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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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素寧撐著疲憊疼痛的身子回到了仙雲客棧，喚來靜好為她準備了洗澡水。
源源不斷的蒸汽彌漫著整個房間，陶素寧脫下身上的錦袍，將整個身子浸泡在水中。
肩上的那一排齒音，時刻提醒著她，昨夜她到底是經歷過怎樣的恥辱。
她拿著毛巾不停地在身上擦拭，要洗掉那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一切氣息。
“夜景湛，日後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陶素寧靠在澡盆裏，沈重地瞌上自己的雙眼，緊緊攛起拳頭，將指甲鑲嵌到雪白的肌膚裏。
許久許久後，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她這才知道，澡盆裏的水早已變得冰涼。
“進來。”
靜好帶著幾套幹凈的衣服走到屏風後面，“閣主，這身衣服是彌月國最近最流行的衣服，您瞧，多好看啊！”
陶素寧轉頭看著案幾上的幾套衣服，色澤鮮艷，樣式新奇，的確是彌月國少女們最流行的款式，只是那些少女衣服早已不適合她。
自從她重活以來，她便失去了這個年齡該有的自由，該有的快樂，她唯一活下的目的，便是覆仇。
“要那件白色的吧！”陶素寧看著靜好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淺淺一笑，“白衣素雅一點，穿著不會那麽顯眼，這樣我辦起事來，也方便。”
“嗯嗯，那屬下在外面等您。”靜好的眸子裏透著些許的俏皮，看來還是自己最了解閣主，閣主並不是不喜歡那些漂亮衣服，只是為了辦事方便才暫時舍掉那些衣服的。
泡過澡後，陶素寧覺得好多了，身體並沒有先前那般酸痛，她換好衣服，將濕漉漉的頭發敞開，披在身後。
她召喚靜好靜嘉姐妹進來，安排靜嘉去郊外樹林打探情況，靜好則留下來向她稟告一切。
“天星國，慕容允。”
陶素寧緩緩走到窗邊，望著漸漸熱鬧起來的小鎮，人們自由穿梭在街道上，迎著初升的太陽，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也不知道這幸福的笑能維持多久，如果她開始她的計劃，這彌月國便是其中的一個，然而，這彌月國的百姓自然也避不了一場傷亡。
她在心中提醒自己，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她一定不會牽扯到無辜的人，尤其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靜好，你悄悄潛藏到慕容府，尋得適當的機會，將他帶到鳳居。”
“是。”靜好看著陶素寧的背影，孤寂落寞，她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閣主，讓屬下為你梳妝打扮一下。”
“你這丫頭什麽時候這麽懂事了。”陶素寧轉頭看著靜好一臉古靈精怪的模樣，心中也漸漸明朗起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每次在面對靜好的時候，都會忘卻一切煩惱。
靜好朝陶素寧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靜好，以後在外稱呼我華公子即可。”陶素寧坐到銅鏡前，望著銅鏡中不是自己的自己，笑了笑。
可在靜好看來，她的笑無論怎樣都是苦澀的。
靜好倒是擁有一雙巧手，一會的功夫，陶素寧便由原來的出水芙蓉變成了現在的翩翩公子。
……
一陣清風輕輕拂過，樹上的花瓣飄然而下，落在池塘裏留下層層漣漪。
夜景湛獨坐高樓，一件鑲著金色銀邊的冰絲素色錦衣，十分合身地穿在他身上，烏黑茂密的頭發用上等的白玉高高冠在頭頂，雕刻般的完美側顏，唇如塗丹，眼似秋波。
修長白皙的食指執著一枚白棋，薄唇蕩漾著令人炫目的笑容，面前的棋局幾乎已經成了僵局，但在他看來，只要稍微動掉一顆子，便能扭轉乾坤。
“天星國，淩陽國，議和。”如今的這棋盤就好比淩陽國，看似堅不可摧，其實確實一盤散沙。
“司馬瑾。”薄唇輕動，劍眉輕挑，心中便已有了萬全之策。
他向床榻的方向看去，昨晚的那一夜銷魂，他到現在都還未忘懷，那麽美妙的感覺，此刻又激發了他體內的燥熱。
