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證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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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星和楚樾對視一眼，都有些不知說什麽好。
不過是個上門認親的小事，何曾想能峰回路轉這麽多道。
來的是個老嬤嬤，年歲有些大了，一頭雪白華發，穿著低調但用料上乘，拄著一把木拐杖，正被一個小丫鬟攙著過來。
應是眼神已經不大好，老嬤嬤瞇縫著眼睛走到秦氏的身邊，嘴裏念叨著：“有啥大事兒啊，急哄哄把我叫過來。”
秦氏心念一動就要攔住老太太，可古麗娜沒給她機會，直接拉著周氏將她帶到老嬤嬤面前，湊到她耳邊大聲說：“嬤嬤，您瞧瞧，可認識這是誰？”
老太太還在打量，周氏就已經紅了眼眶，上前握住了老太太的手，聲音有些哽咽。
“李嬤嬤，我是瓊芝啊！”
“天啊！”李嬤嬤這時也已經認出了周氏，既是震驚又是激動，手都打顫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周氏，“還真是瓊芝！你竟沒有死！那三爺呢？”
周氏看著老太太到處尋找的眼神，鼻尖一酸，哭出了聲。
“三爺，走了二十年了。”
李嬤嬤先是驚喜又是失望，半晌沒說話，長長嘆了口氣說道：“是我貪心了，你能回來已經是大幸，大幸……”
周氏見老太太是真情實意說這番話，心下感動，忙將楚樾和沈南星召喚過來。
“李嬤嬤，你看，這是我兒子還有媳婦。”
周氏給沈南星和楚樾介紹：“快叫李嬤嬤！這可是你們爹當年的奶娘！”
原來這李嬤嬤曾經是楚家老太太的貼身大丫鬟，是老太太從娘家帶來的，最得信任和重用。可巧當年楚家老太太生楚老三的時候身體不佳，而李嬤嬤那時也剛生了孩子不久，便做了楚老三的奶娘，是以楚老三對李嬤嬤格外親些。
有這一層身份，李嬤嬤更得主子的信任，在府裏地位更勝從前，老太太仙逝之後，李嬤嬤年歲也大了，便在府中被榮養了起來。
楚家誰也不敢得罪她，卻也因為她不再管事，誰也沒有在意她。
秦氏是真真切切將這麽個人給忘了。
就這麽個無足輕重的人，卻是能證明周氏身份最佳的人證！她甚至不敢反駁一句！
果然，李嬤嬤見到一雙玉人般的小夫妻來給自己見禮，頓時老淚縱橫。
若不是周氏和古麗娜勸著，只怕李嬤嬤要跪在地上給逝去的老主子磕頭了。
“蒼天有眼啊！沒想到我這半截身子埋黃土的人，竟能有命見到這一天！三爺香火沒斷，夫人您安心吧！”
老嬤嬤情真意切，讓周氏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古麗娜極為配合，更是哭得大聲，不過一會兒，外面的人都知道楚家消失二十年的三房一家，回來了！
這麽神奇的一件事，大家紛紛議論起來，不出一炷香，整條街人盡皆知。
古麗娜用帕子擦著眼角，偷偷看向臉色灰敗的秦氏，眼裏有挑釁和得意。
李嬤嬤的出現，就像是狠狠扇在秦氏臉上的一個巴掌，將周氏一家的身份給板上釘了釘。
秦氏除了暗恨自己大意，更恨古麗娜這個賤人。
偏生這時候古麗娜算起了舊賬。
“大嫂，我就奇怪啊，這分明就是三弟妹，你怎麽非說不是？這是眼神不好，記性不好，還是心眼不好呢？”
她這話十分誅心。
不僅是李嬤嬤，包括門外的看客這會兒都將目光投向秦氏。
是啊，剛才可是一口咬定死不承認的啊！
當了妯娌多年，雖然二十年不見，可周氏是個成年人，能有多大變化，連六十多的老太太都能認出來，秦氏能認不出來？
莫非……
“莫非，大嫂是不想接納三房，怕他們來分了家產？”古麗娜直接說出了大家的疑惑，完了還一副大度的口氣，“這可就是大嫂你小氣了，都是一家人，你不能只想著吃獨食啊！”
也不知是誰笑出來聲，秦氏只聽到身邊傳來零散的嗤笑聲。
面對李嬤嬤含著鋒芒的眼神，秦氏心裏一緊，下意識為自己開脫：“你不要瞎說！我，我就是，就是一時沒有認出來……”
“行了。”李嬤嬤雖然曾經是下人，但早就不在乎身外事，也不把秦氏放在眼裏了。
她拉住了周氏的手，拄著拐杖直接繞過秦氏往裏走。
“站在門口做什麽？好看嗎？趕緊進去，這可是自己家，又不是什麽不三不四的外人！”
