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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修遠聞聲，調用全身靈力，無視自身傷勢，金劍金光再盛，直逼窮奇，讓他無心無力再吸青丘之靈。

蘇九衣施法，以玉冥骨笛為媒介，張開結界，護住身後眾人。“青狐，快帶他們走，走得越遠越好。”

青狐聞聲，大概也反應過來現在情況怎樣。連忙組織族民逃亡，雖然她不知道族長柳一色究竟怎麽了，但是他殘害同胞的事實毋庸置疑。

為了讓身後眾人有更多的時間逃走，夜修遠、蘇九衣只能強行拖住窮奇。時間在流逝，每一刻都是爭奪而來的。

待到青丘族民全數逃走，他們兩人終於不用再有所顧忌了。運靈以戰，將生死置之度外。夜修遠主攻，蘇九衣以輔。上神之戰，是日，天空血紅漫天，青丘焦土如焚。窮奇魔氣所至，寸草不生；雙神神力之下，萬物盡毀。

他們大戰一日之久，靈力、體力都在不斷消耗。窮奇無援，他們倆亦是無援。這場戰鬥的結果，不過是看誰能堅持得更久。

窮奇很強，但他也有弱點，他的弱點就是混沌九筠。蘇九衣再幻化九筠之容貌，借助玉冥骨笛施展幻術，想要將窮奇困入其中。

“故技重施，你認為我還會再上當嗎？”窮奇輕蔑一笑。他很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麽，他所要的，所在乎的，都是那個虛無境中的九筠，不是殘缺的混沌之息，不是神似的蘇九衣，亦不是那棄他不顧之人。

蘇九衣心知此計不一定能奏效，但是只要能讓他心神有片刻的恍惚，那麽他們就有機會。“尤殤。”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聲音，那一瞬間，窮奇尤殤真心覺得那個人回來了。就在窮奇停滯之機，夜修遠帶劍而至，直貫窮奇心臟，穿心而過。

“可惡。”窮奇惱怒至極。立即反擊，魔氣順著金劍反噬回去。

夜修遠見此，連忙拔劍，運靈將魔氣祛除，以免被它反噬纏身。蘇九衣見此，心知她不可太過靠近窮奇，以免被他奪靈調息。

“蠢貨，你在幹什麽？”自天空而至，一道斥怒女聲。

窮奇皺眉，很是不悅。夜修遠、蘇九衣聞聲，連忙往後退出數裏，運靈防禦，以待這位不速之客。只見來人，鳳冠華服，威儀之態。眼神橫掃，便令千軍膽顫。

看著來人，蘇九衣、夜修遠對視一眼。雖有猜測，卻未曾想過天後何時同窮奇勾搭在了一起。“天後？”

“你來幹什麽？”窮奇很是不悅，他還沒弱到需要別人的幫忙。

“呵呵，等你搞定，都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天後眉眼深皺。

“若不是你失敗，又何必多此一舉？”窮奇可沒給她好臉色，不過是一個殘缺的次品，也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若不是現在留著她還有用的話，她未必有命這麽高傲。

“哼。”天後不再同他爭辯浪費時間，目光轉向夜修遠蘇九衣。“窮奇，一起動手，速戰速決。”

“雖然很是不悅，不過僅此一次。”窮奇默認她插手。只要能讓筠兒重新歸來，忍受這一時之氣又算得了什麽。

夜修遠深皺眉頭。“母後，為什麽？”

天後笑得恣意，母後？多麽可悲的一個稱呼啊！

“夜修遠，她不是天後，她是混沌之息。”蘇九衣怕他顧念母子之情，連忙出言提醒。若不是親眼所見，她也不敢做出這樣大膽的猜測。九重天的天後，早就被混沌之息附體。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為何？但是就連天後都被占據仙軀，這足以說明混沌之息的強大。

“不錯，不過，我的主人，你也該早日清醒，勿要再與這些雜碎在一起了。”混沌之息冷笑。

混沌九筠

看著如此目光，蘇九衣只覺得背後發涼。難道她真的是混沌？這種想法像是一顆種子，埋藏她的心中生根發芽，越發茁壯成長。若她不是混沌，她實在想不明白窮奇他們為何要費如此大的功夫，費勁心思做這些無用之用。

混沌之息手起，青丘便陷入迷蒙之中，視野不見，不聞氣息。

夜修遠握緊手中金劍，將蘇九衣護在身後。“好好跟在我身後。”

