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搖頭，“或許他不是看不起人，只是來警告我們而已，”

天璣點頭“大哥你是說他是怕我們搶了他在主子跟前的位置？”

天璇因為年紀大自是更加穩重一些，點點頭“是的，不過他有句話說的倒是沒錯，我們如今沒有什麽拿的出手的才能，只能先將主子吩咐的事情辦好，走吧，我們先去采買主子交代的東西。”

天樞這邊炫耀完便去了這附件的幾個乞丐窩點，買了十幾屜的包子讓人送過去，這裏的乞丐他都看了，就沒有幾個能如得了他的眼的。

倒是領頭的乞丐和他比較投緣，“兄弟，你這幾天天天給我們買吃的，到底是圖個啥？你畫個道兒出來，我們是乞丐，也想吃飽，可你這樣的，別說以前沒見過，就是以後能不能見到都難說，我在這裏康安府的乞丐裏面也算是個頭頭，你倒底是想幹什麽？”

天樞聽他這麽問，就知道這兩天天天來給他們送吃的有了效果，便嘆了口氣道“唉！實不相瞞，老哥哥，我這也是為我家主子辦事，我家主子，唉！”

那頭領一旁的二把手是個急性子，見他這樣便催促起來“咋了？你倒是說呀？”

天樞嘆氣“你們是不是這幾天才見到的我？那是家主子這幾天經過這裏，可是，過了這裏後就沒有鏢局護送了，老主子為了鍛煉小少爺，特地讓他組建自己的勢力南下去江南。”

“江南？”

那老大重覆了一句，一旁的二把手道“江南？那可是個好地方，聽說走在路上都能撿到錢。”

天樞點頭“可不是嗎？可我們一行人要想去江南，那可要走上大半個月呢，所以我就想給我家主子多找幾個得用的人，這不就找到這裏來了。”

二把手立刻道“兄弟你看我行不行？”

天樞暗暗翻個白眼兒，看向那個頭頭，那頭頭一腳將人給踹了出去“滾蛋，添什麽亂，人家要的是十三四五的好調教，忠心的，你個老白菜棒子誰能用你？”

二把手摸摸屁股又回來道“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嘛？這十三四五的我們這裏有的是，隨便挑呀，挑上了那就是跟著去享福的，以後都不用天天要飯了，風吹日曬的。”

那頭頭比他靠譜多了，想了想道“我們這裏還真沒有合適的，那些個不是已經性子定了的，就是一副與世隔絕天下負我的死樣，孩子倒是有幾個，可你們趕路估計也不能要，再說這身份文書什麽的辦下來也是個麻煩。”

“唉！可不是麽，昨天我家少爺去買了三個人，想找會功夫的護院是找不到了，我尋思著反正我家少爺也有錢，就給當幫我家少爺做好事積德了，你們拿去吃吧，”

那二把手將嘴裏的包子吞下後道“大哥，大偉今年也十四了，要不問問那少爺看看能不能讓大偉跟著那少爺，怎麽都比跟著你要飯的好。”

“不成，不成的，大偉的身體，唉！算了，有的吃就吃吧，我是不指望了。”

天樞一聽眼睛就亮了，“老哥，你兒子十四了？比我還大上兩歲呢，要是肯忠心跟著我家少爺，那以後肯定有出息，你怎麽還不願意呢？”

那頭頭嘆氣，神色上也有些落寞，“你不知道，我兒子身體不好，可不能讓他去拖累你們。”

“身體不好？”

天樞記得蘇蕓買了不少的草藥，還會制迷煙，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治病。

“是不是餓的？”

“不是，是中毒！”

只是二把手嘴快的說了出來，那頭頭皺眉不讚同的看了他一眼，二把手也是真心為了那叫大偉的孩子好。

繼續道“大哥你怕什麽？又不是咱們做錯了事，大偉是幫人家擋了災，他們沈家人一句好話沒有還說他是活該，就沒有見過這麽狼心狗肺的人家。”

沈家？

天樞輕咳一聲道“如果真是中毒得話，我回去問問我家少爺看能不能救，要是不能你們也別失望。”

兩人聽了都兩眼放光的看著他，天樞撓撓頭“要不我這就去找我家少爺問問？”