他記得她身上有股獨特的幽香，昨晚他如一頭猛獸，一次次瘋狂無止盡地啃噬著她，她眼角凝著的淚珠，那雙堅定的美眸，讓他有些心疼。
昨夜，他深重醉春風並不深，他原本可以用內功逼出體內殘留的醉春風，可是他跟著她的身後，看到月下那張倔強又清冷的臉龐時，卻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沖動。
他來到書案前坐下，落筆如飛，腦海中一遍遍回憶昨夜與他纏綿的女子。
他將自己所思所想全部躍然於紙上，不一會兒，一張清簡的畫像便完成。
畫上的人，有著一張清麗脫俗的臉，五官精致，眼若清泉那般純凈，又似星辰那般明亮。
她的骨子裏透著堅強，卻又帶著歲月沈澱的溫婉。
可是斯人已去，佳跡難尋。
“不管你是誰？就算翻遍天下我也要將你尋回，因為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他夜景湛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咚咚咚……咚咚咚……
穆青走了進來，輕輕關上門，稟告道：“主子，林翕剛剛傳來消息，淩陽國的使臣團已經到了邊境，明日便能到達天星國都城。”
夜景湛望著畫上像的女子幾乎出了神，對於穆青的話，他表現得漠不關心。
穆青從未見過他家主子這樣過，嘴邊掛著笑意，劍眉舒展，漂亮的桃花眼中閃爍著光芒，像是在回憶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思念一個重要的人一樣。
“穆青，將這個給林翕，讓她尋找這畫上的女子。”
穆青接過畫像，畫紙上的美人栩栩如生，尤其是那雙眼睛，如同一顆曜石嵌上去的一樣，他在心裏不由得自豪，出自他家主子的手筆，就是和一般畫師不一樣。
正當他在心裏誇讚他家主子的時候，卻感覺到前方有陣陣寒意襲來，他不敢擡頭，因為他知道，此時擡頭必定會對上夜景湛那抹淩厲的目光。
“屬下馬上去辦。”穆青拱手道，然後腳底抹油般地走了出去。
夜景湛看著桌案上看空白的宣紙，丹唇輕揚，劍眉輕挑，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起朱筆，妙筆生花，如流水一樣行快。
一會，又一副畫像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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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源不斷的蒸汽彌漫著整個房間，陶素寧脫下身上的錦袍，將整個身子浸泡在水中。
肩上的那一排齒音，時刻提醒著她，昨夜她到底是經歷過怎樣的恥辱。
她拿著毛巾不停地在身上擦拭，要洗掉那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一切氣息。
“夜景湛，日後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陶素寧靠在澡盆裏，沈重地瞌上自己的雙眼，緊緊攛起拳頭，將指甲鑲嵌到雪白的肌膚裏。
許久許久後，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她這才知道，澡盆裏的水早已變得冰涼。
“進來。”
靜好帶著幾套幹凈的衣服走到屏風後面，“閣主，這身衣服是彌月國最近最流行的衣服，您瞧，多好看啊！”
陶素寧轉頭看著案幾上的幾套衣服，色澤鮮艷，樣式新奇，的確是彌月國少女們最流行的款式，只是那些少女衣服早已不適合她。
自從她重活以來，她便失去了這個年齡該有的自由，該有的快樂，她唯一活下的目的，便是覆仇。
“要那件白色的吧！”陶素寧看著靜好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淺淺一笑，“白衣素雅一點，穿著不會那麽顯眼，這樣我辦起事來，也方便。”
“嗯嗯，那屬下在外面等您。”靜好的眸子裏透著些許的俏皮，看來還是自己最了解閣主，閣主並不是不喜歡那些漂亮衣服，只是為了辦事方便才暫時舍掉那些衣服的。
泡過澡後，陶素寧覺得好多了，身體並沒有先前那般酸痛，她換好衣服，將濕漉漉的頭發敞開，披在身後。
她召喚靜好靜嘉姐妹進來，安排靜嘉去郊外樹林打探情況，靜好則留下來向她稟告一切。
“天星國，慕容允。”
陶素寧緩緩走到窗邊，望著漸漸熱鬧起來的小鎮，人們自由穿梭在街道上，迎著初升的太陽，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也不知道這幸福的笑能維持多久，如果她開始她的計劃，這彌月國便是其中的一個，然而，這彌月國的百姓自然也避不了一場傷亡。