李嬤嬤的話夾槍帶棒，刺得秦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不敢說什麽。
恨恨地看著周氏一家三口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了楚家，秦氏心裏有恨又怕，卻只能無可奈何地吩咐桂東趕走看熱鬧的百姓，關緊大門，隨後她急匆匆跟了進去。
李嬤嬤將人帶到了主廳，隨後看了眼秦氏。
“這府裏現在你當家，你看……”
秦氏剛才在李嬤嬤那兒落了臉，這會兒只得放低了姿態說道：“既然您出來了，還是得您幫襯安排。”
李嬤嬤雖然年紀大了，但在內宅浸潤了幾十年，心裏門兒清。
別的事她不管，三房回家這件事，就算是得罪死了秦氏，豁出老命她也不能不管。
反正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李嬤嬤還真是不怕秦氏的。
真要鬥，秦氏還未必是她的對手。
李嬤嬤見秦氏這樣說，便開了口：“三房歸家是大事，這既要去見見老太爺，還要去拜見宗族前輩，這祠堂和族譜都要修正，還有……”
古麗娜見李嬤嬤說個沒完，忙插嘴道：“嬤嬤，弟妹他們肯定累了，這些事以後再安排，先安排他們住下要緊！”
秦氏也附和道：“爹爹病情沒有好轉，人還昏迷不醒，晚幾天等爹爹醒來再見，免得弟妹傷心，也擾了爹爹休養。不如先住下，再做安排。”
這兩人口風一致，心思卻不同。
古麗娜急於拉攏三房和自己一條戰線，想近水樓臺先得月，而秦氏則怕三房去見老爺子。
萬一老爺子醒來，激動之下，誰知道會幹出點兒什麽！
周氏則被秦氏的話驚到，忙問：“爹爹病了？娘呢？”
李嬤嬤聞言差點落淚。
“我的好孩子。夫人已經走了有十年了，老爺此時也生了病，已經臥床幾個月了。”
沈南星聽了這話，這才明白剛才的一場爭端因何而起。
她們回來的時間還真是巧，這楚家正是在爭家產的時候。
不過，這真的是巧合嗎？
沈南星不由自主看了眼暗自垂淚的周氏，眉頭輕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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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個上門認親的小事，何曾想能峰回路轉這麽多道。
來的是個老嬤嬤，年歲有些大了，一頭雪白華發，穿著低調但用料上乘，拄著一把木拐杖，正被一個小丫鬟攙著過來。
應是眼神已經不大好，老嬤嬤瞇縫著眼睛走到秦氏的身邊，嘴裏念叨著：“有啥大事兒啊，急哄哄把我叫過來。”
秦氏心念一動就要攔住老太太，可古麗娜沒給她機會，直接拉著周氏將她帶到老嬤嬤面前，湊到她耳邊大聲說：“嬤嬤，您瞧瞧，可認識這是誰？”
老太太還在打量，周氏就已經紅了眼眶，上前握住了老太太的手，聲音有些哽咽。
“李嬤嬤，我是瓊芝啊！”
“天啊！”李嬤嬤這時也已經認出了周氏，既是震驚又是激動，手都打顫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周氏，“還真是瓊芝！你竟沒有死！那三爺呢？”
周氏看著老太太到處尋找的眼神，鼻尖一酸，哭出了聲。
“三爺，走了二十年了。”
李嬤嬤先是驚喜又是失望，半晌沒說話，長長嘆了口氣說道：“是我貪心了，你能回來已經是大幸，大幸……”
周氏見老太太是真情實意說這番話，心下感動，忙將楚樾和沈南星召喚過來。
“李嬤嬤，你看，這是我兒子還有媳婦。”
周氏給沈南星和楚樾介紹：“快叫李嬤嬤！這可是你們爹當年的奶娘！”
原來這李嬤嬤曾經是楚家老太太的貼身大丫鬟，是老太太從娘家帶來的，最得信任和重用。可巧當年楚家老太太生楚老三的時候身體不佳，而李嬤嬤那時也剛生了孩子不久，便做了楚老三的奶娘，是以楚老三對李嬤嬤格外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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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誰也不敢得罪她，卻也因為她不再管事，誰也沒有在意她。
秦氏是真真切切將這麽個人給忘了。
