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好好的帶著自己對於他的愛，真真切切的活下去就是清歌的愛，守護與舍棄的愛。

“我沒你那麽偉大，我的確是想要把少桐霸占據為己有，也生過不擇手段得到他，就算得不到也要毀了他的念頭，只是這些都抵不過，我對於他的愛意。”牡丹支起身子，神情之中帶著幾分嘲諷自己可笑的笑意，言說著她內心真實的感受。

“誰都不是聖人，如果我千般萬般喜歡你，而你卻絲毫不把我放在眼裏面，怎麽都會有怨念的吧。我還曾經大言不慚的發誓一定不能瞞住自己的真心，一定要訴說自己的真心，事到如今才發現有些事情真的是很難界定的。”清歌也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就同牡丹打開了話匣子。

二人感同身受，一時一刻一時如同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聊天聊地，高談闊論了起來。

“現在我明白了，原來成全也是愛，看著他與蒹葭這般幸福美滿，看著他露出笑意，我想我心中就算再苦也可以是甜的。”牡丹褪去自己身上的大紅嫁衣，裏面是一件橘色的衣裙，襯得她整個人嬌艷而又靈動，充滿了春天一般的生機與活力。

“其實你根本沒有打算破壞周少桐與蒹葭的大婚對不對？”看著牡丹褪去大紅嫁衣裏面那一套完整的衣裙，好似外面的嫁衣就是一層濃濃的諷刺一般。

清歌長嘆了一口氣，牡丹沒有那麽壞去破壞周少桐與易蒹葭，卻單單只是多了一絲不該有的奢望而已。

這一個奢望就是自己能夠穿著大紅嫁衣漂漂亮亮的出現在周少桐的面前，那怕只有一次，那怕是掛著別人的面貌。

只要她自己知道那一刻與周少桐在一起，她是快樂的，是滿足的，是幸福的，那就足夠了。

多麽卑微到了骨子裏面的喜愛，廉價到了失去了自我，在他的面前展現了最為醜陋的一面。

“我只是想要自己記住那一刻，我只是……想要記住他屬於我的那一刻，一刻就夠了。”牡丹長舒了一口氣，突然間就笑了，笑的那般的自然灑脫。

那笑容仿佛就如同是得到誇獎與滿足的孩童一般，純真而又可愛。

“你真傻。”清歌想不出什麽話也形容自己此刻覆雜至極的情緒只能夠突出這般算不上是誇獎也算不上了訓斥的話語。

“你不是也一樣的傻嗎？說到底，你應該比我更難受吧。”牡丹星眸之中閃著光，她擡手拍了拍清歌得肩膀開口安慰道。

清歌又何嘗不知道呢？比起求而不得來說，明明能得卻不能得的感情最為致命痛心。

“這一切都會過去的，你看你的傷不也被我治好了嗎？”清歌嘴裏微微勾起微笑，望著牡丹。

“你這裏的傷還沒好。”牡丹臉上的笑意並未褪去，她卻開玩笑似得指了指清歌的心口，言道。

清歌苦笑一聲，眼底笑意與淚意交織流淌，最後她搖了搖頭道：“這些東西，都不能影響我，做自己覺得應該做的事情。”

“你說的對，我應該做的是給他們祝福，而不是驚嚇，我早就想通了，只是憋不過氣來而已。”牡丹一臉笑意之中夾雜著釋然。

“你想通了就好了，你還有幾十年就要經歷天劫了，暫且不知道是什麽結果，怎好去……哎……”清歌不知道說起這番話的時候，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發現自己對於沈風落那種特殊感情之後，所想的東西，就是這一番遮遮掩掩的話語。

“我明白，但我反而擔心的是你，你說你要上天宮的事情可是真的？”牡丹緊緊的盯著清歌的臉色，似乎是有什麽大事要交代。

“當然是真的，一個月之前，我的師傅與師叔被抓上了天宮，我花了一個月尋找如何上天宮的方法，只是至今只有一條路可走了，我必須竭盡全力去做。”清歌不知道孔漓大人會不會幫自己，但是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這個給你。”牡丹從衣袖之中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小珠子，這顆珠子看起來暗淡無光，卻給清歌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

“這是什麽東西？”清歌望了望那珠子，覺得神奇不已不由得開口詢問。

牡丹將那珠子放入清歌的手中道：“這是天宮三太子曾經遺落在人間的流星珠，如果你能夠上天宮的話，把這個東西交給他，他一定能想辦法幫你。”

