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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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星猛地想起了早上的事，心不禁開始狂跳，這楚樾不會以為自己跑了吧……
她急忙辭別了華修，鉆出了鐵匠鋪。
一出門口，就撞到燕十。
“哎喲我的姑奶奶！”燕十拉起沈南星就跑，“主子找你半天了，你再不出來，怕是要把永安鎮掀翻了！”
燕十一邊絮叨一邊點燃了一枚小煙花，那是燕衛專門傳遞消息的信號。
等跑回楚樾的住所，正主正站在門口等她，一臉的難看神色，若仔細觀察，還能發覺那隱藏起來的如釋重負。
可沈南星來不及細看他，她吃驚地看著已經變了模樣的院子。
到處都是紅綢紅花，硬生生將原本因為戰亂有些淩亂的後院裝點得煥然一新，滿是喜氣。
“你真的……”沈南星微張著小嘴想要問。
“還站著幹什麽？還不扶去洗漱打扮？”
楚樾繃著臉，冷冷聲音裏卻是掩不住的欣喜急切。
兩個丫鬟婆子笑著應承一聲，服了沈南星的手，就不由分說將她拽進了屋裏。
“新娘子生得這麽美，是要好好打扮！”
沈南星就這麽糊裏糊塗地被兩人一通收拾。
這丫鬟婆子是楚樾在永安采買了放在這小院的，平時他都在北防營，所以她們也就是做些粗活，並不太通曉貴人內院裏的手藝和規矩。
這婆子也不會梳什麽覆雜的發式，便循著常人嫁娶的模樣，將沈南星的頭發挽在頭頂，梳成一個發髻。
手雖不巧，卻也是十分認真，小心翼翼地將一副紅寶石的頭面戴在發上。
小丫鬟年紀小，頭一回有這種機會，興奮地恨不得將整盒胭脂都往沈南星面上抹。
沈南星嚇了一跳，忙接過東西，連連說：“我自己來！你，你去幫我整理衣服吧。”
等沈南星利落地化了個淡妝，小丫鬟笑嘻嘻捧著一套鮮紅的嫁衣走過來。
“娘子你看，這衣服多漂亮啊！”
沈南星也楞楞看著衣服上飛針引線繡著的鳳凰，忍不住伸手去觸摸。
“是啊，真美……”
真不知這樣炮火連天的，那人是從哪裏弄來的……
“娘子快穿上！別誤了吉時！”
沈南星噗嗤笑出來，什麽吉時，黃道吉日都是那家夥自己掐指胡謅的……
不過她還是在兩人的幫助下，穿上了這套喜服。
站在鏡子面前，沈南星看著鏡中一身紅嫁衣，秀目水盈，粉腮如桃的自己，甚至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從沒披過嫁衣的自己，今晚真的要嫁人了。
“娘子可真美……”小丫鬟也看呆了，舉著蓋頭呆在那裏。
那婆子擰了一把她的耳朵，笑著罵：“回魂兒啦！”說罷接過那繡著並蒂鴛鴦的紅綢帕蓋在了沈南星的頭上。
“該行禮了！”
沈南星前世今生也是頭一回嫁人，也不懂這其中的規矩，只能老實被丫鬟婆子扶著，一路走。
終於，在跨過了幾道門檻之後，耳邊傳來了喧囂聲。
她能感到，自己一進門，剛才還在大聲談笑的眾人霎時間安靜了下來。
扶著自己的兩人不知何時離開了，被蒙著頭的沈南星略有些惶恐。
就在這時，手心一熱，自己的有些涼的小手被一雙大掌握住，輕輕牽到了身邊。
是楚樾。
感到手心被輕輕捏了兩下，沈南星的心安定下來，隨即升騰起了羞澀。
兩人一站定，安靜的四周又恢覆了熱鬧。
這是要拜堂嗎？
沈南星有些好奇，這父母都不在，這堂怎麽拜？
沈南星蓋著蓋頭看不見，此時正位皆空，並無父母，而站在上首的，正是神情嚴肅的邢敏齊。
雖有些不讚同楚樾在嫁娶這樣的大事上，行事狂放不講禮數，但當楚樾請他當證婚人時，他還是一口同意了。
他欣賞楚樾的勇氣，也佩服沈南星的義無反顧。
清了清嗓子，邢敏齊看著下面的一對新人，念起了祝詞。
邢敏齊也是個飽讀詩書的文人，一篇祝詞寫的洋洋灑灑，情真意切，連沈南星聽得一知半解，也能聽出其中的祝福之意。
終於說完了祝詞，邢敏齊先對著天地一拜，朗聲道：“新人跪！一拜天地！”
楚樾拉著沈南星的手，轉身對著堂屋門外的空曠處，跪下俯身叩頭。
“二拜高堂！”
就在大家都以為兩人會敷衍一下，對著上首的虛位磕個頭了事時，楚樾卻出乎意料地將沈南星輕輕拉著，擡步走出了喜堂。
