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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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秋芷並不理解，為什麽男人會如此熱衷於這種事情。
雖然她也承認，其中確實包含著美妙的成分，只是此時的場所有些不大合適。
辦公室外面人來人往，他們兩個人卻在這暗房內…
想一想都會覺得難為情。
所以她整張臉都是紅的。
黑發鋪散在雪白的床單上，雙手一直在推著男人的胸膛：“不行的…”
“怎麽不行？”湛厲呈慢條斯裏的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耳後。
果然那小巧白嫩的耳尖也跟著變粉。
她的皮膚是很白的，膚質又較為敏感，新婚那晚留下的印痕還隱約可見。
一模一樣的位置，他捏著她的手腕，先把吻落在她的下巴上，又繼續逐個加深下去。
擡起頭時，黑眸卻又在冷靜的註視著她的反應。
動作和神態完全是兩個極端。
明明他的體溫也在逐漸升高，那憑什麽只有她一個人情緒發生變化？
又慌亂又羞澀，呼吸都好像不暢通了似的。
秋芷的手仍舊握著男人的領帶，卻已經沒有力氣替他解開。
最終也沒有敵過他，被男人帶領著失了節奏。
她的心裏有些委屈，便想著故技重施。
牙齒咬合下去的時候，卻被男人察覺了。
湛厲呈懲罰似的捏住她的雙頰，吻她的力道更深。
一直等到她的雙眼因為缺氧而有些迷蒙，這才慢條斯理的放過了她：“你不會在接吻的過程中呼吸嗎？”
“…什麽？”秋芷下意識擡頭看他。
“我可以教你。”男人便低低的嘆息了一聲，捉著她的手腕摩挲片刻。
他繼續吻了下去，似乎有些沈迷於此。
湛厲呈從來都不是一個重欲的人。
甚至在遇見秋芷之前，連女色都沒有沾過。
作為一個年輕英俊，而又極其富有財富的男人來說，其實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因為有太多女子可供他選擇。
這其中又有很多是主動投懷送抱的。
但他通通都不喜歡，不喜歡那甜膩的香水味，不喜歡嬌嗲的語氣，也不喜歡刻意裝扮的精致容顏。
但奇怪的是，這個新婚的小妻子卻格外合他的胃口。
雖然她只是他為了應付爺爺，隨便娶回來的。
小妻子的長相並不算驚艷，從來都是素淡著一張臉。
嬌羞時卻又像花妖一般攝人心魄，雪白的皮膚泛著粉，渾身上下都仿佛沒有骨頭似的，嬌軟無比。
此刻聞著女人身上那種淡淡的花草氣息，他的眸色漸濃。
索性便放縱自己，享受這片刻的沈溺。
秋芷自然是感覺到他這些想法的，但是她此刻已經沒有力氣再做什麽。
只好緊緊的閉著嘴巴，將腦袋埋在他肩膀上。
又被男人捏著下巴擡起臉來，他偏偏要看清她緊張的表情。
過一會兒欣賞夠了，這才輕笑一聲：“這裏的隔音很好，沒有我的允許，總裁辦公室的周邊不會有人過來。”
“那剛剛我進來的時候，外面為什麽那麽多人…”秋芷這才察覺受騙。
“我叫他們過來匯報工作，早就已經散了。”
男人說著，又拍拍她的臉頰：“乖一點，別緊張，你會很享受的。”
語氣中帶著一些誘哄的意味。
即便過程中再怎麽投入，結束後男人的眼神卻可以立刻恢覆清明。
他甚至還低頭看腕表確認了一下時間，仿佛這不過是午間休息的一場放松而已。
雖然並不盡興，但他也不打算繼續。
起身穿好西裝外套後，又是一副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樣子。
秋芷半擁著被子坐起身來，低頭看了眼狼狽的自己。
實在有些搞不清楚，為什麽兩個人的差別會如此之大。
之前的長裙已經不能穿了，她用一只手費力的撿起來。
嘆口氣又放下：“…我沒有衣服穿。”
“過會兒我讓人替你去買。”湛厲呈漫不經心的系好領帶。
