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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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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在奶奶那吃了飯。

為了讓老人放心,喬凜不得不編造一通學校放假的謊言。

馮玉珍完完全全把他當成了孫女婿,飯桌上笑的合不攏嘴。

如果喬凜的家庭會接納三寶,待她孫女好,老太太真心覺得這是求之不得的上好姻緣。

飯後。

寧七扯綹子說送喬凜回家,自己回廠,雙雙溜了。

南郊附近的小樓,完全成了倆人的愛巢。

這些能瞞住馮玉珍,卻沒法瞞住旁人。

胡秋月和馬興文找時間去了趟寧七住處。

倒不完全是為了查崗。

先前三寶一直忙,他們沒敢來打擾。

如今喬凜回來了,三寶的狀態也好了,他們究竟住在哪兒,啥情況,家裏人不都得來看看。

胡秋月對小樓外觀很滿意,喬凜果然疼她妹妹,條件不錯。

進去後參觀了圈,胡秋月臉色越發微妙。

二樓咋就一間臥房?

倆人咋住的?

床還是新的!

胡秋月這腦子呀,止不住的多合計。

在樓下坐了會兒,大嫂越發沈不住氣。

趁著馬興文和喬凜閑聊的功夫,她拉著寧七到了二樓,佯裝無事的先扯了些別的,“三寶,你鋼琴都搬到這來了?”

“嗯。”

寧七點頭,“我喜歡彈嘛,在這住下了,鋼琴就搬來了。”

既然沒住到廠裏,鋼琴肯定就搬回這兒了。

“秋月姐,你看這書房……”

寧七推開琴房旁邊的屋子門,“回頭我去你家把我那書桌搬過來,正好就放這書房了。”

“行,不錯。”

胡秋月醉翁之意不在酒,沒多參觀,牽著寧七手回到臥室,簡單看了圈就清了清嗓兒,“三寶,那個……你倆睡一起了?”

潛臺詞不言自明。

寧七坐在床邊,伸手拍了拍,“秋月姐,我這床好吧。”

特意買的最結實的!

塌了一回夠受了!

“這有啥好不好……”

胡秋月眉頭微緊,“三寶,你的意思是,你倆已經……啊?”

寧七笑,不答話。

“三寶誒!”

胡秋月直感眼前發黑。

年月在這!

群眾對某些事兒的接受程度真的很低。

可要是已經那啥了……

胡秋月心下一沈,壓著聲,“三寶,姐是能理解的,喬凜對你也確是一片真心,姐相信你倆最後一定會走在一起……其實這檔子事兒,也沒啥,關鍵是要做好措施,要安全……你回頭還得念書,可不能一時疏忽大意,再……”

哎呦我去!

寧七忍俊不禁,逗死她了!

“秋月姐,沒呢,您這話早了。”

“沒、沒呀。”

胡秋月又呼出一口長氣,順了順自個兒心口,“嚇死我,我還以為……”

不太相信的確定,“三寶,你沒騙姐吧。”

“真沒有。”

寧七斂了笑意,認真了幾分,“只是住在一起而已。”

實話。

喬凜回來有些日子了。

越靠近分別,越有不舍。

他倆屬實挺膩歪的!

經常保不齊哪句話就得磕一下子。

但……

一直沒有觸碰最終底線。

胡秋月緊張的,也是喬凜在乎的。

某小爺的原話是,往境界高了講,他要對她負責,不能胡作非為,通俗來說,滋味兒一但嘗了,誰他媽的還能忍住?回頭他去了國外,不得難受死?!

“這就好……”

胡秋月安了,可立馬,又出現新的疑惑,“三寶,喬凜,就一點沒……啊?”

人吶。

矛盾呀。

寧七止不住的樂,佯裝不解道,“秋月姐,我沒聽懂。”

“就是……”

胡秋月湊到寧七耳邊,一通私語,“你們這同床共枕的,他就……啊?”

太君子了也很奇怪呀!

別是身體有啥問題!

