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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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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才是開始, 於小藝沒追上岑鯨鯨,今夜店正趕上吧臺裏狼藉,兩個當事人不在, 她問了聲裏面的人:“剛才這裏是不是有爭執?”

有個好事的掏手機給她看,結果視頻沒拍完整,只有方詩意伸手拉著岑鯨鯨,視頻快速晃開再沒有岑鯨鯨了,她急著問:“那穿黑大衣的這個人呢?”

那人說:“走了啊。”

於小藝長這麽大, 還沒在人手裏怎麽吃過虧, 鯨鯨幫解決了一個戀愛上的麻煩,沒想到,她婚姻這麽雞肋。

看著調酒的小哥還在整理酒櫃, 憋著一口濁氣出不來,和一起來的幾個人說:“把酒砸了,全算我的。”

那幾個都不是正路上出來的人,嬉皮笑臉的上去,果真挑貴的砸,眨眼工夫, 酒櫃上的酒又碎成一片,吧臺前的客人嚇得尖叫著躲開了。

這次保安很迅速, 將幾個人圍住,於小藝囂張的說:“你們老板不是就愛勾引別人老公嗎?愛騷擾人家正室嗎?沒膽子出來,讓我見識見識,哪路的狐貍精。”

方詩意剛換了衣服, 就被通知,又有人來砸酒櫃,她匆匆出來, 頭發還披散著,於小藝可比岑鯨鯨野多了,上去就是一個巴掌,罵道:“不打聽打聽,見著男人就勾引?她也是你能拽的?”

方詩意以為是岑鯨鯨掉頭叫人來欺負她。

虎著臉,恨恨的盯著她,在場的全在看熱鬧,都在拍視頻,她嫌丟臉,讓保安把人帶出去,於小藝有身邊幾個人保護著,保安根本靠近不了她。她方詩意指著她理直氣壯:“你們什麽道理,紅口白牙誣陷人,囂張成這個樣子!”,於小藝上前伸手拍拍她的臉警告:“你盡管去告訴李成蹊,他什麽德行,我們心裏清楚。你就是告訴他,我照樣一樣揍你!”

方詩意沒想到對方這麽猖狂。

於小藝絲毫不懼她:“我們有錢人,沒時間和你耍小心思,李成蹊就是個垃圾,也得我閨蜜不要了以後,才輪得到你,明白嗎?”

於小藝伸手拍方詩意的臉,是極盡侮辱。方詩意恥辱的拍開她的手,於小藝反手就又給了一巴掌,道:“你要是咽不下去這口氣,盡管去告我。你不是混時尚雜志的嗎?我有的是方法治死你,不信你盡管試!”

她比岑鯨鯨都狂,帶著一幫人揚長而去。

夜店當即謝客歇業。

方詩意當晚就去了醫院。

岑鯨鯨不清楚後面的官司。第二天就要開始上班,新年的工作開始非常忙碌,李成蹊自那天晚上後一直沒回來。

她也不以為意,也不問他。

心裏的期待難免降低了很多,彼此心知肚明,但是沒人開口,她尤其不想和他因為那個方詩意起爭執。

沒過兩天,李成蹊回來,兩人一如既往,李成蹊也沒問起方詩意,他只說:“我大概要去南湖地產項目。”

岑鯨鯨也不多問:“出事了嗎?”

他搖搖頭沒說話。

岑鯨鯨要去出差,和喬雲澗去北方分公司做調研。她心情不好上飛機就睡,也懶得和喬雲澗客套。兩人從頭到尾居然一句話沒說。

喬雲澗見她臉色不好,眼下都是青色,心知她和李成蹊怕是大吵過。

喬雲澗從學生時代開始,就是有名的長袖善舞,他掏了手機拍了視頻,岑鯨鯨睡的人事不醒。

沒等下飛機,視頻轉了一圈,就到了李成蹊手裏。

應了那句老話,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有心人。

李成蹊手裏視頻一堆,岑鯨鯨潑酒的視頻,喬雲澗隔開兩個女人的照片,於小藝扇耳光的視頻…

方詩意因為那晚的事,在朋友圈裏顏面盡失,她一時受不了於小藝的侮辱,當晚就自殺了。

李成蹊知道她性格太要強,兩句侮辱就受不了就要尋死,實在不聰明。

但她是他兄弟的妹妹,他不能不管。

岑鯨鯨脾氣實在太大了,總要讓她壓壓銳氣,殺殺她的脾氣。

但是喬雲澗費盡心思攪合這場事,不去打聲招呼,真的對不住他上竄下跳。

岑鯨鯨出差一個星期,李成蹊每天打電話問候,像二十四孝的老公一樣,提都沒有提方詩意的事,岑鯨鯨原想問他夜店的事,又覺得沒必要了,他裝作安然無事,她也沒必要問。

岑鯨鯨陪他演著這場深情的戲。

等岑鯨鯨回來第二天,就聽見消息,喬雲澗被人打了,左腿輕微骨折,他的助理說臉上傷比較嚴重。

喬雲澗托助理給她說,他是被李成蹊的人打的。

她大概明白李成蹊的意思了,當晚喬雲澗在場,李成蹊這是在警告她。

喬雲澗大概也覺得丟人,那幾天安安分分的不出聲。岑鯨鯨連著在岑女士那裏住了幾天。

正逢岑女士過生日,她在酒店預訂了生日宴,生日前一天給李成蹊發了個消息。

當晚他就過來了,帶著禮物,給岑女士過生日。

岑美黎不知道他兩的官司,在飯桌上和岑鯨鯨說:“你們兩個什麽時候有孩子了,我還能帶孩子。我以前是真的不喜歡孩子,現在居然也開始喜歡孩子了。”

岑鯨鯨當作沒聽到,低著頭只管吃飯,李成蹊一直看著她,她至始至終都沒擡頭看他。

岑美黎覺察到兩個人不對勁,飯後催說:“早點回去吧,明天晚上再說,我白天要和幾個朋友有約。”

岑鯨鯨從善如流,跟著李成蹊上車。

李成蹊上車後,問:“還和我生氣呢?”

