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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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大長公主的壽辰漸近，葉莞在Chun暉院遇到馮柔的頻率越來越低。便是葉老夫人，也常叮囑葉莞要精心準備一份壽禮，顯出她的用心。
對於葉老夫人的囑托，葉莞當面答應，過後就忘。
關於壽禮的事情，一切都由崔氏做主呢。
葉莞應付完葉老夫人的交代，不露聲色地將話題轉移到了她拜師智衍大師的事情上。
葉老夫人笑盈盈地望了葉莞一眼，道：“等大長公主的壽辰後，祖母帶你去大相國寺走一趟便是了！”
“謝謝祖母！”
葉莞甜甜地回了一句，湊到葉老夫人的近前賣乖。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馮柔終於來了。
“外祖母，三表姐！”
馮柔的手上捧著一幅畫卷，赫然是他為大長公主壽辰而精心準備的千壽圖。
“外祖母，柔兒的千壽圖做出來了，您幫我掌掌眼，看看會不會不行？”
馮柔笑意盎然地打開畫卷，將千壽圖展現在葉老夫人和葉莞的面前。
葉莞兩世為人，早已聽過這千壽圖的大名，但直到此刻才是親眼所見。畫卷的主題是一枚鮮活的壽桃，枝繁葉茂的桃枝上，一枚活靈活現的壽桃，畫卷的背景則是一個淺淡模糊的巨大壽字。
“這就是千壽圖？真的有一千個壽字麽？”
葉莞好奇地望著馮柔，前世她可聽人說過，千壽圖中，真的有人數出了一千個壽字。馮柔的巧手之名，也因此而轟傳天下。
千壽圖，更是被認為是巧奪天工之作。
“表妹，你說給我聽聽吧！”
葉莞望向馮柔，一副好奇異常的表情。
馮柔輕輕笑，道：“確切地說，共有九百九十九個壽字，所謂千壽圖，乃是加上了這一枚壽桃！”
對於這一副千壽圖，馮柔顯得志得意滿。
“表妹，你好厲害哦！”
葉莞不著痕跡地捧了馮柔一把，“祖母，表妹好厲害！”
葉老夫人慈和地笑著，只是眉眼間卻沒有出現葉莞想象中的那種激動。
瞅見葉老夫人的表情，葉莞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馮柔來到葉家這些年，葉老夫人的壽辰時，她好像沒有送過什麽特別出色的賀禮。年年歲歲，幾乎都是些荷包、香囊之物。
沒有比較，就沒有意見。
此刻，葉莞忽然想笑，她不知道馮柔是不是想到了這些。不過看馮柔的神采飛揚，想來並未註意到葉老夫人的心思。
葉莞在旁，小心地調節著這詭異的氣氛。
最終，葉老夫人打了兩個哈欠，葉莞和馮柔這才趕緊告辭。
離開Chun暉園，葉莞心中想笑的心思也就淡了。
她忽然感覺有點奇怪。以馮柔的心思，不可能會忽略了葉老夫人的感受，可是她為什麽會這麽莽撞呢？
對待葉老夫人這個外祖母的壽辰，只是隨意應付；而對待大長公主這個從未見過一面的人，卻這般用心。
千壽圖，構思之巧，真的是靈感乍生嗎？
還有，這一幅千壽圖的畫工，唯妙唯俏，怕是大胤皇朝的宮廷畫師也是要多有不及。葉莞微微皺著眉，她忽然發現，馮柔這個表妹，好像藏了很多東西。
葉莞開始回想馮柔來到葉府的時候，那個時候的馮柔，跟個小可憐一樣。她覺得她長得很好看，便跟她一起玩。
那時候的馮柔，更像是她的跟班。
從什麽時候，馮柔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呢？
正常的轉變，應該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但馮柔的轉變，似乎是一夜之間就出現了。當時，她們好像是起了爭執，然後打了起來。
再然後，丫鬟們上前將她們分開了。
當天夜裏，馮柔就發起了高燒。然後，馮柔就變了，變得更加隱忍，不再跟她爭搶任何東西，若是有了爭執，她必然會是低頭服軟的那一個。
與此同時，她開始在自己的耳邊說一些話，使得她漸漸跟自己的姐姐們起了隔閡。