這才有空轉頭看她：“找我什麽事？”
秋芷‘啊’了一聲，腦袋總算清明了些。
被他這麽一打岔，差點兒就忘了此行的目的。
“我想要自己開一個中醫診所，行醫執照之類的都很齊全，之前商量結婚事宜的時候，爺爺已經答應了。”她的表情就嚴肅了些。
男人語氣淡淡的：“開吧，具體事情找管家幫你，臥室抽屜裏有一張無限額副卡，錢不夠拿著用。”
眼看他就要轉身出去，秋芷有些急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錢我自己有的，我只是覺得，夫妻之間有事總要商量一下…”著急解釋，被子從肩膀滑落都不知道。
饒是她語氣如此真誠，湛厲呈看起來也沒怎麽動容。
他只是隨意的走回來，坐在了床邊。
修長的手指暧昧的撈起她的一縷長發，視線順著她光滑的鎖骨滑下去。
欣賞之餘，挑挑眉道：“是嗎？那我知道了。”
新的裙子是在十分鐘後送到的。
照例是那不茍言笑的李特助送上來的，敲了敲暗室的門，他把手提袋放在門口就離開了。
秋芷去浴室洗了澡，裹著浴巾小心翼翼的開了門縫拿進來。
取出來才發現，是一件白色的過膝裙，和她那件的款式差不多，質感卻好了很多。
吊牌還沒有拆下，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她目前財力承擔不起的價格。
索性也不想這些，拿起來穿好之後，尺碼正正好好。
她又休息了一會兒才走出來。
湛厲呈已經重新坐回辦公桌邊，靠在椅背上正聽一個中年男人匯報事情。
秋芷便又悄悄的縮了回去。
開著門縫聽了一會兒，好容易恢覆安靜，她才重新推開門。
湛厲呈手指屈起在光潔的桌面上敲擊了兩下。
轉頭盯著她看。
知道他剛剛肯定發現了自己，秋芷就有些不好意思。
掩飾性的伸手理了下長發，又看見她帶來的保溫桶還原封不動放在那裏。
她就拿了起來：“你已經吃過飯了嗎？要不要嘗一下這個。”
卻見男人擡手打開電腦：“以後不用準備這些。”
秋芷索性把保溫桶重新裝回袋子裏。
反正他也不會吃，為了不浪費，她還是原封不動拿回去好了。
臨走時，又被湛厲呈叫住：“管家不在別墅裏，有一份文件我下午要用，你打開書房的保險櫃最下層取出來，晚上七點幫我送到應酬地點，地址我讓李特助發給司機，保險櫃密碼4457382。”
那一串數字念得太快，秋芷費了些力氣才記住。
“好的。”她就點頭道。
回到別墅後，距離四點鐘還有些時間。
秋芷中午還沒有吃飯，就坐在餐廳把保溫桶打開，裏面的飯菜都還熱著。
很精致的四菜一湯，為了做這個她花了一上午時間。
知道他愛吃海鮮，還特地剝了鮮蝦做蝦丸湯，配合了雜糧飯和清淡的低嘌呤蔬菜作為中和，營養很均衡。
正好孫嫂從廚房出來，秋芷叫住她：“不好意思，以後湛先生的宵夜，還由你負責可以嗎？只等他回來的時候才做，速度快一些就好。”
孫嫂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大概也知道了是怎麽回事兒。
當下急忙點頭：“好的好的，這本來就是我份內的事情。”
看了眼秋芷，估計是覺得她挺好說話的，孫嫂猶豫了一下才說：“那個，湛太太啊，我就是個粗人，說錯話您可別怪罪。”
“沒關系，說吧。”秋芷手肘撐在餐桌上。
稍微有些累，她擡手按了下眉心。
孫嫂就說道：“我就是單純好奇，您為什麽要嫁給湛先生…我在這邊工作也很長時間了，從來沒見湛先生笑過，他這個人，沒有感情的。”
這話本身就有些逾越了，在主人家幹活，最忌諱這樣背後議論人。
尤其是當著人家新婚妻子的面。
孫嫂一時嘴快說出來後，自己也有些後悔。
她的神情就忐忑起來。
秋芷倒不怎麽在意。
溫聲安慰道：“別緊張，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發了會兒呆之後，她才又慢慢說道：“也許你不信，我以前是認識他的…但他應該不記得我了。”