胡秋月算半個過來人,她和馬興文在一起,倆人雖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系,但花前月下之時,她也會感覺到對方的那個啥。

悸動吧。

這才叫正常麽!

“哈哈哈~”

寧七笑的肚子疼,“秋月姐你別逗我行嗎,就喬凜那樣兒,你看他像有問題麽!”

她沒接觸過別的男人,不知道別人啥樣。

反正是被喬凜嚇個半死。

小樓這段時間的水費都得貴出不少。

“老三是,各方面,不像是會……”

胡秋月不敢多想。

怪怪滴!

忙搖搖頭,“算了算了,三寶,姐不提這些事兒了,你們心裏有數就行,說一千道一萬的,姐就是怕你吃虧。”

“放心吧大嫂。”

寧七靠到她的肩膀,“我是大人了,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

“那三寶,你們這住在一起,沒啥閑言碎語吧。”

胡秋月撫了撫三寶的胳膊,“周圍鄰居沒有多問?”

現年談戀愛雖不像前幾年那麽加著小心。

情侶約會拉拉手也沒誰說啥了。

社會風氣卻還是在這兒放著的!

幾個人敢在婚前同居?

真不怕被唾沫星子噴死。

“鄰居們都以為我和喬凜是兩口子,沒人說啥閑話。”

寧七老實說,“處的挺好的。”

尤其隔壁孟大姐,自從在喬凜回來那天‘打斷’了他倆一下,就算和寧七熟了。

見面不但會聊幾句,做了什麽好吃的還會給他們送一些。

人很熱情。

奇怪的倒是孟大姐的家庭環境。

她沒有丈夫,自己帶著孩子生活,卻不見出門工作。

十歲的女兒也不會出來玩兒,天天在家悶著。

寧七搬來一個月楞是沒見過孟大姐孩子長啥樣。

別的鄰居說孟大姐的女兒有些孤僻,跟誰也不接觸。

那娘倆就天天待在家裏,不知靠啥維持著生活。

“這就好。”

胡秋月安了幾分,“三寶,那你和喬凜都是自己做飯吃?”

“嗯,我做。”

寧七說道這個還挺得意,“秋月姐,我手藝大漲了,白菜燒的可好了!”

“白菜?”

胡秋月楞了楞,“就吃這個?”

“那吃什麽?”

寧七笑笑,“你以為我倆得天天下館子,頓頓都整八個菜?”

“姐不是那意思。”

胡秋月說著,:“粗茶淡飯的,喬凜行麽。”

“行呀!”

寧七美滋滋,“他可喜歡。”

這裏還有段子!

她對吃的一向沒啥要求,錢緊後就更節省了。

餓了隨便吃點啥墊吧墊吧都成。

喬凜剛回來那晚,說是不餓。

半夜把床弄廢了就氣吼吼跟她講要吃些宵夜。

彌補心情。

那時她搬進小樓沒幾天,更沒想到他會回來,沒提前準備啥吃的。

廚房裏除了一封掛面,就剩一棵白菜。

她煮了碗面,把白菜清炒了。

喬凜以為她做啥大餐,興沖沖的過來圍觀。

“炒白菜?”

他眉頭微微一聳,“馬老板,你拿小爺當兔子養呢。”

“咋滴,瞧不起這白菜呀。”

她掄著鍋鏟勁勁兒的,“我這道菜講究可多!!”

喬凜就笑,“什麽講究?”

“你看哈,大白菜,剝五層,去菜心,取第六、第七、第八片,不老不嫩的幫,片一寸大小的扇面片兒,泡一刻鐘,瀝出水汽……”

她白活著,“滾油炸花椒,至糊後取出,白菜片入滾油,爆火翻折兩道,放鹽,點醋少許,不容變色即出鍋,其特點是,色澤如玉,清淡爽口,又香又脆,餘味清新。”

取自天下第一樓。

玉雛兒出手。

懟的他死死的!

