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沈笑的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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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從廚房一到院子裏，就看到站在門口發楞的女兒。
“發什麽呆啊？卉卉快來坐！都來吃飯，別玩啦！天啊，笑笑你瞧你臟的！”
陳氏不喘氣的一通嚷嚷，讓院子裏更是鮮活起來。
沒了沈老太的欺壓，沒了委屈求全的壓力，這些年陳氏逐漸放開了些，張羅起事情來果斷幹練了不少。
而沈笑也是個奇怪的，別看他在沈南星面前那般的無法無天，卻在溺愛她的外婆那裏很是乖巧，陳氏一喊，他便老老實實丟下手裏的蛐蛐，跟著陳氏去更衣洗手。
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天生就對溫柔婉約沒有抵抗力，特別吃這一套？
總之，沈南星是不可能對他婉約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很快，大家便聚在了一桌。
阿圓雖然平日做著貼身丫鬟幹的事兒，但沈南星卻沒要她當奴婢，只管自己叫姐姐，平日也是同桌吃飯。
阿圓在哪兒，風烈自然在哪兒，如今，他還幹他那保安頭頭的工作，成日混在沈南星身邊也沒個正事，見縫插針地追媳婦兒。
葛志和孫玉蓮這幾日恰好出門便沒有來，但是吩咐茶社送來了酒水菜肴，加上陳氏和五丫做的，慢慢鋪滿整張桌子。
因為人不多，大家也都是十分相熟相處多年的朋友，所有人便圍坐在一起。
林平和沈川谷都是十五歲，又自小在一起念書，交情很好，自然坐在一處。
卓瑪自小就喜歡跟著沈川谷，如今大些了也不避諱，一屁股就坐在了沈川谷旁邊。
沈笑洗完手出來，就發現小舅舅旁邊的位置又被搶了，不高興地嚷嚷：“卓瑪小姨！你又搶我位置！”
卓瑪正給沈川柏布碗筷呢，聞言沖他做個鬼臉。
“這裏永遠都是我的位置，你一邊兒去。”
沈笑急了，大喊：“你又不是我舅舅的娘子，憑什麽霸著這位置！”
這話說得卓瑪臉突然通紅，她氣得拈起一顆花生就朝沈笑丟去。
“你，你管不著！”
沈笑打不過罵不過，氣鼓鼓地去向沈南星告狀：“娘，你看她！”
沈南星饒有興致地看著板著面孔一臉正經樣子，耳朵卻有點發紅的沈川谷，嘆了口氣對沈笑說：“這事兒你還真管不著，你小舅舅自己樂意的。”
“不！他是被卓瑪小姨逼上梁山！”
“你給我少去茶社聽書！”沈南星拎著沈笑的後領將他按在自己身邊的座位上，“你以後就懂了，你小舅舅這叫悶騷，你卓瑪小姨才是真傻呢。至於你，叫燈泡……”
沈笑狐疑地看著那邊的一對少年少女，陷入深深的人生困惑中。
明明是卓瑪小姨想要霸占小舅舅陪他玩兒，怎麽娘說是反過來的？
還有，燈泡是什麽……
可惜沒人給他解答疑惑了，大家推杯換盞地吃吃喝喝起來，很快，沈笑便將這個疑惑拋之腦後，興奮地投入搶菜這項有益身心的活動了。
尤其是和卓瑪小姨搶！
雖然你是給小舅舅搶的，但我也不會讓你如意！哼！
飯桌上一片歡聲笑語，孩子們興奮地鬥嘴喊叫，大人們則在低聲交談，各有各的心事要傾訴，這樣的場合便顯得格外溫馨。
只是陳氏看著滿滿當當的桌子，悄悄背過身子摸了摸發紅的眼角。
沈南星坐在她身邊，輕聲問道：“娘，你是想大哥了嗎？”
陳氏突然就有些忍不住的嗚咽起來。
“你大哥這麽多年音訊全無，也不知道，不知道是死是活……”
沈南星輕拍母親的背安慰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一切都各有天命。我相信，大哥肯定還活著，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沈連翹也紅著眼睛說：“對！大哥肯定還活著！”
沈笑見小姨和外婆都哭了，忙跳下板凳貼心地將陳氏摟住。
“我知道大舅舅在哪兒！他肯定在山裏當大將軍，過段時間就會打敗壞人，威風凜凜地回來，哦，還會被皇帝封做大元帥！”沈笑絞盡腦汁地想著那些從說書先生那裏聽來的名詞，“皇帝住哪裏來著？對！金陵！”
沈笑揚起笑臉大聲說道：“我們去金陵，去那裏找大舅！”