“夜修遠。”蘇九衣突然出聲，聲音中極力隱藏著她的不安。

“嗯？”夜修遠未曾回頭，只一心提防著四周。

“夜修遠，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真的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混沌的話，那麽請你殺了我。”她不想成為混沌，成為那害人的兇獸。

“你在說什麽胡話？”

“我也希望這是胡話。”蘇九衣苦笑。

“你只需記住，無論世人怎麽看待你。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蘇九衣。”夜修遠堅定地說道。

蘇九衣心神一鎮，笑道“若不是當初被你親自退了婚，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我……”夜修遠話未出口，便覺肩頭一痛，有什麽溫熱的血液流了出來。

“在戰鬥中還談情說愛，還真是令人不悅了。”混沌之息反手一擰，將荊棘之刺全部刺入夜修遠皮肉之中。再猛地用力一拔，連皮帶肉扯出一塊大來。

空氣中彌漫著血液的味道，蘇九衣眉頭一皺，當即吹響玉冥骨笛，強行將他們倆護在其中。再以音為靈，驅散迷霧四三，剛好看見混沌之息的身形。

“夜修遠，你沒事吧！”蘇九衣擔心，上前施法止血，再迅速餵他一顆療傷聖藥。

“小心。”夜修遠察覺身後偷襲，一把扯過蘇九衣，再順手一劍朝那偷襲之人刺去。窮奇為避劍，後退一步。

雙方僵持片刻，夜修遠傷勢越發嚴重，靈力已近乎枯竭。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會賠在這裏。“夜修遠，你趕緊走，他們的目標是我。”蘇九衣壓低聲音說道。

“別說傻話。”夜修遠不肯服輸，說什麽他也不可能留下蘇九衣一人在這兒。

“你……”蘇九衣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他什麽時候脾氣變得這麽倔了。

“好了，也陪你們玩夠了，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窮奇目光變得陰冷，他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了。

混沌之息站在他的身側，兩人合力，四周魔氣大盛，施展強大的威壓，令身處其中之人喘不過氣來。即便為神，靈力所剩無多的夜修遠和蘇九衣也難以支撐。

“夜修遠，你救我一次，我便還你一次。”蘇九衣悲涼地笑道，她已經做好了覺悟。既然窮奇他們的目標是她，那麽只要得到她，是否夜修遠就可以逃脫。

蘇九衣將自身靈力調用到極致，她必須放手一搏。吞下一顆強行激發十倍靈力的丹藥，這副身軀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你要做什麽？”夜修遠有種不好的感覺，但他已無力阻止下定決心的蘇九衣。

“靈均，帶他走。”蘇九衣強行突破枷鎖，望著天空之上正趕來援助的靈均，抓著夜修遠一手，將他甩向靈均方向。

靈均還未反應過來，便已聞聲，本能地接住傷勢沈重的夜修遠。

“衣兒。”夜修遠痛聲力竭，想要撐著殘軀，趕回去救蘇九衣，卻被靈均死死拽住。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她，活不了了。”靈均難得不傲嬌別扭。地上魔氣如此之盛不說，蘇九衣引爆全身靈力的爆炸力，也不是他們倆可能抗的住的。

“不……”撕心裂肺的疼痛後，夜修遠因沈傷陷入昏迷。這一次，難道又要再一次生離死別，明明他好不容易才重新歸來。

見靈均帶走夜修遠，蘇九衣總算是無牽無掛。既然窮奇他們的目的是覆活混沌，那麽只要她神魂破碎，混沌便很難再蘇醒了吧！

見蘇九衣想要引爆靈力，與他們同歸於盡。窮奇憤怒不已，好不容易，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筠兒的魂魄，怎麽可以讓蘇九衣如此輕易地毀去他的希望呢！

只見窮奇目光一凜，轉向混沌之息。既然如此，那麽他也瘋狂吧！

三萬年前。

虛無境。

“老頭，為什麽你總能到下界去呢？”混沌九筠穿過空之門，入了父神的地界。看著他那池中的紅蓮，養得極好，總算是給這非黑即白的虛無境增添了一抹紅色。

“因為閑。”父神沒意思地應答。

“呵，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九筠皺下眉頭。虛無無盡，不生不滅，不老不滅，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過乏味了。

“那你問的是什麽？”父神態度默然。

九筠有些不太耐煩了，皺著眉頭，甚至開始握拳想要皺人。“我問的是去下界的路，老頭，你是不是故意耍我？”

“年輕人，脾氣不要那麽暴躁。”父神為紅蓮施完最後一次護理之靈後，總算回頭認真地看著九筠。

“老頭，如果不想挨揍的話，筠兒要你說，你就老實地說什麽。”窮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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