寧七又加一句,“最重要的是,白菜解百毒,三爺,清熱敗火。”

“噗嗤~”

喬凜低聲輕笑,手指劃過鋒眉,“最後是重點,得,小爺嘗一嘗。”

全吃了。

打那以後,他倆算跟白菜較上勁了。

每頓飯都炒一道,其用意,不言自明。

“呵呵呵~”

胡秋月聽完著就笑,感慨其生活情趣多,“三寶,你倆是真合拍呀。”

說了陣,她還是忍不住問詢,“那……老三哪天的機票?”

“我開學那天。”

“開學?”

“嗯。”

寧七嗓子一澀,“他早上送我到學校,就會去機場了。”

故意的麽。

喬凜就是不喜歡她去送。

她也想開了。

不去就不去吧。

送個機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倆人還都難受。

“沒事的三寶。”

胡秋月輕聲安慰,“你這麽大的坎兒都過來了,以後的時間就過的快了。”

“嗯。”

寧七只能點頭。

真是討厭死分別了。

……

正式入學報道還剩一天的時候。

喬凜帶著寧七先去學校辦了一些手續。

馬老板是不住校的,避免當天麻煩,提前去辦理妥當。

從學校出來,喬凜開著車,絮絮的做著安排,“我走後你不許搬到廠裏,一忙就忘了時間,按時回到樓裏,到點就要睡覺,女人總熬夜,會老的很快的……”

寧七乖巧的點頭。

他說一句,她就嗯一聲。

步入大學的興奮和喜悅感都被離別的惆悵給掩蓋了。

“重點是,要和男同學保持好距離,小爺可是會隨時查崗的。”

“嗤~”

寧七抿唇輕笑,“我們院系百分之七十都是女生,你擔心啥?”

她是學財務管理的,和會計系一個院。

系裏多半都是女孩子,他緊張啥?

喬凜不露聲色,倏爾便拿腔拿調,“馬寧七,你是我的青春呀!”

“你滾蛋!”

寧七噴笑,“你這記性要不要太好!”

忘不掉這茬兒了!

路過照相館,寧七哎了一聲,“停一下。”

“怎麽。”

喬凜輕踩剎車,“還有事要辦?”

“我們去照個合影吧。”

寧七看向他,“留個紀念。”

“紀念?”

喬凜眸底劃過不悅,“咱們倆好好的,又不是見不到,有什麽好紀念的。”

“不是……”

寧七握住他的手,“你記不記得六年前,我想跟你合影結果還沒膠卷了,家裏現在就一張和你的大合照,你還沒看鏡頭,我想好好和你拍一張,想你的時候,就看一看。”

“……”

喬凜不動,“小爺不喜歡拍照。”

不知為什麽,總覺得寓意不好!

“當為了我嘛。”

寧七晃著他的手,軟著強調,“喬凜……去嘛,就陪我拍一張好了,老公……”

得!

坐到幕布前面,看著對面的鏡頭,喬凜默默感嘆,在馬三寶這他就沒有底線。

“看我這裏……”

攝影師打好燈光,人在鏡頭後對焦,“一對新人,要微笑,男同志表情太冷硬了,女同志,你的嘴角咧的不要過大,上鏡很誇張……”

“噗~”

寧七瞄著身邊的喬凜,“你笑一笑,像被我強娶似的。”

他們倆沒擺什麽造型,很端正的並排坐在椅子上。

頭很有年代感的微微湊在一起,和結婚證上的合照有些相似。

攝影師是個上了些年歲的長者,很自然的把他們當做要結婚的新人,“二位即將要組建起自己的家庭,這張照片就是你們感情的見證,想想你們的以後,也許明年吶,你們就會抱著孩子來找我拍照啦。”

“……”

喬凜牽起唇角,手在下面和寧七扣緊。

哢嚓~

攝影師按下快門。

畫面定格的一剎那,新人的眼底皆漾起了期待和甜蜜。

……

回到廠裏。

倆人同往常一樣待了一下午。

喬凜和員工們道了別。

晚上大家一起吃了飯,要回去時,鄭玉林抱著個箱子在車外喊住他們,“三寶,有個包裹忘了給你們了,從米國郵寄過來的!”