心裏惦記著男人交代給她的事情，秋芷吃完飯後就著急上樓。
三樓的書房她從來沒有進去過，此時擡頭看著那高高的書架，不禁有些感慨，這裏的藏書量真的很豐富。
繞過寬大的書桌，後面就是放置保險櫃的地方。
按照湛厲呈給的密碼，她就順利的將那份文件取到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湛厲呈邀請的客人正是他的二叔湛霖。
之前在婚禮的時候，秋芷就見過這個人。
湛家的人長相都是很不錯的，這湛霖也不例外。
四十多歲的樣子，衣著考究，戴著副框架眼鏡，看著蠻斯文的。
很幽靜的一個私房菜館，就隱藏在寸土寸金的商業街小巷內。
秋芷在服務生的帶領下走上木質樓梯，腳下隱約有‘吱呀’聲傳來。
透過圓形的窗戶，還能看見外面潺潺流水的小溪。
幾十尾錦鯉正在裏面緩慢游動著。
進入包廂以後，就看見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子正在彈奏古琴。
那女子斜倚在門框旁邊，半截長腿從旗袍的開叉處露出來，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琴弦，姿態嫵媚，面容姣好。
湛厲呈和湛霖則在一旁的矮桌前對坐，有一搭沒一搭的品著茶。
配著這淡雅的樂曲聲，意境倒也不錯。
“二叔。”秋芷只往那邊掃了一眼，便很快收回視線。
“侄媳婦來了？你們兩個是新婚，二叔也沒準備什麽禮物…”
湛霖笑著點點頭，索性將手上的手串摘下來：“這個送你，國內少有的珍品小葉紫檀手串，叫厲呈給你改改大小，戴著對身體好。”
“這個我不能收的。”秋芷有些為難，下意識看向湛厲呈。
男人隨意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收著吧，二叔的一片心意。”
她只好勉強收下，又把文件遞了過去。
湛厲呈轉手又交給湛霖：“從我家保險櫃拿過來的，這下放心了吧？”
兩個男人又說了會兒話，都是商業上的事情。
秋芷也聽不明白，她從小就跟著父親學醫，專業知識僅限於此。
本來是想離開的，卻被湛厲呈叫住。
男人轉了下茶杯，拍拍身邊的位置：“到這邊來。”
秋芷只好到了那軟墊旁邊，身上的裙子是包身的款式，盤腿實在不雅，她就只好學著日本人的坐姿，將兩只腳疊在後面跪坐下來。
湛厲呈雖然一直在談話，但也分散了一部分註意力在她這邊。
看見小妻子的這個坐姿十分乖順，倒想起了什麽，勾唇笑了一下。
大手隨意地撫弄了一下她的長發。
就像對待一個小貓似的。
湛霖笑呵呵的看著這邊，招手也把那彈古琴的女子也叫了過來。
“這個是我的秘書餘嬌，多才多藝很招人喜歡，也介紹給你們認識一下。”
四個人就這麽兩兩對坐，陸續有服務生進來上菜。
都是純白的碗碟，裏面的菜品少得可憐，精致的像藝術品似的。
能來這種地方的人，又有多少是真正為了吃飯呢？
不過是借著這壞境和氛圍，過來談事情而已。
大家都沒怎麽動筷子，秋芷的興致也不怎麽高。
尤其是面對那湛霖的目光時，她就本能的感覺，這人心思深沈，恐怕並不是什麽好人。
恰好湛霖帶來的那女子站起身來。
嬌滴滴道：“厲少，我最崇拜您這樣事業有成英俊偉岸的男人，今天見到真人，實在是太開心了呀。”
這麽說這，又起身殷勤的幫著倒酒。
秋芷是坐在外側的，眼看她伸長的胳膊都快碰到自己的杯子了，皺著眉挪了一下。
結果也不知怎麽的，那女子的胳膊就猛的往下一沈，哎呦一聲。
等她再擡起手時，半個手腕都被杯子裏的熱茶燙紅了。
委屈巴巴的盯著秋芷：“湛太太，您這是什麽意思？”
“你又是什麽意思？”秋芷當然看出這人碰瓷，索性沈著臉反問一句。
