉,前天因為他那莫名其妙的“獎勵”,她可是犯了好幾天心臟病,她都沒生氣,他倒是又生氣了。

“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白枳一邊嘟囔一邊快步跟了上去。

秦戈經過,場上瞬間響起眾人蕩氣回腸的聲音,“屬下參見將軍!”

這幾千個士兵異口同聲的爆炸聲忽然響起,白枳覺得自己耳朵都快要被震碎了。

在場的士兵無不對著秦戈行拱手禮,場面是白枳從未見過的壯觀,她想不通之前裸著上身的那些糙漢子們,怎麽穿上了盔甲,就變得如此有秩序。

她隨著秦戈走上了臺子,吳征和裴蘇趕忙拱手,“屬下參見將軍。”

“不必多禮。”秦戈淡淡道。

他話音剛落,幾千個士兵便有異口同聲喝道,“謝將軍!”說罷便直起了身子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白枳第一次被這麽多人一齊註視,突然感受到一股不屬於她的壓力。

就在操練場上由震耳欲聾到鴉雀無聲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了過來。

白枳循聲望去,便看到林路正騎著馬從門外沖了進來。

“籲——”他在離臺子不遠處拉住了韁繩,停了下來,接著一個飛躍腳落在了臺子上,拱手道,“屬下參見將軍!”

“何事?”秦戈皺眉道。

林路眼中焦急的神色不見,他快步湊到秦戈耳旁說了幾句話,秦戈的表情倏地變冷。

林路退到一旁之後,秦戈對副將道,“吳征,你把她帶去內房。”

接著秦戈轉身對白枳道,“記得換藥。”說著便將一個藥瓶遞給了她

白枳被秦戈眼中一瞬間的溫和給恍了神,她楞楞點頭道好。

之後她便跟著一字眉的吳征來到了上次來過的院子裏,說實話她是不大想跟吳征呆一塊的,倒不是因為她對之前“冥婚”一事記恨,而是她現在一看到吳征濃濃的眉毛,便想到前日她在鏡子前畫的槽糕的妝容,她難以想象她竟然頂著那副模樣跟秦戈睡了一晚上,而且天殺的秦戈還吻了她。她說不出來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態,但是總覺得心裏硌得慌。

到了院子她已經知道內房在何處,於是便對吳征道,“副將,你去忙吧,這裏我熟悉。”

但吳征卻萬分不配合,一臉嚴肅道,“將軍有令,末將不敢違抗。”

“……行吧,那就走快點。”真是不通人情。白枳撇了撇嘴。

白枳進房之後,吳征總算是離開了。她將房門一關,便坐在桌旁發呆,手中把玩的是秦戈給她的藥瓶。

她想起昨日和秦戈在馬上的對話。

“將軍,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秦戈環住她的腰,拉著韁繩,淡淡道,“有人到軍營告訴我的。”

當時她被秦戈抱在馬上,暧昧的姿勢讓她沒辦法思考,同樣也忽略了秦戈語氣中危險的意味,現在她細細想來這其中的古怪大了。

她離開將軍府之後在於冉那呆了四天左右,一直被關在屋子裏,除了於冉之外並未看到任何人,難道是於冉去軍營告訴的秦戈?不對,於冉明顯不願意放她走,又怎麽會冒著風險去告訴秦戈。

後來她跟著藍辭去了戈壁結識了達娜和魏石貫,此地也只有他們五人,再沒有其他人見過她。達娜是從集市回來才知道她是秦戈的“夫人”,甘舍到秦戈的軍營,藍辭說過要一天時間,如果是達娜去說,便定是有一天沒辦法回家,可是達娜從集市回來,每天她都見到,所以也不可能是達娜。而魏石貫整日呆在家中更是不可能。

所以告密之人便只可能是她和藍辭進集市之後,她不小心被他人認出,有人偷偷告了密。

但是甘舍到軍營需要一天時間!她在那裏僅僅呆了半天,入夜的時候便被秦戈逮了個正著。

秦戈的武功能走得有多快暫且不談。

但告密者能嗖的一下到軍營告訴秦戈她在哪,她是萬般不可能信的。

除非……

告密者是妖。而且是具有穿梭空間的妖。

白枳的腦子突然靈光一閃,心中的答案開始指向一個人——藍辭。

“為什麽?”白枳楞住了,她深知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藍辭是在聽到客棧裏那四個人對話之後,才知道她是秦戈要找的人,接著便莫名其妙發脾氣與她分開了,想來他便是那時候驅動法術到軍營將他的行蹤告訴給秦戈的。

白枳扶額,“難道他是為了懸賞金?”

