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到深處自然濃。

沈少卿不知道在哪裏拿到的烤牛排，端到這邊大家一起分享。

張楠抓起一塊牛排一口吞下。“我去，味道不錯啊，一開始怎麽不拿出來。”

“應該有原因吧。”許漾看了一眼沈少卿，也抓了一塊嘗嘗。的確不錯。

“是因為女孩子不喜歡吃這種高蛋白的東西。”

“不是吧。”張楠覺得沒那麽簡單。“許顏都上樓睡覺了，你說話還這麽註意。”

“我沒說謊。”沈少卿喝了一口梅子酒，道：“你們難道不知道女人對身材的重要性嗎？”

“很重要嗎？”張楠根本理解不上去。“我看夏櫻什麽都吃，從不挑食。安寧應該也一樣吧。”

“嗯，她的確不挑食，更多的時候喜歡吃甜品。牛排也不拒絕。”

“可是許顏就不行。”沈少卿嘴角扯動。“她最討厭吃高蛋白的東西，她說她要時刻保持身材，不能懶惰。”

“這也太誇張了。許顏這種誇張堪比當初剛認識的自戀的你。”

“剛認識的時候我很自戀嗎？”沈少卿不以為然。“我記得你當時一個西瓜頭，看起來特別傻。”

“餵，你還說！”張楠說起這件事情就很委屈。“我們當時一起去的理發店，不過就是因為我打了個盹，你就讓理發師給我剪一個西瓜頭。”

“不是我。”

“不是你還有誰？”張楠振振有詞。“理發師跟我說了。是我們這裏最帥的一個告訴她這麽做的，除了你還有誰？”

“想不到理發師對我評價這麽高。”許漾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家在這一絲得意。“你當時睡得那麽香，叫都叫不醒，所以我就幫你做了選擇。”

“原來是你！”這麽多年了，張楠終於找到了‘兇手’，沈少卿終於‘洗脫冤屈’。“我就納悶了，那理發師表達的根本不準確啊，我們剛認識那會你明明就瘦到只剩下骨頭，皮膚幹幹的，怎麽在理發師眼裏就是你最帥了？”

“或許是我的人格魅力太強大，導致連理發師都抵抗不住。”

“自戀的人其實是許漾。”沈少卿鑒定完畢。“他一直以來都占據各大學校男神的位置，從初中到高中到大學，一次都沒放棄過。”

“是啊。”張楠也深有體會。“真不知道那些小學妹們都喜歡許漾什麽，明明裝高冷不容易親近，居然還飛蛾撲火的往上沖。”

“許漾身上的槽點能吐槽一籮筐。”沈少卿抓起一塊肉丟進嘴裏。“我記得有一次一個學妹給他送巧克力，他居然跟學妹說他吃巧克力過敏。說實在的，你吃巧克力真的過敏？”

“不過敏。”

“看吧。”沈少卿揚起嘴角。“在我們許漾的眼裏，拒絕別人可能有上千種辦法。”

“你說到這個我也想起來了。我也見過一次。妹子來表白，許漾直接說他對信封過敏。嚇得那個妹子躲得遠遠地，完全就是信以為真啊。”

“還有一妹子送電影票。”沈少卿越說越來勁。“他說對電影票的材質也過敏。笑死我了。”

“我說許漾。”張楠笑的肚子疼。“你到底對什麽不過敏？除了安寧學妹。”

“除了她，我對什麽都過敏。還有，你們兩個家夥笑的時候給我小聲點，吵醒她，我就吵醒你們的女朋友。”

沈少卿和張楠對看一眼笑意十足。“估計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安寧學妹，估計他自己都不記得那些過敏了。”

“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張楠作為學霸深深地表達了一下他的文學水平。“他許漾上輩子就是欠安寧學妹的，這輩子來償還了。”

“上輩子下輩子的事情我倒是不相信。不過許漾居然能夠找到當年在醫院裏遇見的那個讓他一見傾心的小女孩，這個就覺得有些神奇了。”

“是啊。”張楠也好奇。“你是怎麽認定安寧學妹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心裏有人了，所以當時你和安寧學妹在一起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

“你們的女朋友沒有和你們說過？”

張楠搖頭：“沒有。夏櫻是屬於後加入她們的，而且夏櫻的性格不會太過問別人過去的事情，所以什麽都不知道。”

“我倒是知道一點點。”沈少卿也不是很確定。“許顏說你咬過安寧學妹，所以找到她了。但是你咬的是哪？不會當時就搶走她初吻了吧。”

“的確搶走了。”許漾毫不要臉的承認了。“在她睡著的時候偷偷親過她，只不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我靠！真的假的！”張楠被嚇到了。“大哥，我記得你住院那會才十幾歲，你是早戀啊你！”

