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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向太後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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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等事?哀家都沒聽說呢,你仔細說說看。”太後不悅道。

葉昕眉便將那日承雪如何突然在自己屋裏暈倒,殷承澤如何指責自己茶中有毒,自己如何識破他的詭計一一說了出來,太後聽後臉色很難看,冷冷道:“溫雅,你就是如此治家的?”

老太君半晌沒有說話,太後又問裕親王妃:“王妃,這事你也知道?”

裕親王妃嘆了口氣道:“老太君素來偏心二房,看臣妾和三弟妹自然是不順眼,成禧又一直向著昊兒,三弟媳婦才會一進門就受委屈。”說著,她委屈地拿帕子試淚。

裕親王妃也不是傻子,先前巴不得和老太君一道將葉昕眉治死,如今看葉昕眉已經扳回場子,她言語間又處處對殷承澤不利,自是願意漁翁得利,趁機踩二房和老太君一腳。

太後冷笑一聲道:“你看看你們,真是連哀家的臉都給你們丟盡了,都養了什麽樣的兒女啊,親兄妹相殘,還有沒有手足之情啊?”

老太君和二太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老太君道:“承澤那孩子也是……也是急功近利了,那毒藥,也非致命的,頂多就是讓承澤暈上兩三天。”

“可他膽大包天,為了害自己的嬸嬸,拿親妹妹作伐,虧他還想當世子,哼,這樣的人品心性,裕親王府怎麽能交到他手上?”太後大怒道。

“你說承澤為了害你而給承雪下藥,這沒道理啊。”魏大奶奶也是兄妹相殘的摻與者之一,這讓魏老太君也很沒臉,她強自辯解道:

“成禧是武成王,手中掌著大權,按說承澤的離昊兩兄弟都會對這個叔叔很恭敬才是,又怎麽會害你這個嬸嬸,惹怒武成王呢?沒道理。”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魏老太君,您應該聽魏將軍提起過,我曾經在自來京城的船上,被人下過劇毒。”葉昕眉譏誚地看了葉昕貞一眼道。

魏老太君道:“是,是聽說過,你的意思是……”

“當初,被買通行事的,就是我這位堂姐,而最終領罪的,則是宋家的女兒宋子櫻,她背了黑鍋,此事說起來,太覆雜了,不說也罷。”葉昕眉意有所指道。

魏老太君可是人精,能在大家族裏混成老太君,自然也是經歷了幾十年的爭鬥,哪個大家大族裏不是鬥智鬥勇的?

她一聽這話,許多以前沒想明白的事情立即想通了,葉昕貞只是葉家的旁枝,父兄都無官無職,只是有幾個臭錢,殷承澤那樣勢力的一個人,卻與葉家的旁枝聯姻,當初的勢頭還差點與自家孫女平齊,也是正經的明媒下聘的。

而傳說葉昕眉之所以來京城,原是給葉昕貞送嫁的,明明要嫁進張家的葉昕貞卻退了親,還害得張家公子被奪了功名,卻嫁進了裕親王府……

所有的一切連在一起,都說得通了。

原來如此。

別人或許還要問究竟,查證據,魏老太君卻全信了,她的心,也跟著發寒,早知道裕親王府會是這樣的內情,又怎麽會把魏清雅嫁過去……

“來人,把這個賤奴押下去,亂棍打死。”太後朗聲道。

水福兒嚇得立即往二太太身邊撲:“太太,太太,饒了奴婢吧,奴婢也是被小姐……”

“住口,拖下去。”老太君道。

二太太走到葉昕眉身邊:“三弟妹,我這個做嫂嫂的向你賠不是,是嫂嫂教子無方,請你看在成禧的面上,大人不計小人過。”

葉昕眉冷笑:“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從來都是與人為善,嫁給王爺,自然希望王爺後院和睦,他才能安心出征,保家衛國,可是,我才進門三天,嫂嫂自己說,就往我身上潑了多少臟水,今日之事,若非太後明辯事非,若非我看出破綻,豈不是又是冤枉?”

太後道:“不錯,成禧媳婦,你確實是受委屈了,溫雅,哀家看你怎麽收場,成禧若是知道了,肯定不會幹休。”

老太君睹氣道:“反正他就沒把我這個老太婆當長輩過,眼裏也沒有我,讓我怎麽對他媳婦兒親近得起來?”

