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天極地盡處處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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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此琴現在何處？”清洛問。
“不知所蹤。”醒月輕嘆，“罷了，沒有這個緣分，改用瑟罷。我來試，你們退下。”
清洛與清歡的念叨進了子堙的耳朵，子堙著人去找，當真尋到了焦尾。
子堙親自拿著焦尾去書房找醒月，醒月彼時正指著一疊宣紙，吩咐道，“把這些速速送去給茹蘇姑娘。”
子堙當然不止送來了焦尾，否則不是明擺著告訴醒月他讓人監視她麽，他還遣人送了各式樂器。
醒月雖然對子堙的雪中送炭起疑，但來不及多想，她便投入到設計服飾中。
“娘子是在畫衣裳？”子堙看著醒月執筆在紙上塗塗畫畫，故有此一問。
“是啊。歌舞，曲子都定下了，就差衣裳配飾了。三千世界三千夜，天極地盡處處蝶。”醒月指著畫的女子，“照這個意境，子堙，你覺著這衣裳該是個甚麽樣？”
“倒是可以依唐風，隋唐時盛行聯珠團窠紋，寶相花紋，瑞錦紋，小簇花紋，穿枝花紋，鳥銜花草紋，狩獵紋與幾何紋。而著色也應當華美卻不輕浮。”
“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小簇花和穿枝花，這兩個我拿不定主意，哪個更好些？”醒月於紙上分別勾出兩種紋樣。
“小簇花紋於衣物多為散點分布，似乎有些庸氣，而穿枝花將花，花苞，枝葉與藤蔓的組合駁雜富麗中不失纏綿之意，豈不更似蝶舞？”
醒月點點頭，“子堙，你說的一點兒不錯。站在我們來議論關於發髻簪飾的問題。”
同時，四公主也在為中壇比藝費心準備才藝，她是陛下最寵愛的公主，對中壇比藝勢在必得。
皇室的公主有四位，四公主龍傲嬌，封號靈修，七公主龍傲憐，小名憐兒，九公主生母卑賤，因此也無大名，小名秋蘭，十公主，龍傲柳，封號桑然。
九公主沒有參加中壇選藝的資格，而桑然公主雖善舞卻年紀太小，靈修公主善舞和琵琶，鮮有人能與其匹敵，茹蘇正是因為彈琵琶之藝勝過她，所以被她教訓。靈修於是琢磨著在中壇比藝上以舞技取勝。
舞鳳髻蟠空，裊娜腰肢溫更柔。輕移蓮步，漢宮飛燕舊風流。謾催鼉鼓品梁州，鷓鴣飛起春羅袖。錦纏頭，劉郎錯認風前柳。
這便是靈修公主能達到的境界了，然而她沒忘記語初的舞也是跳的極好。
東方菡也在積極準備中壇比藝，旁人稱讚她歌唱的好，只有她自己曉得是一個神秘女子的功勞。
東方菡自身實力足以勝出中壇選藝，但中壇比藝她就不敢說了。
事後她了解了中壇選藝的勝出者，心裏卻仍然沒譜兒，她覺著定然有人藏拙了。大家出身的不足為懼，怕的是名妓和伶人，她們是靠技藝討生活的，怎會不刻苦呢？
不過摸著綠綺的琴身，東方菡心裏稍有安慰，憑著綠綺出挑的音質，她還是略有優勢的。
醒月心裏已有成算，伸了個懶腰後便叫來清歡清洛，教她二人跳《極樂凈土》。
清洛清歡一臉尷尬，畢竟《極樂凈土》這種現代舞蹈於她們而言還是太奔放了。不過清洛清歡學的非常認真，兩天就學會了。
學會之後，醒月實行對口教人，她教茹蘇，清歡教左站位的流螢，清洛教右站位的美璃。當然首先來了一次演示。
醒月身著黑底粉色穿枝花紋的彈墨長袍，只是做成了九分的袖子且收緊了手臂處，清歡的服制與醒月大體相同，只是換成了紫底白花，清洛的則是藍底黃花。
醒月梳的是垂掛髻，清歡是回心髻，清洛則是單螺髻，三人都少用釵飾而是皆系了一根緋紅的發帶。
“明月初升時，歌舞禮樂起。蝶落秋風裏，輕點漣漪——”
