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你是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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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蘭這才想起來沈南星已自立了門戶。
她銀牙差點咬碎，看了眼旁邊的五丫和陳氏，手一指。
“那他們總是我沈家的人吧？你給她們的錢，他們也不能私藏，必須拿出來孝敬爹娘！”
徹底不想跟沈天蘭歪纏，沈南星拎起掃把就往她腿上煽去。
“滾滾滾！沒錢，有錢也和你沒關系！”
沈天蘭拎著裙子到處躲，大叫：“沈大丫你好大膽子！你敢打長輩！”
“我掃地呢！還不讓開點！”
沈天蘭被氣瘋了，她看著沈家二房再沒有以前的窮苦樣子，心裏恨極。
若不是娘好心留老二一命，他們能有今天？
“哼！果然是野種生出來的女兒！一屋子都是養不熟的賤貨！”
沈天蘭罵人的話脫口而出。
剛好被下了田歸家的沈天柱聽個正著。
手上的鋤頭“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他如被晴天霹靂劈個正著，鐵青著臉暴喝道：“沈天蘭你說什麽胡話！”
他不信！自己不可能是野種！
沈天蘭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話已出口，她便指著沈天柱的鼻子罵道：“你就是野種！你根本不是我沈家親生！”
沈天柱身子一晃，手腳直發抖，他動了動嘴唇，卻一言不發轉身就沖了出去。
院子裏除了沈南星，五丫和陳氏都是呆在了當場。
沈南星心思飛轉，沒想到這個秘密被沈天蘭給戳破了。
那今天正是機會，事已至此，必須分家。
她擡起腿就朝爹爹追了過去。
“娘，快來！”
她們一家三口跑到沈家大屋的院子時，沈天柱已經將沈家二老給驚動了出來。
沈天柱直直往地上一跪，望著爹娘紅著眼圈。
“爹，娘，你們告訴孩兒，我究竟是不是沈家的人。”
沈遠山和沈老太都露出大驚失色的表情。
“你怎麽這麽說……”
沈遠山想搪塞過去。
沈天柱卻異常堅持，“爹，你就告訴兒子吧！”
沈家二老還沒開口，跟出來的金氏卻打起了圓場。
“二弟，你這說的什麽話，咱們幾房不都是沈家的人，你莫不是聽到什麽閑話，都是些閑言碎語信不得，快起來快起來！”
沈天柱一指跟來的沈天蘭。
“是小妹親口說的！”
金氏一楞，怨毒的目光朝沈天蘭射去。
真是個碎嘴的賤人！
金氏勉強打起笑臉，勸道：“小妹年紀小，你怎麽還和她計較……”
沈天柱不理她，膝行過去抱住了沈老太的腿，擡起頭一臉孺慕之情地說：“娘，孩兒是您的親兒子，對不對？”
可他最後的希望破滅了。
沈老太渾身一抖，下意識就將他踹翻在地，仿佛抱著她的是什麽臟東西！
沈天柱癱坐在地，一臉絕望。
沈老太一看已經這樣，索性不管不顧了，她甩開丈夫阻攔的手，上前一巴掌甩在沈天柱臉上。
“我今日就明明白白告訴你，你根本不是我沈家的孩子！你是個野種！野種你知道嗎！哈哈哈！”
“娘……”
“滾！不準再叫我娘！我可生不出你這種廢物！你知道這幾十年，我每日見到你有多難受多惡心嗎！我日日恨不得掐死你！
我忍了幾十年，也忍夠了！今日可總算是暢快了！”
金氏在一旁看著癲狂的沈老太，氣得指甲都戳進了手心，恨不得上去捂上她那破嘴！
沈天柱被沈老太罵得擡不起頭，他又將目光望向沈遠山。
沈遠山嘆口氣，只能承認道：“你確實不是我的孩子。”想了想他又找補回來，“不過你娘是我表妹，你也算是我沈家的人了。”
沈老太可不幹了，“什麽沈家的人！他娘不姓沈，他爹，哼，還不知道是哪個土匪窩子裏的野男人！”
沈天柱徹底癱在地上，面色灰敗。
他雖然兒時曾聽過爹娘語焉不詳的話，但他一直催眠自己，是自己聽岔了。
在沈家幾十年，縱然爹爹冷淡，娘親嫌棄刻薄，可他一直堅信，那是自己不爭氣，討不到爹娘歡心。
即使是娘虐待自己的妻女，把大丫推進了火坑，他都一直給她找理由。
可事實竟是這樣可笑！
