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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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父親？”我磕磕絆絆的說道，嗓音有些幹澀：“您...您怎麽會在這裏？”
我有些局促的捏著衣角，沒有想到的自己的父親竟然會在這裏。
被抓包的心虛感與生疏的無措感令我向緣一身後躲了躲。
父親竹取月顯然是看到了這一幕，語氣有些無奈與苦惱：“唉，想當初嬌嬌是多麽可愛呀，沒想到現在跟野男人跑了之後竟然不要父親了。”
竹取·嬌嬌·葵：“......”
繼國·野男人·緣一：“......”
我聽他有些難受的聲音，良心有些隱隱作痛，忍不住探出頭瞄了瞄他的神色，發現父親的臉上除了揶揄的笑意，竟然半點苦惱都沒有。
我這才知道我被騙了，立刻怒氣沖沖的走出來，在珠世習以為常與緣一驚訝萬分的視線中走到我父親的面前，狠狠的踩了一下他的腳。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本能令我在做完著一系列的動作後，反而驕傲的揚起頭，看著父親嘶嘶哈哈的抱著被我踩了一下的腳跳來跳去。
（驕傲！）
（無比驕傲！）
（驕傲突破天際！）
（驕傲沖破地球！）
（驕傲環游宇宙！）
一邊跳著，他的嘴也不閑著：“沒錯沒錯，這才是父親的嬌嬌，跟你爸爸一個模樣，半點虧都吃不得，驕傲能傲氣到天上去。”
我向他吐了吐舌頭，笑鬧中，剛進門的生疏逐漸消失不見。
“好啦好啦，嬌嬌和珠世上樓換一身衣服，”父親放下了擡起的腿，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舟車勞頓後，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撇了父親一眼後，轉頭看向緣一，見他帶著笑容點了點頭後，我才看著父親說：“那我就先上去啦？”
父親笑容不變，語氣卻多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去吧去吧，我和這個野...繼國緣一好好聊一聊。”
我聽他的語氣不對，看著父親認真道：“你不要欺負他啊。”
父親一巴掌拍在我的頭上，之後用力的揉了揉：“知道了知道了，快上去吧小祖宗。”
我向父親嘿嘿一笑，轉身跟著珠世上樓。
剛邁上了臺階，我頓了頓，回頭看向父親。
他帶著笑容望著我，眼中滿是慈愛的寵溺，我抿著唇，走到他身邊。
“怎麽啦？有什麽想要的？”
我捏了捏衣角，接著擡起雙臂擁抱了他。
“——！”
父親的表情很是受寵若驚。
我把頭埋在他的懷中，輕聲道：“我回來了，還有，對不起。”
我感覺父親的手放在了我的頭頂，溫暖的感覺令我閉上雙眼。
“歡迎回家，葵。沒事的，你是我的兒子嘛，偶爾任性一些也是沒有關系的。”
擁抱了一會後，父親率先拍了拍我的後背：“好了好了，趕快上去吧。”
我退出了他的懷抱，在父親溫和的目光中有些羞赧的笑了笑。
父親的眼眸中倒映著我的模樣，他清俊的面容上突然湧上了一種表情，那是我現在無法理解的情緒。
“其實...該說抱歉的是我們。”
父親輕聲說著我險些聽不清話，我有些茫然的看著他，雖然是確認了父親剛才說了什麽，但內心的不確定性令我下意識的發出了疑問：“父親？剛才你說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父親恢覆了原本的笑容，對我擺了擺手驅趕道：“快上去吧，別讓珠世等急了。”
我有些不滿的鼓了鼓臉頰，有些驕縱的拉長了聲音：“但是——”
“好啦好啦，少爺，我們上樓換衣服吧。”
一旁的珠世突然出聲，我這才反應過來，這裏除了我和緣一還有其他的人存在，原本剖白的話在得知有陌生人的存在後，那一字一句都帶上了莫名的羞恥感。
我捧著突然發熱的臉頰略過珠世跑上了樓梯，匆匆忙忙的進入了打開的房門內，接著猛地把房門大力拉上，背靠著障子門滑坐在門口。
這時的我也沒有什麽心思思考為什麽這間房們會開著，而其他的房門都是關上的這種明顯有著疑問的地方了。
現在的我滿心滿眼思考的都是：之前的內心剖白，被其他的人聽到了，這種令我有點羞憤的事情。
