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阿貘臭屁著，嬉皮笑臉道。“只不過，小爺我好像聽見那妖人說什麽‘藥、獻祭’什麽的，聽見的也不多。”

蘇九衣皺眉，那個叫葉紅蓮的究竟想要做什麽。“你身體可有察覺什麽異樣？”

阿貘對著自己上下敲了敲，又騰空翻滾幾圈。“沒事，小爺我身體好著呢！”

“好了，回夢丹給你。”蘇九衣直接將丹藥扔給他。煩心的事，可一件也不少。

“你們在聊什麽呢？”顧寧華正好進來，端著一些吃的，送過來。

阿貘早已將回夢丹吞入腹中，吃飽不愁，頓時又有了活力，上下翻騰。被關的這幾天，可把他憋壞了。可別讓他逮到那個妖人，否則一定要好好報仇。“九姐在問大個子的事。”

“兄長？他怎麽了？”顧寧華放下吃食，坐到她身邊來。

“顧明承昨天回來後，誰也不見，有些奇怪。”蘇九衣擔憂。

顧寧華聞言一笑，“你是說這個呀？兄長被陛下下了禁令，留在府中反省。兄長素來死腦筋，肯定是自己在屋裏反省，只叫人送三餐進去。你放心好了，一個月後，他自己就出來了。”

“哦。”蘇九衣總算打消些顧慮。

“對了，九衣，此次來，還要告訴你個好消息。陛下已經頒詔，昭告天下，證明你是人非妖。”顧寧華也著實為她高興。

“人？”

“陛下詔書是如此寫的。”顧寧華未管那麽多細節，只想著不是妖便好。是人是仙，又有何妨。

蘇九衣心底冷哼。她是人是妖，在這人間國度，只不過是人皇一句話罷了。世間真相如何，沒人會相信。百姓所相信的，不過是最上面想讓他們相信的‘真相’。

蕭瑾銜已經拿出誠意來了，那麽自己是不是也該抓緊時間調養好傷勢，準備去為他取那件東西了。

不歸塵

三日後，蘇九衣傷勢恢覆得七七八八。同日，淮南王使者入京。

淮南王乃先帝好友，手握重兵，鎮守西南一帶，留下世子在京為質。如今淮南王世子謝安颯失了魂魄，性命有損。先前已飛信傳京，希望陛下給個交代。如今派遣使者，前來施壓。謝安颯自幼被身邊侍從教唆，雖為人不堪，但好歹還是他淮南王嫡子。

“這次只怕又有大麻煩了。”顧寧華皺眉。淮南王乃一代豪傑，為人欽佩，只可惜他這兒子的確不咋樣。

“沒事，兵來將擋。”蘇九衣倒是不操心，自有蕭瑾銜去煩心這事，她何必操這門子心呢！

顧寧華無奈，“唉，我說的不是你，是兄長和玄冥。”

“顧明承不是已經被罰禁足了嗎？”蘇九衣疑惑。都罰了，難道還要再罰？

顧寧華嘆氣一聲。“謝安颯雖然人渣，好歹也是淮南王親生的兒子。雖有小錯，卻無大過。此次命懸一線，生死難料。陛下對兄長小懲大誡，卻護了你。如此，只怕難以讓淮南王心服口服。”

蘇九衣凝眉，人間這些權衡之爭，她的確不懂，也懶得去懂。她只知既然與蕭瑾銜做了交易，那麽雙方只需完成自己的承諾就好。

次日，從宮中傳出消息來。蕭瑾銜召見使者入宮，面對淮南王的種種質問與威逼，蕭瑾銜立場不變。此外，玄冥竟真的找回了謝安颯丟失的魂魄。更出人意外的是，謝安颯不但無性命之憂不說，更是對先前的事供認不諱，與妖人勾結，於京都大街襲擊顧寧華。

被自家世子如此爆料，勾結妖人，襲擊朝臣親眷，樁樁件件，使者臉色鐵青，不但找不到談判的籌碼，甚至連力保世子的說辭都找不到。

“謝世子勾結妖人，以妖術行兇，莫不是淮南王授意的？”更是被蕭瑾銜抓住把握，那使者被一句看似雲淡風輕的話給嚇得跪在地上，大汗淋漓。

“虧得我還提心吊膽。”顧寧華總算松了口氣。

看著顧寧華興高采烈的模樣，聽著她將事情一件件詳細道來，蘇九衣倒是心安了不少。淮南王的麻煩，這麽容易就解決了，倒也算是一件好事。只不過這真的是麻煩嗎？說不定對蕭瑾銜而言，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

