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竟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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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星喝了藥後頭覺得有些昏沈，想要瞇一會兒，卻被門外的聲音吵醒。
原來是央金前來辭行。
“不是說要等大家修養好再說嗎？”沈南星索性起床穿好鞋子，跟著央金到了外面。
這會兒已經有不少牧民帶著奔逃時守住的一點兒行李，聚在門口等著她們。
因為知道沈南星的習慣，這會兒不再有人上前磕頭了，只是滿臉感激地看著她。
央金解釋說：“大家都放心不下家裏的牲畜。昨天有幾個大叔在草場撿到了幾只羊，大家就待不住了，怕多耽擱幾天，牛和羊都跑出了草場尋不回來了。”
沈南星這才明白過來。
牧民們逐草而居，被燒毀的房子反倒不算什麽，被自己攆出去擾亂敵人的那些牲畜，才是牧民們賴以生存的最大家產。
這些牛羊都是家養，所以即便失去了主人，短時間內也只會在附近的草場吃草閑慌，不會輕易丟失。
有了赤羽軍的幫助，央金他們很快便能重新找到一塊適合居住的草場，氈房可以重蓋，生活用品可以將就將就慢慢添置。
只有這麽大數量的牲畜，若是丟失，那才真的是無以為生。
沈南星也覺得央金的決定是對的，只是她看了看央金還紮著繃帶的手臂。
“你的傷能堅持嗎？”
央金點點頭，“沒關系，大家都很照顧我，不幹重活就成。受了傷的族人都還留在這裏，我今日先帶著能幹活的人去尋找牲畜和草場。”
“央金，你現在真的不一樣了，你會是一個好的族長。”
央金笑起來，有幾分蒼涼。
“沈姐姐。我要做的比爺爺更好。爺爺和大家的仇，總有一天我要親手討回來！”
沈南星看著少女眼中刻骨的恨意，只能嘆口氣。
血海深仇，自己一個外人不該多說。
“沈姐姐，我就不去和楚樾大哥辭別了，你替我謝謝他的救命之恩，他的恩情，我們全族永生不忘！”
沈南星看了看央金，斟酌著問：“要不你還是自己去說吧？”
央金俏皮地擠擠眼睛，露出了這多天來第一個屬於少女的笑容。
“我才不去找不痛快呢！我知道，他瞧不上我。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之前不過是把他當了英雄，才那麽癡纏出醜。現在想來，他也沒什麽好的，性子又傲嘴巴又毒，還是個小白臉！我看哪，還是留給沈姐姐這樣的冷美人去收拾他吧！”
沈南星哈哈大笑，對著央金直點頭。
“你說得對！男人就要找那高大威猛有漢子氣概的！你的審美比我好！”
央金握了握沈南星的手，不舍地說：“我要走了。姐姐以後得空了，一定要來看我們！”
沈南星又囑咐了幾句，便站在門口目送牧民們離開。
突然，自己的腿被人猛地抱住。
低頭一看，小卓瑪不知從那個角落裏跑了出來，抱著她的大腿不撒手。
“姐姐！我不走！我不走！”
那個照顧卓瑪的嬸子面有難色的想過來將她拉住，卓瑪卻怎麽都不松手。
“卓瑪也要走嗎？”沈南星問道。
那嬸子為難地說：“這軍營裏沒有適合照顧她的人，我家還有兩個孩子，我只能帶著她了。”
沈南星也明白這回家家都受了重創，大家都不容易。
她蹲下身子，勸說卓瑪。
“卓瑪乖，跟嬸娘回去，草原才是你的家。”
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卓瑪突然激動起來，她撕心裂肺的哭叫起來。
“姐姐！姐姐是不要我了嗎！誰都不要我了嗎！”
卓瑪的眼淚滴落在沈南星手中，燙濕了她的心。她摸摸卓瑪的頭，溫柔地說：“你還記得是誰嗎？還記得我是誰嗎？”
卓瑪先是搖頭，然後又瘋狂地點頭。
“我不知道，他們都說我叫卓瑪！可我認得你！你是我姐姐！”
小家夥上氣不接下氣地抽泣著，儼然已經把沈南星當做了至親。
沈南星心被她哭得一塌糊塗，想起了卓瑪爹臨走之前對自己的托付。
她心裏拿定主意，喚來了正在忙活的央金，低聲商量。
“卓瑪如今這個樣子，族裏各家也都是傷亡慘重，怕是托付給誰，都是拖累。我想將她帶回我家，你看成不成？”
央金面色一喜，這兩天本就在為卓瑪的事發愁。
“我看這樣很好。離開我們，她才能徹底忘掉過去，快樂長大！”
交代好了，沈南星將卓瑪抱了起來。