正在飲茶的子堙差點兒沒嗆著，這舞姿太過嫵媚，曉來玉立瑤池裏，亭亭翠蓋，盈盈素靨，霓裳舞罷，斷魂流水，甚依然、當歌且醉。
“獻今世安樂一計，恍若隔世裏。歸來隱極樂凈土一地——”
跳到這兒，子堙看清了，醒月的袍子側邊還開了條口子，那白嫩的長腿晃得他移不開眼。
“然舞兮覆舞兮，霓裳曲撩輕衣，執燈立，水天明，放光於何宵裏——”
這身體扭動的姿態看的子堙血脈賁張，不過子堙並無絲毫誇獎醒月的意思，反而在想，這要是被別的男人看去了，那還了得。
當晚，子堙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會兒想著就這麽不管不顧的把醒月吃幹抹凈，一會兒又在想醒月生氣的嚴重後果。
之前，他也是動了點歪心思，占了醒月的便宜，醒月是沒有懷疑他，但是她自個卻跑去書房睡，留他獨守空房。他哄了好久才將醒月哄回來。
是夜，半夢半醒中，醒月覺得身上多了不少重量。不會是鬼壓床罷，想著，醒月睜開眼，看到了一個美男子。“你長得挺好看的。”醒月說了這麽一句話。
子堙不知道醒月是個甚麽意思，很久以後，子堙才知道醒月睡糊塗時常常會忘了他是她夫君這回事，但是卻很喜歡他這張臉。
翌日早膳時，醒月捧著臉看看碗裏的粥又看看子堙，其他人都覺得奇怪，只有子堙在想醒月是不是想起昨晚他偷偷的親她而生氣了。
熟肉餅，羊脂韭餅，大熬面，蝦魚棋子，鵝鴨包兒，筍肉夾兒 和太學饅頭上桌以後，醒月很快就專心於吃了，子堙松一口氣。
今日依舊教綾依她們跳《極樂凈土》，回來後醒月拿了本《楞嚴經》翻看，清歡笑問，“夫人是怎麽了？”
“修禪。”醒月疑心昨晚自己做了春夢。雙頰微微發紅。
“夫人看得懂麽？”
“《楞嚴經》文字非常好，雖然長，但佛理講得相當透徹和清晰易懂。”醒月清了清嗓子後念，“我常說言.色心諸緣.及心所使.諸所緣法.唯心所現。汝身汝心.皆是妙明，真精妙心，中所現物。”
“好端端的，夫人怎想起讀佛書？”
“因為要清心寡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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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蹤。”醒月輕嘆，“罷了，沒有這個緣分，改用瑟罷。我來試，你們退下。”
清洛與清歡的念叨進了子堙的耳朵，子堙著人去找，當真尋到了焦尾。
子堙親自拿著焦尾去書房找醒月，醒月彼時正指著一疊宣紙，吩咐道，“把這些速速送去給茹蘇姑娘。”
子堙當然不止送來了焦尾，否則不是明擺著告訴醒月他讓人監視她麽，他還遣人送了各式樂器。
醒月雖然對子堙的雪中送炭起疑，但來不及多想，她便投入到設計服飾中。
“娘子是在畫衣裳？”子堙看著醒月執筆在紙上塗塗畫畫，故有此一問。
“是啊。歌舞，曲子都定下了，就差衣裳配飾了。三千世界三千夜，天極地盡處處蝶。”醒月指著畫的女子，“照這個意境，子堙，你覺著這衣裳該是個甚麽樣？”
“倒是可以依唐風，隋唐時盛行聯珠團窠紋，寶相花紋，瑞錦紋，小簇花紋，穿枝花紋，鳥銜花草紋，狩獵紋與幾何紋。而著色也應當華美卻不輕浮。”
“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小簇花和穿枝花，這兩個我拿不定主意，哪個更好些？”醒月於紙上分別勾出兩種紋樣。
“小簇花紋於衣物多為散點分布，似乎有些庸氣，而穿枝花將花，花苞，枝葉與藤蔓的組合駁雜富麗中不失纏綿之意，豈不更似蝶舞？”
醒月點點頭，“子堙，你說的一點兒不錯。站在我們來議論關於發髻簪飾的問題。”
同時，四公主也在為中壇比藝費心準備才藝，她是陛下最寵愛的公主，對中壇比藝勢在必得。
皇室的公主有四位，四公主龍傲嬌，封號靈修，七公主龍傲憐，小名憐兒，九公主生母卑賤，因此也無大名，小名秋蘭，十公主，龍傲柳，封號桑然。
