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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西市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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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達眾人來到仁智院的偏殿,這是一座小小的宮闕。相比之下,竟然毫無灰塵,一塵不染,似乎有人來過打掃。

空曠的屋子裏,滿是淒苦的過往,一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麗妃身影已經不再,徒留下無望的黑暗。

李明達掃了一眼室內殘留的器物,珍貴的器物已經在戰亂中被洗劫一空,只剩下一些不值錢的器物,一把琴弦已斷的琵琶倒在案桌下,李明達將它撿起來,放在手中仔細端詳,它已經失去了昔日的光輝,但是仍然可以看得出主人往日對它的珍愛。

走到庭院裏,一口枯井赫然入目,荒草叢生,也許靠近會有一縷芳魂深埋於此。李明達走進水井旁,俯著身子向下窺視,伸手扇動鼻下的氣息:“是西域的香氣!整個長安城地下水路是相通的,這裏也是其中一部分。”

“這裏就是那只狐妖穿行的路徑嗎?”趙飛白忽然明白了這裏就是西市連接大明宮的渠道。

李明達傷感地閉上眼睛:“也許麗妃就是這只狐妖的化身吧!她對這個塵世戀戀不舍,久久不肯離去!你們註意看到了嗎?明日恰巧就是麗妃的誕辰,我們明晚沿著她走過的路,她自然而然會露出真面目!”

不遠萬裏從古羅馬帝國出發的波斯使團,來到大唐長安城,他們受到了熱情的招待,今晚他們即將在禦林軍保護之下進城。

長安西市取消了宵禁的限制,以方便百姓出門關上波斯師團的風采,這是繼元宵節之後又一個可以出門賞會的機會。

上至皇親貴胄,下至販夫走卒,無不走上西市的幾頭,以致偌大的長安城萬人空巷,人潮洶湧,熱鬧非凡。

西市街頭火樹銀花,星辰踏馬,明月逐人。皇帝為了迎接波斯使團,特意在長安西市舉辦花燈節,邀請美艷胡姬宮女花燈下起舞。

她盛裝打扮一番,丫鬟興致勃勃為她梳妝打扮:“敏敏姑娘,今晚葉大人也會去看表演!女為悅己者容!”

“你這丫頭話真多!”敏敏羞澀地垂下頭。

安承德不知何時已經佇立在門口,他失魂落魄走進屋裏,見到鏡子中喜笑顏開的敏敏,揮揮手示意丫鬟下去。

敏敏起身扶著安承德坐下:“哥哥,你沒事吧?”

“敏敏,子時之前可以回來嗎?”安承德似乎十分不情願敏敏出門。

敏敏安撫地握住安承德冰冷的手道:“我去去就來,不過一個時辰罷了!”

安承德下意識握住敏敏手腕:“你真的那麽喜歡葉沖嗎?他是大唐的京兆尹,你們不會有未來的!我們本就不屬於這個地方,終有一天會離開的。”

“大哥,我也很想隨心所欲活一次,就算身份不相配,就算看不到未來的光明,我也無怨無悔。”

李明達眾人漫步於西市街頭,街頭戲臺之上修建巨大的燈輪,高達幾百尺,纏繞著五彩斑斕的絲綢,懸掛著花燈五千多盞,火焰燦爛,近看恍如瑤池仙境,遠看宛如萬丈雲霞。

大型音樂舞蹈史詩《秦王破陣樂》表演,鎧甲士兵手執長矛鐵盾,威武肅靜,管弦聲聲齊奏,鐘鼓爭鳴,聲遙百裏,地動山搖。

李明達眾人擠在洶湧的人群中,看見眼前宏大表演,不禁發出感嘆:“也許這就是大唐盛世的輝煌!舉世長安的氣壯山河!阿爹從此退隱世外,不爭世事,他安心做一位大唐子民。”

“我們能夠生逢其時,是我們莫大的榮幸!”趙飛白沈醉於這片氣壯山河氣勢之中。

士兵整裝退下臺去,千名精心打扮的女子華美艷麗於燈下翩翩起舞。敏敏佇立於千人之中,眾人彎腰而下,宛如一株盛開的牡丹花,她從中而起,婀娜身姿,恰如牡丹花仙子,降臨人間參加大唐天子盛會。

李明達側目看見葉沖擠在人群中,他將敏敏贈送的珍珠握在手中,李明達清楚地明白那是一位身陷愛慕的男子的表情,喜悅而歡愉。臺上的女子將手中的花卉扔入臺下人群中,那是生長在大明宮裏的牡丹花,秉承著大唐皇帝對百姓的祝福。

臺下文人墨客競相起身爭先恐後搶奪牡丹花,敏敏對葉沖淺淺一笑,手中的一株鮮艷欲滴的牡丹花安然落入葉沖的手中,葉沖緊緊地將牡丹花握在手掌心,正如握住敏敏那顆熾熱的心。

波斯使團即將進入西市,人群開始朝著城門蜂擁,禦林軍士身穿錦繡衣裳,披著黃金鎧甲,排列西市兩側,儀仗陣容整齊。樹枝上裴希正捐贈的絲絹仍然於風中孤寂地搖曳,樹枝之上掛上燈燭,光輝燦爛,百裏之外皆可看見。

駱駝車馬的馬蹄聲陣陣傳入耳畔,波斯使團車馬進入大唐西市,李明達正視眼前這股來自西域的風光。不遠處城門上傳來轟隆隆鼓聲,長安城門特意在此擊打大鼓三百下,以為歡迎使團到來。

安承德進貢的新鼓果然響亮回蕩於燦爛的星空中,擠在大唐將士之後的百姓們歡呼雀躍,歡迎不遠萬裏跋山涉水而來的客人。

聽聞聲聲入耳的擂鼓聲,李明達猛地站立起身,最後一個紛亂的謎團終於解開:“也許正是大唐天子的治世,才換來了天下萬民對大唐的臣服,這是隋朝無法實現的,可是那位狐妖卻在暗中破壞這種氣勢,我絕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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