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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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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一個星期後才會開拍, 關心這幾天已經提前拿到了她所要拍攝的故事梗概。

她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研究了這個案例,覺得相當不可思議。

這是一個老父親起訴兒子的案件。老人姓馬,今年已近六十出頭, 住在本市老城區一處破舊的老式洋房裏。

兒子小馬先生今年三十七八歲,開了一家公司自己當老板, 跟大型企業雖然沒法比,但在普通人中已算收入不錯。

年收入初步估算在百萬左右, 這麽多年累積下來家裏房產多處豪車也有幾輛, 兩個孩子都上著私立中學,太太則是漂亮的全職主婦。

父子兩一對比, 經濟實力懸殊。

老馬先生和兒子的矛盾起源說他現在住的這套老房子。某房地產公司有意收購他們這裏的房子開發新的樓盤,給老先生的拆遷補償是一套兩室的回遷安置房外加幾十萬現金。

老馬先生對這個補償相當滿意,有了房子和這筆錢,他餘下的幾十年可以過得很好。

但小馬先生堅決不同意。作為戶口簿上的另一人,他對房產公司提出了一千萬的補償要求。這個要求遠遠高於開發商的心理預期, 雙方就此僵持不下。聽說開發商已經著手準備B計劃,可能要繞過老馬先生的老記子進行項目開發。

這樣一來老馬先生一分得不著, 還得跟個建築工地毗鄰而居好幾年, 氣得他一怒之下準備將兒子告上法庭,起訴緣由是討要贍養費。

小馬先生如今一月給父親一千塊贍養費, 老馬先生要求兒子將這個數目上漲一倍。前者死活不同意,於是兩父子準備對簿公堂。

關心看得十分費解。如果說前面跟開發商要求高額賠償還有點說法,畢竟生意人需要大量資金周轉,有了那一千萬小馬先生的公司可以更上一個規模。

但這多出來的一千塊贍養費他死咬著不肯給就很說不通了。對於他這麽個年入百萬的人來說, 一個月多給父親一千塊,一年也就一萬二。即便老馬先生能活到一百歲,多給的錢還不及他半年的收入。

花點小錢買個耳根子清凈何樂而不為,非得跟親生父親打官司搞得滿城風雨。小馬先生到底圖啥?

費腦子的事情關心向來不喜歡多想,反正節目開拍後一切自然就會明了。

她把本子往床上一扔,打了個電話給簡曼寧約她出來逛街。兩人去了深藍廣場,卻沒逛平日裏常去的品牌店,而是逛起了商場裏更為大眾化的品牌專櫃。

節目開拍在即,關心想給自己置辦一些行頭。

如今的網友眼睛都毒辣得很,她的那些個高定和珠寶實在不適合出現在鏡頭裏。到時候讓人從頭扒到腳,把品牌型號模特圖乃至價格都做成九宮格發在微博裏,輕輕松松就能算出她那一身動輒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行頭總價格。

那不得全網炸鍋。

所以她只能臨時來置辦。

兩人逛了一圈,簡曼寧提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拉關心進了一家最近炒得挺火的網紅首飾店。

關心家裏的珠寶多得能開一個展,很多還是孤品,以往這種平價品牌的東西她是不會往身上戴的。但如今為了親民也只能耐著性子挑幾樣。

她看中了一副耳環,鑲鉆的款式設計有點小巧思,價格也不貴。

簡曼寧:“你說認真的?”

“才五萬塊,還不夠便宜?”

簡曼寧突然意識到,關心所謂的親民接地氣,和他們所以為的有著本質的區別。

她拿掉關心手裏的耳環,笑瞇瞇地送還給導購,又指了指櫃臺角落裏一款四葉草形狀的:“麻煩請把這對拿出來看看。”

非常簡潔的款式,既不鑲鉆也沒有寶石。

關心無語:“這才幾千塊。”

“差不多。你戴個幾千的耳環,才能去穿那種幾千的衣服,這樣你一身行頭加起來勉強也就幾萬塊。到時候網友最多感嘆一句十八線小明星還挺有錢,不至於被你過於豪富的打扮嚇著。”