原來一切欺辱，都是來自自己身上的血。
沈天柱頭一次對妻子兒女升起濃濃的愧疚。
“這，現在咋辦？”
早被驚動出來的曹氏輕輕地問，眼睛骨碌碌直轉。
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這沈家二房原來根本不是沈家人！她震驚了一瞬之後，迅速就想到了那心心念念的小院子。
曹氏這一問問住了沈家人。
是啊，這樣撕破了臉皮，後面咋辦？
金氏一看曹氏那算計的樣子就知道她打什麽主意。
她去攙起沈天柱，和善地說：“二弟，就算你不是親生，可爹娘養育多年，養恩比天大，咱們不是一家勝似一家，你就別傷心了。”
沈老太和曹氏目瞪口呆地看著睜眼說瞎話的金氏，心中不爽。
曹氏可不想讓金氏壞了自己的算盤，不屑地說：“大嫂別做濫好人。如今都這般難看了，以後還如何在一起過日子？”
她話裏話外都是分家的意思，沈南星自然明白她的貪念。
她扶著沈天柱，低聲說道：“爹，咱們分家吧，免得在這裏自取其辱了。”
沈天柱身子一震，分家，自己真的要無家可歸了嗎。可現如今這樣，沈家怕是也容不下自己了。
曹氏有些急，就要挑明，“照我說，與其這樣心生怨懟，不如……”
“分家吧。”
沈天柱打斷了曹氏的話，擡起了頭，盡管依舊很是頹喪，但眼睛裏卻生出一種不屈的光。
“爹娘，多謝你們多年的養育之恩，可我再沒臉留在沈家，我這就帶著妻兒離開！”
金氏也急了，忙出聲阻止，“這怎麽行！二弟你別沖動！”
沈天柱卻好似沒聽見，撲通一聲又跪在地，“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
“求爹娘放孩兒離開！”
“不行！我不同意！”沈遠山卻斷然反對。
當年自己是應了表妹的臨終托付的，不能食言！
沈老太的高興落了空，“為啥反對！他都知道了！”
“反正我不會同意的！”沈遠山背起手，板著面孔，“老二帶一家子回去吧，這事以後都別再提了！”
沈遠山的態度很堅決，可一向聽話的沈天柱這會兒也是鐵了心，直楞楞跪在院中，就是不起身。
場面一時膠著住，誰也不肯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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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們總是我沈家的人吧？你給她們的錢，他們也不能私藏，必須拿出來孝敬爹娘！”
徹底不想跟沈天蘭歪纏，沈南星拎起掃把就往她腿上煽去。
“滾滾滾！沒錢，有錢也和你沒關系！”
沈天蘭拎著裙子到處躲，大叫：“沈大丫你好大膽子！你敢打長輩！”
“我掃地呢！還不讓開點！”
沈天蘭被氣瘋了，她看著沈家二房再沒有以前的窮苦樣子，心裏恨極。
若不是娘好心留老二一命，他們能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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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自己不可能是野種！
沈天蘭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話已出口，她便指著沈天柱的鼻子罵道：“你就是野種！你根本不是我沈家親生！”
沈天柱身子一晃，手腳直發抖，他動了動嘴唇，卻一言不發轉身就沖了出去。
院子裏除了沈南星，五丫和陳氏都是呆在了當場。
沈南星心思飛轉，沒想到這個秘密被沈天蘭給戳破了。
那今天正是機會，事已至此，必須分家。
她擡起腿就朝爹爹追了過去。
“娘，快來！”
她們一家三口跑到沈家大屋的院子時，沈天柱已經將沈家二老給驚動了出來。
沈天柱直直往地上一跪，望著爹娘紅著眼圈。
“爹，娘，你們告訴孩兒，我究竟是不是沈家的人。”
沈遠山和沈老太都露出大驚失色的表情。
“你怎麽這麽說……”
沈遠山想搪塞過去。
