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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死裏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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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赫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一個婢女的賞罰之事,便是蕭太後也有些覺出不對勁了。

“右相有何要說?”

蕭赫站起身來,緩步走到了沈川柏和沈南星之間,沒有說話。

沈南星竟然是沈川柏妹妹一事,讓蕭赫也十分意外。

他明白太後的盤算,這確實是拉攏沈川柏的好機會。

可,萬一這個女子真的去過偏殿花園,聽到了什麽不該聽到的,那如今她的身份,更是不能留活口才是。

但沈川柏已經在百官面前認了妹妹,自己再不管不顧地殺人,也是不妥。

思量了一會兒,蕭赫沈聲問道:“我剛才聽說大內侍衛說,宮裏似乎潛入了可疑人士,我看你剛才是從外面進來的吧,你是去了哪兒?”

蕭赫這話問得雖然奇怪理由也牽強,但也不過是詢問,旁人也不好說什麽。

倒是蕭太後一下明白蕭赫的意思,身子一僵,鋒利的目光就射向沈南星,乍然間沒掩飾住的殺意讓一直關註著場內的楚樾瞧得清楚,藏在袖中的手微微一緊。

沈南星還算鎮定,她知道蕭赫起了疑心,聽了這話,立馬露出懵懂又害怕的神情,怯怯地說:“奴婢是從安樂殿過來的。”

聽了她的話,蕭太後和蕭赫都看向元蘅公主。

安樂殿是她的寢殿。

沈南星這話半真半假,她剛才確實是在去公主寢殿的路上半路折返回來,這樣說即便蕭赫派人去查問也能應付過去。

這裏面唯一的變數,便是要賭一賭元蘅的態度。

沈南星依稀能猜到,這位公主雖然是太後所出,但暗地裏卻是和鎮北王府交往甚密,只怕並不和她母後一條心。

果然,元蘅反應很快,立馬嘟起嘴巴對蕭太後撒嬌道:“母後知道兒臣一向有些糊塗,這半天了竟沒註意到是我惹來的事兒呢!”

蕭太後對元蘅公主一向比較寵愛,聽她這樣說,和緩了臉色問:“這是你的婢女?”

“說到這個,還要請母後原諒兒臣調皮。”元蘅站起身,依偎到蕭太後身邊,嬌笑著說,“這還真不是宮裏的婢女。這位姓沈的娘子是我在宮外認識的一名擅長為女子調理肌膚容顏的商戶女,原本今日是想給母後一個驚喜,便囑她扮作婢女入宮,想等母後得空了,也聽聽她說的調理之法。卻沒成想今日殿上喜事一件連著一件,我竟將這小事兒給忘了個幹凈!這位沈娘子不是宮人,不熟悉宮規,不過卻還是兒臣的錯,還請母後不要責怪了。何況我這陰差陽錯的,還促成了沈將軍兄妹重逢,可若罰了沈娘子,讓沈將軍心中難受,那邊是元蘅的罪過了。”

元蘅公主生得很美,因長期生病肌膚有些蒼白,人看著本就纖弱,加上這一番殷切之語,讓人聽了不忍拒絕。

蕭太後聽明了事情的原委,心裏松了口氣,將目光投向蕭赫。

蕭赫雖還有些疑慮,但也覺得與元蘅沒必要撒謊,加上沈南星左看右看也不像有問題的樣子,便只是冷哼一聲不再追究,折返回去坐下。

蕭太後還是很相信自己兄長的,當下便喚了沈南星上前回話。

簡單問了幾句表示了對沈川柏的體恤,太後還賞了些金銀,又另賜了一座宅院給沈川柏做府邸,這一件宴席上的插曲便算是過去了。

見沈南星隨沈川柏坐在了太後專門賞賜的位置上,場上知道內情的幾人俱是心中一松。

三道格外炙熱的目光從不同方向聚焦在沈南星的身上,連有些魯鈍的沈川柏都覺出了不對,雖然這會兒有不少人再往這邊打量,但護妹心切的沈川柏還是分辨出其中的不同。

沈川柏將沈南星往身後藏了藏,自己卻擡起頭來,對視回去。

楚樾他見過數次,還記得些陳年往事,而邢書遠他自然也認識,可這個北胡的新大王是怎麽回事?

還有,這三個人都色瞇瞇地看著大丫,是當自己不存在嗎!

好不容易找回了妹妹,沈川柏此時格外見不得這種覬覦妹妹的眼神,加上在戰場上帶久了,人多少帶了點兒煞氣,那眼神很是兇狠,一一瞪視回去。

這一番有趣的場景,全都落入了一旁的元蘅眼中,她左看看右看看,心道,這可有意思了。

又看了會兒歌舞,蕭太後似乎並不想讓木呆呆的皇帝繼續留在眾人視野之內,便提出有些乏了要先行離開。

謹小慎微又很懂審時度勢的皇後忙拉著皇帝起身,提出要送母後回宮,於是蕭太後順理成章帶著皇帝先行退了場。

送走了皇帝和太後,蕭赫稍坐了一會兒也起身離開,眾人便明白這場波折不斷的酒宴便算是結束了。

沈川柏是第一個離開大殿的。

一來是他沒想到會見到妹妹,此時一顆心全在回家見到親人上,自然迫不及待。另一方面,他可不想和任何一個妄圖勾搭大丫的男人打交道!

他如今也算是身在仕途,最是明白,這大殿上坐著的哪個不是妻妾成群?就沒一個好男人!

所以一見宴散,他便拉著沈南星就沖出了含元殿,直奔宮外而去。

待出了宮,沈川柏才反應過來犯了難。

光顧著把妹妹帶出來,卻忘了今日他是騎馬到宮前的,總不能讓沈南星和自己同乘招搖過市啊。

而且我自己鎧甲未卸,今晚還要回一趟大營,本是不能回家的!

這一耽擱,後面便陸陸續續有人跟著出了宮。

沈南星見沈川柏發楞,心裏明白了幾分,便問道:“大哥是不是還不能回家?”

沈川柏有些郁悶地點點頭。

沈南星雖有些遺憾,但還是安慰道:“沒事。我是做鎮北王妃的車架來的,我等一會兒就是。我先回去將這好消息告訴爹娘,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嚇著他們。”

沈川柏一向在妹妹面前是沒什麽主意的,聽沈南星這樣說,便樂呵呵地點頭,陪著她等在宮門口。

誰知道,這一等就等了一刻鐘,直把各家朝臣的馬車都等得走光了,也沒看到鎮北王府的車架出來。

不過,倒是等來沈川柏最不想看到的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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