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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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林菀家拿了東西，沈南星好說歹說才推辭了林菀的盛情款待，直到保證下次一定來，才從林家脫身出來。
受寵若驚的五丫，一路暈暈乎乎跟著沈南星往沈家走，卻在快要進門時被姐姐拉住。
“噓，你瞧！”沈南星拉著五丫藏在墻角後，指著從另一頭過來的人。
五丫悄悄探頭一看，皺起眉頭，語帶厭惡地說：“三嬸真是不嫌累！”
“怎麽啦？”
“還不是上次說的壽酒錢！”五丫恨恨地說，“她倒是不提別的了，卻每隔幾日來找娘哭一頓窮，明裏暗裏逼著娘拿錢。”
沈南星摸摸下巴，這曹氏還真是個逮著便宜不撒手的人哪！她拍拍五丫，說道：“跟我來，我有辦法！”說罷拉著五丫悄咪咪從後院的小門鉆了進去。
曹氏是從主屋過來的。沈家一家子除了在外地的大房和被攆來舊宅的二房，都一並住在離舊宅不遠的大院子裏。
雖然曹氏掌著家，在沈家過得還算得意，可她最不滿的地方便是一個“住”字。因著沈老太偏疼幺兒幺女，而自己只得兩個閨女沒有男丁，三房只能憋屈在兩間南廂房裏，便是自己手上有錢都沒有辦法。
看著沈老二家這個小院，曹氏眼紅極了。若是能弄到手，花點兒錢修葺一下，不知有多舒坦！哼，遲早是我的！今日先非得讓你吐出錢來！
不屑地撇撇嘴，曹氏就要跨進院子，卻被屋裏突然傳出的哭聲定住。
“姐……這可怎麽辦啊……嗚嗚……”
“咱們上哪兒去弄這麽多錢啊？我不想被賣掉……嗚……”
“嗚……是娘我沒用，一個女兒都保不住啊……”
“奶奶真的不管我們麽？我們去求求三嬸吧，三嬸不是上次還說幫我們墊錢嗎？”
“對對對，三嬸人可好了，不會見死不救的！”
“哎？我好像看見門口有人，像是三嬸呢！三嬸……”
沈南星一邊大聲呼喊，一邊來到院門口，哪兒還有人，影子都不見一個。
跑得可真快！
沈南星回頭朝院子裏的弟妹還有陳氏攤攤手，幾人憋不住笑了起來。
陳氏拉過女兒的手，點點她的額頭，笑罵道：“就你主意多！”說是這樣說，陳氏心裏也是松坦不少，自己嘴拙，屢屢在曹氏面前吃癟，也是憋悶得很。
沈南星笑道：“娘我這是因材施教！三嬸嘴皮子厲害，可娘也有看家本事啊！”
“什麽啊？”五丫和小谷子好奇地問。
“咱們娘的眼淚厲害啊！說來就來氣勢磅礴！”
五丫和小谷子哈哈大笑，陳氏紅了臉，拍了把沈南星的手，“瞎說！”
沈南星笑嘻嘻躲開，搖了搖母親的手，正色說道：“我是認真的。娘既然說不過她，索性不與她爭辯，只管抹眼淚，她越說你越哭得來勁兒，她保準拿你沒辦法！”
陳氏失笑，可定神一想，卻覺得這是個極好的主意，就是略有些丟人。
沈南星也是知道陳氏這綿軟性子怕是難以改變，才出這種主意，對付曹氏這樣愛耍嘴皮子的倒是很實用。
“五丫，小谷子，姐交給你們個任務，日日都在門口抱頭哭上一場，就說要去找三嬸兒借錢，懂不？”
“保證完成任務！”五丫大聲應道。
“乖！”沈南星摸出懷裏的小罐子，“拿著，這可是好吃的，躲屋裏吃去！”
打發走了弟妹，沈南星將林菀給的一大籃子筍幹遞給陳氏，說道：“娘你把這收好，別讓他們知道了。”
陳氏看到這麽一滿籃子也是很高興。自從上次和沈老太鬧得不愉快，沈老太便不準二房去主屋吃飯。這些日子都是單獨開火，曹氏分的糧食少得可憐，這一大籃筍幹可應了急，陳氏連忙收進了廚房。
“娘，咱後院的小菜園空著嗎？”
陳氏藏好籃子，回道：“空著呢，這天冷沒啥可種的，咋啦？”
沈南星來到後院，沈家後院跟村裏其他人家差不多，角落裏劈了一小塊菜地。不同的是，沈家的菜地前種著棵樹，長得枝繁葉茂。
這樣隱蔽的環境讓沈南星很滿意，她對母親說：“這會兒還沒到時候，等春分時候我要種點兒東西，你幫我把地留著。”