“竟又被他算計了一遭。”蘇九衣很是不爽。

“誰？”顧寧華探頭問道。

“沒誰。”蘇九衣換個話題。“既然謝安颯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這幾日，我得出門一趟，阿貘就拜托你照顧了。”

“你要做什麽？需要幫忙嗎？”

“不用，我一個人就好。”蘇九衣可不願她一起涉險。

顧寧華自知她乃凡人，去了只怕反倒是累贅。“那好，你小心些，註意安全。我跟兄長說一聲就好。”

“不要告訴顧明承。”蘇九衣忙阻止。見顧寧華一臉疑惑，便又道。“他如今禁足在府，我怕他擅自出府，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那兄長若是問起來？”

“那你就說我回蓬萊了，過些日子便回來。”

顧寧華無奈，“怎麽感覺這個借口已經用過了，也不知道兄長信不信。”

“他如今日日待在房間裏，應該註意不到我離開。放心，一個月內，我定然回來。”蘇九衣給了她個放心的眼神。

“好吧，你小心。”

雲來遠上，橫臥濱江。靈山群起，孤島懸吊。

蘇九衣度過神劫之天雷後，好歹能夠禦風而行千裏。出南海，在南海之濱上空百裏處，有一懸浮的孤島，名曰：不歸塵。

島上有一雙青龍赤蛟，為護島神獸，看護島上一物。而那看護之物，正是蘇九衣要取的東西。

這蕭瑾銜身為凡人，竟然能知道這麽多東西，令她都不由得懷疑是否那所謂仙神歷劫之軀，已恢覆神識。只不過，不知道是哪路的神仙，渡的又是哪門子的劫。

若不是身處紅蓮業獄，她定要去九重天上查查名冊。等等，紅蓮業獄是夢境，同時也是她的過去。她當初是為了尋回丟失的記憶才入毗羅九重夢，怎麽現在反倒忘了最初的目的呢？

算了，等此事了結後，再去看看。

不歸塵島，青龍盤旋在島上，騰雲幾圈，查看無異常情況，便落地化人形，找一顆蔥蔥大樹，靠著樹幹躺著休息。再見他手一幻，憑空多出一個酒壇，壇中裝滿美酒。

“對酒當歌歌不成，人生幾何春已夏。無聊的龍生，無趣的靈魂，無感的美酒，無幹的塵世。”青龍舉著酒壇，對日一歌，開口便是一連串的念叨。

“青龍，你又在發什麽牢騷？”但聞不遠處一道火辣女聲，青龍一個激靈，端坐身子，應了一句。“沒有沒有，夫人您聽錯了。”

待沒了聲音，青龍又一陣嘆息。“唉。”待他嘆氣完了，方才註意到站在他面前的蘇九衣。嚇得青龍一陣翻滾，將酒壇一扔，彈跳起來，撒開腳丫子跑了幾圈，覺得有什麽不對，忙又跑到蘇九衣面前。

“我還以為是我夫人呢！”青龍湊到她身邊，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從前到後，從後到前，將她完完全全地打量了一遭。

“我不是。”

“我不瞎，看得出來你不是。”青龍平緩了驚嚇，白了她一眼。“一萬年了，除了我夫人，我都多久沒見過活人了。”想到這事，他就心酸，一心酸，他就想哭。

蘇九衣看著一個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頓時驚呆了，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畢竟他哭都哭得莫名其妙。“那個你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被人瞧見不好。”

“你懂什麽？你要是在這個破島上待上一萬多年沒見過人，你試試。”青龍抹著眼淚。

蘇九衣凝噎，這個，她還真不想試。

“對了，你到這破島來幹什麽的？”青龍擦幹凈眼淚，好歹想起正事。

“取太極玉虛珠。”蘇九衣一句話又嚇得青龍向後翻滾幾圈，才堪堪穩住。

青龍伸手，做出要打架的姿勢，戒備地看著她。“話說，紫薇帝君死後，應該沒人知道這東西才對，你是誰？拿太極玉虛珠做什麽？”

太極玉虛珠

“蘇九衣。”

“好耳熟的名字。”青龍摸摸頭，努力地回想是誰。在島上待太久，腦子不用，好多東西都快記不得了。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他這兩萬歲，好像年紀也不大，怎的就總是容易往事呢？

“蓬萊島的九姑娘，稀客。”被人一提醒，青龍恍然大悟，興奮地說道。“不錯不錯，就是她，就是她，蓬萊第一美人蘇九衣。”

“美人是吧？偷懶是吧？偷喝是吧？”青龍不防，突然被人揪住耳朵。

“夫人饒命啊，不敢啦，我再也不敢啦！”青龍護著生痛的耳朵，不停地求饒。“松手松手吧，小心肚子，別傷著胎氣。”

“哼。”赤蛟手一松，氣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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