“卓瑪，姐姐帶你回我的家，你願不願意？”
卓瑪停止了哭泣，膽怯地問：“是不是以後跟姐姐在一起，你不趕我走了？”
得到沈南星肯定的答覆後，卓瑪高興地摟住沈南星的脖子，開心地大喊大叫。
“走！回家！”
沈南星身上還有傷，便將卓瑪給身邊的燕九抱著，轉身往回走，卻在房間門口遇見了燕五。
“燕五大哥，你怎麽來了？可是我家裏出了什麽事？”
沈南星立時緊張起來。
燕五笑著搖搖頭，“你家裏早就打點過了。今日是受人所托。”
當在北防營外看到等了許久的林菀時，沈南星看著燕五笑了起來。
定是林菀幾日不見自己，又去逼問燕五了……
林菀一見到沈南星就撲過來，沈南星還來不及提醒，就給了她一個熊抱。
“疼……”
沈南星臉都白了。
林菀嚇得一縮手，忙扒開沈南星的後領去看，又搭上脈。
這一查，林菀的臉都氣紅了。
她轉身就給了燕五一腳，那趕緊利索的勁兒，看得燕九嘴角抽了抽。
“這麽重的傷，你竟然只字不提！怎麽，怕我又罵你那主子？哼！我偏要罵！災星！災星！”
在林菀看來，楚樾除了一張臉，簡直就是沈南星名利命裏的掃把星！
燕五看著暴跳如雷的林菀，無奈地苦笑。
沈南星眼見林菀的大嗓門都要驚動北防營的人了，忙挽住她的手，擡腳就走。
“別嚷嚷了，走走走，你來給我開藥吃，這軍醫的藥實在太苦了……”
燕九看著沈南星走的方向，頓了頓，一言不發地跟上。
燕五感覺不妙，忙喊：“沈娘子這是要去哪兒？”
沈南星頭也不回地說：“去哪兒？回家啊！”
不回家，難道在這等著楚樾嗎？
一想到早上兩人在床上的暧昧，沈南星恨不得自己也能清除記憶！
燕五臉都白了，要是讓主子知道，自己一來沈南星就走了，怕自己離死期不遠了！
一不做二不休！
“等等我！我也回去！”
當楚樾忙完公事，食髓知味，滿懷期待地走進沈南星房間時，等著他的，只有人去樓空。
這丫頭竟然跑了！
“沈南星！你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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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知道沈南星的習慣，這會兒不再有人上前磕頭了，只是滿臉感激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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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牛羊都是家養，所以即便失去了主人，短時間內也只會在附近的草場吃草閑慌，不會輕易丟失。
有了赤羽軍的幫助，央金他們很快便能重新找到一塊適合居住的草場，氈房可以重蓋，生活用品可以將就將就慢慢添置。
只有這麽大數量的牲畜，若是丟失，那才真的是無以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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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傷能堅持嗎？”
央金點點頭，“沒關系，大家都很照顧我，不幹重活就成。受了傷的族人都還留在這裏，我今日先帶著能幹活的人去尋找牲畜和草場。”
“央金，你現在真的不一樣了，你會是一個好的族長。”
央金笑起來，有幾分蒼涼。
“沈姐姐。我要做的比爺爺更好。爺爺和大家的仇，總有一天我要親手討回來！”
沈南星看著少女眼中刻骨的恨意，只能嘆口氣。
血海深仇，自己一個外人不該多說。
“沈姐姐，我就不去和楚樾大哥辭別了，你替我謝謝他的救命之恩，他的恩情，我們全族永生不忘！”
沈南星看了看央金，斟酌著問：“要不你還是自己去說吧？”
央金俏皮地擠擠眼睛，露出了這多天來第一個屬於少女的笑容。
“我才不去找不痛快呢！我知道，他瞧不上我。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之前不過是把他當了英雄，才那麽癡纏出醜。現在想來，他也沒什麽好的，性子又傲嘴巴又毒，還是個小白臉！我看哪，還是留給沈姐姐這樣的冷美人去收拾他吧！”