“難道，她也是——”
葉莞的心猛地沈了下去，面色有些蒼白。她是兩世為人，若是馮柔也是跟她一樣重生回來的，那麽，是不是說，她也知道有些事情的發生。
“三小姐，你沒事兒吧？”
小桃走在葉莞的身邊，見葉莞忽然腳步變慢，面色蒼白如紙，急忙握住了她的手，感覺到葉莞的手心冰涼，可是把她給嚇壞了！
“我沒事兒，許是昨夜受涼了！”
葉莞淡淡一笑，指了指旁邊的太湖石，“扶我去那邊坐坐，曬會兒太陽，待會兒就好！”
想到馮柔也可能是兩世為人，葉莞的心就一陣陣的揪緊。唯有經歷過的人，才會知道兩世為人是多麽的可怕。
她改變了一些東西，若馮柔是一樣的人，她會怎麽做呢？
“三小姐，要不，我去告訴夫人一聲吧！”
小桃看著葉莞面色依舊慘白，心裏就忐忑得很。
葉莞輕輕搖頭，道：“我真的沒事兒，只是累到了，休息一會兒就好。”
“三小姐，其實，您根本不用跟表小姐比較的。您是葉府的三小姐，無需多麽的才華橫溢，這一生都會好好的。倒是表小姐，太聰明了，不是好事！”
聽到小桃的這番話，葉莞有些駭然，這是她認識的小桃嗎？
“小桃，你，這些話，聽誰說的？”
“我聽夫人和大小姐、二小姐說話時說起過。三小姐，我，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啊！”
唯恐被葉莞怪責，小桃趕緊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這一番話，竟是昨天她去換裝假扮謝朝的時候，崔氏說的。
葉莞微微楞住，面色漸漸變得紅潤。
她，好像，的確是想多了呢！
不管馮柔究竟是不是兩世為人，她都只是寄居在葉府的表小姐。而她，則是葉府五房正兒八經的嫡三小姐，她父母雙全，乃是有福之人。
縱然你真的是兩世為人又如何？這一世，無論是誰，也別想害她的家人！
葉莞的神色變得十分堅定，她已經選好了要走的路，那麽，就堅定地走下去。任你魑魅魍魎，我自心如明鏡。
“小桃，我們回去！”
葉莞起身，向荷園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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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葉老夫人的囑托，葉莞當面答應，過後就忘。
關於壽禮的事情，一切都由崔氏做主呢。
葉莞應付完葉老夫人的交代，不露聲色地將話題轉移到了她拜師智衍大師的事情上。
葉老夫人笑盈盈地望了葉莞一眼，道：“等大長公主的壽辰後，祖母帶你去大相國寺走一趟便是了！”
“謝謝祖母！”
葉莞甜甜地回了一句，湊到葉老夫人的近前賣乖。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馮柔終於來了。
“外祖母，三表姐！”
馮柔的手上捧著一幅畫卷，赫然是他為大長公主壽辰而精心準備的千壽圖。
“外祖母，柔兒的千壽圖做出來了，您幫我掌掌眼，看看會不會不行？”
馮柔笑意盎然地打開畫卷，將千壽圖展現在葉老夫人和葉莞的面前。
葉莞兩世為人，早已聽過這千壽圖的大名，但直到此刻才是親眼所見。畫卷的主題是一枚鮮活的壽桃，枝繁葉茂的桃枝上，一枚活靈活現的壽桃，畫卷的背景則是一個淺淡模糊的巨大壽字。
“這就是千壽圖？真的有一千個壽字麽？”
葉莞好奇地望著馮柔，前世她可聽人說過，千壽圖中，真的有人數出了一千個壽字。馮柔的巧手之名，也因此而轟傳天下。
千壽圖，更是被認為是巧奪天工之作。
“表妹，你說給我聽聽吧！”
葉莞望向馮柔，一副好奇異常的表情。
馮柔輕輕笑，道：“確切地說，共有九百九十九個壽字，所謂千壽圖，乃是加上了這一枚壽桃！”
對於這一副千壽圖，馮柔顯得志得意滿。
“表妹，你好厲害哦！”
葉莞不著痕跡地捧了馮柔一把，“祖母，表妹好厲害！”
葉老夫人慈和地笑著，只是眉眼間卻沒有出現葉莞想象中的那種激動。