這自然就驚動了湛厲呈和湛霖，兩個男人都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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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芷並不理解，為什麽男人會如此熱衷於這種事情。
雖然她也承認，其中確實包含著美妙的成分，只是此時的場所有些不大合適。
辦公室外面人來人往，他們兩個人卻在這暗房內…
想一想都會覺得難為情。
所以她整張臉都是紅的。
黑發鋪散在雪白的床單上，雙手一直在推著男人的胸膛：“不行的…”
“怎麽不行？”湛厲呈慢條斯裏的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耳後。
果然那小巧白嫩的耳尖也跟著變粉。
她的皮膚是很白的，膚質又較為敏感，新婚那晚留下的印痕還隱約可見。
一模一樣的位置，他捏著她的手腕，先把吻落在她的下巴上，又繼續逐個加深下去。
擡起頭時，黑眸卻又在冷靜的註視著她的反應。
動作和神態完全是兩個極端。
明明他的體溫也在逐漸升高，那憑什麽只有她一個人情緒發生變化？
又慌亂又羞澀，呼吸都好像不暢通了似的。
秋芷的手仍舊握著男人的領帶，卻已經沒有力氣替他解開。
最終也沒有敵過他，被男人帶領著失了節奏。
她的心裏有些委屈，便想著故技重施。
牙齒咬合下去的時候，卻被男人察覺了。
湛厲呈懲罰似的捏住她的雙頰，吻她的力道更深。
一直等到她的雙眼因為缺氧而有些迷蒙，這才慢條斯理的放過了她：“你不會在接吻的過程中呼吸嗎？”
“…什麽？”秋芷下意識擡頭看他。
“我可以教你。”男人便低低的嘆息了一聲，捉著她的手腕摩挲片刻。
他繼續吻了下去，似乎有些沈迷於此。
湛厲呈從來都不是一個重欲的人。
甚至在遇見秋芷之前，連女色都沒有沾過。
作為一個年輕英俊，而又極其富有財富的男人來說，其實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因為有太多女子可供他選擇。
這其中又有很多是主動投懷送抱的。
但他通通都不喜歡，不喜歡那甜膩的香水味，不喜歡嬌嗲的語氣，也不喜歡刻意裝扮的精致容顏。
但奇怪的是，這個新婚的小妻子卻格外合他的胃口。
雖然她只是他為了應付爺爺，隨便娶回來的。
小妻子的長相並不算驚艷，從來都是素淡著一張臉。
嬌羞時卻又像花妖一般攝人心魄，雪白的皮膚泛著粉，渾身上下都仿佛沒有骨頭似的，嬌軟無比。
此刻聞著女人身上那種淡淡的花草氣息，他的眸色漸濃。
索性便放縱自己，享受這片刻的沈溺。
秋芷自然是感覺到他這些想法的，但是她此刻已經沒有力氣再做什麽。
只好緊緊的閉著嘴巴，將腦袋埋在他肩膀上。
又被男人捏著下巴擡起臉來，他偏偏要看清她緊張的表情。
過一會兒欣賞夠了，這才輕笑一聲：“這裏的隔音很好，沒有我的允許，總裁辦公室的周邊不會有人過來。”
“那剛剛我進來的時候，外面為什麽那麽多人…”秋芷這才察覺受騙。
“我叫他們過來匯報工作，早就已經散了。”
男人說著，又拍拍她的臉頰：“乖一點，別緊張，你會很享受的。”
語氣中帶著一些誘哄的意味。
即便過程中再怎麽投入，結束後男人的眼神卻可以立刻恢覆清明。
他甚至還低頭看腕表確認了一下時間，仿佛這不過是午間休息的一場放松而已。
雖然並不盡興，但他也不打算繼續。
起身穿好西裝外套後，又是一副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樣子。
秋芷半擁著被子坐起身來，低頭看了眼狼狽的自己。
實在有些搞不清楚，為什麽兩個人的差別會如此之大。
之前的長裙已經不能穿了，她用一只手費力的撿起來。
嘆口氣又放下：“…我沒有衣服穿。”
“過會兒我讓人替你去買。”湛厲呈漫不經心的系好領帶。
這才有空轉頭看她：“找我什麽事？”
秋芷‘啊’了一聲，腦袋總算清明了些。