聽聞秦戈為了找她似乎懸賞金高的嚇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貴重。不過,她不認為藍辭是個媚財的妖怪,但除了懸賞金,她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何要突然出賣他,明明在進客棧之前還和她說“接下來要趕路,先吃飯”這樣的話,怎麽出了客棧就扭頭當了叛軍,實在是不合理。

“算了,想這些也沒有用。”她現在已經又回到秦戈身邊了,若想再離開,只能等玥國進貢的那個時候了。

只是不知道她和藍辭還能不能再見面,要是能再見面,她一定要問清楚他為何要把她的行蹤透露給秦戈。不過她見藍辭的前提是他不會把她抓走帶給那個什麽樓主,如果藍辭還想抓她,那她還是不見為好,最好一輩子都別見了。

想著想著白枳覺得肚子有些餓了,於是乎她將手中的藥瓶往桌子上一放,便開門出去了。

“不過,軍營的廚房到底在哪?”她記得之前剛來到此地的時候,從昏迷中醒過來見到有幾個小兵圍在她身邊,其中有個壯漢似乎稱自己是管飯的。

她一開始昏迷的地方離廚房定是十分近!

“白枳啊白枳,你可真是聰明!”白枳高興地誇了誇自己便由著記憶向上次昏迷的地方尋去。

只是方針是對的,但是她卻怎麽找也找不到記憶中的地方。

她明明記得上次她和副將就是沿著石子路進來的,她照著出去怎麽還是找不到,難道此地也像那竹子陣能自由變動?

怪哉怪哉!

不過也可能是她記憶有偏差也指不定。

她繼續往前面走,沒找到廚房但是卻看到一個亭子,亭子裏站著三個人,秦戈,軍師和林路。

他們三人似乎在討論什麽事情。本來白枳對他們談什麽並不上心,但是她看到秦戈目光冷得嚇人,又看到林路和軍師緊鎖的眉頭。便覺得他們所談之事定是不簡單。

但是她這般貿然上前去聽,以秦戈的警覺性,她或許還沒聽到便被發現了。她還是躲起來,開了靈識去聽才是上上策!

只是不知道她現在能不能使用靈術。

“不管了,要是他們談的是玥國進貢的事,我也好早做準備。”想罷她便試著念了個訣。

靈識這種靈術需要的靈力不多,但是卻不是每個人都能開的,恰巧她有這方面的天賦,所以雖然她現在難以驅動靈力,但是開啟與神俱來的東西還是比較簡單的。

靈識打開以後,她便躲在了樹後面去聽,令她興奮的是她還真聽到了“玥國進貢”的關鍵詞!

裴蘇道,“……玥國進貢之後,便是攻打玥國之時,將軍若在此時放下職務去長池,恐怕不妥。況且此番又是出自皇太後的手筆,其中定是有詐。”

林路懊惱道,“本以為把奪魂香給調了,他們就不能再在宮中作妖,但沒想到皇太後又整出了幺蛾子,只怕皇太後與那些人聯手來對付將軍!”

裴蘇皺眉道,“皇太後生性多疑,除了自己信不過別人,應當不會和他們聯手。”

林路道,“明日將軍便要去長池,路上肯定會遇上皇太後人手的埋伏,此時正是備戰之時,兵卒正奉聖上之命在操練,將軍亦無法帶上護衛兵,否則定會遭人口舌。而將軍的暗衛大多留在府上,若是趕來最快也需要兩日。所以去長池的只能是將軍和我二人,就怕……”

裴蘇凝重道,“就怕埋伏的不只是有皇太後的人。”

整段談話中,白枳都沒有聽到秦戈發聲,但是她從軍師和林路話語之中聽出來的事情讓她震驚,秦戈明日要去長池,且還是孤身前去,路上會遭遇皇太後部署的埋伏,但是他卻非去不可!

這怎麽行!

“不許去!”白枳叫道。

亭子裏的三人循聲看看來,便看到不遠處的白枳正從隱藏的樹後面走了出來,正怒氣沖沖地看著他們。

白枳快步沖到亭子裏,站到秦戈面前,一臉霸道地說,“我不許你去!”

秦戈道,“為何?”

“你傻嗎?都有人埋伏了,那還去!豈不是送死?”白枳氣道。

秦戈聽言,看著白枳的眸子閃了閃,卻並沒有回話。裴蘇笑著對白枳道,“是皇上的旨意,將軍也不能違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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