“那你也不能汙陷她啊,她才多大啊,虧得眼明耳聰,靈慧得很,看出那水福兒不是個好的,不然,豈不受冤枉?”魏老太君不滿道。

“還不是這個賤人,水福兒誣告她,她就供出了成禧媳婦,虧得成禧媳婦心腸好,還替她開脫,天下就沒見過如她這般惡毒的堂姐,真真該死。”老太君狡猾地順勢下臺階,立即把責任全推給葉昕貞。

“她被打成那樣,不交出個人來,你又怎麽會善罷甘休?你還說。”太後指著老太君道。

“好了好了,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夠周全,怎麽著,還讓我這個婆婆給兒媳賠不是不成?”老太君耍無賴道。

葉昕眉道:“兒媳無品無級,可不敢讓您這個一品老太君賠罪,既便是有錯,也是我這個做兒媳的錯,只要您開心就好。”

這哪裏在象在開解,分明就是說氣話,老太君被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而太後聽了卻道:“可真是個賢惠大度的孩子,怪不得成禧這麽多年不肯成親,卻非要娶你。”

葉昕眉向太後一福道:“也幸虧太後您明辯事非,臣妾受冤事小,影響了王爺的心情,害他無心出征事大,臣妾也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莫要讓王爺知道,害他擔心。”

這回連魏老太君也誇道:“沒想到,你還真是個明事理的孩子,才十四歲呢,比我那糊塗孫女確實要強些。”

太後道:“此事也不能委屈了你,終究還是承澤那孩子惹出來的,不過,他也才失去個孩子,那就……撤了他在王城兵馬司的官職,回家反省思過吧,以後他右再為難你,你盡可到宮裏來,跟哀家說。”

做下那麽汙濁之事,卻只是撤了官職,太後還是偏向殷承治的。

看來,與他的恩怨,一時半會兒還難以解決。

而且,剛才自己故意提了沒品沒級,太後娘娘也沒接茬,看來,想要封誥,還有困難。

葉昕眉也不急在一時,更不能讓太後看出她的在意,不然,會適得其反。

便道:“多謝太後娘娘,承澤是小輩,略施小懲也就罷了,畢竟還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只希望他能吸取此番教訓,把心放在正中央,莫要再做那見不得光之事就好。”

太後越發覺得她深明大義,向她招招手道:“來,成禧媳婦,哀家是越看越喜歡你了,唉,看來,看一個人,還是不能只聽別人評說,得自己接觸才知道呢。”

“那等王爺出征之後,臣妾一個人在府裏也悶得慌,太後娘娘您就多讓臣妾進宮來陪陪您可好?”葉昕眉走近太後,嬌聲道。

她相貌清秀明麗,溫柔要可親,聲音嬌糯甜美,很惹人愛,與過世的淑妃也又極相像,老太後幾乎立即就喜歡上了她,拉住她的手道:“好,好,好,只要你不嫌哀家是老婆子,啰嗦,煩人就好。”

“怎麽會呢?臣妾在娘家時,也極喜歡陪奶奶嘮嗑,有時候,一呆就是一下午,奶奶說話,我就做刺繡。”葉昕眉道。

“對了,聽說你的繡活不錯,書寧老誇你的帕子繡得好呢,哪天也給哀家繡幾塊?”太後笑咪咪道。

“宮裏會刺繡的可多了去了,臣妾那點子功夫可不敢入您的眼,您若是不嫌棄,給你做個抹額吧,我奶奶就常戴我做的抹額。”葉昕眉道。

“好孩子,是個孝順的。”太後象是想起了什麽,眼圈有些泛紅:“當年,你姑姑在時,也常陪我,她的刺繡也很不錯,你可真像她。”

葉昕眉黯然道:“奶奶提起娘娘時,常以她為榮,臣妾幾個晚輩,著實比不得娘娘萬分之一,想來也是在宮裏常受太後您的教誨,娘娘才有了進步。”