沈南星哈哈大笑，對著央金直點頭。
“你說得對！男人就要找那高大威猛有漢子氣概的！你的審美比我好！”
央金握了握沈南星的手，不舍地說：“我要走了。姐姐以後得空了，一定要來看我們！”
沈南星又囑咐了幾句，便站在門口目送牧民們離開。
突然，自己的腿被人猛地抱住。
低頭一看，小卓瑪不知從那個角落裏跑了出來，抱著她的大腿不撒手。
“姐姐！我不走！我不走！”
那個照顧卓瑪的嬸子面有難色的想過來將她拉住，卓瑪卻怎麽都不松手。
“卓瑪也要走嗎？”沈南星問道。
那嬸子為難地說：“這軍營裏沒有適合照顧她的人，我家還有兩個孩子，我只能帶著她了。”
沈南星也明白這回家家都受了重創，大家都不容易。
她蹲下身子，勸說卓瑪。
“卓瑪乖，跟嬸娘回去，草原才是你的家。”
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卓瑪突然激動起來，她撕心裂肺的哭叫起來。
“姐姐！姐姐是不要我了嗎！誰都不要我了嗎！”
卓瑪的眼淚滴落在沈南星手中，燙濕了她的心。她摸摸卓瑪的頭，溫柔地說：“你還記得是誰嗎？還記得我是誰嗎？”
卓瑪先是搖頭，然後又瘋狂地點頭。
“我不知道，他們都說我叫卓瑪！可我認得你！你是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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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星心被她哭得一塌糊塗，想起了卓瑪爹臨走之前對自己的托付。
她心裏拿定主意，喚來了正在忙活的央金，低聲商量。
“卓瑪如今這個樣子，族裏各家也都是傷亡慘重，怕是托付給誰，都是拖累。我想將她帶回我家，你看成不成？”
央金面色一喜，這兩天本就在為卓瑪的事發愁。
“我看這樣很好。離開我們，她才能徹底忘掉過去，快樂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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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星身上還有傷，便將卓瑪給身邊的燕九抱著，轉身往回走，卻在房間門口遇見了燕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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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星立時緊張起來。
燕五笑著搖搖頭，“你家裏早就打點過了。今日是受人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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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就給了燕五一腳，那趕緊利索的勁兒，看得燕九嘴角抽了抽。
“這麽重的傷，你竟然只字不提！怎麽，怕我又罵你那主子？哼！我偏要罵！災星！災星！”
在林菀看來，楚樾除了一張臉，簡直就是沈南星名利命裏的掃把星！
燕五看著暴跳如雷的林菀，無奈地苦笑。
沈南星眼見林菀的大嗓門都要驚動北防營的人了，忙挽住她的手，擡腳就走。
“別嚷嚷了，走走走，你來給我開藥吃，這軍醫的藥實在太苦了……”
燕九看著沈南星走的方向，頓了頓，一言不發地跟上。
燕五感覺不妙，忙喊：“沈娘子這是要去哪兒？”
沈南星頭也不回地說：“去哪兒？回家啊！”
不回家，難道在這等著楚樾嗎？
一想到早上兩人在床上的暧昧，沈南星恨不得自己也能清除記憶！
燕五臉都白了，要是讓主子知道，自己一來沈南星就走了，怕自己離死期不遠了！
一不做二不休！
“等等我！我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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