她在心中提醒自己，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她一定不會牽扯到無辜的人，尤其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靜好，你悄悄潛藏到慕容府，尋得適當的機會，將他帶到鳳居。”
“是。”靜好看著陶素寧的背影，孤寂落寞，她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閣主，讓屬下為你梳妝打扮一下。”
“你這丫頭什麽時候這麽懂事了。”陶素寧轉頭看著靜好一臉古靈精怪的模樣，心中也漸漸明朗起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每次在面對靜好的時候，都會忘卻一切煩惱。
靜好朝陶素寧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靜好，以後在外稱呼我華公子即可。”陶素寧坐到銅鏡前，望著銅鏡中不是自己的自己，笑了笑。
可在靜好看來，她的笑無論怎樣都是苦澀的。
靜好倒是擁有一雙巧手，一會的功夫，陶素寧便由原來的出水芙蓉變成了現在的翩翩公子。
……
一陣清風輕輕拂過，樹上的花瓣飄然而下，落在池塘裏留下層層漣漪。
夜景湛獨坐高樓，一件鑲著金色銀邊的冰絲素色錦衣，十分合身地穿在他身上，烏黑茂密的頭發用上等的白玉高高冠在頭頂，雕刻般的完美側顏，唇如塗丹，眼似秋波。
修長白皙的食指執著一枚白棋，薄唇蕩漾著令人炫目的笑容，面前的棋局幾乎已經成了僵局，但在他看來，只要稍微動掉一顆子，便能扭轉乾坤。
“天星國，淩陽國，議和。”如今的這棋盤就好比淩陽國，看似堅不可摧，其實確實一盤散沙。
“司馬瑾。”薄唇輕動，劍眉輕挑，心中便已有了萬全之策。
他向床榻的方向看去，昨晚的那一夜銷魂，他到現在都還未忘懷，那麽美妙的感覺，此刻又激發了他體內的燥熱。
他記得她身上有股獨特的幽香，昨晚他如一頭猛獸，一次次瘋狂無止盡地啃噬著她，她眼角凝著的淚珠，那雙堅定的美眸，讓他有些心疼。
昨夜，他深重醉春風並不深，他原本可以用內功逼出體內殘留的醉春風，可是他跟著她的身後，看到月下那張倔強又清冷的臉龐時，卻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沖動。
他來到書案前坐下，落筆如飛，腦海中一遍遍回憶昨夜與他纏綿的女子。
他將自己所思所想全部躍然於紙上，不一會兒，一張清簡的畫像便完成。
畫上的人，有著一張清麗脫俗的臉，五官精致，眼若清泉那般純凈，又似星辰那般明亮。
她的骨子裏透著堅強，卻又帶著歲月沈澱的溫婉。
可是斯人已去，佳跡難尋。
“不管你是誰？就算翻遍天下我也要將你尋回，因為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他夜景湛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咚咚咚……咚咚咚……
穆青走了進來，輕輕關上門，稟告道：“主子，林翕剛剛傳來消息，淩陽國的使臣團已經到了邊境，明日便能到達天星國都城。”
夜景湛望著畫上像的女子幾乎出了神，對於穆青的話，他表現得漠不關心。
穆青從未見過他家主子這樣過，嘴邊掛著笑意，劍眉舒展，漂亮的桃花眼中閃爍著光芒，像是在回憶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思念一個重要的人一樣。
“穆青，將這個給林翕，讓她尋找這畫上的女子。”
穆青接過畫像，畫紙上的美人栩栩如生，尤其是那雙眼睛，如同一顆曜石嵌上去的一樣，他在心裏不由得自豪，出自他家主子的手筆，就是和一般畫師不一樣。
正當他在心裏誇讚他家主子的時候，卻感覺到前方有陣陣寒意襲來，他不敢擡頭，因為他知道，此時擡頭必定會對上夜景湛那抹淩厲的目光。
“屬下馬上去辦。”穆青拱手道，然後腳底抹油般地走了出去。
夜景湛看著桌案上看空白的宣紙，丹唇輕揚，劍眉輕挑，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起朱筆，妙筆生花，如流水一樣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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