二人一頭，天樞這才回身往客棧跑。

蘇蕓正在馬車上鼓搗草藥，這古代沒有提煉技術，只能先用最原始的方法制作點藥粉防身再說。

“少爺，公子，公子，”

蘇蕓聽著叫的不倫不類的就知道是天樞，嗯了聲道“有事在外面說，別進來，我在弄草藥，中毒了我可不管，以後就叫我公子，什麽少爺的，不倫不類的。”

天樞伸手去拉車廂的手趕緊收了回去，只好在外邊貼著車廂小聲說話

“少，公子，我這幾天在這康安的街道上轉了幾圈兒，這些個乞丐裏面還真沒有幾個能堪大用的，不過我認識了這裏的一個乞丐的頭頭，據他說，他兒子不錯，不過他兒子好像是中毒了，公子，你能解毒不？”

蘇蕓斜了車廂外面一眼，心裏忍不住腹誹老天這麽快就要讓自己積功德，不過就是中毒，這古代就是些草藥，能有多厲害的毒？

“等著！”

將手裏的草藥給收拾好，這才打開車廂出來，將臉上蒙住口鼻的布拿下來，這才道“走吧，帶我去看看。”

天樞心裏這個激動，他家公子果然不是一般人，這會算命還會救命，我的個乖乖，這以後跟著公子一定能混出個樣兒來。

蘇蕓跟著天樞走了幾個巷子，最後到了一條一看就是貧民居住的巷子，再往一旁走就是快要出城了，幾間破破爛爛的屋子，裏面隱隱有小孩子的玩鬧聲。

進了裏面其中一間倒是幹凈些，天樞一來就有小孩子圍著他轉“包子叔叔，包子叔叔。”

“包子，你還真是對這個名字感情深厚。”

天樞可憐兮兮的看著蘇蕓“公子，您就別打趣我了，這不是這幾天經常給他們買包子吃嗎？”

屋裏的人聽見聲音出來看，“天樞，這便是你家公子嗎？”

天樞點頭

那人小聲嘀咕“怎的這麽小？”

第二十五 乞丐買賣

但還是把二人給讓進了屋，屋裏也不能說什麽都沒有，除了裏面一個能睡覺的床，就是幾個板凳能做人，屋子中間一個燒飯熱菜的竈爐。

那頭頭也見到了蘇蕓，起身有些拘謹的道“這小公子就是天樞你家公子？”

天樞知道蘇蕓年級小容易讓人看清，便點頭道“趙大叔，你別看我家公子年級小，這年級小可不代表本事小，你兒子呢，趕緊讓我家公子看看能不能救。”

說著還跟那頭頭使眼色，意思讓他快點兒。

他這舉動落在那頭頭和二把手眼裏就是在幫他們，和他們親近的意思，二人立刻讓開路，“這裏面躺著的就是我兒子，公子您看？”

蘇蕓點點頭，走過去，看了看床上的人，十四歲的少年，面色紅潤，眼睛晶亮，根本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伸手把了下這人的脈搏，片刻後微微皺眉，又伸展，面上帶了笑意，原來如此。

蘇蕓收回手，天樞見她面上有笑意，便知道這人公子一定能治的了。

那頭頭還沒有開口，二把手個急性子就先開口問道“這位公子，他這是中了什麽毒？”

蘇蕓心下有些疑惑便開口道“不急，先說說他是怎麽中毒的？”

“這？”

二把手看向那頭頭，那頭頭嘆了口氣也不隱瞞便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二人。

原來這人以前還是沈府的一個管事的，四年前，他夫人死後孩子沒人管，他當差的時候他兒子自己跑出去玩，

有一天那沈家老爺不知從哪裏弄了一顆果子，說是生意上的人給好東西，吃了能延年益壽。

可他家老爺惜命，一直不敢隨便吃打算讓大夫看了以後再吃。

他兒子那個時候頑皮，可他也知道那正廳不能隨便進，還是那沈家少爺非要讓我兒子去偷那果子，我兒子沒辦法就去了。

結果被沈老爺發現，他也是傻，一著急就將果子給吞了，之後就倒地不起，渾身發燙最後暈了過去。

因為這個，我們被沈府給趕了出來，沈家勢大從此便也不讓我們出康安府，就只準在這乞討，我兒子最近還好些能下地走動走動，只是走的時間長了就全身發燙，皮膚發紅，額頭冒汗。