“不行，這個東西我不能要。”清歌將那流星珠放回了牡丹的手裏面，拒絕了牡丹的一番好意。

牡丹也不生氣，她望了望清歌言道：“我只是想要你，把這個東西物歸原主而已。”

清歌看得出牡丹這是故意給自己臺階下，只是清歌卻不願意這般領了她的情，她從自己的衣袖裏面取出來珍藏已久的真鳳玉魄，遞給了牡丹，開口道：“我們二人交換了物件，就是姐妹。否則我是不會收下流星珠的。”

真鳳玉魄的鳳鳴之聲，吸引了牡丹的註意力，她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言道：“你真要將這般貴重的東西給我？有了它我就可以順利的度過300歲大劫了。”

清歌聽聞此話不由得有些好奇不已，這真鳳玉魄算是孔漓大人送給她的，只是她沒有想到孔漓那般隨意的贈與只是因為想要幫助自己度過仙劫。

可是清歌此刻再也不用想著什麽仙劫的事情了，因為自己即將去天宮之中受死，何談什麽劫數，她笑了笑將那真鳳玉魄放在了牡丹的手心道：“你不記得了嗎？我已經不需要這個東西了。這一趟天宮之行，九死一生。”

“謝謝你。”牡丹知道這東西對於她生命的重要。

正是因為知道這個東西的重要性，所以牡丹才收下這個東西。

“謝什麽，我說過了，我們互相交換了東西，就是姐妹了。”清歌將手中的流星珠放進了懷裏面，看著牡丹開口言道。

牡丹沖著清歌一鞠躬，低聲言說：“多謝姐姐的一番勸慰，我才能夠想通，還不知道姐姐的名字呢？”

“我叫季清歌，你叫我清歌姐就好。你呢？”清歌看著牡丹的神色詢問道。

牡丹笑了笑，說：“清歌姐姐已經知道了，他們都叫我牡丹，我也叫自己牡丹。”

清歌盯著牡丹那笑著真情實意的面容，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與師傅秦驍相遇的時候，她也是如同是牡丹這般回答自己的被人稱作小雀兒，之後秦驍便為自己取了清歌這個名字。

“世間上的牡丹都叫做牡丹，你想不想有只屬於自己的名字？”清歌眼神裏面閃過了一道亮光，詢問著牡丹的意見。

牡丹十分有趣的望著清歌，點頭道：“當然想，就像是蒹葭與少桐一般的名字，牡丹也想有。”

“你本體乃是琉璃七彩牡丹花，花開驚艷絕倫耀眼無比，如同是仙人下凡，十裏芳香。不如就喚你花清韻，可好？”清歌聞著那芳香的牡丹花香氣，想起了洞在那一片片妖艷無比的牡丹花，開口言說道。

“花清韻……花清韻……清韻……清歌……好聽，清歌姐姐，我很喜歡這個名字，謝謝。”牡丹帶著孩子一般的笑意，呢喃著自己的名字。

“我叫清歌……你叫清韻這般聽起來就像是姐姐與妹妹一樣。對了，你身上的傷，起碼要修養半個月才能出這個山洞，你知道嗎？”明日就是少桐與蒹葭的大婚，清歌有些但心清韻。

清韻嘴角含著笑意，眼神柔和的望著清歌道：“姐姐，你放心吧，我已經渡過，我覺得最美好的時刻。那段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已經選擇了成全，就不會讓自己也難受。”

“嗯，那就好，時間不早了，我給你輸一些妖靈仙力，然後在外面給你布置一個讓你好好修養的隱匿陣，我就要去做我應該做的事情了。”清歌擡手放在清韻的後背上，緩緩開口言說。

清韻的身子微微抖動了一下，她有些顫抖的聲音，詢問道：“姐姐，我知道你一定有你必須要做的事情，但是清韻希望姐姐能夠活著回來。”

“我知道了，我會盡力讓自己活著回來。”清歌不知道為什麽已經不忍心說讓清韻難過的話，其實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清歌清楚的知道她自己生存的機會渺茫，但是她不忍心不給清韻希望。

二人不過堪堪相見半刻卻如同是多年之前就已經認識的好友與姐妹一般，不舍得讓對方受傷與難過不已。

“我走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清歌並不擔心清韻，因為她看得出清韻是一個好妖靈，她懂得取舍，能夠看透人事，能加不會傷害任何人。

就從她沒有傷害易蒹葭與周少桐就可以看出來，清韻這個人不管做什麽事情，最後考慮的是別人，就算偶爾任性，也包含著理智。

清歌跟清韻道了別，將清韻的牡丹幻覺陣法改成了隱藏蹤跡的陣法，然後走出了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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