“什麽?”

寧七開門抱過箱子看了看,發貨地址是英文,“喬凜,是給你的?”

“……”

喬凜側頭看了眼,“徐文馨給你郵寄的,回去打開看吧。”

徐文馨?

到家後,寧七第一時間拆開了箱子。

上面的一層,居然是三十幾包衛生巾。

“這是……”

寧七有些懵,“啥意思?”

“我托她買的。”

喬凜坐在旁邊笑笑,“你每個月不都要用。”

“你怎麽張的嘴?”

寧七匪夷,“大老遠的,讓你二嫂給我寄這個?”

“無妨。”

喬凜優哉游哉,喝了口水,“她想給你寄禮物,問我有沒有什麽要帶的,我說就寄些衛生用品,僅此而已。”

您行!

寧七漲著臉。

拿出衛生巾,“我都能用一年了。”

“這麽久?”

喬凜眼神意味兒的,“這東西不是很費?”

“分人嘛。”

寧七不好多說。

她月經很準,但是量不大,每個月也就三天。

兩包足以。

三十幾包可不得一年?!

取出衛生用品,箱子裏還有些零食糕點。

最下面,放著個包裝精美的長方形禮品盒。

打開包裝,裏面是一條蒂凡尼的鎖骨鉆石項鏈。

“這很貴呀。”

寧七低呼,盒子裏面還有一張折疊的卡片,打開,上面只有一句話。

‘你好三寶,很期待認識你,一點點心意,請笑納,徐文馨。’

字體端莊秀麗。

“我不能要的。”

寧七把項鏈裝到盒子裏,“喬凜,卡片我可以收下,心意領了,項鏈我不能收。”

“行。”

喬凜不動聲色的點頭,“我會轉達你沒看上。”

“你去一邊子!”

寧七紅了臉,“是太珍貴了,我連徐文馨的面都沒見過,哪好就收人家東西!”

“……”

喬凜見她面露窘迫,心頭如羽毛掠過,不禁拽過寧七手臂讓她坐到自己腿上,下頜搭在她的肩膀,音兒卻不吝的,“收著吧。”

“不行的。”

寧七栽了下坐到他懷裏,倒也沒掙紮,皺著眉尋思怎麽回贈禮物。

這個點兒百貨公司已經關門了。

明天她一早就得去學校報道,這時間卡的……

“一家人你客氣什麽。”

喬凜懂得她心裏所想,蹭了蹭寧七後頸,手臂圈著她的腰,慢悠悠道,“你們遲早會見面,總會有來有往求的。”

“可……”

寧七側臉半回著頭,吭哧癟肚的,“這不還沒見面麽,挺生疏的,你和她……”

“我和徐文馨怎麽了?”

喬凜聽她這語氣便笑了,歪頭對著她的眼,“你以為我們關系很差?”

“不是……”

寧七不知道這話咋說。

她一直都是在旁人口中聽得徐文馨。

感覺上徐文馨和喬家人走的不是很近。

“我們關系不錯的。”

喬凜直言,“馬三寶,如果你以為徐文馨就是個唯唯諾諾,懼怕我母親的女人就錯了,她很有追求,雖然她的追求就是我二哥,就如同我的追求是你一樣,不妨礙她本身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各方面都很出色,是女人中的女人。”

女人中的女人?

寧七看著喬凜,“什麽意思?”

“不像你這麽驢。”

喬凜刮了下寧七鼻子,“徐文馨沒有菱角,她的生活完全就是圍繞著我二哥,我媽總說她沒個性,在我看來,沒個性就是最大的個性,她很溫柔,很懂的包容,隱忍,從沒發過脾氣,任何事情交給她做,都可以放心,她定會辦的周全。”

“……”

寧七想了想,“這就是傳聞中的賢妻吧。”

“可能。”

喬凜眸底輕閃著笑意,“馬三寶,你要不要學習一下。”

“……”

寧七垂下眼,“喬凜,跟徐文馨比起來,我對你太不好了,我不溫柔,又總朝你發脾氣,還總打你……”

唇上一軟,喬凜對著她輕啄了下,“馬三寶,你怎麽這麽好看。”

“煩人吶!”

