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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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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有些黯然:“你還是同我這樣生疏了嗎?”

修寧想到自己昨日和寧王說的一切,那似乎是與表情沒有什麽區別了,她也不再忸怩,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我……我只是習慣了。”

寧王搖了搖頭,看著她認真說道:“那就改。”

“如何改?”修寧下意識地問。

寧王笑了笑,輕聲說道:“你是當真不知?”

修寧笑了笑:“我又不是王爺肚中的蛔蟲,我如何能知曉?”

寧王拿她沒有辦法,只好嘆了一聲,緊接著說道:“以後若非在外人面前,你便只是我妻未晞,倘若在外人面前,你才方是王妃修寧。”

我妻未晞。

修寧細細揣摩著這四個字,心中卻是有一絲難以言明的感覺,她底下頭,應道:“我省得了。”

寧王便就不再說什麽,將她攬在懷中。

“未晞,你怕嗎?”寧王緩緩問道。

修寧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此番回去,境況定然同往日大不相同了。

修寧搖了搖頭,說道:“我相信你。”

寧王的眼皮動了動,他知道“相信”二字的分量,稍稍平覆了一下心情,稍稍平覆了一些心神,握著修寧的手,看著遠方說道:“我定然不會負了未晞的信任。”

修寧唇瓣微微泛出一絲笑意,卻沒有再接話。

寧王回去,是要經過豫章郡的,修寧曾見過長公主幾面,來時因時間尚充裕,遂是避開了豫章郡,遂是也省得去拜會的麻煩。

可此番回去,卻是時間緊迫,寧王戴孝心重,經過了,於情於理都要去打個照面的,修寧便就著這件事和寧王商議。

寧王沈默了許久,才給出一個準話道:“我向來和長姐也談不上親近,此時皇祖母歿了,長姐也應當是要回京都戴孝的,她若不在的話,這其中總總,想必姐夫也能明白,還是直接走吧!我差人送封書信前去,想來姐夫也是可以體諒的。”

寧王這才正海修寧說著,卻是覺得海面上有了一絲劍意,寧王心下緊張,一把攬過修寧,一個回身,胳膊卻是被劃了一道。

海面上立刻出現了一群黑衣人,寧王的眉頭緊鎖起來。

紀良平沖了出來,擋在了修寧的前面。

修寧之前就聽寧王說過,紀良平雖是個文臣,但劍術亦是十分了得,卻不曾想她見到的時候,竟然是這番場景。

“弘深,把他們叫出來吧!”修寧很是緊張說道。

寧王卻直接否決道:“不可。”

“為何不可?”修寧質問。

寧王說道:“那是我們最後的底牌,這些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沖著我們來的,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亮出底牌。”

寧王說著,將修寧牢牢地護在了身下。

修寧的耳邊劃過一道一道的劍氣,心也是愈發的不得平靜,寧王的喘息聲越來越重,她四周的血腥味也是越來越濃了,寧王周圍的護衛也都紛紛倒下了。

寧王此次出行到底是沒想到會遇到這種境況,雖是帶了護衛,但還是寡不敵眾。

“小心。”修寧驚呼一聲,但明顯的寧王已經躲閃不及了。

那人隱藏在暗處,為的僅僅只是寧王一人而已。

白色的長劍直逼寧王。

修寧一把推開寧王,劍直接入了修寧打的胸口,修寧倒了下去。

“未晞……”寧王撕心裂肺地喊著。

“王爺,叫他們都出來吧!”修寧說道。

寧王再也忍不住了,吹響了口哨。

思安閣的人本就是一直在暗處跟著寧王和修寧,這是修寧的意思,在臨行的時候,修寧便知此番來揚州定然不會是太過於太平,遂是帶了一隊思安閣的人,思安閣的人本就都是刺客,習慣於隱在暗處,也不會太過於引人註目,這便是修寧和寧王的底牌。

但倘若這些黑衣人是皇帝派來的,此時思安閣暴露的話,無異於寧王掀開了最後的底牌。

沈石文雖是嘴上不承認,但心裏已經是靜靜地向著寧王了,此次明著說是為了保護修寧的安危,但沈石文又如何不明白,更多的是為了寧王。

哪怕思安閣日後,也是為了寧王。

修寧其實從一開始就是信誓旦旦的,她會把沈石文拉到寧王這一邊。

最後促使寧王掀開這張底牌的緣故,卻是因為修寧。

思安閣的人聞哨便紛紛現出身來,寧王方的式微便就得到了反轉,不一會兒,黑衣人便就紛紛退了。

寧王這才松了一口氣,抱著修寧焦灼道:“修寧,你沒事吧!”