被他這麽一打岔，差點兒就忘了此行的目的。
“我想要自己開一個中醫診所，行醫執照之類的都很齊全，之前商量結婚事宜的時候，爺爺已經答應了。”她的表情就嚴肅了些。
男人語氣淡淡的：“開吧，具體事情找管家幫你，臥室抽屜裏有一張無限額副卡，錢不夠拿著用。”
眼看他就要轉身出去，秋芷有些急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錢我自己有的，我只是覺得，夫妻之間有事總要商量一下…”著急解釋，被子從肩膀滑落都不知道。
饒是她語氣如此真誠，湛厲呈看起來也沒怎麽動容。
他只是隨意的走回來，坐在了床邊。
修長的手指暧昧的撈起她的一縷長發，視線順著她光滑的鎖骨滑下去。
欣賞之餘，挑挑眉道：“是嗎？那我知道了。”
新的裙子是在十分鐘後送到的。
照例是那不茍言笑的李特助送上來的，敲了敲暗室的門，他把手提袋放在門口就離開了。
秋芷去浴室洗了澡，裹著浴巾小心翼翼的開了門縫拿進來。
取出來才發現，是一件白色的過膝裙，和她那件的款式差不多，質感卻好了很多。
吊牌還沒有拆下，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她目前財力承擔不起的價格。
索性也不想這些，拿起來穿好之後，尺碼正正好好。
她又休息了一會兒才走出來。
湛厲呈已經重新坐回辦公桌邊，靠在椅背上正聽一個中年男人匯報事情。
秋芷便又悄悄的縮了回去。
開著門縫聽了一會兒，好容易恢覆安靜，她才重新推開門。
湛厲呈手指屈起在光潔的桌面上敲擊了兩下。
轉頭盯著她看。
知道他剛剛肯定發現了自己，秋芷就有些不好意思。
掩飾性的伸手理了下長發，又看見她帶來的保溫桶還原封不動放在那裏。
她就拿了起來：“你已經吃過飯了嗎？要不要嘗一下這個。”
卻見男人擡手打開電腦：“以後不用準備這些。”
秋芷索性把保溫桶重新裝回袋子裏。
反正他也不會吃，為了不浪費，她還是原封不動拿回去好了。
臨走時，又被湛厲呈叫住：“管家不在別墅裏，有一份文件我下午要用，你打開書房的保險櫃最下層取出來，晚上七點幫我送到應酬地點，地址我讓李特助發給司機，保險櫃密碼4457382。”
那一串數字念得太快，秋芷費了些力氣才記住。
“好的。”她就點頭道。
回到別墅後，距離四點鐘還有些時間。
秋芷中午還沒有吃飯，就坐在餐廳把保溫桶打開，裏面的飯菜都還熱著。
很精致的四菜一湯，為了做這個她花了一上午時間。
知道他愛吃海鮮，還特地剝了鮮蝦做蝦丸湯，配合了雜糧飯和清淡的低嘌呤蔬菜作為中和，營養很均衡。
正好孫嫂從廚房出來，秋芷叫住她：“不好意思，以後湛先生的宵夜，還由你負責可以嗎？只等他回來的時候才做，速度快一些就好。”
孫嫂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大概也知道了是怎麽回事兒。
當下急忙點頭：“好的好的，這本來就是我份內的事情。”
看了眼秋芷，估計是覺得她挺好說話的，孫嫂猶豫了一下才說：“那個，湛太太啊，我就是個粗人，說錯話您可別怪罪。”
“沒關系，說吧。”秋芷手肘撐在餐桌上。
稍微有些累，她擡手按了下眉心。
孫嫂就說道：“我就是單純好奇，您為什麽要嫁給湛先生…我在這邊工作也很長時間了，從來沒見湛先生笑過，他這個人，沒有感情的。”
這話本身就有些逾越了，在主人家幹活，最忌諱這樣背後議論人。
尤其是當著人家新婚妻子的面。
孫嫂一時嘴快說出來後，自己也有些後悔。
她的神情就忐忑起來。
秋芷倒不怎麽在意。
溫聲安慰道：“別緊張，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發了會兒呆之後，她才又慢慢說道：“也許你不信，我以前是認識他的…但他應該不記得我了。”
心裏惦記著男人交代給她的事情，秋芷吃完飯後就著急上樓。