就連在離開時，聽見父親對緣一說：“抱歉呢，葵一直像個小孩子一樣。”這種話都沒有立刻回頭去反駁。
隱約中，身為鬼的良好聽力讓我聽見了珠世的聲音：“是啊，少爺還和小時候一樣，完全沒有什麽變化呢。”
接下來是父親的聲音：“畢竟他被我們寵壞了嘛。”
“葵現在這樣就很好。”緣一溫和的聲音替我開脫：“每天開開心心的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我聽著他的話，臉上忍不住流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先不說這個了，既然葵在換衣服，那我們就出去喝一杯吧。當然，來者是客，這頓酒錢就由我來出了。”
隨著兩人逐漸遠去的腳步聲，我不知為何松了口氣，這才註意道，屋內的擺設有些熟悉。
這個擺設...有點像剛醒來時的那間屋子的風格。
珠世刻意加重的腳步聲出現在了我的屋外，她輕輕扣了扣門，跪坐在門口，隔著障子門詢問道：“少爺，衣服已經換好了嗎？”
“啊，還沒！”
我這才想起我上樓的目的。
不好不好。
我拍了拍臉頰，轉頭起身，隔著門扉對珠世說道：“等一下，我現在就換衣服！”
“那麽我去為您準備茶和糕點，還是說，您需要我幫助穿戴一些衣物呢？”
“我自己就可以啦！”
我揉著漸漸褪下溫度的臉頰，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珠世去忙你的吧。”
“我知道了，那麽，失禮了，少爺，我先離開一會。”珠世起身後又說了一句：“當然，如果有什麽需要，隨時可以喊我。”
“嗯嗯。”
我敷衍的應和著，轉頭在屋內尋找我要更換的衣服。
“啊，找到了。”
雖然這種覆雜的衣服自己穿有些勉強，但我還是勉勉強強的穿好了。
等珠世敲門進來看到我的穿著後，她的臉色猛地黑了下來，我猛地一個激靈，內心突然湧上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珠世什麽都沒說，依舊帶著那笑容說道：“啊啦，少爺，我竟然忘記讓您先去洗澡了，請原諒我吧，洗澡水已經放好了，您先去洗漱吧，等您洗漱完後，我再為您拿一套新的衣服。”
我看著她額角與臉上不斷跳動的青筋，抱著她從哪裏找出來的的洗漱用品不斷點頭。
總感覺，要是猶豫了，就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呢。
就這樣，在洗了個澡，換了一身新衣服後，緣一和父親邁著緩慢的步伐，從外面走了回來。
瞬便一提，衣服是珠世幫我換的，過程我不想回憶。
......永遠的。
“噢！換好了衣服嗎？”父親看見我的衣服後，眼睛一亮，摸了摸下巴說道：“果然這身衣服很適合你啊。”
“欸？很合適嘛？”我笑嘻嘻的圍著他們二人轉了兩圈。
“嗯，很合適。”緣一的臉上帶上了一絲淺薄的紅暈。
“嘿嘿！”我轉頭看向父親，臉上帶著好奇：“那麽接下來，父親要跟我們一起走嘛？”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處理。”父親摸了摸我的頭頂：“接下來，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短時間內回不來了。”
“短時間內回不來？”我皺了皺眉，有些狐疑的看著他：“真的？”
父親這麽說，總給我一種不好的感覺。
“真的，真的啊，你那是什麽眼神，我可是你的父親哦，不會騙你的，你的爸爸也回跟我一起去的。”
父親有些沒好氣的扯著我的臉頰向兩邊捏了捏：“放心吧！我們都沒什麽事情，不用擔心！要是你運氣好的話，會在與那小子一起和我們見面的！”
“我知道啦！快放手！”
我們笑鬧著，完全不像是離別前的氣氛。
珠世把準備好的藥品不斷轉交給緣一，父親趁此機會把我拉到了屋外。
“嬌嬌，你真的要與那個男人生活一輩子嗎？”父親憂心忡忡的說道：“那小子只是個普通的人類而已啊。”
“嗯！就決定是他了！”
我堅定的點了點頭。
“就算他是個人類？”
“就算他是個人類！”