陳氏答應道：“好，到時我提前給你翻好地。”不知不覺間，陳氏已然全心信任自己的大女兒，都沒想過多問一句。
沈南星將準備種在地裏的種子仔細收好藏進了屋裏。另幾包作料依舊放回身上，琢磨著回去找機會試試。
忙完這一切，沈南星忙去廚房幫陳氏做飯。從袖子裏拿出昨晚就藏好的一大塊豬蹄，就著陳氏泡發的一把筍幹，做了一大鍋筍幹燜豬蹄。撒上林菀那兒得來的辣椒碎和孜然粒，獨特的香氣引得剛幹完活進屋的父子倆口水直冒。
沈川柏大叫：“娘，真香！今天吃啥好吃的啊？”
“今天吃我做的大餐咋樣？”南星端著鍋走出來。陳氏忙招呼父子倆擱下東西吃飯，“大丫準備的好菜，趕緊來。”
好久沒見妹妹的沈川柏笑呵呵的，沈天柱也是面有喜色。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圍坐一桌，吃得酣暢淋漓。從沒吃過這麽麻辣鮮香的菜，大家吃得讚不絕口。
“大丫！”沈川柏嘴裏包滿飯，話都說不清楚，“這味道怎麽這麽好！你太厲害了！”
“我也是跟一位姐姐學的，好吃你就吃，別廢話。”
沈川柏撓撓頭，大快朵頤去了。
不一會兒一大鍋菜就被大家吃個底朝天，在沈家人正圍著桌子歡聲笑語時，一個不速之客大咧咧進來了。
看了眼面色不善的沈老太，沈南星飛速給五丫打個眼色，小丫頭機靈得很，快手快腳就把桌面收得幹幹凈凈。
沈老太進了屋，還沒開口，就被空氣中還沒散完的香味兒轉移了註意力，狐疑地說：“吃什麽了？這什麽味兒？”
陳氏攔住想開口的丈夫，飛快說道：“野菜湯，娘要不要來一碗？”
沈老太面上浮起鄙夷的神色，滿臉的不屑讓沈天柱的話堵在了嗓子眼兒裏。
“我就是來好心跟你們說一聲，那劉富放了話過來，明天要是還不把五丫送去，就要上門領人了。”
“娘！”陳氏眼淚瞬間滴下，叫道。
沈老太卻不理會她，只盯著沈天柱說：“你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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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寵若驚的五丫，一路暈暈乎乎跟著沈南星往沈家走，卻在快要進門時被姐姐拉住。
“噓，你瞧！”沈南星拉著五丫藏在墻角後，指著從另一頭過來的人。
五丫悄悄探頭一看，皺起眉頭，語帶厭惡地說：“三嬸真是不嫌累！”
“怎麽啦？”
“還不是上次說的壽酒錢！”五丫恨恨地說，“她倒是不提別的了，卻每隔幾日來找娘哭一頓窮，明裏暗裏逼著娘拿錢。”
沈南星摸摸下巴，這曹氏還真是個逮著便宜不撒手的人哪！她拍拍五丫，說道：“跟我來，我有辦法！”說罷拉著五丫悄咪咪從後院的小門鉆了進去。
曹氏是從主屋過來的。沈家一家子除了在外地的大房和被攆來舊宅的二房，都一並住在離舊宅不遠的大院子裏。
雖然曹氏掌著家，在沈家過得還算得意，可她最不滿的地方便是一個“住”字。因著沈老太偏疼幺兒幺女，而自己只得兩個閨女沒有男丁，三房只能憋屈在兩間南廂房裏，便是自己手上有錢都沒有辦法。
看著沈老二家這個小院，曹氏眼紅極了。若是能弄到手，花點兒錢修葺一下，不知有多舒坦！哼，遲早是我的！今日先非得讓你吐出錢來！
不屑地撇撇嘴，曹氏就要跨進院子，卻被屋裏突然傳出的哭聲定住。
“姐……這可怎麽辦啊……嗚嗚……”
“咱們上哪兒去弄這麽多錢啊？我不想被賣掉……嗚……”
“嗚……是娘我沒用，一個女兒都保不住啊……”
“奶奶真的不管我們麽？我們去求求三嬸吧，三嬸不是上次還說幫我們墊錢嗎？”
“對對對，三嬸人可好了，不會見死不救的！”
“哎？我好像看見門口有人，像是三嬸呢！三嬸……”
沈南星一邊大聲呼喊，一邊來到院門口，哪兒還有人，影子都不見一個。
