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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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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事情真的像老陳說的那樣簡單, 基金會正式接受調查,老陳出面擔保。企業不是娛樂公司,不需要每一個事項, 都讓大眾知道。

老陳大概有心處理基金會,岑美黎和他第一次見面就在律師的桌上。

十幾年後的陳登光和十幾年前的陳登光不可同日而語。

岑美黎和他離婚的時候,他還在事業的上升期,有得意,也有失意, 二者對半開。而現在的陳登光已經八分得意, 只有偶爾的兩分失意了。

岑美黎理直氣壯。

兩人面多面,身邊的律師就基金會的條約做了詳細說明,老陳的意思是岑美黎擔一個過時責任, 其他的責任由他負責,但是不要扯到鯨鯨身上。

岑美黎無所謂:“可以推在我身上,也無所謂。”

老陳並不認同:“你知道我們不可能把責任過錯全推在你身上,至少在媒體面前。”

岑美黎冷笑:“陳登光,你和十幾年前一樣虛偽。”

陳登光吵架從來都不是岑美黎的對手。

他示意律師團先出去。

問岑美黎:“你要錢還是要東西,我都給你, 為什麽偏偏就要犯這種錯誤?”

岑美黎冷笑:“陳登光,我的東西, 都是我女兒的,但是你的東西,就不一定是我女兒的了。”

陳登光解釋:“你就沒有想過,會給她造成多大麻煩?她為什麽把權利給你, 她明知道資金有多大,如果她自己經營,一輩子都不會有後顧之憂。但是她還是給了你。”

岑美黎知道, 心裏也驕傲,至少女兒從始至終都和她最親近。

老陳像是不願意多說了,安排她:“基金會我會註銷,財務的事情讓專業的人去處理。資金缺口我會補上。鯨鯨後期要去進修,你不要去打擾她。”

岑美黎有種感覺,鯨鯨離她越來越遠了。

老陳在錢財上並不吝嗇,岑美黎沈默的不說話。

老陳最後說:“你怕是到現在都不了解她。”

岑美黎和他較量了這麽多年,哪肯容他指摘:“陳登光,你別現在跟我假惺惺裝出一副慈父面孔,你偏愛私生女的時候,你把我的鯨鯨放在哪裏了!不過是你的私生女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你這時候來做慈父,不覺得臉紅嗎?我覺得惡心!”

陳登光被她罵得臉色難看,岑美黎也沒心情和他計較,她要去找鯨鯨,關於她說的和李成蹊的事,才是她的心病。

岑鯨鯨一直等到事情有了個章程,每一道程序該受責罰的地方受責罰,她才放下心。

新年的前一天,老陳的調任正式下發,調任她回集團。由她推薦馮翼接替她擔任新的銷售經理。這是她堅持的結果,她和老陳討論過幾次,拒絕總部空降新的主管經理。

樂京是她的地盤,她以後都不會輕易讓出去。

馮翼從外地出差回來,就接到升職通知,整個人都有些懵,但這是個好消息,岑鯨鯨恭喜他說:“你是樂京的老人,我左思右想,覺得把它交給你最放心。”

馮翼在兩年前,做夢也不會想到兩年後樂京會有這樣的成績,更不會想到他一個小小的分公司的小主管能有今天的造化。

馮翼堅持請客,單獨請岑鯨鯨吃飯,岑鯨鯨開玩笑說:“往日的應酬全是你們呢代替我去,今天我請你吧,我,說起來也算是升職。”

馮翼坦誠說:“岑經理,我是個粗人,說話沒那麽方巧,但是你這個人,我很佩服的。雖然你是個女人。還是個領導家的富二代,但是身上沒那個臭毛病,有一說一,不玩那些虛的。”

岑鯨鯨老實說:“我以前在音品電臺,就是個做營運的。也算是草根出身,談什麽富貴,樂京啤酒就是個生活飲品,我要是當初沒膽子來,樂京在別人手裏也能有個漂亮成績。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有能力的人。只是我運氣好,由我來做這個第一棒接力的人,這才有了樂京現在的成績。馮翼,我現在把接力棒交給你,你務必給我守住了。”

馮翼後來也知道了企業內部的紛爭,鄭重說:“岑經理,我謝你的提拔,我在樂京至今已經十七年了。”

岑鯨鯨難得和他喝了酒。馮翼第一次知道她酒量驚人。

喝到最後,馮翼大醉,大著舌頭說:“岑經理,我祝你高升……”

岑鯨鯨笑著將馮翼托付給助理,一個人打車回了家。

她一路上想了很多,關於後面工作的安排。

等到家,阿姨在看電視,李成蹊在二樓的書房裏整理東西。他徹底退出了敦金的爭奪,但是敦金目前,李文儀無心工作,觀望的董事已經紛亂,試圖請他回去主持召開股東會。他一概不理會。

阿姨見她回來,催說:“怎麽回來這麽晚,渾身酒氣。”

岑鯨鯨笑笑無所謂的說:“今天高興,和同事喝了點酒。”

李成蹊大概聽到了一樓的動靜,下樓來看,見岑鯨鯨回來,他站在樓梯上和餐桌前的岑鯨鯨遙遙相望,岑鯨鯨無所謂的問:“你在家?”

