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約準備了一只烤全羊，放在木屋裏翻滾的烤著。

很快，香飄四溢的羊肉味道布滿整個屋子。

“好香。”江珊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每次來你這裏就是為了這個烤全羊。”

“你一來我們家的小羊就糟糕。”

“有什麽關系嘛。”江珊擦了擦口水。“反正你帶著裏昂在這裏過著隱居的生活，又不會來客人。”

說道裏昂，裏約有些失落。“裏昂三個月後會去A國比賽。”

“A國？哪個城市？說不定我有朋友在。”

“舉辦方會給安排住的地方，聽說是在北城。”

“這麽巧？安寧就在北城上學，過完十五就會回國。到時候裏昂去了，我讓安寧照顧他。”

“那真是太好了。”裏約很喜歡林安寧。“裏昂的性格我們大家都知道，沈默寡言，基本很少說話。我看他，好像對你妹妹一見鐘情了。”

“這是好事啊。”江珊舉雙手讚成。“如果我妹妹也喜歡裏昂，那就是一舉兩得的好事了。”

“可是你妹妹說過她有男朋友。”

“她是有男朋友，不過能不能走到最後誰也不知道。”

“親愛的。”威廉沖著她微微搖頭。“安寧的事情交給她自己去解決，你不要插手。”

“我只是不喜歡許漾的家庭而已。”江珊心裏始終有一個心結。“剛好許校長也不想他們兩個在一起，為什麽不讓安寧接受裏昂？”

“說道這裏。”裏約註意到一個事情。“安寧好像出去幾個小時了也沒回來。要不要出去看看。”

“糟糕，我怎麽忘記這件事情了。”江珊連忙起身，卻不小心被地上的東西絆倒，跌倒在地。“我的腳腕……”

“你沒事吧。”威廉心急的彎腰抓起她胳膊滿滿的都是擔心。“扭到了嗎？嚴重嗎？”

“好像扭到了。”江珊皺眉。“我說裏約，你幹嘛要把磚頭放在這裏，你是存心的吧你。”

“我保證不是存心的！”裏約一臉無辜走過來扶起江珊查看她的傷勢。“看樣子你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了。”

“廢話。”江珊之前的好心情全沒了。“看樣子只能你去找我妹妹了。”

“我也想去，但是……”裏約指了指烤全羊。“恐怕這個屋子裏除了我沒人會考吧。”

“那怎麽辦？總不能讓威廉推著輪椅去吧，外面那麽光滑，摔倒了怎麽辦？”

“也許我們可以叫裏昂去。”裏約提議的心裏也虛的很。“暫時恐怕只能這樣了。”

“行吧行吧。”江珊勉勉強強同意了。“那你去問問看裏昂願不願意幫忙，如果他願意的話，那就萬事大吉了。”

“我去問問。”裏約放下手裏的東西朝著裏昂的房間走去。他推開門，看見裏昂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試探性開口。“裏昂。”

“……”

“你知道今天你親的那個美女嗎？”

“……”

“她叫林安寧。記得嗎？”

“……”

“她很可能走丟了，已經幾個小時沒回來了。你看外面這麽冷，你能不能去找找看？”

“……”裏昂轉過頭，漆黑的瞳孔沒有一絲溫度。

“額。”裏約以為他生氣了，不由退縮。“既然你不願意去，那我也不勉強你，那還是我自己去找吧。”

“去。”裏昂起身，穿上外套後又抓起了一件，大步流星的離開房間。

裏約站在裏昂的房間門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這是去找的意思了？真的假的？

“裏約！”

“裏約！”

江珊喊了好幾聲他才聽到。“你不覺得今天裏昂怪怪的？好像行為變得正常了。”

“是啊。”裏約也被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二十三年了，終於正常一天，這心裏怎麽還有些不適應……”

威廉不由的笑了。裏約和裏昂相依為命二十幾年。裏昂雖然是天才，可是在生活中根本照顧不了自己。

他不善言辭，不善表達。所以跟外界無法進行一個溝通。他很少會說話，也很少會理別人。不止一次裏約都認為裏昂或許是嚴重的抑郁癥。

可是，就是這麽一個不尋常的人卻又是個天才，每次參加必比賽都可以拿個冠軍回來讓人匪夷所思。

“你又怎麽了。”江珊發現威廉也在發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冷不冷，我給你添置一些棉被？”

“不冷。”威廉抓住江珊的手腕放在掌心。“有你在我身邊，很溫暖。”

裏昂剛剛走出院子，就捕捉到不遠處躲在雪堆裏的那抹身影。

她今天穿了一件紅黃色的外衣，從遠處看到是有點像公雞。

林安寧伸著小手往雪堆裏挖去，這已經是院子裏最後一個沒有找的角落了，裏昂扔的硬幣一定在這邊。

唔，摸摸看。好像真的摸到了。

“摸到了！”