跑得可真快！
沈南星回頭朝院子裏的弟妹還有陳氏攤攤手，幾人憋不住笑了起來。
陳氏拉過女兒的手，點點她的額頭，笑罵道：“就你主意多！”說是這樣說，陳氏心裏也是松坦不少，自己嘴拙，屢屢在曹氏面前吃癟，也是憋悶得很。
沈南星笑道：“娘我這是因材施教！三嬸嘴皮子厲害，可娘也有看家本事啊！”
“什麽啊？”五丫和小谷子好奇地問。
“咱們娘的眼淚厲害啊！說來就來氣勢磅礴！”
五丫和小谷子哈哈大笑，陳氏紅了臉，拍了把沈南星的手，“瞎說！”
沈南星笑嘻嘻躲開，搖了搖母親的手，正色說道：“我是認真的。娘既然說不過她，索性不與她爭辯，只管抹眼淚，她越說你越哭得來勁兒，她保準拿你沒辦法！”
陳氏失笑，可定神一想，卻覺得這是個極好的主意，就是略有些丟人。
沈南星也是知道陳氏這綿軟性子怕是難以改變，才出這種主意，對付曹氏這樣愛耍嘴皮子的倒是很實用。
“五丫，小谷子，姐交給你們個任務，日日都在門口抱頭哭上一場，就說要去找三嬸兒借錢，懂不？”
“保證完成任務！”五丫大聲應道。
“乖！”沈南星摸出懷裏的小罐子，“拿著，這可是好吃的，躲屋裏吃去！”
打發走了弟妹，沈南星將林菀給的一大籃子筍幹遞給陳氏，說道：“娘你把這收好，別讓他們知道了。”
陳氏看到這麽一滿籃子也是很高興。自從上次和沈老太鬧得不愉快，沈老太便不準二房去主屋吃飯。這些日子都是單獨開火，曹氏分的糧食少得可憐，這一大籃筍幹可應了急，陳氏連忙收進了廚房。
“娘，咱後院的小菜園空著嗎？”
陳氏藏好籃子，回道：“空著呢，這天冷沒啥可種的，咋啦？”
沈南星來到後院，沈家後院跟村裏其他人家差不多，角落裏劈了一小塊菜地。不同的是，沈家的菜地前種著棵樹，長得枝繁葉茂。
這樣隱蔽的環境讓沈南星很滿意，她對母親說：“這會兒還沒到時候，等春分時候我要種點兒東西，你幫我把地留著。”
陳氏答應道：“好，到時我提前給你翻好地。”不知不覺間，陳氏已然全心信任自己的大女兒，都沒想過多問一句。
沈南星將準備種在地裏的種子仔細收好藏進了屋裏。另幾包作料依舊放回身上，琢磨著回去找機會試試。
忙完這一切，沈南星忙去廚房幫陳氏做飯。從袖子裏拿出昨晚就藏好的一大塊豬蹄，就著陳氏泡發的一把筍幹，做了一大鍋筍幹燜豬蹄。撒上林菀那兒得來的辣椒碎和孜然粒，獨特的香氣引得剛幹完活進屋的父子倆口水直冒。
沈川柏大叫：“娘，真香！今天吃啥好吃的啊？”
“今天吃我做的大餐咋樣？”南星端著鍋走出來。陳氏忙招呼父子倆擱下東西吃飯，“大丫準備的好菜，趕緊來。”
好久沒見妹妹的沈川柏笑呵呵的，沈天柱也是面有喜色。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圍坐一桌，吃得酣暢淋漓。從沒吃過這麽麻辣鮮香的菜，大家吃得讚不絕口。
“大丫！”沈川柏嘴裏包滿飯，話都說不清楚，“這味道怎麽這麽好！你太厲害了！”
“我也是跟一位姐姐學的，好吃你就吃，別廢話。”
沈川柏撓撓頭，大快朵頤去了。
不一會兒一大鍋菜就被大家吃個底朝天，在沈家人正圍著桌子歡聲笑語時，一個不速之客大咧咧進來了。
看了眼面色不善的沈老太，沈南星飛速給五丫打個眼色，小丫頭機靈得很，快手快腳就把桌面收得幹幹凈凈。
沈老太進了屋，還沒開口，就被空氣中還沒散完的香味兒轉移了註意力，狐疑地說：“吃什麽了？這什麽味兒？”
陳氏攔住想開口的丈夫，飛快說道：“野菜湯，娘要不要來一碗？”
沈老太面上浮起鄙夷的神色，滿臉的不屑讓沈天柱的話堵在了嗓子眼兒裏。
“我就是來好心跟你們說一聲，那劉富放了話過來，明天要是還不把五丫送去，就要上門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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