三樓的書房她從來沒有進去過，此時擡頭看著那高高的書架，不禁有些感慨，這裏的藏書量真的很豐富。
繞過寬大的書桌，後面就是放置保險櫃的地方。
按照湛厲呈給的密碼，她就順利的將那份文件取到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湛厲呈邀請的客人正是他的二叔湛霖。
之前在婚禮的時候，秋芷就見過這個人。
湛家的人長相都是很不錯的，這湛霖也不例外。
四十多歲的樣子，衣著考究，戴著副框架眼鏡，看著蠻斯文的。
很幽靜的一個私房菜館，就隱藏在寸土寸金的商業街小巷內。
秋芷在服務生的帶領下走上木質樓梯，腳下隱約有‘吱呀’聲傳來。
透過圓形的窗戶，還能看見外面潺潺流水的小溪。
幾十尾錦鯉正在裏面緩慢游動著。
進入包廂以後，就看見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子正在彈奏古琴。
那女子斜倚在門框旁邊，半截長腿從旗袍的開叉處露出來，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琴弦，姿態嫵媚，面容姣好。
湛厲呈和湛霖則在一旁的矮桌前對坐，有一搭沒一搭的品著茶。
配著這淡雅的樂曲聲，意境倒也不錯。
“二叔。”秋芷只往那邊掃了一眼，便很快收回視線。
“侄媳婦來了？你們兩個是新婚，二叔也沒準備什麽禮物…”
湛霖笑著點點頭，索性將手上的手串摘下來：“這個送你，國內少有的珍品小葉紫檀手串，叫厲呈給你改改大小，戴著對身體好。”
“這個我不能收的。”秋芷有些為難，下意識看向湛厲呈。
男人隨意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收著吧，二叔的一片心意。”
她只好勉強收下，又把文件遞了過去。
湛厲呈轉手又交給湛霖：“從我家保險櫃拿過來的，這下放心了吧？”
兩個男人又說了會兒話，都是商業上的事情。
秋芷也聽不明白，她從小就跟著父親學醫，專業知識僅限於此。
本來是想離開的，卻被湛厲呈叫住。
男人轉了下茶杯，拍拍身邊的位置：“到這邊來。”
秋芷只好到了那軟墊旁邊，身上的裙子是包身的款式，盤腿實在不雅，她就只好學著日本人的坐姿，將兩只腳疊在後面跪坐下來。
湛厲呈雖然一直在談話，但也分散了一部分註意力在她這邊。
看見小妻子的這個坐姿十分乖順，倒想起了什麽，勾唇笑了一下。
大手隨意地撫弄了一下她的長發。
就像對待一個小貓似的。
湛霖笑呵呵的看著這邊，招手也把那彈古琴的女子也叫了過來。
“這個是我的秘書餘嬌，多才多藝很招人喜歡，也介紹給你們認識一下。”
四個人就這麽兩兩對坐，陸續有服務生進來上菜。
都是純白的碗碟，裏面的菜品少得可憐，精致的像藝術品似的。
能來這種地方的人，又有多少是真正為了吃飯呢？
不過是借著這壞境和氛圍，過來談事情而已。
大家都沒怎麽動筷子，秋芷的興致也不怎麽高。
尤其是面對那湛霖的目光時，她就本能的感覺，這人心思深沈，恐怕並不是什麽好人。
恰好湛霖帶來的那女子站起身來。
嬌滴滴道：“厲少，我最崇拜您這樣事業有成英俊偉岸的男人，今天見到真人，實在是太開心了呀。”
這麽說這，又起身殷勤的幫著倒酒。
秋芷是坐在外側的，眼看她伸長的胳膊都快碰到自己的杯子了，皺著眉挪了一下。
結果也不知怎麽的，那女子的胳膊就猛的往下一沈，哎呦一聲。
等她再擡起手時，半個手腕都被杯子裏的熱茶燙紅了。
委屈巴巴的盯著秋芷：“湛太太，您這是什麽意思？”
“你又是什麽意思？”秋芷當然看出這人碰瓷，索性沈著臉反問一句。
這自然就驚動了湛厲呈和湛霖，兩個男人都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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