沈天柱卻異常堅持，“爹，你就告訴兒子吧！”
沈家二老還沒開口，跟出來的金氏卻打起了圓場。
“二弟，你這說的什麽話，咱們幾房不都是沈家的人，你莫不是聽到什麽閑話，都是些閑言碎語信不得，快起來快起來！”
沈天柱一指跟來的沈天蘭。
“是小妹親口說的！”
金氏一楞，怨毒的目光朝沈天蘭射去。
真是個碎嘴的賤人！
金氏勉強打起笑臉，勸道：“小妹年紀小，你怎麽還和她計較……”
沈天柱不理她，膝行過去抱住了沈老太的腿，擡起頭一臉孺慕之情地說：“娘，孩兒是您的親兒子，對不對？”
可他最後的希望破滅了。
沈老太渾身一抖，下意識就將他踹翻在地，仿佛抱著她的是什麽臟東西！
沈天柱癱坐在地，一臉絕望。
沈老太一看已經這樣，索性不管不顧了，她甩開丈夫阻攔的手，上前一巴掌甩在沈天柱臉上。
“我今日就明明白白告訴你，你根本不是我沈家的孩子！你是個野種！野種你知道嗎！哈哈哈！”
“娘……”
“滾！不準再叫我娘！我可生不出你這種廢物！你知道這幾十年，我每日見到你有多難受多惡心嗎！我日日恨不得掐死你！
我忍了幾十年，也忍夠了！今日可總算是暢快了！”
金氏在一旁看著癲狂的沈老太，氣得指甲都戳進了手心，恨不得上去捂上她那破嘴！
沈天柱被沈老太罵得擡不起頭，他又將目光望向沈遠山。
沈遠山嘆口氣，只能承認道：“你確實不是我的孩子。”想了想他又找補回來，“不過你娘是我表妹，你也算是我沈家的人了。”
沈老太可不幹了，“什麽沈家的人！他娘不姓沈，他爹，哼，還不知道是哪個土匪窩子裏的野男人！”
沈天柱徹底癱在地上，面色灰敗。
他雖然兒時曾聽過爹娘語焉不詳的話，但他一直催眠自己，是自己聽岔了。
在沈家幾十年，縱然爹爹冷淡，娘親嫌棄刻薄，可他一直堅信，那是自己不爭氣，討不到爹娘歡心。
即使是娘虐待自己的妻女，把大丫推進了火坑，他都一直給她找理由。
可事實竟是這樣可笑！
原來一切欺辱，都是來自自己身上的血。
沈天柱頭一次對妻子兒女升起濃濃的愧疚。
“這，現在咋辦？”
早被驚動出來的曹氏輕輕地問，眼睛骨碌碌直轉。
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這沈家二房原來根本不是沈家人！她震驚了一瞬之後，迅速就想到了那心心念念的小院子。
曹氏這一問問住了沈家人。
是啊，這樣撕破了臉皮，後面咋辦？
金氏一看曹氏那算計的樣子就知道她打什麽主意。
她去攙起沈天柱，和善地說：“二弟，就算你不是親生，可爹娘養育多年，養恩比天大，咱們不是一家勝似一家，你就別傷心了。”
沈老太和曹氏目瞪口呆地看著睜眼說瞎話的金氏，心中不爽。
曹氏可不想讓金氏壞了自己的算盤，不屑地說：“大嫂別做濫好人。如今都這般難看了，以後還如何在一起過日子？”
她話裏話外都是分家的意思，沈南星自然明白她的貪念。
她扶著沈天柱，低聲說道：“爹，咱們分家吧，免得在這裏自取其辱了。”
沈天柱身子一震，分家，自己真的要無家可歸了嗎。可現如今這樣，沈家怕是也容不下自己了。
曹氏有些急，就要挑明，“照我說，與其這樣心生怨懟，不如……”
“分家吧。”
沈天柱打斷了曹氏的話，擡起了頭，盡管依舊很是頹喪，但眼睛裏卻生出一種不屈的光。
“爹娘，多謝你們多年的養育之恩，可我再沒臉留在沈家，我這就帶著妻兒離開！”
金氏也急了，忙出聲阻止，“這怎麽行！二弟你別沖動！”
沈天柱卻好似沒聽見，撲通一聲又跪在地，“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
“求爹娘放孩兒離開！”
“不行！我不同意！”沈遠山卻斷然反對。
當年自己是應了表妹的臨終托付的，不能食言！
沈老太的高興落了空，“為啥反對！他都知道了！”
“反正我不會同意的！”沈遠山背起手，板著面孔，“老二帶一家子回去吧，這事以後都別再提了！”
沈遠山的態度很堅決，可一向聽話的沈天柱這會兒也是鐵了心，直楞楞跪在院中，就是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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