太後拍著她的手道:“你這孩子,這一張嘴呀,可真夠伶俐的,先前硬是把那水福兒說得啞口無言,如今又哄得哀家心裏象喝了蜜水一樣,溫雅啊,你有這麽好的兒媳婦,還折騰什麽呀,以前那點子事,該放下就放下吧,這孩子可沒得罪過你,別再拿她作伐啦。”

老太君聳聳鼻子,嘟嚷道:“我可比不得你,你是太後,誰不巴結你呀,他相公可沒把我這個老太婆放在眼裏,她就更不用說了。”

葉昕眉聽了嘆了口氣道:“老太君,天下哪有不想親近婆婆的兒媳婦,在婆婆面前,哪個做兒媳婦的不是顫顫兢兢,小心翼翼,您若肯接納兒媳我,我又豈敢不尊重恭敬您?這人啊,都是將心比心,心換心的,您對我好,我只會對您更好,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老太君瞪她一眼,悶聲不說話。

那邊魏老太君道:“親家太君,你呀,就消停些吧,晚輩的事,就由著他們自個去鬧騰,武成王夫人確實是個好孩子,以前是我看錯了她,今天她肯寬宏大量,不計較我那孫女兒的莽撞,我是感激不近的,以前那點子恩怨,其實也怪不到她頭上,武成王夫人,你就莫要計較我這個糊塗的老太婆了。”

葉昕眉大喜,上前向魏老太君行晚輩禮:“老太君您快別這樣說,魏大奶奶也是我的晚輩,前兒那事,王爺都沒有計較,我又怎麽會再計較,她剛失去了孩子,我只會同情她,您肯不計前嫌,才是我的福氣,我娘的福氣。”

魏老太君紅著眼道:“你肯叫我兒一聲叔叔,說明你是個明白人,不象你那糊塗老爹,唉,算了,以後有空,你就來府上坐坐吧,咱們好好聊聊。”

葉昕眉忙道:“多謝老太君,昕姐兒有空一定上門拜訪。”

二太太原本就不想把葉昕眉扯進來,如今見她幾句話便解了危機,越發覺得不好意思,猶猶豫豫道:“三弟妹……”

葉昕眉當沒聽見,仍與魏老太君說話。

裕親王妃冷笑一聲,這樣的結局她沒有想到,但於她並沒有壞處,好在剛才也替葉昕眉說過幾句好話,她討厭葉昕眉,但也不願意葉昕眉與二房走得近,畢竟殷離昊的利益也很重要,如果殷成禧因為葉昕眉的緣故支持二房,於殷離昊可就更不好了。

“說起來,今日之事,還是葉氏引起的,她若不去魏大侄媳婦房裏鬧,也不會讓承雪有可乘之機,何況她這個做堂姐的,還曾對自己的親堂妹下過毒手,這樣的人,留著也沒什麽用,當予以重典,以正家規才是。”

二太太最討厭葉昕貞,如果不是老太君一直板著,她早把葉昕貞折磨死了,王妃的話難得正合她的心意,又轉移了魏家和太後對承雪的註意力,忙順著王妃的話道:“可不是麽?這種人,心腸狠毒,為了利益可以不顧親情正義,早該施以家法以正典刑了。”

老太君此番在太後面前丟盡面子,沒能拿葉昕眉如何,而且剛才葉昕眉那番話又給她臺階下,這會子再找她麻煩,於情於理都不合,一肚子氣正沒地方洩,便道:“好,那就和水福兒一樣,亂棍打死吧。”

魏老太君巴不得自家孫女兒屋裏幹凈些,說來說去,此番流產也是這個賤妾惹出來的禍,她若死了,以後就沒有人與魏大奶奶爭夫婿了,求之不得呢,但她為人老到,雖然讚成,倒也並不開口落井下石,只是幸災樂禍地看著葉昕貞。

葉昕貞沒想到,葉昕眉已經為她厘清了罪名,怎麽一個兩個還是要將她打死,頓時嚇得面如死灰,哭道:“妾身沒有鬧,沒有鬧啊。”

“你還敢狡辯?你就是個惹事的禍根,當初若不是你拾綴勾引承澤,又怎會有後來這許多事?你就是該死。”二太太認定葉昕貞就是害得殷承澤與葉昕眉之間結仇的禍根,葉昕眉一嫁給殷成禧,她就想除去葉昕貞而後快,好緩解與葉昕眉之間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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