關心十分委屈,裝窮真的好難。

關心刷卡買了那副四葉草和其他幾副同類型的耳環後,正等著導購給她裝袋,店裏突然發生了小小的爭吵。

她對這種閑事向來不感興趣,旁邊簡曼寧卻輕輕捅了捅她胳膊:“看,你那個表妹又出來耍大小姐脾氣了。”

關心一看還真是潘真如,那倒是要打聽一番了。

事情也簡單,就是潘真如和個年輕小姑娘看上了同一副耳環,偏偏就剩最後一對,兩人都不肯相讓。

小姑娘先來,理應賣給她,但潘真如之前在這家店花過不少錢,屬於VIP用戶,經理也不想得罪人,於是就開始磨那個小女生。

“欺負人家女孩子穿校服年紀小是吧,真不要臉。”

導購聽到簡曼寧的吐槽,尷尬地笑笑。

關心的視線越過人群落在了爭執的兩人身上,潘真如一如既往的張牙舞爪,小女生看起來瘦弱膽怯卻絲毫不退讓,任憑經理怎麽推薦別的產品給出九折的優惠,她依舊緊抿著唇不松口。

氣氛當真僵持不下。

導購將關心買的東西裝好袋子好,畢恭畢敬遞了過來。關心接過後挑出一個盒子,就是那副四葉草,然後將袋子擱到收銀臺邊,自己一個人走了過去。

簡曼寧一看有好戲,立馬跟上。

她以為關心要跟潘真如吵架,沒想到對方徑直走到小姑娘面前,打開盒子取出那副四葉草,一個個紮進了小女生的耳洞裏。

“你年紀小,這副比較適合你,好看。”

說完又看一眼燈光下鑲了鉆的那一副,就是她剛才看中的那款。

“這個怎麽沒幫我包起來,我剛剛明明說要買的啊。”

經理很會按衣品區分人,一眼就看出關心段位遠在另兩人之上,於是立馬做了順水人情,一邊賠禮道歉一邊親自替關心打包了那副耳環。

潘真如跟被紮了一針的氣球似的,瞬間爆炸。

可她怎麽舞也沒人理她。關心連看都沒看她,只跟小姑娘說話:“我們又見面了,小學妹。”

女生也認出她來,沖她甜甜一笑。

簡曼寧裝模作樣看了看女生的校服,驚道:“原來你也是九中的,學霸啊,失敬失敬。”

關心從前念書確實還可以,跟其他不爭氣的兄弟姐妹比起來那是相當出類拔萃。當年考進九中的時候她爺爺樂不可支,直接就送了她一套別墅一輛豪車作為獎勵。

這事兒潘真如自然也知道,眼下聽了又是一陣紮心。但她來不及說話手機就響了,接了電話後她冷哼一聲卻不戀戰,扭頭就走。

關心和簡曼寧又在商場裏逛了會兒,準備找個地方喝點東西時,小學妹突然又出現了。手裏拿了張某網紅甜品店的號碼紙,非說要請她們喝飲料。

“我拿了號快排到了,學姐跟我一起去挑吧。”

這家網紅店最近風頭正盛,幾款招牌奶茶和鎮店之寶藍莓舒芙蕾都是爆款,經常要排長隊。關心讓Amanda買過一回,嘗了兩口覺得太膩就沒再試過。

和家裏的法國大廚比起來,水平還是差了一點兒。

但可愛學妹的要求不能拒絕,關心只能跟著她去了甜品店。

店裏人山人海,大部分都是年輕女生,連店外也擠滿了人。關心怕擠想找個人少的地方站一會兒,剛躲到門口的立牌後面,就看見店裏走出來一男一女。

兩人都是熟人,女的是潘真如,男的居然是姜正川。

關心和簡曼寧對視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還喝什麽奶茶,哪有八卦香啊。

回去的車上簡曼寧不住感慨:“想不到,托你小學妹的福,還能看到這樣的奸情。果然只要活得久,就沒什麽看不到的。”

關心也有點懵逼,但轉念想到徐訓曾經和她說過的一句話,又頓時明白過來。

那會兒何集剛被抓,兩人談論案子的時候提到了姜正川。關心對他給自己畫那幅畫的事情始終不明白。

她一直以為這人是兇手,那晚帶自己去看那幅畫是他的變態樂趣。

結果徐訓淡淡地來了一句:“如今證明他不是兇手,他的這一舉動你不覺得像是追求嗎?”