“但是你們的壽命不一樣，這點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其實父親你之前的話，我也有好好的想過要不要跟緣一講。”我平靜的看著父親說道：“但我...無論如何做不到。緣一是真的向往著平靜的生活，也是真的厭惡的惡鬼的存在。因為一己之私而把緣一變成鬼，並且強制讓變成鬼的緣一與我一起平靜生活這種事情，緣一一定不會願意的，我們會因此分道揚鑣也說不定。我想要規避那種未來，所以我會陪他到最後，然後和他一起死去。”
父親平板的一句一頓道：“不，殉情這種事情父親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我無奈的說道：“這不是重點啦。”
“無論是不是重點！父親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們殉情的！”
“我們沒說要殉情呀！”
“總之我就是不同意！”
“父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父親的臉色突然變得異常嚴肅：“總之，你一定要他，對嗎。”
“嗯！”
“那麽。”父親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了一瓶裝著液體的瓶子，遞給了我：“這個給你。”
“這個是？”我有些狐疑的接過了這只小瓶子。
“可以讓你變成人類的藥水。”父親言簡意賅的說道：“我針對你的體質為你制作的。”
“真的嗎？”我拔開瓶塞就要一飲而盡。
“真的真的！但你先聽我說完！”父親手忙腳亂的攔住我，見我停下了仰頭倒藥水的動作解釋道：“你喝下了這瓶藥水後，會像喝了安眠藥一樣睡上一段時間，也許是幾天，也許是幾個月，甚至可能是幾年也說不定。”
我捏著手中的瓶子，眼睛盯著父親追問道：“但是醒來後，我會變成真正的人類對嗎？不會在陽光化為灰燼，會嘗到各類的食物，也能和緣一一樣死去對嗎？”
父親點了點頭：“前面或許是對的，但因為是專門為你調試的，我也沒試過，不過你不會和他一起去世，因為我不同意！”
“那就好。”
我無視了父親的後半句話，仰頭把那藥水一飲而盡。
就算睡了幾年又怎樣呢，反正我不虧呀。
我向趕來的緣一和站在一旁的父親露出了一個微笑，昏沈的黑暗就席卷了我。
應該...是不虧的吧。
畢竟——
他們都在我的身邊呀。
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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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包的心虛感與生疏的無措感令我向緣一身後躲了躲。
父親竹取月顯然是看到了這一幕，語氣有些無奈與苦惱：“唉，想當初嬌嬌是多麽可愛呀，沒想到現在跟野男人跑了之後竟然不要父親了。”
竹取·嬌嬌·葵：“......”
繼國·野男人·緣一：“......”
我聽他有些難受的聲音，良心有些隱隱作痛，忍不住探出頭瞄了瞄他的神色，發現父親的臉上除了揶揄的笑意，竟然半點苦惱都沒有。
我這才知道我被騙了，立刻怒氣沖沖的走出來，在珠世習以為常與緣一驚訝萬分的視線中走到我父親的面前，狠狠的踩了一下他的腳。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本能令我在做完著一系列的動作後，反而驕傲的揚起頭，看著父親嘶嘶哈哈的抱著被我踩了一下的腳跳來跳去。
（驕傲！）
（無比驕傲！）
（驕傲突破天際！）
（驕傲沖破地球！）
（驕傲環游宇宙！）
一邊跳著，他的嘴也不閑著：“沒錯沒錯，這才是父親的嬌嬌，跟你爸爸一個模樣，半點虧都吃不得，驕傲能傲氣到天上去。”
我向他吐了吐舌頭，笑鬧中，剛進門的生疏逐漸消失不見。
“好啦好啦，嬌嬌和珠世上樓換一身衣服，”父親放下了擡起的腿，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舟車勞頓後，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撇了父親一眼後，轉頭看向緣一，見他帶著笑容點了點頭後，我才看著父親說：“那我就先上去啦？”
父親笑容不變，語氣卻多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去吧去吧，我和這個野...繼國緣一好好聊一聊。”