楚樾一直走出了門外，輕輕掀開沈南星蓋頭一角，讓她順著自己的手看去。
“瞧，那邊是白水河的方向，雖不知你每年在祭拜誰，但肯定是你很重要的親人吧。
沈南星感覺自己被身邊人輕輕一拉，對著白水河的方向跪了下來。
“父親，祖父，樾兒今日成親了，娶了這世上最美最好的女子！樾兒在此起誓，日後會愛她護她，必不讓她流淚受苦。求你們保佑我們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沈南星突然就落下淚來，點點水珠砸在青石地板上，暈染出一朵朵小花。
她將身子伏得更低，虔心禱告：“老爺子，嵐嵐終於嫁人了，以後他會愛我護我，你放心吧……”
邢敏齊站在門檻上，看著兩人的舉動，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也很受震動。
也不等他們進去，便直接說道：“夫妻對拜！”
楚樾扶著沈南星的身子，兩人俯身對拜，額頭輕輕觸在一起，模樣繾綣極了。
“禮成！”
楚樾壓抑著心裏的激動，將沈南星扶了起來。
面前的人兒不覆平時的囂張，微微低著頭，即使是隔著蓋頭，楚樾都能感受到她的羞澀和美好。
兩人相攜著手，靜默不語。
可喜堂裏前來吃酒的軍官將士可不會放過他們，陣前成親，可是千載難逢的喜事！
賀明壯著膽子起哄。
“送入洞房送入洞房！”
“對對對！春宵一刻值千金，侯爺喝起來，趕緊先過了我們這一關，好去……嘿嘿嘿……”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說起了葷話，恨不得忘了連日的苦戰，只求一醉方休。
楚樾依依不舍地看著被丫鬟婆子扶走的沈南星，轉過頭罵道：“喝個屁！忘了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一盆冷水澆熄了大家的熱情，楚樾繃不住了笑了出來。
“所有人都只準喝一杯酒，意思到了就得了。
趕緊給老子過來別耽擱！”
大家笑開了，紛紛上前敬酒。
至於別耽擱了侯爺什麽，可沒人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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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我的姑奶奶！”燕十拉起沈南星就跑，“主子找你半天了，你再不出來，怕是要把永安鎮掀翻了！”
燕十一邊絮叨一邊點燃了一枚小煙花，那是燕衛專門傳遞消息的信號。
等跑回楚樾的住所，正主正站在門口等她，一臉的難看神色，若仔細觀察，還能發覺那隱藏起來的如釋重負。
可沈南星來不及細看他，她吃驚地看著已經變了模樣的院子。
到處都是紅綢紅花，硬生生將原本因為戰亂有些淩亂的後院裝點得煥然一新，滿是喜氣。
“你真的……”沈南星微張著小嘴想要問。
“還站著幹什麽？還不扶去洗漱打扮？”
楚樾繃著臉，冷冷聲音裏卻是掩不住的欣喜急切。
兩個丫鬟婆子笑著應承一聲，服了沈南星的手，就不由分說將她拽進了屋裏。
“新娘子生得這麽美，是要好好打扮！”
沈南星就這麽糊裏糊塗地被兩人一通收拾。
這丫鬟婆子是楚樾在永安采買了放在這小院的，平時他都在北防營，所以她們也就是做些粗活，並不太通曉貴人內院裏的手藝和規矩。
這婆子也不會梳什麽覆雜的發式，便循著常人嫁娶的模樣，將沈南星的頭發挽在頭頂，梳成一個發髻。
手雖不巧，卻也是十分認真，小心翼翼地將一副紅寶石的頭面戴在發上。
小丫鬟年紀小，頭一回有這種機會，興奮地恨不得將整盒胭脂都往沈南星面上抹。
沈南星嚇了一跳，忙接過東西，連連說：“我自己來！你，你去幫我整理衣服吧。”
等沈南星利落地化了個淡妝，小丫鬟笑嘻嘻捧著一套鮮紅的嫁衣走過來。
“娘子你看，這衣服多漂亮啊！”
沈南星也楞楞看著衣服上飛針引線繡著的鳳凰，忍不住伸手去觸摸。
“是啊，真美……”
真不知這樣炮火連天的，那人是從哪裏弄來的……
“娘子快穿上！別誤了吉時！”
