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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離奇棺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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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劉村長辭世之後,劉府的成日裏爭吵聲不斷,族長親友一一前去勸解,劉夫人與生了兒子的小妾姨娘王可兒為了家產鬥的你死我活,王可兒更是尋死覓活,哭天抹淚的,更揚言要抱著兒子去跳井陪老爺。

劉夫人心中郁悶,心裏有無限惆悵,最近總算得了閑,故而帶了丫鬟,金銀值錢前來祠堂祭拜亡夫。

李明達三人來到祠堂大廳,劉夫人正在指揮丫鬟為劉之遠擦拭牌位,布置香火燈燭。

丫鬟一邊打理一邊念叨:“老爺,王可兒那個小蹄子越發的得意了,整日裏欺壓夫人,還揚言要趕夫人出門呢!你在那邊倒是管管呀!”

劉夫人輕輕撫摸牌位,又擡頭看著閣樓上的代表丈夫的空棺:“老爺,你在黃泉路上一路小心,只是家裏事情繁多,我如今也亂了主意,你若真有靈就來托夢給我,幫幫我,也算我們夫妻一場。”

趙飛白上前搭訕:“劉夫人有空來了!”

劉夫人點點頭,丫鬟倒是多嘴多舌道:“這些日子我們夫人被惡人欺負,最近惡人病了,我們才得了閑,不然早就來看老爺了!”

“王可兒病了?”李明達心中微微一顫,難道是裝鬼事件嚇著她了。

“她嚇的哆哆嗦嗦的,說是遇到鬼魂了,如今叫了幾個大夫看了,下了藥單子,並不見好,如今收斂了不少,據說是怕老爺的魂魄找她。”丫鬟解釋道:“可見是做賊心虛,害了人自然鬼魂都不會放過她。不過如今殺人兇手黃璇也死了,老爺應該放心了!”

李明達三人深知自己就是王可兒被嚇的肇事者,只好默默不語。

劉夫人雙眼含淚望著牌位,想起往日與丈夫種種,打斷喋喋不休丫鬟的話:“老爺以前也是做了錯事,也許當初去找幽靈船,就已經被幽靈纏上了,乃是因果報應,天道循環。”

李明達聽了這話立刻詢問道:“當年劉老爺和黃璇一起去尋找幽靈船嗎?”

劉夫人將手中的香插進牌位前的香爐裏,又虔誠地拜了拜:“事情過了這麽久了,人都不在了,老爺生前我是不敢外露的,只是覺得老爺作下這孽,我整日心驚膽戰生怕會遭報應,如今正是誰也逃不過,當年他們五個一起去的,如今都一個接一個的。”

“五個?”李明達突然發覺這話不對,按照現有的線索,應該只有四個人:劉之遠,傅霖,黃璇,王可兒的爹。難道還有第五個人,她連忙追問:“五個人到底是誰?”

劉夫人努力回憶道:“我家老爺,我家姨娘的爹,黃璇,知州大人傅霖,張思齊張大人。”

什麽?張思齊!他竟然也是五個人之一,一起尋覓幽靈船的人。對呀!他也發家了,而且他與他們關系這麽好,怎麽可能會一點都不知道呢?而且他是當地知縣,想要入江一定要知會他。難道他們一起溺死洛神靈犀姑娘,張思齊也有份!所以傅霖才會一直暗中給他下毒,相置他於死地,就是因為張思齊也是當年事件的參與者,所有的線索才會全部串聯起來。當年參與者只剩下傅霖和張思齊,傅霖下一個下手的目標就是張思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而王尋意就是那只毒箭。

可是張思齊似乎愛慕洛神靈犀姑娘,他真的會參與溺死靈犀嗎?李明達不願意把張思齊往那方面聯想,她自幼長在深山老林裏,在爹娘保護中長大,後來家族被滅門,遇到了第一個讓她傾心的男子就是青玉公子。現在來到海潮村,見到了多情善良的張思齊,她不希望張思齊是個道貌岸然的男子,張思齊那溢於言表的情義絕非假裝,看得出是發自肺腑的。

趙飛白餘光掃過李明達思索的表情,他安撫劉夫人道:“既然一切皆有定數,劉老爺應該走的放心了,他一定會保佑劉家家宅平安。”

丫鬟插嘴道:“可是近來卻很不安寧,不光王可兒作惡,劉家也是遭了賊,丟的都是一些非常貴重的珠寶。”

“遭了賊為何不報官呢?”趙飛白忽然覺得其中必有隱情,一般富庶之家丟了東西恨不得天下皆知,要大張旗鼓到處捉拿賊人,也可嚇嚇賊人,省的他們再來盜取。但是這樣隱蔽不肯報官的,所丟之物一定是不可告人的。

劉夫人唉聲嘆氣道:“王可兒前些日子鬧得特別兇,非要得到老爺在世的一些珠寶,可是我實在拿不出,那些東西的確被盜取了,之所以不敢報官,不過因為那些珠寶本就是老爺從幽靈船上得來的不義之財,我們哪裏敢到處去找呢!”

丫鬟點點頭道:“也許真的是幽靈回來找珠寶了,這些都是不祥之物,不如別回來了!”