我聽他的語氣不對，看著父親認真道：“你不要欺負他啊。”
父親一巴掌拍在我的頭上，之後用力的揉了揉：“知道了知道了，快上去吧小祖宗。”
我向父親嘿嘿一笑，轉身跟著珠世上樓。
剛邁上了臺階，我頓了頓，回頭看向父親。
他帶著笑容望著我，眼中滿是慈愛的寵溺，我抿著唇，走到他身邊。
“怎麽啦？有什麽想要的？”
我捏了捏衣角，接著擡起雙臂擁抱了他。
“——！”
父親的表情很是受寵若驚。
我把頭埋在他的懷中，輕聲道：“我回來了，還有，對不起。”
我感覺父親的手放在了我的頭頂，溫暖的感覺令我閉上雙眼。
“歡迎回家，葵。沒事的，你是我的兒子嘛，偶爾任性一些也是沒有關系的。”
擁抱了一會後，父親率先拍了拍我的後背：“好了好了，趕快上去吧。”
我退出了他的懷抱，在父親溫和的目光中有些羞赧的笑了笑。
父親的眼眸中倒映著我的模樣，他清俊的面容上突然湧上了一種表情，那是我現在無法理解的情緒。
“其實...該說抱歉的是我們。”
父親輕聲說著我險些聽不清話，我有些茫然的看著他，雖然是確認了父親剛才說了什麽，但內心的不確定性令我下意識的發出了疑問：“父親？剛才你說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父親恢覆了原本的笑容，對我擺了擺手驅趕道：“快上去吧，別讓珠世等急了。”
我有些不滿的鼓了鼓臉頰，有些驕縱的拉長了聲音：“但是——”
“好啦好啦，少爺，我們上樓換衣服吧。”
一旁的珠世突然出聲，我這才反應過來，這裏除了我和緣一還有其他的人存在，原本剖白的話在得知有陌生人的存在後，那一字一句都帶上了莫名的羞恥感。
我捧著突然發熱的臉頰略過珠世跑上了樓梯，匆匆忙忙的進入了打開的房門內，接著猛地把房門大力拉上，背靠著障子門滑坐在門口。
這時的我也沒有什麽心思思考為什麽這間房們會開著，而其他的房門都是關上的這種明顯有著疑問的地方了。
現在的我滿心滿眼思考的都是：之前的內心剖白，被其他的人聽到了，這種令我有點羞憤的事情。
就連在離開時，聽見父親對緣一說：“抱歉呢，葵一直像個小孩子一樣。”這種話都沒有立刻回頭去反駁。
隱約中，身為鬼的良好聽力讓我聽見了珠世的聲音：“是啊，少爺還和小時候一樣，完全沒有什麽變化呢。”
接下來是父親的聲音：“畢竟他被我們寵壞了嘛。”
“葵現在這樣就很好。”緣一溫和的聲音替我開脫：“每天開開心心的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我聽著他的話，臉上忍不住流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先不說這個了，既然葵在換衣服，那我們就出去喝一杯吧。當然，來者是客，這頓酒錢就由我來出了。”
隨著兩人逐漸遠去的腳步聲，我不知為何松了口氣，這才註意道，屋內的擺設有些熟悉。
這個擺設...有點像剛醒來時的那間屋子的風格。
珠世刻意加重的腳步聲出現在了我的屋外，她輕輕扣了扣門，跪坐在門口，隔著障子門詢問道：“少爺，衣服已經換好了嗎？”
“啊，還沒！”
我這才想起我上樓的目的。
不好不好。
我拍了拍臉頰，轉頭起身，隔著門扉對珠世說道：“等一下，我現在就換衣服！”
“那麽我去為您準備茶和糕點，還是說，您需要我幫助穿戴一些衣物呢？”
“我自己就可以啦！”
我揉著漸漸褪下溫度的臉頰，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珠世去忙你的吧。”
“我知道了，那麽，失禮了，少爺，我先離開一會。”珠世起身後又說了一句：“當然，如果有什麽需要，隨時可以喊我。”
“嗯嗯。”
我敷衍的應和著，轉頭在屋內尋找我要更換的衣服。
“啊，找到了。”
雖然這種覆雜的衣服自己穿有些勉強，但我還是勉勉強強的穿好了。
等珠世敲門進來看到我的穿著後，她的臉色猛地黑了下來，我猛地一個激靈，內心突然湧上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珠世什麽都沒說，依舊帶著那笑容說道：“啊啦，少爺，我竟然忘記讓您先去洗澡了，請原諒我吧，洗澡水已經放好了，您先去洗漱吧，等您洗漱完後，我再為您拿一套新的衣服。”
我看著她額角與臉上不斷跳動的青筋，抱著她從哪裏找出來的的洗漱用品不斷點頭。
