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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會原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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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房間,宮亦城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於嬌嬌這會兒已經睡了一個多小時,酒意散了大半,這時候稍微有一點動作,便醒了過來。

本來在下車那回兒她自己醒得迷迷糊糊,這會兒算是徹底醒了,一看周圍的環境,再感知到身後那強大的男性壓迫力,一下子坐了起來,頭剛好磕到了宮亦城的下巴上,忍不住哎呀了一聲:好硬。

“於嬌嬌,你今天不太乖。”宮亦城吃痛的哼了一聲,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指尖那細膩的觸感讓他有些愛不釋手,又停留了一瞬這才收回手。

於嬌嬌幾乎被他的溫柔淹沒,雙目失神,等腦袋上的重量消失之後,她才意識到他在怪罪她剛剛拒絕他的事情。

她微微側了身子,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不自然的解釋:“我最近太累了,就想安安靜靜的休息兩天,再說那樣的場合你總帶我去,就不怕別人誤會嗎?”

眼前的於嬌嬌半瞇著眼睛,一臉的迷糊,說著聽起來好像是在發脾氣的話語,宮亦城忍不住好笑,誤會?他怕誰誤會?這世上還真沒幾個人是他怕的。

想想之前郭菲菲找到她的頭上的事情,以為小寵物這是怕自己被人欺負,他伸手挑起一縷頭發,放到鼻子下面嗅嗅,道:“誤會就誤會吧,有我在,誰也不敢對你怎麽樣,你放心就是了。”

於嬌嬌回頭看他,一時也不知心裏是個什麽感覺,怎麽說呢,宮亦城最近對她算是不錯的,而自己卻…

這樣的想法讓她有些不舒服,就仿佛她背著宮亦城去見溫至軒,是在背著丈夫偷情一般。

看著她的樣子,宮亦城心裏一動,輕拍著她的背哄道:“乖,說兩句好聽的我聽聽。”她不開口,宮亦城笑一下,便欺身壓了上來。

“你…想幹什麽…”於嬌嬌舔了舔幹燥的唇,看著宮亦城不斷靠近的他的臉,煞風景的喃喃問道。

酒精讓她神經有點遲鈍,就連一貫熟悉的宮亦城的動作都有些難以理解。

宮亦城的動作頓了頓,輕嘆一聲:“別急,你馬上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於嬌嬌的唇就被堵住了,帶著酒精的氣息混雜著濃濃的雄性荷爾蒙註入體內,她有瞬間的暈眩。

腦中仿佛成了一團亂麻,軟軟的、黏黏的,完全融成了一團,什麽都想不了,什麽都說不出,所有的感官都隨著那炙燙的吻起伏著,無法思考。

好不容易撿回了一些理智,她擡手推在了那人的胸口,剛要用力,手腕被人抓住了,往上一按固定在了墻壁上,整個胸口毫無遮蔽地被打了開來。

“小東西…”那個熟悉的聲音低啞地應了一聲,讓人聽得心尖都顫了顫,仿佛要將一切掙紮都掃蕩殆盡。

酣暢淋漓的情愛之後,於嬌嬌像一只小奶貓似的蜷縮在他的胸膛,他饜足地摟著小奶貓,不時低頭看著她泛紅的眼眶,身心愉悅,心道小東西這下總該知道拒絕自己的後果了吧?

於嬌嬌卻在胡思亂想中,慢慢的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正午毒辣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照進去,大床上幾近赤裸的女人蜷縮著身子睡得香甜,被子掩蓋住她美好的軀體,裸露出的脖子上印著斑斑點點,很明顯的展現出了昨夜女人經歷了什麽。

於嬌嬌皺了皺眉,慢慢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直起身靠在床頭上,被子散落下去,身上的痕跡和身下某處的不適感令她有些難以適從,她咬著嘴唇,臉色蒼白,神情有些迷茫,似乎還沈浸在剛醒的混沌之中。

於嬌嬌又楞了一會然後慌忙擡眼四處看了看,四周寂靜的出奇,她伸出手往旁邊摸了摸,大床另一邊已經冰冷的看不出曾經躺過人,她猜測宮亦城走了應該有很大一會兒了。

宮亦城昨晚的動作激烈又粗魯,於嬌嬌現在腦海裏忍不住的浮現他低沈的呻吟聲,他寬厚的臂彎緊緊的攬著她,他激情有力的碰撞直至她的身上都染上了他的味道…

那些畫面都在她的記憶裏一一劃過,她有些面紅耳赤。

幸好宮亦城不在,雖然他們之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每次事後於嬌嬌都會感覺很奇怪,有一種莫名的羞恥感。

於嬌嬌又在床上躺了一會,才掀開被子打算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她身上只穿著一件低胸蕾絲睡袍,昨晚太累了,宮亦城隨手拿的她也就順從穿上了,現在一看才發現不對。