是傅霖嗎?他偷走了那些珠寶,那些都是他們作孽的證據。李明達心裏細細盤算。

“昨日我收拾老爺留下的舊物,才發覺老爺有一個喜歡的物件還沒下葬,頭七招魂之時也沒有一起放入船裏沈入洛水中。老爺生前甚為喜歡把玩這塊玉佩,我怕他在下面惦念,所以今日帶來了。”劉夫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精致的玉佩。玉佩乃是上等和田玉所制,光澤溫潤,毫無瑕疵,玉佩中間雕刻著花色,做功極為細致,仿佛一株含苞待放的瓊華,但是玉佩當中雕刻著一個細細的隋字。

李明達立刻發覺這就是幽靈船上的舊物,如今是大唐盛世,當年隋朝覆亡之時,阿爹遵從皇族的之意,打開國庫,拿出了所有的財寶分給部下親信,其中一批親信就帶著天樞珠以及這些刻了隋字的財寶上了幽靈船。

“劉夫人打算如何處置這玉佩呢?”李明達破天荒開口問道。

“我家老爺已經入土為安了,總不能挖開他的墓穴,水葬就更不能了,隨意沈江,要讓閑人拿了去就糟了,我思考再三,想著祠堂供奉著他的空棺,不如將這玉佩放進他的空棺裏,也算是他能收到了!”

李明達三人為劉夫人領路,提著燈爬上階梯來到閣樓。

低矮的閣樓狹小卻整齊擺放著十幾座棺木,劉夫人摸索至劉之遠的棺木前,他的棺木是最新的,質地又是最好的楠木,所以格外好認。

趙飛白,秦若筠輕輕推開棺木一角,棺木裏並不空空如也,而是出現一大批身價不菲的珠寶,它們本身煥發著無限光澤,都是隋朝皇室搜刮天下才得到的稀世珍寶,卻被隱藏在這黑暗的棺木中。

“天啊!”丫鬟嚇得大叫:“這些不就是我們家丟失的那一批珠寶嗎?”

劉之遠從幽靈船上盜取的珠寶竟然出現在棺木裏,這真是匪夷所思!趙飛白費盡力氣推開棺木蓋子,棺木裏珠寶的數量讓人嗔目結舌。更為詫異的是當初劉之遠頭七招魂之時,一起放入木舟中的貔貅,銅板也出現在這裏。

“一個也不少!全在這裏!”劉夫人仔細清點。

趙飛白忽然看見一只黃色符紙,趁劉夫人丫鬟蹲在地上清點從棺木裏拿出來的珠寶,讓秦若筠將身子伸進棺木裏,將符紙拿出來偷偷藏在身後。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難道見鬼了?”丫鬟一驚一乍道。

“也許是劉老爺非常喜愛這些珠寶,所以他才顯靈了,他的魂魄將這些珠寶帶到這裏,這事還是不要外傳的好!”趙飛白迅速想到這個說辭。

劉夫人倒是不笨,很快明白其中的緣故,她點點頭道:“這些都是不義之財,就像丫頭說的,它們都是不義之財,它們離開了我們家,王可兒也就安寧了,我也不打算要了,就讓它們在這裏陪著老爺吧!”劉夫人帶著丫鬟又給劉之遠上了幾炷香便告辭了!

李明達早就察覺趙飛白與秦若筠的小動作,立刻關上大門問道:“你們發現了什麽?”

秦若筠雙手攤開,是一張符紙,打開符紙,上面赫然寫著詛咒劉之遠死後不得超生的話語,盡是惡毒的話語,仿佛放下符紙之人與劉之遠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這張符紙就是說就算劉之遠死後,都不願意放過他。”李明達忽然覺得這人是恨極了劉之遠。

“難道是傅霖?”秦若筠好奇問道:“他一定一直想拿到珠寶毀滅證據。”

“不!”趙飛白與李明達異口同聲:“這樣看反而不是他,他是將軍,根本不屑於放符紙,而且他不會如此怨恨劉之遠,就算劉之遠死了也要讓他不得超生,而且他是一位將軍,如果派人盜取了珠寶,哪裏放不得,何必放在祠堂裏?”

趙飛白敲手指思索道:“我剛去了鎮上的那間酒樓再次詢問夥計,根據夥計回憶,當晚他只是看到有個黃璇打扮的人來到酒樓,那人從頭包到腳,極有可能就是傅霖假扮的。有人先假冒黃璇之手筆送邀請信件給劉之遠,引他來酒樓,然後將他灌醉。又假冒劉之遠的手筆送信件給黃璇,讓黃璇等候在洛水邊,最後將喝醉的劉之遠沈江,並且將一旁驚慌失措的黃璇灌下迷幻藥,給他灌輸了幽靈勾魂的說法。而且夥計說他想起來來人身上有一個特征……”

李明達看著那塊刻著隋字的玉佩,一個大膽的想法忽然湧上心頭,她擡頭環繞一去祠堂,腦海裏仔細回想目前的線索:“也許我們一直在繞圈子,也許真的是幽靈船上的亡魂回來覆仇了!”

“幽靈?你想到了什麽?”秦若筠瞪大眼睛忽閃忽閃道。

李明達沈默不語暗自傷感:“我一直忘記的線索,也許就是阿爹在冥冥之中指點我,真相已經揭開了,我要將這些沈溺在洛水中的幽靈全部帶入光明中,讓他們早日超生!無論結果如何,兇險如何,我只能繼續往前了。”

趙飛白鄭重其事地拉住李明達的衣袖:“無論前路如何,有我們一直陪著你!”

三人一合計便決定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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