姜正川追求她?

想到他還追求過陳嘉羽,如今又跟潘真如搞在一起,關心徹底明白了。

搞半天這人就是個投機分子,只要是有錢女人他都感興趣。真是白白玷汙了藝術家的名頭。

簡曼寧又說了幾句後突然又道:“說起小學妹我想起來了,九中過兩天校慶,你去嗎?”

關心當時沒想好,結果晚上回家一看房裏床頭櫃上擺了張邀請函,問了徐訓說是他帶回來的。

“你們班長沒你的聯系方式,就連你那份一起寄到了警局。”

關心翻著邀請函:“你去嗎?”

“去,我是司儀。”

“為什麽找你?”

“大概因為我形象好。”

關心罵了他一句不要臉,又問女司儀是誰:“怎麽沒請我去當司儀,我形象不好嗎?”

“可能他們需要內外兼修的人。”

關心直接扔了他一枕頭,並將人趕出了房間。

沒兩天就是校慶,關心那天特意打扮一番,將低調卻精致到骨子裏進行到底。從進校門下車,一路走到禮堂這一路,吸引了幾乎所有的目光。

那一刻關心才覺得自己又扳回了一局,該死的徐訓敢嘲諷她沒有內在。他難道不明白如果一個人的外在足夠優越,誰還會在不在乎他有沒有內在。

這種眾人矚目的情況一直延續到校慶開始。學校的大禮堂和上學時一樣,只是此刻底下坐著的不再是當年稚嫩的臉龐。簡曼寧不住地感嘆時光飛逝,然後掰著手指頭細數自己離校的年數。

“也才六年啊。”

舞臺上深色厚重的帷幕緩慢打開,一束光打在了站在舞臺一邊的兩個人身上。那一刻沒人再看關心的絕世容顏,都將目光落到了那一對男女身上。

簡曼寧手指頭還沒有收回去,看到這一幕差點被噎著。

“怎麽是徐訓和……司瑩?”

這個名字這張臉關心都很熟,就是那個和徐訓一起去看心理醫生的女法醫。

關心被迫觀看了一場史詩級的男才女貌表演秀,胸口像被人塞了個大茄子似的,堵得慌。

臺上的人說的什麽她一句沒聽清,她只關心一個問題。

“司法醫也是我校的?”

“對啊。”簡曼寧如夢初醒,“我上次沒跟你說嗎?不僅是學姐,聽說還跟你老公是同學。”

“他不是我老公。”

關心咬牙吐出幾個字,又看一眼臺上正用他那迷人的低音炮轟炸底下一眾年輕女性的狗逼男人,扭頭沖簡曼寧悠悠地說了句:“以後他上你那兒去,記得用最猛的藥。”

“什麽是最猛的藥,好的快的那種?”

“不,是最疼的那種。”

簡曼寧後背一涼不禁打了個寒顫,突然對徐隊長抱以深深的同情。關小心的醋意可真大啊。

禮堂的活動結束後,關心和簡曼寧一起在校園裏逛了逛。今天因為校慶的緣故,學生全體不上課,很多班級組織了有意思的活動,還準備了吃的喝的和禮品,用來招待這些離校已交的師兄師姐。

關心在這裏還遇到了熟人。

小學妹她們班級擺了個書畫攤,出售一些學生自己繪制的和本校歷史有關的作品。關心在那兒挑畫的時候被對方認了出來,激動地上來“認親”。

“學姐真是我們學校的。”

“我看著不像會念書的樣子?”

“不是,我以為學姐是從國外回來的,氣質這麽出眾。”

這馬屁拍的水平一般,但只要是誇讚關心就愛聽。她和小學妹幾次相遇算是有緣,向來不愛交朋友的她對這個小妹妹倒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

仿佛看到了她,就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學姐。”小學妹挨到她身邊,踮起腳尖和她咬耳朵,“我有份禮物想送給你,你跟我去拿好不好?”

簡曼寧邊挑畫邊擺手:“快去快回,學姐我也想開開眼。”

關心就跟著小學妹往宿舍樓的方向走。一路上小學妹還在提上回的事情:“學姐你也不肯收我錢,請你喝奶茶你也只點了一杯最便宜的檸檬茶,蛋糕也不吃。我覺得特別過意不去。”

“沒關系,學姐關照學妹應該的。那副耳環你媽媽喜歡嗎?”

