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總，中央歌劇院的死亡事件又一次發生了。”

“然後呢？”

伽南庭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像是在琢磨我接下來將會說什麽，而池夜也在一瞬間將他那銳利的目光斜向我。

“伽總就一點不感興趣嗎？”

“完全不感興趣，我又不是警察。”

伽南庭攤了攤手。

“小司好像挺感興趣的，總不至於從小就有一個做偵探的夢想吧。”

“沒有，不，不是的，我只是……最近一直被歌劇纏繞著，我也不知道，連夢裏都是歌劇，我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不太對勁，還有說是幽靈，什麽的……”

我吞吞吐吐，斷斷續續的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我感覺自己這麽說並不對，就算是幽靈事件，而伽南庭恰好是陰陽師，但他也沒有義務去處理所有幽靈事件。

“喔，幽靈啊，如果只是單純的幽靈，怕是沒有辦法這麽順利的殺人。”

“不過，池夜你覺得呢？”

伽南庭繼而轉向池夜，並將問題拋給了他。

“不是人能辦到的。”

池夜面目表情，十分肯定的說到。

“別小瞧人類。”

伽南庭悠然的躺靠到沙發背上。

“切……”

池夜的咋舌聲中，毫無掩飾的表現了他對人類的小看。

“所有內臟瞬間碎裂，外部毫發無傷，而且在上千人中，只選擇了一個目標，這技術難度很高，我不信人類能辦到，就算是定向次聲波，也一定不是人類制造的機器發出來的。”

我沒想到池夜的知識豐富到這個程度，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你能辦到嗎？”

“切，辦不到，力量不一樣，我可以讓整個人體粉粹。”

“那你認為會是什麽所為？”

“不知道，我不感興趣，而且集團的事務已經夠忙了，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多餘的事。”

如果讓外人來看，估計都分不清到底誰才是總裁了，池夜對伽南庭的要求一向很嚴格。

“小司，你看到了，池總很嚴厲。”

伽南庭轉而看向我，眼神裏滿是哀傷的模樣。

“小司，你自己的工作做完了嗎？”

池夜的聲音響起，我不由得抖動了一下身體。

“還沒……”

“那你還有時間關心別的事情？”

我無奈，只好離開了總裁辦公室，投入到這一天忙碌的工作之中。

***

我認為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膽小鬼，要說為什麽，因為，我又來到中央大劇院附近的人民公園，在風林細草中遠遠眺望著那座劇院，此時的大劇院在我的眼裏，竟平添了幾分詭異的色彩。

我分明對這次事件抱有某種程度的好奇，卻沒有勇氣只身一人前去調查。

我甚至想要依賴伽南庭陰陽師的身份，想到這裏我就感到羞恥，臉頰開始發燙。

“科爾柏洛斯，要來一口夏威夷脆果仁哈根達斯嗎？要知道能和主人一起分享甜食樂趣的寵物才算得上是好寵物。”

“什麽科爾泊洛斯，是可兒，你總是這樣亂叫名字，它都要不知道自己叫啥了。”

很奇怪，我似乎聽到了一個無比熟悉，卻又十分不協調的聲音，繼而是一個老奶奶的聲音。

“還有啊，你不要給她吃甜食，聽到沒。”

“老奶奶總是愛嘮叨，那就只好來一杯鹹醬油味冰淇淋了。”

“汪……汪……”

我正被這熟悉的聲音吸引著，身體像受到了某種強磁力的作用，自覺的轉過了身，當我的雙眼和眼前男人四目相對之時，時間停住了。

他穿得很正式，但左手拿著普通的冰淇淋甜筒，右手則拿著牽狗的繩子，在看見我的一瞬間，整個人呆滯了。

那是一只大型紅色貴賓犬，身上的毛顯然是經常進美容院的結果，被整理得漂亮有型，它感覺到氣氛凝固，也很識時務的坐在原地哈著氣，臉上那若有如無的微笑表情，就像在壞笑一般。

男人旁邊有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奶奶，穿著華貴，滿頭銀發，顯然是由理發師精心打理過，呈小卷的短發很有型，讓老人看上去精氣神十足，試想她年輕時候，必定是位了不起的美人。

而推著老人輪椅的，則是另一位高大的男子，顯然他也是我十分熟悉的人。

“伽……”

你能想象我的驚訝嗎？比晴天霹靂還讓人難以接受，偶然遇見伽南庭並不奇怪，可是偶遇了一個完全超乎你想象的伽南庭，這足以讓我想要立馬消失掉，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或者就此瞎掉吧。

伽南庭回過神來的第一眼，自然是註意到自己左手正高舉著的冰淇淋甜筒，一看就很高檔的西服袖口上鑲嵌著漂亮的袖扣，手腕上奢華的手表也在閃耀著光芒，養尊處優般修長的手指上，拿著的，竟然是一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甜筒。

他順勢就將甜筒拋了出去，甜筒哐一聲掉落在不遠處的草叢中。

“汪……汪……”

紅色貴賓大概是在可惜那支甜筒吧。

“咳咳……”

伽南庭用左手握拳遮掩著嘴唇，掩飾般清了兩下嗓子。

又發現自己右手正拿著狗鏈的另一端，便立馬將繩頭扔給了輪椅後方的池夜。

“咳，小司啊，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

伽南庭看上去尷尬極了。

“啊嗯，奶奶，這位是我的實習助理，大四實習生。”

伽南庭俯身向老者解釋著眼前的情況。

“小姑娘你好……”

老人慈眉善目，和藹的對我說著。

“總裁奶奶，您……您好……”

在這樣有身份的老者面前，我卻緊張了起來。

“南庭平時讓你費心了吧。”

“啊，不不不，怎麽會呢……”

我完全不知道怎麽應付這種深谙人情世故的老者啊，雖然她並沒有惡意，卻令我慌亂不已。

“咳咳……”

伽南庭見我應付不了這種場面，清咳了兩聲，繼而轉移了話題。

“小司，坦白告訴我，是什麽讓你如此在意吧？”

“誒……”

我一時半會沒能理解伽南庭的意思。

我看見他擡頭望了一眼我剛才一直望著的地方，那裏正是中央大劇院。

“不要告訴我只是因為單純的好奇……不用在意，你盡管說出來。”

我想起來伽家是陰陽師世家，他說的不用在意，應該是讓我不用顧忌他的奶奶。

“我……”

我猶豫了片刻。

“我之前聽過楚驍元的歌劇……”

最終還是決定把我心裏的疑惑說出來。

“所以，你察覺到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

“他的歌聲裏，我總覺得，存在著某種……不……不自然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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