修寧努力地睜開眼,撫上了他的臉頰,微微笑了笑,搖了搖頭。

“平霜,平霜。”寧王焦灼喚道。

平霜連忙從船艙跑了出來,平霜聽到動靜便是擔心修寧的安慰的,但是她很清楚自己並非是會武功之人,冒然出去只會加重寧王等人的負擔。

“平霜,你且看看王妃的傷勢。”寧王焦灼道,直直地盯著平霜,捏著了她的手臂,“本王一定要王妃相安無事。”

平霜心中也緊張起來,看了一下修寧的傷口,之後松了一口氣,回話道:“啟稟王爺,劍上無毒,傷口也沒刺著要害,王爺放心。”

說完,平霜便就提著藥箱讓寧王將她抱回了床上,平霜找來藥箱替她上好了藥。

平霜擔憂地看了一眼寧王:“倒是王爺的傷口……”

寧王的目光依舊在修寧身上,他推了推平霜:“本王無妨,你先把王妃看好便是。”

平霜垂下眼眸,勸道:“王妃已無大礙,倒是王爺的傷口需要處理。”

柳煙煙原本是想跑出來的,但是卻被平霜攔住了,此時看到寧王的傷勢,心中亦是憂心忡忡,也跟著勸道:“望王爺已貴體為重,能讓平霜姑娘處理一下傷勢。”

寧王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平霜長長送了一口氣,寧王執意不肯離開修寧的床邊,紀良平便就只好安排了人搬來一個椅子,寧王便就擱在椅子上。

寧王靜靜地守著修寧,直到他沈沈地睡去了。

平霜看著這一幕,心中是感慨萬千,最開始她生怕寧王和修寧之間夫妻不和,從而對彼此而言都無益處,此時卻是這番光景,倒是令人唏噓不已。

翌日,修寧醒了後,身上的傷口依舊是隱隱作疼,但看著尚未蘇醒的寧王,心中卻更是憐惜不已,轉過身想找被子給寧王蓋上,卻是不小心牽動了傷口,“嘶”的一聲。

卻是惹得寧王一驚,直起身子便道:“修寧,你怎麽了?”

他下意識便就喚了修寧,想來是已經習慣了,可這樣喚完之後,便又覺得窘迫,於情於理,他稱呼修寧,到底是以閨字,方先情濃一些。

修寧抿唇一笑,說道:“我沒事,你放心,倘若你不習慣,便還是同往常一樣喚我修寧可好?閨字也好,賜名也好,都不過是稱呼罷了,從前的我與現在的我,於王爺而言,並沒有什麽區別。”

寧王也深以為然,讚同道:“那便就依你。”

修寧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身子,拍了拍身側,說道:“王爺昨夜睡得定然不踏實,上來吧!”

寧王也不曾扭捏,便就靠在了她的身側。

“王爺覺得,這些人的來歷如何?”修寧問道。

寧王抿著唇,神情沈重起來。

修寧見他這般,也不敢再說什麽,顯然寧王心中是有想法的。

“昨日留在船上之人,無一活口,但餘下的人,我已讓思安閣的探子跟去了,想來不久便要來覆命了。”寧王忽的說道。

修寧看著他:“可結果萬一,不如王爺所願呢?”

修寧這話便是問得很是意味深長,在平國郡王的領地遇刺,似乎怎麽看都和平國郡王逃不開關系。

“萬一是他,那長姐的情分,我也顧不得了。”寧王平靜說道。

皇權之爭,從來都是你死我活。

“父皇就是這般容我不下麽?”寧王冷不丁說道,似是在問修寧,又似是在問自己。

修寧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醞釀了片刻,還是道:“因為他是皇帝。”

“皇帝便就可以只愛一個兒子嗎?我也是他的兒子啊!”寧王的神色無比黯然。

修寧可以體會他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先是皇太後忽然辭世,皇帝卻秘而不發,寧王連最後一面都不曾見到,再就是回去奔喪的途中卻遇刺,連同他的這一次離京,這其中都有皇帝的影子在。

倘若她是寧王,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樣對待,她不一定能比寧王好。

甚至於,同寧王相比,她未免要太幸運很多,慕家和修寧同輩的人並不多,她也只有一個兄長罷了,自小在家中便是萬千寵愛,何曾受過至親的無情。

“你有我。”修寧伸出手,撫上他的臉頰,靜靜地註視著他的眼眸。

寧王閉上眼,輕輕地問了一下她的唇瓣。

“我希望王爺可以做到一件事。”修寧說道,接著,不敢去看寧王,“而且,我也有一件事,希望刻意的得到王爺的原諒。”

寧王沒想到會這樣突然,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便就說道:“你說,我知道,倘若你真有事瞞我,也定然是為了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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