“不不不，這可能已經不是早戀這麽簡單了。”沈少卿努力的讓腦子‘理智’。“他這算不算欺負未成年少女？”

“哇，那我們應該報警啊。”

“報警怎麽說？當年的事情安寧學妹都不知道，這個受害人都不知道，我們這些旁觀者怎麽報警啊。”

“也是。”張楠真的是由內而外的佩服許漾。“真想不到平時看起來挺衣冠禽獸的，遇見喜歡的妹子從來都不手軟。”

許漾撫摸著安寧柔軟的發絲，眸光溫柔寵溺。“我和安寧我們註定會一輩子在一起，不管中間經歷多少事經歷多少坎坷。”

“你們之間已經過去的坎坷不算坎坷。”沈少卿喝了口梅子酒。“已經過去的事情，就只能算是曾經。”

“幹嘛突然這麽感傷。”張楠伸了伸懶腰。“一晃我們也認識這麽多年了。今天安可這臭小子也不在，不然的話他話一定是最多的。”

“安可。呵呵。”沈少卿真的是不知道怎麽形容他了。“他丟臉丟到國外去了。大吵大鬧的說人家卓航搶他女朋友了，這種事情也只有安可能做的出來了。”

“其實妙語學妹和安可的事情我一直都覺得不敢相信。”張楠說著揉了揉發疼的肩膀。“妙語學妹那麽好的一妹子，不知道好好珍惜，偏偏相信他眼睛看到的，不相信人家妙語學妹說的。活該他單身。”

“說道這個。”許漾想起一件事。“我們第一次組織和安寧她們的聚餐時，我記得你當時好像對一個妹子產生了好感，是妙語嗎？”

“不是，是許顏。”張楠倒是也不遮著擋著。“其實我挺喜歡許顏身上的那種氣質的。不過在知道她的心意之後我就一點想法都沒有了。”

“是許顏？”沈少卿渾然不知。“我當時居然沒看出來。”

“你是沒看出來嗎？你是根本就沒看吧，你的眼睛裏除了婉茹你還有其他人嗎？當時我看著許顏那傷心的笑著，真的覺得她挺辛苦的，想不到，幾年過去，居然和你修成正果了。”

“是我的終究是我的。”沈少卿能夠這麽自如的說出這句話，是因為許顏對他的情感他懂。“我感謝她的不放棄，我更感謝自己當初做對了抉擇。”

“人生的路上總是有很多抉擇。”許漾一聲嘆息。“不過作為哥哥的，我其實一點都不希望你選擇許顏。畢竟，她值得擁有更好的，而你，沒那麽好。”

“讚！”張楠沖著許漾手動點讚。“人家許顏大學都還沒畢業就要給你照顧孩子，這要是換做其他的學妹，就算是你家再有錢都不會願意做後媽的。”

“這跟錢有什麽關系。”沈少卿皺眉。“我知道我虧待了許顏，所以我一直在盡量的彌補。我會在餘下的所有時光拼命對她好。你們就等著看吧。”

“好，等著看。”許漾看著窗外的雪花，若有所思。“我記得當初咱們堆過一個很大的雪人吧，就在北城大學的門口。”

“嗯，是堆過。”沈少卿也轉身看了過去。“當時教導主任明確告訴過我們校內校外金子堆雪人，可你偏偏不聽，最後導致我們都被扣分了。”

“只有北城大學才會這麽不講道理。”許漾時至今日對北城大學還是沒什麽好感。“他們的規矩太多，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的確出了很多人才。”

“例如你，例如我，例如張楠例如安可嗎？”沈少卿想想就好笑。“其實我只是占據了家庭好的優勢。你，我的大白哥，你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而張楠占據了我們這兩個朋友，安可更是一樣。”

“說的怎麽跟我是寄生蟲一樣。”張楠說著又吃了一大塊肉。“不過要是能一輩子待在北騰公司也是一個不錯的事情。畢竟，自家開的，可以保障我的生活。”

“你掙得那些工資保障的了你的生活嗎？”許漾不願意戳破一些事情。“其實女人花錢沒錯，但是太喜歡花錢可不是什麽好事。”

“你說的輕松。如果安寧學妹跟你要香奈兒，你會不會給買？難道你還能跟她說，不行，這個是奢侈品，我們不能買？你說的出口嗎？你舍得嗎？”

許漾沈默半晌，緩緩開口。“好心當成驢肝肺，過分的縱容是傷害。”

“傷害就傷害吧。”張楠不以為然。“誰叫她是我的初戀，我就想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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