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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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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了把臉,電腦上是播放到一半的韓劇,我切了網頁百度起ED來,看完百度百科的詞條我拍了下腦門,啐自己,想什麽呢,就算是真的又與我何幹!難道要施齋嗎?

想是這麽想,可又沒睡好。

睡前,我潛意識裏反覆回放他從方向盤裏擦笑淚的表情,苦笑著沖我聳肩,“你覺得哪個男人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

是啊,真不行都要強說行,何況他硬件極佳,沒必要為了泡妞撒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謊。

我消沈了一陣,參加社交沈迷網絡都沒能拯救我的腎上腺素。

公司有個同事追求我,一起吃了頓飯。是個老實人,可有一股油膩的體味,並不好聞,我拉長回覆消息的時間將其禮貌疏遠,某一天我突然反應過來,我這不是和韓澈,不對,韓徹一個樣嘛。

至於韓徹,我當自己被上了一課,不是每個人碰見渣男都能全身而退的。

但人終究是情感動物,浪費過那麽多個日日夜夜,一腔熱情耗在他身上,難免有一種失戀的錯覺。有時候晚上在路上走著,經過某條街、某盞路燈時會晃神,想到他,馬上搖搖頭,失笑著再次熱情投身於真實的生活。

我想戀愛,很認真的那種戀愛,以前定性不夠,包容心很小。學生黨窮,我見不得男孩扣扣索索,又心疼又尷尬,沒幾頓飯便打了退堂鼓。

表姐說我這樣的人肯定不願意陪潛力股發展,完全吃不起苦挨不了窮,我這個勢利眼只能找績優股。

本人深以為然,卻不知尋一支績優股有如上刀山火海,比p2p還毒,層層暴雷,我下了交友軟件,質量參差不齊不說,劃去一百個終於有一個順眼的,沒幾句不是乏味忠厚就是直白露|骨,碰上個萬裏挑一的有趣,還要提心吊膽是否是第二個韓徹,見面方知我想多了,男人也有照騙!

韓徹再度跟我產生聯系是三個月後,豆瓣上。

這期間我有fo他的知乎,他在那個網站異常活躍,我以為他不玩豆瓣了,沒想到他會回覆我。

我標記了一部電影,說今晚去看,這條更新到我的動態中,他半小時後回覆:一個人?

我沒回,晚上看電影時豆郵來了,好吧,我承認一直在等待。

和一個有趣多金的人保持聯系並不壞,他是渣,但不至於渣到沒底線,那條線我又已然觸及,在心中拉起防線,無妨無妨。

我有點自以為是,自戀自己的外貌,還錯認為自己對男女之事有絕對掌控能力。

二十二歲,屁都不懂卻覺得自己什麽都懂的年紀,我遇見了改變我世界的奇葩男人。

本以為那三個月網戀是我走過的感情彎路,卻不想,他是捷徑。

他約我去酒吧,我拿腔拿調,說我不和男人喝酒,危險。

他發了個問號給我,我算男人?我都不知道我在你心裏這麽厲害。

論一個帥哥幽默自嘲的殺傷力有多大?

成功把我的矯情打敗。

我昏頭昏腦憑著寂寞的催動出發,他立在晚風裏,白色長衫,衣袂飄飄,叼著根煙的模樣像輝煌時期許文強身旁的丁力,目光漫不經心地梭巡,完全忽視我。好吧,長得有男主的風範,但穿衣風格匪夷所思。

我走到他面前站定,沖他迷離的眼前招招手,他這才恍然般聚焦:“整了?”

“你這口彩泡妞,不ED也沒人要你。”我知他好清寡口味,化了個妖冶的妝容。

他將煙遞到我嘴邊,“抽嗎?”