寧七臉漲的都要著火,轉身埋到他鎖骨處,“別總撩閑!”

“……”

喬凜不說話,胳膊圈緊她,“三寶,一會兒給我彈琴聽好不好……”

“不要!!”

………

調子從她指下輕緩的流出~

寧七邊彈邊暗自吐槽自己。

大型真香現場。

喬凜小臂搭在琴蓋上靜靜的聽,唇角伴著樂曲上揚~

過了會兒,伸出一只手,彈奏分音~

寧七眉宇一喜,不自覺地朝琴凳旁挪了挪。

喬凜翹著唇角,坐到旁邊,側臉看著她,指間配合她的旋律做著伴奏。

琴聲悠揚~

倆人對視淺笑。

眼中,心中,皆是對方。

恨不能時光靜止,永遠停留在此刻。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一曲作罷。

寧七意猶未盡,“喬凜,你彈得這麽好不早說的。”

“小爺是等你練習。”

喬凜也不客氣,揪著她去洗澡,“你男人身上的優點多著呢,你且得挖掘。”

寧七傻笑。

沒得辯駁,屬實能秀!

洗漱完,她靠著床頭,看喬凜給她腳側細致的塗祛疤藥。

打從他回來,這活兒就歸他做了。

很小的事兒,他做的一絲不茍,仿佛在面對大工程。

塗完藥還要擡起她三九半的大腳看看,“馬三寶,瘢痕已經淡很多了,我不在你自己要認真塗抹,回來我要檢查的。”

“腳而已。”

寧七撇了下嘴,“留點疤也沒事的,又沒人對著我腳看。”

“小爺不是人。”

喬凜勁勁兒的,“在古代,你這腳就只能老公看,是和諧社會便宜了那幫子外人。”

“我這腳要在古代怕是嫁不出去了。”

寧七低笑一聲,“你都不能搭理我。”

“未必。”

喬凜眸色一動,“興許小爺就得意你這四平八穩的。”

“滾蛋。”

寧七被他逗得直樂。

每晚都是這樣,閑不著!

待喬凜去浴室洗澡,寧七撓著下巴又琢磨起事兒。

捋出頭緒,她找出筆記本,做出記錄。

喬凜擦著半幹的發從浴室出來,見小姑娘正對著筆記本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兒。

上前看了看,筆記本上只寫了一行年月日。

1987年,10月,星期一。

“馬老板?”

喬凜弓起手指敲了敲她的本子,“想什麽呢?”

“啊。”

寧七回神,看到喬凜就嘿嘿一笑,“想你。”

“?”

喬凜眉頭微聳,眸底閃著笑意,雙臂張開,“過來,抱抱。”

他剛洗完澡,僅圍著一條浴巾,上身曲線完美流出。

不說那常年鍛煉的腰身比,就沖那巧克力,寧七瞧見了就上頭!

有浴袍不穿,這狗子絕壁故意炫滴。

嘿!

寧七小脾氣上來了!

不看白不看!

鉚勁兒占了陣便宜!

寧七移開眼。

不行!

心跳砰砰滴!

默默呼出一口氣,她努力刨除雜念。

這樣下去啥都沒法做!

對著喬凜爽清清的臉,她緩了緩出口問道,“喬凜,你能給我講講股票麽。”

“股票?”

喬凜看她內心戲十足的樣兒還挺想笑,沒成想她突然會問自己這個,剎那的疑惑便了然道,“可以,你對哪幾只股感興趣。”

“額……”

寧七觸及到了知識盲區,茫然了片刻撂出實底,“喬凜,我只懂一點點的,但我聽關玨說你這方面很有經驗,所以我才想討教討教。”

“一點點?”