瞅見葉老夫人的表情，葉莞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馮柔來到葉家這些年，葉老夫人的壽辰時，她好像沒有送過什麽特別出色的賀禮。年年歲歲，幾乎都是些荷包、香囊之物。
沒有比較，就沒有意見。
此刻，葉莞忽然想笑，她不知道馮柔是不是想到了這些。不過看馮柔的神采飛揚，想來並未註意到葉老夫人的心思。
葉莞在旁，小心地調節著這詭異的氣氛。
最終，葉老夫人打了兩個哈欠，葉莞和馮柔這才趕緊告辭。
離開Chun暉園，葉莞心中想笑的心思也就淡了。
她忽然感覺有點奇怪。以馮柔的心思，不可能會忽略了葉老夫人的感受，可是她為什麽會這麽莽撞呢？
對待葉老夫人這個外祖母的壽辰，只是隨意應付；而對待大長公主這個從未見過一面的人，卻這般用心。
千壽圖，構思之巧，真的是靈感乍生嗎？
還有，這一幅千壽圖的畫工，唯妙唯俏，怕是大胤皇朝的宮廷畫師也是要多有不及。葉莞微微皺著眉，她忽然發現，馮柔這個表妹，好像藏了很多東西。
葉莞開始回想馮柔來到葉府的時候，那個時候的馮柔，跟個小可憐一樣。她覺得她長得很好看，便跟她一起玩。
那時候的馮柔，更像是她的跟班。
從什麽時候，馮柔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呢？
正常的轉變，應該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但馮柔的轉變，似乎是一夜之間就出現了。當時，她們好像是起了爭執，然後打了起來。
再然後，丫鬟們上前將她們分開了。
當天夜裏，馮柔就發起了高燒。然後，馮柔就變了，變得更加隱忍，不再跟她爭搶任何東西，若是有了爭執，她必然會是低頭服軟的那一個。
與此同時，她開始在自己的耳邊說一些話，使得她漸漸跟自己的姐姐們起了隔閡。
“難道，她也是——”
葉莞的心猛地沈了下去，面色有些蒼白。她是兩世為人，若是馮柔也是跟她一樣重生回來的，那麽，是不是說，她也知道有些事情的發生。
“三小姐，你沒事兒吧？”
小桃走在葉莞的身邊，見葉莞忽然腳步變慢，面色蒼白如紙，急忙握住了她的手，感覺到葉莞的手心冰涼，可是把她給嚇壞了！
“我沒事兒，許是昨夜受涼了！”
葉莞淡淡一笑，指了指旁邊的太湖石，“扶我去那邊坐坐，曬會兒太陽，待會兒就好！”
想到馮柔也可能是兩世為人，葉莞的心就一陣陣的揪緊。唯有經歷過的人，才會知道兩世為人是多麽的可怕。
她改變了一些東西，若馮柔是一樣的人，她會怎麽做呢？
“三小姐，要不，我去告訴夫人一聲吧！”
小桃看著葉莞面色依舊慘白，心裏就忐忑得很。
葉莞輕輕搖頭，道：“我真的沒事兒，只是累到了，休息一會兒就好。”
“三小姐，其實，您根本不用跟表小姐比較的。您是葉府的三小姐，無需多麽的才華橫溢，這一生都會好好的。倒是表小姐，太聰明了，不是好事！”
聽到小桃的這番話，葉莞有些駭然，這是她認識的小桃嗎？
“小桃，你，這些話，聽誰說的？”
“我聽夫人和大小姐、二小姐說話時說起過。三小姐，我，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啊！”
唯恐被葉莞怪責，小桃趕緊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這一番話，竟是昨天她去換裝假扮謝朝的時候，崔氏說的。
葉莞微微楞住，面色漸漸變得紅潤。
她，好像，的確是想多了呢！
不管馮柔究竟是不是兩世為人，她都只是寄居在葉府的表小姐。而她，則是葉府五房正兒八經的嫡三小姐，她父母雙全，乃是有福之人。
縱然你真的是兩世為人又如何？這一世，無論是誰，也別想害她的家人！
葉莞的神色變得十分堅定，她已經選好了要走的路，那麽，就堅定地走下去。任你魑魅魍魎，我自心如明鏡。
“小桃，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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