就這麽個無足輕重的人，卻是能證明周氏身份最佳的人證！她甚至不敢反駁一句！
果然，李嬤嬤見到一雙玉人般的小夫妻來給自己見禮，頓時老淚縱橫。
若不是周氏和古麗娜勸著，只怕李嬤嬤要跪在地上給逝去的老主子磕頭了。
“蒼天有眼啊！沒想到我這半截身子埋黃土的人，竟能有命見到這一天！三爺香火沒斷，夫人您安心吧！”
老嬤嬤情真意切，讓周氏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古麗娜極為配合，更是哭得大聲，不過一會兒，外面的人都知道楚家消失二十年的三房一家，回來了！
這麽神奇的一件事，大家紛紛議論起來，不出一炷香，整條街人盡皆知。
古麗娜用帕子擦著眼角，偷偷看向臉色灰敗的秦氏，眼裏有挑釁和得意。
李嬤嬤的出現，就像是狠狠扇在秦氏臉上的一個巴掌，將周氏一家的身份給板上釘了釘。
秦氏除了暗恨自己大意，更恨古麗娜這個賤人。
偏生這時候古麗娜算起了舊賬。
“大嫂，我就奇怪啊，這分明就是三弟妹，你怎麽非說不是？這是眼神不好，記性不好，還是心眼不好呢？”
她這話十分誅心。
不僅是李嬤嬤，包括門外的看客這會兒都將目光投向秦氏。
是啊，剛才可是一口咬定死不承認的啊！
當了妯娌多年，雖然二十年不見，可周氏是個成年人，能有多大變化，連六十多的老太太都能認出來，秦氏能認不出來？
莫非……
“莫非，大嫂是不想接納三房，怕他們來分了家產？”古麗娜直接說出了大家的疑惑，完了還一副大度的口氣，“這可就是大嫂你小氣了，都是一家人，你不能只想著吃獨食啊！”
也不知是誰笑出來聲，秦氏只聽到身邊傳來零散的嗤笑聲。
面對李嬤嬤含著鋒芒的眼神，秦氏心裏一緊，下意識為自己開脫：“你不要瞎說！我，我就是，就是一時沒有認出來……”
“行了。”李嬤嬤雖然曾經是下人，但早就不在乎身外事，也不把秦氏放在眼裏了。
她拉住了周氏的手，拄著拐杖直接繞過秦氏往裏走。
“站在門口做什麽？好看嗎？趕緊進去，這可是自己家，又不是什麽不三不四的外人！”
李嬤嬤的話夾槍帶棒，刺得秦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不敢說什麽。
恨恨地看著周氏一家三口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了楚家，秦氏心裏有恨又怕，卻只能無可奈何地吩咐桂東趕走看熱鬧的百姓，關緊大門，隨後她急匆匆跟了進去。
李嬤嬤將人帶到了主廳，隨後看了眼秦氏。
“這府裏現在你當家，你看……”
秦氏剛才在李嬤嬤那兒落了臉，這會兒只得放低了姿態說道：“既然您出來了，還是得您幫襯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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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事她不管，三房回家這件事，就算是得罪死了秦氏，豁出老命她也不能不管。
反正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李嬤嬤還真是不怕秦氏的。
真要鬥，秦氏還未必是她的對手。
李嬤嬤見秦氏這樣說，便開了口：“三房歸家是大事，這既要去見見老太爺，還要去拜見宗族前輩，這祠堂和族譜都要修正，還有……”
古麗娜見李嬤嬤說個沒完，忙插嘴道：“嬤嬤，弟妹他們肯定累了，這些事以後再安排，先安排他們住下要緊！”
秦氏也附和道：“爹爹病情沒有好轉，人還昏迷不醒，晚幾天等爹爹醒來再見，免得弟妹傷心，也擾了爹爹休養。不如先住下，再做安排。”
這兩人口風一致，心思卻不同。
古麗娜急於拉攏三房和自己一條戰線，想近水樓臺先得月，而秦氏則怕三房去見老爺子。
萬一老爺子醒來，激動之下，誰知道會幹出點兒什麽！
周氏則被秦氏的話驚到，忙問：“爹爹病了？娘呢？”
李嬤嬤聞言差點落淚。
“我的好孩子。夫人已經走了有十年了，老爺此時也生了病，已經臥床幾個月了。”
沈南星聽了這話，這才明白剛才的一場爭端因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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