喬凜唇角漾著笑意,坐到床邊,似在哄著小孩兒,“哪一點點?”

“追漲殺跌,逢低買入。”

寧七說著在報紙上看到的一些詞兒,“就這點兒。”

完全小白!

“這是兩種操作模式,邏輯的切入點不同。”

喬凜直言,眸底深沈了幾分,“你想做哪種模式?”

“你的建議呢?”

寧七眼巴巴的看他,手上翻了一頁筆記本,洗耳恭聽,認真學習的樣兒,“我適合哪種?喬凜,我知道,現在國內還沒開放證券交易所,買股票不是很方便,但我想先學習學習,起碼知道怎麽買,為以後做準備。”

“……”

喬凜見她這副神情有些忍俊不禁。

揉了揉她的頭發,“我不建議你炒股。”

眼見寧七不解,他耐心道,“有句話叫,你所賺的每一分錢,都是你認知的變現,投資的根本,取決與你的認知,在勝率和賠率之間,你需要不斷地游走,股票的風險太大,並不是研究了k線,換手率,就能高枕無憂,三寶,你想玩玩,沒問題,我可以直接幫你操作,你沒必要,去勞這份心力。”

寧七懂了。

他是看自己太外行了。

入市容易被當做韭菜給割了!

也是!

哪都怕她這種人!

一知半解的就倉促行動,最後賠的媽媽叫喚!

so~寧老六才會一早提醒她,別吃這虧。

可她現在是先知麽!

總得來一桿子!

想了想,寧七說道,“喬凜,我不懂的太多,也不問了,咱直接來幹貨,假如,明年的股市會有一輪大跌,我提前預測出來了股票會面臨崩盤,在我資金不算充足的情況下,我怎麽做會賺到錢?”

“幹貨?”

喬凜笑著扶額,“馬老板,您這都哪來的詞兒?”

“你別笑呀!”

寧七嘖了聲,“我是認真地。”

雖然她看起來跟白癡一樣!

“做空。”

喬凜清了請嗓兒,唇角抿著笑意,“前提是你真的能預測到。”

“什麽叫做空?”

寧七硬著頭皮,小心翼翼,“麻煩喬老師,通俗點解釋下。”

“呵~”

喬凜忍不住,對著她唇上一親,眼見寧七發傻,他輕道,“三寶,你怎麽這麽招人喜歡呀。”

“……”

寧七臉頰皮膚滋兒一下~

電流穿過~

麻的呦~

不由得著急,“喬凜,你快說呀!”

“很簡單。”

喬凜嗯了一聲,指了指窗外,“假設我樓下的車今年能賣到一百萬,但你預測出來明年會跌到五十萬,你想賺這筆錢,可車是我的,你自己沒車,你就來找我將車借去,付我一年的車租或是人情費用,然後呢,你轉手便將車子賣了一百萬,等到了明年,車子跌倒了五十萬,你又將車子買了回來,把車還給了我,自己空手凈賺了五十萬,這就叫做空。”

“……”

寧七尋思著他的話,“股票可以借嗎?”

“當然,叫融券。”

喬凜應道,“證券公司會將股票借給你,你出售後,只需到期返還並支付利息。”

“我明白了。”

寧七點頭,“也就說,我預測出了哪只股票會跌,找到證券公司借出股票賣出,回頭待股票跌了,我再買回來,將股票退還給證券公司,掙得差價。”

“沒錯。”

喬凜眸底妝點著笑意,“馬老板,您預測出哪只股票要跌了?”

“我……”

寧七看著他,“全部呢,可以全部做空麽。”

借股票是不是需要資質呀。

她這情況,能借出來麽?

“全部?”

喬凜眉頭微蹙,旋即道,“全部的話不用那麽覆雜,市場牛熊轉化的時候,絕大多數人都會因為恐懼賣出減倉,這時,具備眼光的投資人便會抓住機遇擇優買入,等待牛市賣出,完成認知變現。”

搜嘎~

寧七懂了!