睡袍薄如蟬翼,只遮住了關鍵部位,其他都半露不露的,幾乎跟沒穿一樣,她有些尷尬,這是宮亦城家,衣服自然不會是她的,所以這衣服該不會是宮亦城買的吧,她囧囧的吐槽,這什麽糟糕的鬼審美。

於嬌嬌趕緊拿了自己的衣服,趿拉著拖鞋跑到浴室,她的氣質很清純,是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感,而身上的紅痕卻給她增添了幾分艷麗,眼神中也多了幾分媚態,撩人卻不自知。

於嬌嬌看著身上的紅痕羞愧難當,她認真的把自己裏裏外外都清洗了一遍,浴室匍匐起一層水霧,於嬌嬌全身呈現出一種淡粉色,她的臉也被熏的通紅,眼睛濕漉漉的泛著水光。

洗完澡出來於嬌嬌拿著棉布擦著頭,她走到床邊坐下,卻看到床頭櫃上有張紙,好奇心使她伸出了手,拿過來一看才發現是張支票,上面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字,一看就知道字跡本人是個很隨心所欲的人。

支票是誰給的不言而喻,於嬌嬌咬著唇,擦頭的動作頓住,水滴順著弧線滴到脖頸,於嬌嬌感受到涼意抖了一下,然後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擦拭著頭發。

宮亦城並沒有填寫具體金額,所以他的意思是於嬌嬌想寫多少就有多少,她不禁想,宮亦城的資產的話,足夠她在後面添上幾個零呢?

想著想著,於嬌嬌不禁為自己這種想法覺得好笑,自己的一夜,換一張空白支票,宮亦城還真是看得起她,她都不知道自己一夜可以這麽值錢,於嬌嬌突然感到好奇,宮亦城是對誰都這麽大方嗎?

總之,不可能是只對她一人的另眼相待,她還沒那個本事,這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笑過之後,於嬌嬌捏著支票,一動不動的坐在床邊,如同一個木偶,心裏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宮亦城其實對待她還算不錯,兩人的關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算是什麽。

心裏隱隱有幾分愧疚,她愛的是溫至軒,而且這段不正當的關系肯定會在某日終止,她覺得自己太過貪心了,她明明和宮亦城有著非同尋常的關系,心裏卻口口聲聲的偏向著溫至軒,她突然覺得自己的愛有些可笑。

宮亦城出差的時候,她將整顆心都放在了溫至軒身上,宮亦城回來之後,她就一直輾轉在兩個男人之間,這讓她有些局促不安,覺得自己就是個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

這使她的道德觀有些接受不了,這個觀念無時無刻不在壓迫著她的神經,但是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她也沒資格抱怨。

於嬌嬌和宮亦城發生了關系,宮亦城付了錢,銀貨兩契,看似很公平,她需要錢,而他需要她的身體。

兩人是再明顯不過的契約關系,根本就不涉及到任何感情,所以,於嬌嬌覺得自己的糾結仿佛有了合理的解釋,她又不是宮亦城的誰,宮亦城同樣也不是她的誰。

兩個人更沒有承諾過什麽,更像是買主和賣家,各取所需罷了。

同理,於嬌嬌有喜歡的人與宮亦城無關,她瞞著宮亦城和溫至軒私下裏來往也算不得什麽,因為他們本就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她有自己的自由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想到這裏,於嬌嬌的愧疚少了幾分,她捏著支票發呆,眉頭緊皺,神色間猶豫不決。

可是這不也同樣了說明了她於嬌嬌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單純傲嬌嬌生慣養的小姑娘了,現在的她會為五鬥折腰,可以為了金錢出賣肉體。

於嬌嬌可悲的想著這和她最討厭的那種人有什麽區別,把自己的身體當成資本來盡情揮霍的人。

她終於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於嬌嬌覺得眼前的支票有些刺眼,就像在諷刺她一般,諷刺她再怎麽裝的冰清玉潔,她也墮落了,於嬌嬌張了張口,想解釋。

喉嚨卻突然幹啞難受,如同被什麽東西卡住一般,死死的掐著於嬌嬌的咽喉,讓她喘不上氣。

她站起身拉開了窗簾,陽光瞬間噴灑進來,照亮了臥室的每一處角落,她擡起頭瞇著眼看了看那刺眼的光照,伸了個懶腰。

於嬌嬌覺得有些舒心,覺得太陽如果是一個人的話,應該是最無私的那個了。無論你做了什麽,它都可以照單全收,不會因為你如何如何就小心眼的不照耀你,它每天都如約而至,把光輝灑向每一處。

這是它的使命。

於嬌嬌突然有些惆悵,她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她站在下面俯視著大地,人群就像螻蟻一般,忙碌又匆忙。

曾經也是有個人像陽光一樣會永遠包容她,包容她的所有不堪與敗壞,可是現在她卻不敢賭,要是溫至軒知道了呢!

他得知現在的於嬌嬌可以為了金錢出賣肉體,是他最不齒的那種廉價女人,到那個時候,他還會原諒她嗎?

原諒她的身不由己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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