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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是嵐也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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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兩人到達操練場,士兵已經排好了隊列,等待練兵了。

楚樾悄悄跟沈南星咬耳朵,“你看你把他們嚇的……”

沈南星瞪他一眼闊步走上了瞭望臺,剛好楚知行也到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掛著黑眼圈的楚樾,又看看神采飛揚的沈南星,差點沒繃住笑。

“天長日久,小侯爺不要傷了腰。”

這話說得楚樾臉上一黑,“表哥莫要多想。”

沈南星沒註意身後的小九九,對著面前的幾個統領分派指令。

“訓練的具體方法,輪換順序,考核標準昨日都給了你們,可還有什麽不懂?”

幾名統領大都是常年跟隨楚知行的幹將,行事也是雷厲風行。

其中年紀較大的,是個叫做萬榮的都統,他抱拳道:“已經安置分配好了。”

沈南星點點頭。

“那今日起,便照此訓練,每每日一考核,若有跟不上者,立即刷出隊伍,五日內,將現在的士兵分成優中差三等,五日後,我會有新的安排。

另外,你們將命令傳達到每個隊伍,若士兵中有以下本領,在長官處登記。

善木藝鐵藝者,識文記數記性好者,或者自認有絕技者。

你們記錄下來,呈給我看。”

“是!”

幾個統領領命而去。

楚知行和楚樾都有些好奇。

“沈公子這是又有了什麽妙計?”

沈南星沒有回答,只是說:“你們隨我來。”

三人來到了武備庫,這裏存放的,都是鎧甲兵器之類,還有一些大型裝備。

這裏負責的,是一個姓華的老頭,看到三人前來,忙上前施禮。

“華師傅,昨日你可拿到我的圖紙?”沈南星開口問道。

華修一聽眼睛就涼了,他忙去將那幾張紙拿出來,語氣有些激動。

“這是你的?你畫的?”

沈南星點點頭,面色嚴肅,“不知能不能做出?”

華修面有難色,又掩飾不住對畫中武器的渴望,“我說不好,盡力一試吧!”

沈南星也不好強求,畢竟是當年武器課上學的東西,涉及到不少機械原理和力學知識,她也不過是想試一試。

“你先研究,隨時可以使人去前面叫我,對了,我姓沈。過幾日,我送幾個幫手過來,除了畫的東西,我還需要你幫我制一批好東西,裝備給精銳部隊。”

華修是個匠人,一心癡迷研究兵器,木訥地直點頭。

這下另二人也明白了沈南星的意圖,楚知行難掩驚訝。

“沈公子,還有什麽本事,也別藏著掖著,都亮出來也讓我兄弟二人開開眼界。”

沈南星被他誇得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說:“我也不知成不成,還是先看這幾日的訓練效果吧。”

操練場上。

楚樾與沈南星一道,穿梭於辛苦訓練的士兵之間,也忙了一整天。

待到了晚上,楚樾剛端了熱糖水進來,就看到沈南星已經鉆進了被窩,一動不動。

而軟榻上,卻已經鋪好了被褥,還擱上了一張軟毯。

楚樾心裏高興,過去坐到床邊,輕聲喚她。

“起來喝了再睡,知道你沒睡呢。”

沈南星裝不下去,只得翻身起來,看著那碗紅糖水,有些發愁。

楚樾以為她嫌甜。

“我今日少擱了糖。”

沈南星抵不過他的好意,只能接過碗一飲而盡。

有幾分好奇,沈南星偏過腦袋問:“你怎麽還曉得紅糖水這回事兒?莫不是從倚紅樓的幽蘭,楊柳心的雲兒那兒學來的……”

怎麽又提起這一茬了!

楚樾心一抖,瞥一眼沈南星微瞇的眼睛,立馬一臉嚴肅地說:“什麽人,我可不認識!”

“切……”

楚樾一臉真誠,“我是跟我娘學的,她就愛喝這個……”

沈南星本就是玩笑兩句,也並沒有深究的意思,便笑了笑沒理他。

楚樾看著沈南星溫軟的模樣,想起白日裏冷厲的她,心中疑惑越來越深。

“南星,我知你未必想說,可我還是想再問一回,你究竟為什麽懂這麽多東西?還有,你在操練場上說的那些話……”

終於來了。

下決心要幫楚樾的那一刻起,沈南星就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關。

她想過編些兒時突遇高人指點之類的借口,可她不想騙他。愛一個人就應該真誠以待,不管是善意還是惡意,都不要撒謊。

可自己身上的離奇,兩年過去,自己都說不清楚是真是夢了,又如何解釋呢?

斟酌了半刻,沈南星苦笑著說:“不是我不想說,是我不知該怎麽說。有時候,我自己都有些分不清,到底前塵過往是一場夢,還是現在的自己只是一個虛妄的幻想,一覺醒來,什麽都會沒了。”

楚樾從沒看過沈南星有脆弱的時候,一股說不清的感覺攫住他的心,仿佛眼前的沈南星隨時都會消失……

“楚樾,不管你信不信,我現在,只是白水村沈家的普通丫頭……”

“好了,”楚樾打斷沈南星的一臉糾結,將她摟住靠在床上,“我不過隨口一問,瞧把你急的。我中意的是你,和你是什麽人沒有關系,不過,神通廣大的沈南星,絕對是老天賜我的福氣!”

“你真的不介意?”

“我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蠢貨!”楚樾摸摸她的頭,“即便你是那山魅狐姬幻化的,能讓我得了這便宜,也是幸事一樁!”

“去!罵我狐貍精呢!”沈南星眼角濕潤,推他一下。

楚樾笑得歡暢,沈南星靠在他胸膛,低沈的共鳴聲讓她有一瞬的感性。

楚樾愛的是自己這個沈嵐的靈魂。霎時間她生出一股沖動。

“你以後叫我嵐嵐吧……”

楚樾一楞。

“南南?”仿佛在唇齒間回味了一番,笑了,“也挺好聽。”

沈南星剛想開口糾正,卻看到梳妝臺上銅鏡裏自己的臉,不禁失笑。

沈嵐是自己,沈南星難道就不是自己了嗎?

何必這麽矯情。

這一刻,一直深藏心裏的心結終是散去。

沈南星回頭笑得甜美。

“嗯,就叫南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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