九公主沒有參加中壇選藝的資格，而桑然公主雖善舞卻年紀太小，靈修公主善舞和琵琶，鮮有人能與其匹敵，茹蘇正是因為彈琵琶之藝勝過她，所以被她教訓。靈修於是琢磨著在中壇比藝上以舞技取勝。
舞鳳髻蟠空，裊娜腰肢溫更柔。輕移蓮步，漢宮飛燕舊風流。謾催鼉鼓品梁州，鷓鴣飛起春羅袖。錦纏頭，劉郎錯認風前柳。
這便是靈修公主能達到的境界了，然而她沒忘記語初的舞也是跳的極好。
東方菡也在積極準備中壇比藝，旁人稱讚她歌唱的好，只有她自己曉得是一個神秘女子的功勞。
東方菡自身實力足以勝出中壇選藝，但中壇比藝她就不敢說了。
事後她了解了中壇選藝的勝出者，心裏卻仍然沒譜兒，她覺著定然有人藏拙了。大家出身的不足為懼，怕的是名妓和伶人，她們是靠技藝討生活的，怎會不刻苦呢？
不過摸著綠綺的琴身，東方菡心裏稍有安慰，憑著綠綺出挑的音質，她還是略有優勢的。
醒月心裏已有成算，伸了個懶腰後便叫來清歡清洛，教她二人跳《極樂凈土》。
清洛清歡一臉尷尬，畢竟《極樂凈土》這種現代舞蹈於她們而言還是太奔放了。不過清洛清歡學的非常認真，兩天就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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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月身著黑底粉色穿枝花紋的彈墨長袍，只是做成了九分的袖子且收緊了手臂處，清歡的服制與醒月大體相同，只是換成了紫底白花，清洛的則是藍底黃花。
醒月梳的是垂掛髻，清歡是回心髻，清洛則是單螺髻，三人都少用釵飾而是皆系了一根緋紅的發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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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子堙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會兒想著就這麽不管不顧的把醒月吃幹抹凈，一會兒又在想醒月生氣的嚴重後果。
之前，他也是動了點歪心思，占了醒月的便宜，醒月是沒有懷疑他，但是她自個卻跑去書房睡，留他獨守空房。他哄了好久才將醒月哄回來。
是夜，半夢半醒中，醒月覺得身上多了不少重量。不會是鬼壓床罷，想著，醒月睜開眼，看到了一個美男子。“你長得挺好看的。”醒月說了這麽一句話。
子堙不知道醒月是個甚麽意思，很久以後，子堙才知道醒月睡糊塗時常常會忘了他是她夫君這回事，但是卻很喜歡他這張臉。
翌日早膳時，醒月捧著臉看看碗裏的粥又看看子堙，其他人都覺得奇怪，只有子堙在想醒月是不是想起昨晚他偷偷的親她而生氣了。
熟肉餅，羊脂韭餅，大熬面，蝦魚棋子，鵝鴨包兒，筍肉夾兒 和太學饅頭上桌以後，醒月很快就專心於吃了，子堙松一口氣。
今日依舊教綾依她們跳《極樂凈土》，回來後醒月拿了本《楞嚴經》翻看，清歡笑問，“夫人是怎麽了？”
“修禪。”醒月疑心昨晚自己做了春夢。雙頰微微發紅。
“夫人看得懂麽？”
“《楞嚴經》文字非常好，雖然長，但佛理講得相當透徹和清晰易懂。”醒月清了清嗓子後念，“我常說言.色心諸緣.及心所使.諸所緣法.唯心所現。汝身汝心.皆是妙明，真精妙心，中所現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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