岑鯨鯨笑了聲,問:“李少董面具戴久了,真的摘不下來了?”

李成蹊也不在意她的嘲諷,問:“明天去樂京接你?”

他這個人就有這樣的本事,讓人有火發不出來,讓人悶聲吃虧。但是她偏偏是個有火就要發出來的人,從來不吃悶虧的人。

李成蹊見她不說話,問:“樂京今年計劃擴產到多大?”

岑鯨鯨隨口說:“前半年的計劃去年已經定下來,後半年說不準。”

李成蹊又問:“今年的北方市場占有率計劃能提到多高?”

岑鯨鯨不想和他聊了,敷衍道:“你可以直接去問百島的人。”

李成蹊不要臉說:“我就是和我老婆聊聊家常。”

岑鯨鯨是真的佩服他的臉皮。

到家門口,岑鯨鯨看了眼時間早,不想回家了和他兩個人獨處,和他說:“我門口下車,去趟戲樓。”

李成蹊扭頭看了眼她,什麽都沒說,聽話的停車,放她下樓。

岑鯨鯨也不管他,一個人穿過小巷,進了戲樓,沒想到在門口看見了李成蹊的姑姑。

李文儀坐在第一排的西角的燈下,岑鯨鯨進門一眼就看見了她。

今晚舅舅登臺,唱的是《野豬林》,她來晚了,最後一排的位置都滿了,臺下喝彩聲不斷。

她有段時間沒見舅舅了。

岑鶴聲沒帶妝,一身長衫,看著眉清目秀,一身氣質都付給了戲劇。

這出逼上梁山的戲,本質是奪妻之災。

大丈夫屈人下無窮忿怨,對鮮花與野草且散胸間。

岑鯨鯨想,這出戲,大有深意,回頭就見李成蹊站在旁邊,她坐在後面的茶座裏,上茶的小弟弟去上茶了。

她突然笑起來,這詞放在李成蹊身上,也應景的很。

他何嘗不是屈居人下,鮮花野草環繞。

大廳裏座無虛席,岑鶴聲唱了短短一段,座下的觀眾呼喊:好!再來一段!

他站在臺上,彬彬有禮的向觀眾深深鞠了一躬,笑說:“接下來是幾個後輩的表演,謝各位賞臉。”

他師兄當年對他有恩,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只在萃華樓登臺。

李文儀坐在臺下看著他毫不留戀的退場,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他幾乎連容貌都沒變過,還是年輕的樣子。

等岑鶴聲謝幕退下後,年輕一輩演員立刻上場,李文儀起身去了後臺。

因為李成蹊一直扭頭看著岑鯨鯨所以沒看到李文儀,但是岑鯨鯨看的清楚,起身招呼:“我去趟洗手間,你等等我。”

她穿過後臺,走得小心翼翼,一邊小心的分辨聲音。

門口遇見一個認識的小演員,招呼她說:“小岑姐來了?岑先生樓上有客。”

岑鯨鯨虛笑:“好的,我就是來看看我舅舅。”

她上樓站在樓梯口,聽見李文儀問:“最近怎麽樣?”

岑鶴聲聲音裏帶著股清冽,聽起來很舒服,說:“挺好的。”

他並不攀問,只當是隨口一答。

安靜了幾秒鐘後,李文儀又問:“你還恨我的吧?”

岑鶴聲客氣說:“說笑了。年輕意氣,李董事長不用放在心上。”

岑鯨鯨聽見腳步聲,轉身悄悄下了樓。回了門口,見李成蹊和泡茶的小弟弟坐在一起聊天,見她回來,李成蹊聽不懂戲,問她:“還聽嗎?”

她心裏滿是心事,回頭看了眼說,隨口說:“回去吧。”

等出了門,岑鯨鯨問:“你姑姑的前夫都是幹什麽的?”

李成蹊有點摸不到她的脾氣,笑說:“一個在政府工作,一個是省劇院的舞蹈演員。”

岑鯨鯨驚訝的問:“她離婚了兩次?”

李成蹊被她驚訝的表情逗樂了,解釋說:“她兩個孩子不是一個父親,所以感情也一般。”

岑鯨鯨想剛才兩個人聊天的樣子,像是認識多年的故人,要說有什麽糾葛,並不好說。

但是舅舅一直是個非常正直的人,他把所有的精力全用在了戲劇上,舅媽是他的徒弟,但是已經不唱了,在家全職,兩個人一直沒有孩子,而且感情很好。

她想了一路,進門前才回神。

不禁在心裏抱怨,李家可真是個禍根窩,出來的人,全都是惹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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