童言無忌。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除了不明就裏的林平，沈川谷和卓瑪，其他人都沈默下來。
“笑笑！”陳氏急得叫了一聲。
沈南星感覺到氣氛的怪異，忙笑著說：“吃菜吃菜。”
卓瑪正在給沈川谷剝蝦，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不對，偏頭問道：“怎麽了？”
沈川谷接過卓瑪手上剝好的蝦，慢條斯理地弄幹凈小丫頭粗心遺漏的蝦線，筷子一轉又塞回了小姑娘的嘴裏。
“話多，吃飯。”
“這是給你吃的！”卓瑪口齒不清地一邊咽，一邊還在傻乎乎地說，“不能去金陵嗎？你和林平哥哥不是都想去金陵嗎？我還想跟你一起去呢！為什麽不能去啊？”
沈川谷眉頭一皺就想去捂這傻丫頭的嘴，可還是晚了。
卓瑪嗓門大，全桌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還是林菀先反應過來，問自己兒子：“平哥兒，你想去金陵？”
林平有些靦腆地笑了笑，低聲說：“我想去國子監讀書。”
沈南星也明白過來，溫聲問自己有些少年老成的弟弟：“小谷子，你也想去，對嗎？”
到底還是少年，沈川谷想了想和盤托出道：“先生說我倆天資不錯，若是能到更好的地方讀書，兩年後的春試會更有把握。”
只是他們也知道，國子監哪裏是人人能去的地方？
少年人臉皮都薄，兩人雖動了念頭，卻一直沒有說出來，今天卻被卓瑪說漏了嘴。
聽了這話，沈南星和林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無奈。
跟孩子的前途相比，自己那點兒傷春悲秋倒還真的不值一提了。
沈南星想了想，問沈川谷：“你是真的想去讀書嗎？只要你想，我可以想辦法送，不必有什麽思想負擔。”
聽了這話，沈川谷眼中爆發出驚喜，點了點頭。
沈南星微微頷首，心道，看來這是上天註定，金陵是必須去一趟了。
只是林平的身份……
沈南星扭頭去看林菀，果然見她神色躊躇，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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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沈老太的欺壓，沒了委屈求全的壓力，這些年陳氏逐漸放開了些，張羅起事情來果斷幹練了不少。
而沈笑也是個奇怪的，別看他在沈南星面前那般的無法無天，卻在溺愛她的外婆那裏很是乖巧，陳氏一喊，他便老老實實丟下手裏的蛐蛐，跟著陳氏去更衣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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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沈南星是不可能對他婉約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很快，大家便聚在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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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圓在哪兒，風烈自然在哪兒，如今，他還幹他那保安頭頭的工作，成日混在沈南星身邊也沒個正事，見縫插針地追媳婦兒。
葛志和孫玉蓮這幾日恰好出門便沒有來，但是吩咐茶社送來了酒水菜肴，加上陳氏和五丫做的，慢慢鋪滿整張桌子。
因為人不多，大家也都是十分相熟相處多年的朋友，所有人便圍坐在一起。
林平和沈川谷都是十五歲，又自小在一起念書，交情很好，自然坐在一處。
卓瑪自小就喜歡跟著沈川谷，如今大些了也不避諱，一屁股就坐在了沈川谷旁邊。
沈笑洗完手出來，就發現小舅舅旁邊的位置又被搶了，不高興地嚷嚷：“卓瑪小姨！你又搶我位置！”
卓瑪正給沈川柏布碗筷呢，聞言沖他做個鬼臉。
“這裏永遠都是我的位置，你一邊兒去。”
沈笑急了，大喊：“你又不是我舅舅的娘子，憑什麽霸著這位置！”