總感覺，要是猶豫了，就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呢。
就這樣，在洗了個澡，換了一身新衣服後，緣一和父親邁著緩慢的步伐，從外面走了回來。
瞬便一提，衣服是珠世幫我換的，過程我不想回憶。
......永遠的。
“噢！換好了衣服嗎？”父親看見我的衣服後，眼睛一亮，摸了摸下巴說道：“果然這身衣服很適合你啊。”
“欸？很合適嘛？”我笑嘻嘻的圍著他們二人轉了兩圈。
“嗯，很合適。”緣一的臉上帶上了一絲淺薄的紅暈。
“嘿嘿！”我轉頭看向父親，臉上帶著好奇：“那麽接下來，父親要跟我們一起走嘛？”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處理。”父親摸了摸我的頭頂：“接下來，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短時間內回不來了。”
“短時間內回不來？”我皺了皺眉，有些狐疑的看著他：“真的？”
父親這麽說，總給我一種不好的感覺。
“真的，真的啊，你那是什麽眼神，我可是你的父親哦，不會騙你的，你的爸爸也回跟我一起去的。”
父親有些沒好氣的扯著我的臉頰向兩邊捏了捏：“放心吧！我們都沒什麽事情，不用擔心！要是你運氣好的話，會在與那小子一起和我們見面的！”
“我知道啦！快放手！”
我們笑鬧著，完全不像是離別前的氣氛。
珠世把準備好的藥品不斷轉交給緣一，父親趁此機會把我拉到了屋外。
“嬌嬌，你真的要與那個男人生活一輩子嗎？”父親憂心忡忡的說道：“那小子只是個普通的人類而已啊。”
“嗯！就決定是他了！”
我堅定的點了點頭。
“就算他是個人類？”
“就算他是個人類！”
“但是你們的壽命不一樣，這點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其實父親你之前的話，我也有好好的想過要不要跟緣一講。”我平靜的看著父親說道：“但我...無論如何做不到。緣一是真的向往著平靜的生活，也是真的厭惡的惡鬼的存在。因為一己之私而把緣一變成鬼，並且強制讓變成鬼的緣一與我一起平靜生活這種事情，緣一一定不會願意的，我們會因此分道揚鑣也說不定。我想要規避那種未來，所以我會陪他到最後，然後和他一起死去。”
父親平板的一句一頓道：“不，殉情這種事情父親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我無奈的說道：“這不是重點啦。”
“無論是不是重點！父親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們殉情的！”
“我們沒說要殉情呀！”
“總之我就是不同意！”
“父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父親的臉色突然變得異常嚴肅：“總之，你一定要他，對嗎。”
“嗯！”
“那麽。”父親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了一瓶裝著液體的瓶子，遞給了我：“這個給你。”
“這個是？”我有些狐疑的接過了這只小瓶子。
“可以讓你變成人類的藥水。”父親言簡意賅的說道：“我針對你的體質為你制作的。”
“真的嗎？”我拔開瓶塞就要一飲而盡。
“真的真的！但你先聽我說完！”父親手忙腳亂的攔住我，見我停下了仰頭倒藥水的動作解釋道：“你喝下了這瓶藥水後，會像喝了安眠藥一樣睡上一段時間，也許是幾天，也許是幾個月，甚至可能是幾年也說不定。”
我捏著手中的瓶子，眼睛盯著父親追問道：“但是醒來後，我會變成真正的人類對嗎？不會在陽光化為灰燼，會嘗到各類的食物，也能和緣一一樣死去對嗎？”
父親點了點頭：“前面或許是對的，但因為是專門為你調試的，我也沒試過，不過你不會和他一起去世，因為我不同意！”
“那就好。”
我無視了父親的後半句話，仰頭把那藥水一飲而盡。
就算睡了幾年又怎樣呢，反正我不虧呀。
我向趕來的緣一和站在一旁的父親露出了一個微笑，昏沈的黑暗就席卷了我。
應該...是不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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