沈南星噗嗤笑出來，什麽吉時，黃道吉日都是那家夥自己掐指胡謅的……
不過她還是在兩人的幫助下，穿上了這套喜服。
站在鏡子面前，沈南星看著鏡中一身紅嫁衣，秀目水盈，粉腮如桃的自己，甚至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從沒披過嫁衣的自己，今晚真的要嫁人了。
“娘子可真美……”小丫鬟也看呆了，舉著蓋頭呆在那裏。
那婆子擰了一把她的耳朵，笑著罵：“回魂兒啦！”說罷接過那繡著並蒂鴛鴦的紅綢帕蓋在了沈南星的頭上。
“該行禮了！”
沈南星前世今生也是頭一回嫁人，也不懂這其中的規矩，只能老實被丫鬟婆子扶著，一路走。
終於，在跨過了幾道門檻之後，耳邊傳來了喧囂聲。
她能感到，自己一進門，剛才還在大聲談笑的眾人霎時間安靜了下來。
扶著自己的兩人不知何時離開了，被蒙著頭的沈南星略有些惶恐。
就在這時，手心一熱，自己的有些涼的小手被一雙大掌握住，輕輕牽到了身邊。
是楚樾。
感到手心被輕輕捏了兩下，沈南星的心安定下來，隨即升騰起了羞澀。
兩人一站定，安靜的四周又恢覆了熱鬧。
這是要拜堂嗎？
沈南星有些好奇，這父母都不在，這堂怎麽拜？
沈南星蓋著蓋頭看不見，此時正位皆空，並無父母，而站在上首的，正是神情嚴肅的邢敏齊。
雖有些不讚同楚樾在嫁娶這樣的大事上，行事狂放不講禮數，但當楚樾請他當證婚人時，他還是一口同意了。
他欣賞楚樾的勇氣，也佩服沈南星的義無反顧。
清了清嗓子，邢敏齊看著下面的一對新人，念起了祝詞。
邢敏齊也是個飽讀詩書的文人，一篇祝詞寫的洋洋灑灑，情真意切，連沈南星聽得一知半解，也能聽出其中的祝福之意。
終於說完了祝詞，邢敏齊先對著天地一拜，朗聲道：“新人跪！一拜天地！”
楚樾拉著沈南星的手，轉身對著堂屋門外的空曠處，跪下俯身叩頭。
“二拜高堂！”
就在大家都以為兩人會敷衍一下，對著上首的虛位磕個頭了事時，楚樾卻出乎意料地將沈南星輕輕拉著，擡步走出了喜堂。
楚樾一直走出了門外，輕輕掀開沈南星蓋頭一角，讓她順著自己的手看去。
“瞧，那邊是白水河的方向，雖不知你每年在祭拜誰，但肯定是你很重要的親人吧。
沈南星感覺自己被身邊人輕輕一拉，對著白水河的方向跪了下來。
“父親，祖父，樾兒今日成親了，娶了這世上最美最好的女子！樾兒在此起誓，日後會愛她護她，必不讓她流淚受苦。求你們保佑我們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沈南星突然就落下淚來，點點水珠砸在青石地板上，暈染出一朵朵小花。
她將身子伏得更低，虔心禱告：“老爺子，嵐嵐終於嫁人了，以後他會愛我護我，你放心吧……”
邢敏齊站在門檻上，看著兩人的舉動，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也很受震動。
也不等他們進去，便直接說道：“夫妻對拜！”
楚樾扶著沈南星的身子，兩人俯身對拜，額頭輕輕觸在一起，模樣繾綣極了。
“禮成！”
楚樾壓抑著心裏的激動，將沈南星扶了起來。
面前的人兒不覆平時的囂張，微微低著頭，即使是隔著蓋頭，楚樾都能感受到她的羞澀和美好。
兩人相攜著手，靜默不語。
可喜堂裏前來吃酒的軍官將士可不會放過他們，陣前成親，可是千載難逢的喜事！
賀明壯著膽子起哄。
“送入洞房送入洞房！”
“對對對！春宵一刻值千金，侯爺喝起來，趕緊先過了我們這一關，好去……嘿嘿嘿……”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說起了葷話，恨不得忘了連日的苦戰，只求一醉方休。
楚樾依依不舍地看著被丫鬟婆子扶走的沈南星，轉過頭罵道：“喝個屁！忘了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一盆冷水澆熄了大家的熱情，楚樾繃不住了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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