這話說得卓瑪臉突然通紅，她氣得拈起一顆花生就朝沈笑丟去。
“你，你管不著！”
沈笑打不過罵不過，氣鼓鼓地去向沈南星告狀：“娘，你看她！”
沈南星饒有興致地看著板著面孔一臉正經樣子，耳朵卻有點發紅的沈川谷，嘆了口氣對沈笑說：“這事兒你還真管不著，你小舅舅自己樂意的。”
“不！他是被卓瑪小姨逼上梁山！”
“你給我少去茶社聽書！”沈南星拎著沈笑的後領將他按在自己身邊的座位上，“你以後就懂了，你小舅舅這叫悶騷，你卓瑪小姨才是真傻呢。至於你，叫燈泡……”
沈笑狐疑地看著那邊的一對少年少女，陷入深深的人生困惑中。
明明是卓瑪小姨想要霸占小舅舅陪他玩兒，怎麽娘說是反過來的？
還有，燈泡是什麽……
可惜沒人給他解答疑惑了，大家推杯換盞地吃吃喝喝起來，很快，沈笑便將這個疑惑拋之腦後，興奮地投入搶菜這項有益身心的活動了。
尤其是和卓瑪小姨搶！
雖然你是給小舅舅搶的，但我也不會讓你如意！哼！
飯桌上一片歡聲笑語，孩子們興奮地鬥嘴喊叫，大人們則在低聲交談，各有各的心事要傾訴，這樣的場合便顯得格外溫馨。
只是陳氏看著滿滿當當的桌子，悄悄背過身子摸了摸發紅的眼角。
沈南星坐在她身邊，輕聲問道：“娘，你是想大哥了嗎？”
陳氏突然就有些忍不住的嗚咽起來。
“你大哥這麽多年音訊全無，也不知道，不知道是死是活……”
沈南星輕拍母親的背安慰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一切都各有天命。我相信，大哥肯定還活著，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沈連翹也紅著眼睛說：“對！大哥肯定還活著！”
沈笑見小姨和外婆都哭了，忙跳下板凳貼心地將陳氏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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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笑揚起笑臉大聲說道：“我們去金陵，去那裏找大舅！”
童言無忌。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除了不明就裏的林平，沈川谷和卓瑪，其他人都沈默下來。
“笑笑！”陳氏急得叫了一聲。
沈南星感覺到氣氛的怪異，忙笑著說：“吃菜吃菜。”
卓瑪正在給沈川谷剝蝦，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不對，偏頭問道：“怎麽了？”
沈川谷接過卓瑪手上剝好的蝦，慢條斯理地弄幹凈小丫頭粗心遺漏的蝦線，筷子一轉又塞回了小姑娘的嘴裏。
“話多，吃飯。”
“這是給你吃的！”卓瑪口齒不清地一邊咽，一邊還在傻乎乎地說，“不能去金陵嗎？你和林平哥哥不是都想去金陵嗎？我還想跟你一起去呢！為什麽不能去啊？”
沈川谷眉頭一皺就想去捂這傻丫頭的嘴，可還是晚了。
卓瑪嗓門大，全桌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還是林菀先反應過來，問自己兒子：“平哥兒，你想去金陵？”
林平有些靦腆地笑了笑，低聲說：“我想去國子監讀書。”
沈南星也明白過來，溫聲問自己有些少年老成的弟弟：“小谷子，你也想去，對嗎？”
到底還是少年，沈川谷想了想和盤托出道：“先生說我倆天資不錯，若是能到更好的地方讀書，兩年後的春試會更有把握。”
只是他們也知道，國子監哪裏是人人能去的地方？
少年人臉皮都薄，兩人雖動了念頭，卻一直沒有說出來，今天卻被卓瑪說漏了嘴。
聽了這話，沈南星和林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無奈。
跟孩子的前途相比，自己那點兒傷春悲秋倒還真的不值一提了。
沈南星想了想，問沈川谷：“你是真的想去讀書嗎？只要你想，我可以想辦法送，不必有什麽思想負擔。”
聽了這話，沈川谷眼中爆發出驚喜，點了點頭。
沈南星微微頷首，心道，看來這是上天註定，金陵是必須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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