股神巴菲特說過,在別人貪婪時恐懼,在別人恐懼時貪婪。

拼到最後,就是心理!

啥叫真正的高風險!

股票便是。

寧七血有些熱。

老天爺這真是開的大後門呀!

她拿著答案,還怕拼不贏?!

“喬凜,我等股市下跌的時候就去買!”

寧七從床上一躍而起,激動不已,“明年,我高低幹一大票!”

資產必須飛越!

“您去哪裏買?”

喬凜不慌不忙逗她玩的樣兒,“來我這?”

“我……”

去米國費點勁!

寧七沈下口氣,“我去港城,一來一回的快,方便!”

“好。”

喬凜笑道,“記得提前告訴我一聲,出了問題小爺好去撈你。”

她想要玩,他無所謂的。

“不是!”

寧七急了,彎身拿過本子遞給他,:“喬凜,這日子你要記住的,這一天開始會有大股災,全球股價暴跌,一共跌了一周,足足五天,你一定要心頭有數!!”

喬凜又看了眼本子上的日期。

股災?

“馬老板,誰告訴你的?”

“我……”

寧七神叨了幾分,踩在床上頗有幾分居高臨下的看他,“龍王。”

“……”

喬凜低笑,“好,我記下了。”

寧七瞧著他不當回事兒的樣就著急,捧住他的臉,“你要信呀,我沒騙你的,在大跌之前,股市會繁榮一陣,但那都是虛的,你就記住這個日期就行,具體你怎麽做我不管,千萬別被扔裏了,聽說好多人都因此跳樓了呢!”

“聽說……?”

喬凜更笑。

“哎呀!”

寧七急的跺腳,“總之是真的,聽我的沒錯,就這個時間,我夢到過得,你看秋月姐家聽我的建議,書店不就做的很好,你也要信我,聽話,真的,你聽話……唔~”

喬凜攬住了她後脖頸,吻了上來。

“你等……”

寧七滿肚子都是心事。

越了解股票的風險就越擔心喬凜。

唯恐他不信自己吃了大虧。

喬凜哪會給她說話的機會!

寧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被放倒的。

得空她還不忘提醒,“你信我呀……”

聲音軟軟的,斷斷續續,很像哀求。

喬凜受不住,“信,我信。”

此時此刻。

她就是拿刀架到他脖子前。

他也會義不容辭!

空氣溫度有些上升~

喬凜好像忘了先前說好的承諾,有些情緒一上來,真的控制不住!

‘砰砰砰!砰砰砰!’

叮咚~叮咚~!

“寧七妹子呀!你們兩口子睡了嗎!!”

深更半夜,大門加門鈴的聲音異常清晰。

“喬凜,好像有人……”

寧七推了推他的肩膀,呼吸不順道,“是隔壁的……”

“沒人!”

喬凜眸底泛著紅暈,回了兩字便要繼續——

“寧七妹子呀!救命呀!!”

院門外傳出喊聲,“我閨女出事兒了啦!寧七妹子呀!你幫幫大姐吧!!”

“是孟大姐,她孩子出事兒了!!”

寧七聽得清楚,推開喬凜便坐了起來,忽的有幾分涼嗖感~

一低頭才發現,上衣真是……

先生,三千塊的紅酒開不開?

開、開玩笑呢!

天呀!

“寧七呀!!”

院門外的女人聲音帶著哭嚎,喊得寧七顧不得多想,壓著燥氣,她手都不太好使的系著扣子,看向身邊的大神,”喬凜,你先去看……媽呀!!”

嚇死她!

寧七慌忙捂住眼,“你你你你,快快快去看看……”

完犢子了!

這把肯定長針眼!!

“……”

喬凜眸底瞬間便劃過生無可戀。

臉寒的能凍死人。

聽著院門外的哭喊,他腮幫子一緊,起身便打開櫃子,套了件T恤,整理好衣褲。

大步下樓,最好有什麽了不得事兒!

不然他非得炸了隔壁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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