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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夕出現在了許灝肩頭上，說出了這句讓許灝大跌眼鏡的話。

“我今日只跟一個掌櫃老板還有幾個男人接觸過。”許灝驚訝得說，如果在以前他聽見有人跟他說“你身上有妖的氣息”。他肯定覺得這個人腦子有問題。但是是陸夕說的。他無條件的相信。

“不。這個氣息很濃郁，你肯定跟這個女妖待了很久。”小陸夕繼續搖晃著她的小腳丫說道。

“女妖”許灝有點吃驚，要說女人的話。許灝只見到了那個奏曲的女子，對。蓮閣那個。

“看來你知道是誰了。”陸夕微笑著說。

“但是那個人。不對，那個妖可是護國府大公子的人。他知道嗎？”如果陳旬不知道有個妖在他的身邊話，他一定要去說，就當是換今日的人情。

“我不知道什麽是護國府大公子。但是這妖氣沒有一點煞氣。”

“這句話的意思是？”

“她不是個壞妖。”陸夕渾身發著金光。像極了一個精致的布娃娃。

“更何況她要是有一點念頭，你還能活著回來嗎？”陸夕說道，不過這句話一點都沒錯。許灝只是一個凡人罷了。

“你說的好像沒錯”許灝不得不承認，他只是個凡人。

“你身上還有龍氣。今日你真的是遇到很多大人物呢。”陸夕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圈，笑意濃郁的說。

“龍氣又是什麽”許灝心中的胃雖然很餓。但是他不想吃東西。

“簡單來說，真龍之氣吧。就是這個朝代的所有者，應該叫做帝皇。”陸夕不經意得說道。

“你是說皇上？但我今日不可能遇到皇上啊”許灝在潛意識裏覺得陸夕說的所有話都是正確的。

“沒準他只是跟你擦肩而過。因為氣息很淡，說不準哦。”此時陸夕像是一個調皮的小娃娃。到處飛著。

“京城真是個很亂的地方。”有妖有皇帝，而且全被他碰見了，怎能讓他不驚訝。

“我記起了一些東西，七魂七魄開了一魂。”陸夕不經意得說道。

“真的？你想起了什麽？”許灝激烈得問道，語氣也變得高了一些，連忙看了一眼床上睡的熟的王媽。

“我救過你。”小陸夕的語氣還是那般平淡天真。“在那個大雪天。”她飛到了許灝的頭頂上站著。

“那你記得我嗎？”許灝繼續問道。

“記得啊，你那個時候可是盯著我色瞇瞇看。”陸夕的身影慢慢得變大了，變得更上次一樣的大小，發著金光眉間的綠金色的一點放大後看上去特別刺眼。

“不過許灝，你別忘了，人與妖沒有未來的。”陸夕記起了的只有這些東西，她知道人妖殊途這一說，而且她也記起了她同許灝原本會有一段劫難，名為情劫，只不過不知為何她突然隕落了。

“我知道。”許灝苦笑一聲，這個道理許灝怎麽會不知道，這份感情只能埋在心中腐爛，再也不可生長。

“你知道便好，以後你若是有妻兒了，我護你後代，來報你當日種下之恩吧。”陸夕想起的東西其實不止這些，她還記起了那只叫做白靈的小狐貍，還有世間中一個叫做因果的東西。

“那就提前謝謝你了。”許灝心中苦笑不已，感情就是這樣，得不到就不去想它，把它們鎖在一個貝殼裏，沖入自己的心海中。

讓它慢慢沈溺，慢慢的消失，直到徹底忘卻這份感情。

但是一看到陸夕的外貌，對上她那雙綠色的眼睛，這份感情又會跟洪水一樣，沖破心中的堤壩，如同洪荒野獸一樣。

“不用謝，我只是還你的因果罷了。”陸夕變大的身軀大概有一米六七八，站在許灝的旁邊差了一個頭。

“我不懂因果之說。”許灝笑了笑，他不是修仙人，也不是妖更不是魔，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陸夕說的因果對他而言太渺茫了。

“欠下的東西要還罷了。”陸夕笑了笑，她的雙翠清嬈，嘴角輕抿。

“這樣要何時還的清？”說的沒錯，這樣下去，誰都還不清。

“所以我們都不愛染因果，就是這個原因。”陸夕再也不維持她的大小，又縮小了成巴掌大小。

“如果我以後有了妻兒，他們能不能見你？”許灝輕輕坐下，掀開桌子上鋪著的桌布，烤肉帶著的香氣立馬撲鼻而來。

“不會，我不見任何人。”小小的陸夕跟精靈一樣，坐到了許灝的手指上。

“那就好，我就不怕你嚇到她們了。”許灝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無所謂一些，嘴上的笑容就沒有消退過。

陸夕怎麽可能察覺不到許灝心裏的變化，如果問她有沒有心，她肯定回答是有。

但是世上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如願以償的，她對許灝也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還有心中帶著的悸動。

但是她是妖，許灝是個人，他該過著自己平凡的日子，而不是牽扯上她。所以她把話說得很清楚，不想跟許灝有關聯。

“我要重新睡過去了，這幾日就不要去京城了，我怕你死了沒人替我澆水。”陸夕淡淡得說道，如何立馬消失了。

他用手扒開一塊烤肉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裏，雖然肉已經冷了，但是王媽燒烤時滲透的醬料還在鹿肉裏，對於餓的人而言已經很好吃了。

不過許灝沒有太在意味道，雙眼中的神色渙散了許多，他該好好睡上一覺，什麽也別想什麽也別說，就是靜靜的睡過去。

夢是個好地方，在夢裏什麽都有，什麽也不會失去，只是醒來後的患得患失罷了。

他愛陸夕，這個救了他一命的女妖，這個眼神中全部都是悲傷的女妖，這個在睡夢中流淚的女妖，他愛她。

不過這一切很遺憾的是，一廂情願，誰都可以想到，他要花一生去遺忘陸夕，去遺忘自己這種不可能實現的感情。

再去找一個普通的女子，過他的一輩子。以前來說的話，他確實想這樣做，不過現在不會了。

他想在這個樹下慢慢的老去，一個人。

許灝吹了油燈，房屋變得漆黑無比，他躺在自己的地上，替自己蓋上了被子，還撫摸著那條準備給陸夕的項鏈。

沈沈得睡過去了，在今夜的夢境中，沒有陸夕沒有大樹，有的只有一個雍容華貴的夫人，搖著一個搖籃，美麗的嘴唇中發出一段歌謠。

“我生青山下摘月歸家中無人叩我門無人暄我溫”

許灝夢見了自己的母親，她還是記憶中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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