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嗎？”龍昊的聲音輕柔了些。

九香一楞，不知為何，見龍昊這麽問，竟然真的認真思索起來。

雖然龍昊對她很好，但不好的時候也很多，像第一次相遇，像之後他擅作主張的種種，小甲也曾說過，得不到愛意的女人是會產生怨恨的，但捫心自問，恨嗎？

不需要思考太久，她輕緩而堅定地搖了搖頭：“為何有恨，為何要恨？”

澄清的目光看向龍昊，龍昊的臉徹底變得柔和，一言不發溫柔看著她。

不知為何，九香心中有一陣酸楚，滿滿地充斥胸膛，漲得她無法忍耐，一滴眼淚自臉龐滑下，她沒有去管而是伸手輕撫龍昊的臉。

“你教會我很多東西，讓我擁有不一樣的情感，你給了我很多從未試過的體驗，我感激還來不及，無奈我們不能在一起，可這不是誰的錯，只是天意難違，我們的選擇不一樣，可我愛你，無怨無悔。”

龍昊伸手抓住九香的手，用力捏緊：“你還是沒變……”

九香剛想反駁，他又說道：“無論改變多少次，不變的東西，始終不變，所以我也無悔。”

另一只手離開她的腰際，龍昊以手指抹去她的眼淚，劃至耳側。

“殺了我吧。”他說。

九香一楞，隨即回過神來，想通了很多事，掙脫龍昊後退一步拒絕：“是不是以前的你殺過我，總想讓我殺你一次來得到救贖？就算你是龍昊以前留下來的意識也不過是幻象，這麽做毫無意義。”

龍昊再次步步逼近她，只不過這一次並不是為了攻擊，而是為了逼她攻擊。

這什麽鬼幻境啊，到底是要她什麽啊！九香此刻心中是崩潰的。

她從未有過要殺龍昊的想法，尤其現在沾染上了一種類似前世的情緒，她更不想，如此看來，只能直接控制煉心陣消失，或者逃了！

還未有動作，不知何處閃起亮光，她只知道離自己的眼睛很近。

亮光過頭，面前的這個龍昊胸口突然開了個洞，就像被什麽攻擊了一半，然後徐徐消失。

“怎麽回事，我什麽都沒做啊，這次又是什麽，自盡嗎？”

一臉懵的九香腦子轉不過彎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龍昊幻象消失，黑色褪去，空間重新變得光亮，自己則站在一個巨大的玄甲馭星盤充當的地板上，周圍漂浮著晶石，是那個她記憶中的傳承空間沒錯了。

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象，可是又不太像，讓九香覺得自己真的像面對龍昊一樣，一個不是她現在認識的龍昊。

但這終究只是幻象，現在考慮不到那麽多，她轉頭查看周圍的人。

周圍果然還有沐守心和李小白的身影，在自己站立的地方張牙舞爪，看來正在經歷什麽噩夢。

這種情形就像面對心魔，煉心陣就是讓人直面自己的弱點和禁忌，然後跨越它得到提升，九香可以感受到兩人的神魂正在增強，這個時候不便打擾，她也就不去喚醒兩人了。

看完了兩人她又低頭看陣盤，忍不住調笑：“小甲，你怎麽又做地板了，喜歡被人踩啊？”

小甲沒有回答，九香沈睡了般，九香探查了一下，發現她還真是在睡覺，然後安安靜靜地吸收靈氣，真是奇妙。

也不知道這個空間對玄甲馭星盤是什麽影響，但是無害的便好，九香只能連小甲也放下，去查看那些晶石。

上次她能看到九塊晶石圍繞，但只有一塊是發著亮光的，從那上面九香領悟到了傀儡術，而這一次，她看到所有的晶石都亮了，除了其中三塊和傀儡術的晶石一樣亮，其他都只是發出微光。

探查之後她發現，較亮的三塊晶石蘊含的傳承分別是符法，陣法和功法，這三種也是只有一個綱要，卻又包含天下至理，每讀一遍都有不同感受，就能想象到一篇功法，一門陣法和一種符箓的應用，她可以肯定，只要自己以後看到什麽符箓靈陣或者功法，只要一眼便能破解。

她也知道，這應該是多得自己擁有的好幾種仙寶，看來這些不凡之物是解開晶石傳承的關鍵，一個凡間，為何會存在需要仙寶解開的傳承？

不深入思考，她有轉向那些不算太亮的晶石，得知上面的傳承是何物，但是卻沒有得到內容，而是一種類似線索的感受。

這是要自己去收集仙寶嗎？有趣！

九香感覺自己又有了個小目標，無聊時除了修煉還可以尋寶，不是很有趣麽？

等到九香把這些訊息一一記好，沐守心和李小白好像已經通過了煉心陣。

看起來他們通過煉心陣的過程和結果並不是很完美，兩人都跪在地上，雙手支撐著地面大口呼吸，汗液雨下一般浸染全身，眼中充滿恐懼，這是沒有完全超脫陰影的表現，和九香比起來差了不少。

“怎麽樣，還好嗎？”

九香清脆的聲音讓兩人擡頭，呆滯看著她許久才回過神來，露出微笑。

“原來是九香前輩啊。”

“原來是師父啊。”

兩人劫後餘生，看到熟悉的人在面前才真正松了口氣癱坐下來，籠統地說自己經歷了一些難以抉擇的事，具體沒有多說，九香也不問，每個人都有自己要面對的檻，不一定是光彩的事外人也幫不上，沒必要問那麽清楚。

休息的兩人也審視了一下這個傳承空間，只不過對那些晶石都沒有任何感應，看來九香這麽放心讓他們進來不是沒道理的，對此九香只能表示自己真的不知情。

雖然過程狼狽，但煉心陣對他們的益處真的很大，神魂的強大對於修煉效果的提高很明顯，相當於提升了資質，兩人休息後都很高興，而這裏也沒什麽東西了，九香便是打算帶大家出去。

但是小甲還沒蘇醒，九香探索了一下她的狀態發現一切完好，打算等候一下，順便在這裏開始教導李小白劍法。

大概一天過去，李小白掌握了基礎口訣，九香等不下去了，腳用力一跺大聲喊道：“睡醒了沒有，該走了！”

腳下傳來呵欠聲，小甲迷迷糊糊地問：“天亮了？這裏好舒服啊，我還能再睡五百年。”

這家夥還真的是在睡覺####(╯‵□′)╯︵┻━┻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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