他說完，讓在床上的少年繼續補充道“還渾身上下都疼，骨頭疼，肉疼，總之就是哪兒哪兒都疼，冬天還好些，夏天渾身上下都是燙的，肚子裏像是有把火在燒，”

蘇蕓聽了心裏便又個大概了，這根本不是中毒，不過也算。

“這毒我能解，不過我明天就要啟程了，你可願意以後跟著我，奉我為主？”

天樞在一旁給那頭頭和二把總打眼色

“這麽好的事你們還不快答應！”

二把總趕緊道

“願意！願意！”

說著還捅了下那頭頭一眼，那頭頭看了眼床上的兒子，他兒子聽說可以解毒，也道

“爹，我願意。”

有的兒子的一句話，那頭頭這才放心，總算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兒子好好的就好

“好！好！兒子，你以後就跟著這位公子，明天你們一早就走吧，不然我怕沈家的人發現你們不讓他們帶你走。”

那兒子也有些哽咽

“爹要不我們一起走吧？”

“不成的，沈家不會放我們都走的，當年沈家既然說了那樣的話，我們要是都走了，那不是打了沈家的臉，沈家絕對不會罷休的，還是你走吧，你這兩年很少出去，他們估計一時半會兒的也想不起你。

我在這裏等著，等你以後好了，有出息了來接我，跟著公子了就要好好聽公子的話，好好當差，”

說著對著蘇蕓跪下，他知道凡是得主家看中的都會給賜名，他就舔著這張老臉給兒子討個

“請公子給他賜名！”

“玉衡！以後他就叫玉衡了。”

二把總咂咂嘴“玉衡，這名字好聽，老大，這名字比你給取的好聽，大偉，以後你就是玉衡了，等發達了可別忘了咱們。”

“不會的，二叔，”

說著勉強站起，跪在地上給蘇蕓磕頭，“玉衡拜見公子！”

蘇蕓點頭“好！起來吧，明日一早到巷子口，我們的馬車從那裏經過，到時候你便上來跟著我們走。”

說完又看著玉衡的父親道“大叔真的要當一輩子的乞丐不成？”

“這，唉！我能有什麽辦法？沈家勢大，他們發了話，這康樂府便沒人敢收留我。”

蘇蕓看了看院子裏的孩子，和幾個老人，轉頭看著他認真道“其實你們可以自己做生意的。”

那二把手先嚷嚷道“俺們一沒本錢，二沒經驗的，能做啥子生意？”

“不用本錢，經驗是慢慢累計出來的。”

“不用本錢？那不就是要飯嗎？”

蘇蕓搖頭看著玉衡的父親道“其實你們可以賣消息，這些老人孩子還有你們平時要飯的時候，隨時隨地的都可以打聽消息，將那些消息賣給想要知道的人，不是一樣可以賺錢？”

玉衡的父親到底是做過管事的，聽蘇蕓的話眼睛就亮了，接下來便是沈思。

蘇蕓知道這人當年能做管事想必是個有能耐的，只是一時沒有想明白，想必今天過後這康樂府就要有意思了，可惜自己看不到。

蘇蕓先拿出銀針在玉衡的身體上紮了幾下，讓他能像正常人一樣行動不至於全身疼痛，這才和天樞二人離開。

離開了巷子，天樞忍不住問“公子，玉衡中的是什麽毒？怎的這麽奇怪，感覺你紮兩針他就好了。”

蘇蕓搖頭神秘一笑

“以後再告訴你。”

天樞見蘇蕓不說，這心裏跟貓爪似得，只能忍著不問。

下午天璇幾人回來，已經將要買的東西抖買好了，跟他們交代了明天早上出城的事，又將玉衡的事也交代了，便讓三人到他身前，她一一把脈後又讓他們離開。

天樞倒是沒有走，等他們都走了便將早上的事跟蘇蕓說了，然後又道“公子，我是不是自作主張了？”

蘇蕓沒有怪他，他這樣做倒也不是什麽壞事，不過，這三人就最小的天權適合練武，另外兩人都不適合練武，其實自己可以試著讓天璣去經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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