“不抽。”我還煩煙味。

“說到底什麽濃妝艷粉,骨子裏還是清純的乖女。”他攬過我的腰,撞進那片顛倒的聲色中。我試圖掙紮,剛滑出身子,被主持人高亢的“八號卡座的張小姐開一瓶皇家禮炮!——”嚇到,縮回韓徹懷裏。

這是我們最親密的一次接觸,上次蜻蜓點水那一下我都覺得小兒科,好在他的手老實,把我當個沙包似的半扛著,徑直往裏帶。

這個酒吧非常豪華,像是高級餐廳擠滿蠕動的肉|體,每個男人頭上平均三分之一瓶發膠,一半以上的女人毛都染著色兒。我大學去過幾回酒吧,蹦迪去的,一道兒的都是同學,相互照應,當然也玩不開,瞎胡鬧。

我承認對成人、高級的世界有向往,但在這裏呆超過五分鐘後,我開始恐慌。

跟渣男網友混酒吧?當代女大學生失|足前傳?我腦袋上生長出問號。

昏光魅影下的男女臉龐瞬間膨脹成牛鬼蛇神,特效般聚在我腦袋邊嚇唬我。我給表姐發了條消息,告訴她我在酒吧,每小時給她發消息報平安,沒發就打電話給我。

這種無措在半杯莫吉托下肚後緩解,我舒了口氣,腳底升起飄然感,放松地扭動起身體。

韓徹把我帶到卡座後跟朋友說了兩句話,約莫是看到我局促地望著桌面,過來提醒我不要喝別人給的東西。

我撅起嘴巴想說我不是小孩,還是乖順地點點頭,剛升起10%的信賴感,他遞來一杯莫吉托,拎出浮在冰塊上的薄荷葉餵進自己嘴裏,咂了下嘴:“嘗過了,沒毒。”

我接過,剛要喝,被他攔住手,白了我一眼,自己搶去喝了。

我就看著他幹了一杯屬於我的莫吉托,目瞪口呆,這人怎麽這樣啊,不是請我喝酒,為騙我賠罪的嗎?

沒一會他又遞來一杯,我擠出笑,擺擺手,他欣慰地點點頭,然後對我說:“好了,你學會就行,現在喝吧。”

“哦。”我也不是蠢,知道他是好意,伸出手,還煞有介事地秀了下我剛做的車厘子色指甲,再次被他“啪”地打了下手,“還是沒學會。”

我,又看著他失望地沖我搖搖頭,幹了那杯酒。

第三杯我學會了,臭著張臉,一直搖頭,直到酒保用托盤給我送來,我才接過。

我可是北方人,酒量挺不錯的,不至於半杯莫吉托就飄了,他這一來一回的教學讓我放下緊繃,開始享受起這個光怪陸離的成人世界來。

我到這兒才知道韓徹的襯衫剛玩大冒險吹瓶吹了自己一身,所以借了朋友的外套,我說呢,風格大變啊。

他向我介紹了在場的兩位男士,一位是個光頭,綽號肥仔,他帶了幾個女性朋友來,這會已經走了三了,另一位已婚,滴酒不沾乖乖男,就是借他衣服的那位潮人,現在正在扒韓徹衣服準備走人。

韓徹留他,他擺手,一副你懂的表情,說不行不行,再不回去死定了。

我看了眼時間,21點。

韓徹送他出卡座,回來時有點失望的樣子,見我又馬上扯出笑,“妹妹,開心嗎?”

“連21點睡覺也是假的。”我恨恨說。

他樂不可支,沒想到我還在惦記那些騙人話,馬上想出了壞點子熱場:“要不這樣,我們拼酒,你猜出一個我騙人的事我就喝一杯,你猜錯了你喝一杯。”

“你說真的就真的,你說假的就假的,真假在你一念之間,我壓根兒無從查證,當我傻啊。”我鼓起嘴巴,說是這麽說,心裏還是非常好奇的,“除非有人證。”

“喏,肥仔啊!”他一把攬過肥仔,特大爺地一指,“我高中同學,我的事兒他都懂。”

他情緒很嗨,有酒的原因,有音樂的原因,窄勁的腰身跟著節奏松弛擺動,工字背心完美地展現了他健身房的苦果,我沒有在美|色面前完全失掉理智,問道:“我喝多了怎麽辦?”

大概我帶著戒備,他露出訝異的表情,兩手一攤,一臉無辜,“喝多了我給你開間房,或者打車送你回家,不然能怎麽辦?我又不能怎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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