小學妹整了整裙擺,擡頭時燦然一笑:“那是給我姐姐買的,她很喜歡,說每天上班都要戴呢。”

關心點點頭。兩人很快就走出熱鬧的展區,進入了一條被梧桐包圍的校園小道。如今是深冬,樹葉早已落光,只剩下一排粗壯的樹桿立在那裏,有一種肅然的美。

小學妹輕聲細語地和她說著學校的變化,關心突然腳步一頓,伸手拽了對方一把:“小李啊……”

她記得小姑娘上回說過自己姓李。

小學妹回頭看她,話頭戛然而止,再想開口時卻聽見梧桐樹後傳來了男女的說話聲,她立馬心領神會閉上嘴,豎起耳朵仔細聽。

關心也在聽。她雖然不認識司瑩,但剛才聽她說了一個多小時的話,這聲音就跟刻在腦子裏一般揮之不去。

“聽說你和關心訂婚了?”

“嗯,去美國之前。”

男人是徐訓。關心努力想要從他的只言片語裏聽出感情的起伏,可惜這人定力極好,輕易不顯示情緒。

“那挺好的,先祝你們幸福。有句話在局裏不方便問,今天正好有機會所以把你叫來這裏,希望你不會介意。”

關心有點聽不下去了,心裏莫名升起了一股焦躁,仿佛再待下去就會烏雲罩頂暴雨滂沱。

她二話不說拉著小學妹就走了。

梧桐樹後的兩人聽到了遠去的腳步聲,司瑩還特意探頭看了看,正巧關心拐到了另一條路上,她只看到小學妹穿著校服的身影。

“是幾個學生。”

她表情一松,但隨即又帶了個不可名狀的緊張,開口時聲音微啞:“我其實就想問,他最近怎麽樣?”

“你是指哪方面?”

“各……方面吧。”

徐訓失笑:“錢他肯定不缺,而且越來越多。長相麽,比上學的時候成熟一些,也更有男人味。所以女人都很喜歡他。至於婚戀方面固定的長期伴侶沒有,換女朋友比較勤。對了,他最近常去小南館。”

徐訓其實很想勸司瑩兩句,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感情是這個世上最無解最無法感同深受的事情。他自己還有一團亂麻要解,又何必摻和別人的事。

於是他沖點點頭,轉身走了。

關心被小學妹領著走了另一條路去了她的宿舍,最後拿到了對方精心為她準備的禮物。

是小學妹所在的校雜志社制作的一套九中校慶特別版雜志。

“限量版哦,只印了五百套,這一套本來是我自己的,我覺得學姐對母校肯定有特別的感情,所以就想把它送給你。希望你會喜歡。”

關心不僅很喜歡,還有點小感動。

徐訓你這個狗男人看到了嗎,老娘也是有人喜歡的。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晚上八點,關心約了舅舅曾明煦去酒吧喝酒。

曾明煦本來約了人在小南館談生意,接到外甥女的突然“召見”感到很不可思議。

“怎麽,徐訓這只小狼狗又不聽話了?”

“什麽小狼狗,說得那麽清新動聽。他就是一個大柴犬。不對不對,”關心趴在吧臺上看著杯子裏琥珀色的液體,恨恨道,“辱柴犬了。狗狗那麽可愛,為什麽要被拿來跟那種男人作比較。”

曾明煦拿她沒辦法,就想給徐訓打個電話,讓他親自來收拾這個美麗的爛攤子。結果關心眼明手快一把奪下他的手機,還兇巴巴地警告對方:“你要敢給他打電話,我就打給外婆。”

“你找我媽有何貴幹?”

“說說你最近的豐功偉績啊。”

曾明煦喝了一口杯中的金酒,側頭笑看關心:“我還以為你要說你跟徐訓離婚的事兒呢。”

“我們還沒結婚,離什麽離。”

“是啊,所以你們趕緊去把證領了。這樣你才可以時時拿離婚威脅他,反正他是個傻子,這一招百試百靈。”

關心的酒量是個戰五渣,一杯啤酒從進門到現在也只喝了半杯。這會兒卻突然豪氣起來,一口幹掉了剩下的半杯,將杯子往吧臺上重重一砸。

“倒酒。”

帥氣的酒保小哥哥糾結地望著曾明煦,後者雲淡風輕地一笑,點頭同意。酒保這才敢往關心杯裏又續了半杯。

關心喝了酒氣勢倍增,也不再扭扭捏捏,直接就問了今天見面的主題。

“你跟我說實話,念書那會兒徐訓是不是有個初戀女友?”