他聽著仿佛像諷刺。

阿姨進去給她煮宵夜,她坐在桌前,招呼他:“你不吃點?”

李成蹊突然生出一種惶恐,仿佛她隨時就能舍棄他。

岑鯨鯨見他發楞問:“你今天沒出去?”

李成蹊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岑鯨鯨看了眼手機,於小藝給她發消息:明天新年,你來我家吃飯,我要開一個產前party,看到我回電話。

她看得笑起來。

李成蹊就坐在她對面,阿姨將小餛飩端上來,配上香煎魚,岑鯨鯨回了於小藝:我明天來。

李成蹊沈默的看著她,問:“出去喝酒了?”

她隨口答:“嗯。”

李成蹊無話可問,等她吃完後,李成蹊說:“我們聊聊吧。”

岑鯨鯨想,他還不是無可救藥,可惜太晚了。

她一身酒氣,阿姨還在看電視,催說:“快上去休息,碗就放在桌上。”

不知道李成蹊是哪裏找來的阿姨,人真的很不錯。

樓上書房裏亂糟糟的,岑鯨鯨坐在靠窗的會客區的沙發上,看著他忙前忙後的倒水,問:“你看,我像不像個客人?從頭到尾,就是寄住在你家裏。”

李成蹊回頭,有些難堪的說:“鯨鯨,這也是你家。”

她曾經想,她吃虧了,先愛上了李成蹊。李成蹊不肯和她說一句交底的誓言。

但是不到結局,說都不住準,沒人了解她,她是個絕情的人,是個從不吃虧的人,她說到做到。

她看著李成蹊,突然就改了路上想好的說辭,她真心實意說:“李成蹊,我曾經以為你和我爸不同,可是到最後我才發現,你們都一樣。”

她伸手:“別急著否認,因為我是女人,所以你們沒人正視我,包括你,結婚的時候你其實不以為然吧,至少沒有想到我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你們一樣的自私,只想得到你們想要的。”

李成蹊道歉:“鯨鯨,關於基金會的事,是我的責任。”

岑鯨鯨有些失望,失望他至今都執迷不悟。

所以她起身說:”基金會的事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追究了,以後不要再和我提起。現在離婚對你應該沒有好處,等時機成熟吧,我隨時可以辦理。李成蹊,咱們好聚好散。”

李成蹊沒想到她早把結局想好了。

轉身抓著她的手,問:“鯨鯨,能不能等等我,就等幾天。”

岑鯨鯨:“李成蹊,你太驕傲了,你驕傲到甚至覺得我喜歡你,你就能為所欲為。至於你的動機是好是壞,都不重要。你甚至懶得和我坦白,你只做你覺得對的事。可我最不喜歡別人自以為是。”

第二天李成蹊才知道她調任回了總部,仿佛她已經在為離家做準備了一樣。

這是她婚後第一次,沒有和他談起她的計劃。

岑鯨鯨去參加於小藝的聚會,於小藝沒有請那幫網紅,只是叫了兩個公司的同事。一個如雷貫耳的科技公司,居然有很多鄒繁公司的人,有幾個人也知道岑鯨鯨,驚訝問:“你就是樂京的岑鯨鯨?”

岑鯨鯨摸著於小藝的肚子笑著說:“對,我就是那個岑鯨鯨。”

白普寧坐在岑鯨鯨,和於小藝說:“你這個氣色真的很好,也沒胖。”

於小藝抱怨:“我忍得有多辛苦你們們知道嗎?沒事別亂結婚。”

白普寧吃吃的笑,於小藝便湊到她兩面前低聲說:“別光顧著笑,看看現場的男生,我故意叫鄒繁請了他的單身同事,就為了給你物色一個比你前男友好的。”

白普寧笑著感謝她:“你可真是個操心的孕婦。”

於小藝:“我除了能幹點這種事,也沒什麽事可幹了。”

岑鯨鯨扭頭問白普寧:“和文政東有後續嗎?”

白普寧像被抓現行一樣,鼓著嘴,萌裏萌氣的笑起來。

岑鯨鯨提醒她:“你只要秉承一個原則,別吃虧。”

於小藝問:“哪個文政東?”

岑鯨鯨:“百島太子爺。”

於小藝看了眼在場的男士,勸白普寧:“那我這個標準太低了,專心攻克你的百島太子爺。”

寶普寧失笑:“就是成年人的一場艷遇,哪能做數,你們兩對我真是盲目樂觀。”

於小藝:“你錯了,婚姻有時候根本就不講道理。”

岑鯨鯨聽的唏噓,婚姻,有時候根本就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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