林安寧拿出來一看，興奮的表情一點一點消失轉而很失望。“怎麽回事！怎麽會是個石頭！怎麽國外的石頭和硬幣都長得這麽像嗎？”

“起來。”裏昂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將她從雪堆裏拽起來。“穿上。”

林安寧嘟著嘴巴有些生氣。“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如果不是你扔硬幣扔的那麽遠，我怎麽會到現在都找不到。”

裏昂註意到她凍紅的雙手，開始懷疑她的智商。

“餵，你抓我手幹什麽！你信不信我喊你耍流氓？”

裏昂牢牢地將她雙手放在掌心焐著，完全沒有要松手的意思。“我為什麽不願意說話對你來說這麽重要嗎？”

林安寧詫異的看著裏昂，這或許是她聽過他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了。“其實也不是很重要啦。就是很想知道。”

“為什麽。”

“如果要說為什麽的話……”林安寧也回答不上來。“可能是因為我就是操心的命吧。而且，我很少能和天才做朋友。”

“我們不是朋友。”裏昂低沈的嗓音沒有絲毫波動。“我喜歡你。”

“咳咳，咳咳咳！”林安寧被口水嗆到了，她條件反射的想要收回手，可是根本收不回來。“裏昂，我覺得你是誤會什麽了，我們才剛剛見面，你就說喜歡我，這也太唐突了。”

“唐突？”裏昂淺瞇眼眸，眉宇之間的壓抑讓人心疼。“你不喜歡我為什麽要關心我。”

“我，我沒有要關心你，我說了只是好奇。”

“好奇就是喜歡。”

“才不是呢。”林安寧漲紅了臉，不敢註視他的眼睛。“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你不要妄想動搖我的決心。”

“決心不是我可以動搖的，只能說你們愛的不夠堅定。”

“那你呢？你這個成天把自己封閉的天才，知道什麽是愛，什麽是喜歡嗎？”

“我說過我不是弱智。”伴隨著裏昂最後一個音節落下，他低下頭，親吻她的額頭。“我給你時間考慮。如果答案是拒絕的，你看著辦。”

“什麽？”林安寧被他的話嚇到了。都忘記剛剛自己才被他親過。“餵！我拒絕你的後果是什麽，你總不會要自殺吧。”

裏昂忽然勾起唇角，那一刻，漫天雪花只配給他的笑容做陪襯。“就算死，我也會拉著你一起。用A國的古話叫做，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一片雪花不偏不倚落在林安寧的眉心。“我們先進屋可以嗎？外面冷。”

裏昂沒有回答。他一把將林安寧抱在懷裏，用實際行動代表了他的語言。

林安寧在那一刻終於明白為什麽裏昂不願意說話了。他是個行動派，往往有些時候行動比說辭更喲偶效果吧？

屋子裏的人看見兩個人這樣姿勢進屋的時候完全就是三臉蒙逼。

裏昂將林安寧丟在客廳，徑直一個人回了房間關上門。

“額……我知道你們腦子裏一定在亂想，但是這件事情我可以解釋清楚的。”

“不需要解釋。”江珊忽然笑了。“你的事情不需要解釋給別人聽，我們不給你任何壓力。”

“呼。”林安寧簡直被感動的不要不要了。“姐，我就知道你最好。”

“那當然了。”江珊拉著林安寧坐下，壓低了聲音問道；“那你喜歡裏昂嗎？”

“咳咳，咳咳咳。”林安寧今天第二次被口水嗆到。“姐，你不是說你不給我壓力嗎？怎麽還問？”

“好好好，我這一次真的不問了。”江珊看見安寧臉紅的樣子就能猜測出個大概。裏昂的優秀不亞於許漾。如果安寧真的可以跟裏昂在一起，那她就可以留在C國了不是嗎？

晚飯的時候大家吃的都很開心。裏昂沒有出來，這是他的習慣。

“裏昂不吃真的沒關系嗎？他不餓嗎？”

“裏昂每天的早飯中飯晚飯都是在屋子裏吃，根本不出來。”

“自閉的這麽嚴重。”江珊說著戳了戳安寧。“你待會要不要去給裏昂送飯，我看他好像只有和你才說話。”

“我才不要。”林安寧小聲拒絕。“平時都是裏約送的，今天也還是裏約送吧，我畢竟是個外人。”

“哈哈，哈哈哈。”裏約用笑聲緩解了姐妹倆的尷尬。“其實不用太在乎裏昂，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了。”

“我也不是在意。”江珊吃著羊肉頗有深意。“我聽說抑郁癥嚴重的會導致自殺，如果裏昂自殺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我去送！”林安寧聽不下去了，拿起刀子在烤全羊上面切下幾塊，又拿了一些其他食材。“你們慢慢吃，我也在屋裏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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