曾晴的話她當時覺得自己聽過就會忘,可沒想到這卻成了一根刺,一直紮在某個地方。尤其是今天見到徐訓和司瑩站在一起,又聽到他倆的談話後,好奇如同野花開得漫山遍野。

曾明煦依舊是一臉隨興的笑:“你問這個幹嘛,我怎麽會知道。”

“你不知道就沒人會知道了。你倆上學的時候好的能穿一條褲子,你會不知道?”

“那搞不好那個女朋友就是我呢?”

“所以你有女裝的癖好?”

關心瞟他一眼,拿起他的手機開始翻通訊錄。

“你幹什麽?打給徐訓?”

“打給外婆。”

話音剛落電話就撥了出去。曾老太太接得也快,接起來一聽不是兒子是外孫女,立馬把罵兒子的話改成了小乖孫。

“外婆,我跟舅舅在酒吧呢……當然是他帶我來的,他說我要多見識見識。嗯對,他就是不安好心,他這人可壞可壞。外婆我跟你說啊,我舅舅特別喜歡去小南館,那裏有個姑娘叫Linda……”

話沒說完手機就被曾明煦奪了過去。對方給了她一記淩厲的眼神後,轉而應付起了老母親。

“媽,心心喝醉了。沒有沒有,Linda是我的助理,不是什麽小南館的小姐。……小東西大概是跟老徐吵架了,我回頭罵徐訓一頓。您別操心了,早點睡。”

掛了電話後他又惡狠狠地給了關心一記毛栗子。

“怕了你了。是啊,徐訓念書的時候是交過一個女朋友,怎麽了,誰在你跟前亂嚼舌根了?”

“你別轉移話題。我問你那個女生是誰?”

“是誰我不知道,我也沒見過。”

“不可能,你跟他什麽關系,他交了女朋友會不帶來你跟前臭顯擺?”

曾明煦笑了。他和徐訓確實從小就是好兄弟,彼此間也沒什麽秘密。當初徐訓談戀愛不跟他說這個事兒還搞得他一度挺不愉快。

畢竟他可是一有喜歡的姑娘就直接和對方交了底,徐訓著實不厚道。

“他說了,人家女生一心向學不想公布,等時機成熟了再說。後來大概是分了,也就沒再提過。”

關心讚同地點點頭:“也對,告訴你這個大喇叭那就等於告訴了全世界。我問你,他有跟你提過那女生是什麽樣的人嗎?”

“這還用得著問,反正不會是你這種胸大無腦型的。”

關心笑了:“謝謝誇獎。”

“怎麽就是誇你了。”

曾明煦簡直叫她給氣笑了。不過他看出來了,關心情緒確實不佳,剛倒的半杯啤酒又喝空了。小姑娘這會兒有了點醉意,甚至開始跟酒保小哥眉來眼去起來。

他沒管那兩人,起身走到旁邊略微安靜的地方,給徐訓打了個電話,叫他來接人。

“你老婆喝醉了,我是背不動她,你自己來吧。”

打完電話回來一看,發現關心愈發不像話,居然把他杯裏的酒也給一並喝了。他喝的可不是啤酒這種小打小鬧的東西,這玩意兒一下肚,今天晚上徐訓怕是要被折騰死。

突然很想看他被關心蹂/躪是怎麽回事兒。

又點了杯酒,曾明煦就坐在關心旁邊,一邊看她呼呼大睡的模樣,一邊優哉游哉地等著徐訓到來。

半個小時後徐訓到了酒吧,看了一眼睡得人事不知的關心就皺起了眉頭。他正準備將人攔腰抱起,曾明煦突然好心提醒了一句:“小姑娘問了你初戀的事情,今晚可能會鬧騰得比較厲害,你頂住啊兄弟。”

如果頂不住,就更好玩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心:原來法醫姐姐不是想當我的小三,是想當我小舅媽啊。

晚八點還有一章,來場五分錢的約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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