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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真假洛神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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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府門口傅霖生辰宴的兩個大紅燈籠已經撤下來了,門口恢覆了往常的平靜,秦若筠看準了院子裏一棵茂盛的大樹,這才天微微亮,洛水環繞著海潮村,它的清晨格外涼意陣陣。秦若筠趁四下無人跳上這棵茂盛的大樹,枝繁葉茂縱橫交錯,正好可以藏下一個身子。秦若筠置身其中,一陣沁人心脾的芳香鉆入鼻子中,四處尋覓並未見到一株花木,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蜜香樹,自帶淡淡花香。

他雖然頗有困意,但是仍然不敢放松,打著哈欠回想昨晚的情況,牢房裏王可兒走後,黃璇躁動不安差點就想自殺,想來他的中毒已深,瘋癲至死了。王尋意這才沖進去救下了黃璇,她第一次大發脾氣痛斥牢頭,沒收了牢頭手裏的鑰匙要親自保管。

他一五一十傳達給趙飛白,李明達。明明自己才是和趙飛白一起長大的好哥們,好的穿一條褲子。可是自己總是參透不了趙飛白沈重的心思,他心裏似乎裝著很多事情,表面舉止灑脫,實質他的每一步都飽含深意。每次青陽樓派出任務,他就是跟著趙飛白吩咐行事。可是不知為啥,他與李明達特別合拍,這個冷面冷心的女子主意可真多!卻處處和飛白切合。二人昨晚合謀了一晚,竟然想趁著黃璇瘋癲之時,李明達把他帶到洛水旁,親自假扮洛神,套出幽靈船的下落,以及兩年前真正洛神過往。可是如今關押黃璇的鑰匙就在王尋意兜裏,怎麽從這小妞兜裏弄來鑰匙就是最大的問題!

日上三竿張家府門輕輕微開,王尋意從府門裏跨出來,不緊不慢朝著鎮上走進,鎮上有一間村子老字號的藥鋪,王尋意進入藥鋪中與掌櫃的攀談,看樣子是老相識,想必常來此地抓藥,王尋意看上去氣色紅潤,應該是為張思齊抓藥的。

她撥弄著櫃臺上的藥草拿起來聞聞:“這些白芷成色並不是太好!”

掌櫃的親自為她裝藥:“王姑娘可真是識貨!的確這批不太好,好的留在後面呢!”

“我家閑暇之時會種藥材,我幼年之時便看了不少,又跟著大人,服侍他吃藥,自然懂些藥理。”

“張大人最近可好了些!”掌櫃的關切地問道。

“一直沒什麽起色!”王尋意露出擔憂而緊張的神色。

“依照這幾次的藥單,恐怕張大人已經病入膏肓,再難回天。”

“也許這些日子是張大人最後的日子,所以他才特別想做好剩下的事情,不留遺憾地離開。”

秦若筠走進店鋪,假裝買藥,不經意間遇到王尋意:“王姑娘你來抓藥?”

“我替張大人前來抓藥。”王尋意低頭瞟了一眼秦若筠的褲腳,那裏占了一片蜜香樹葉,這種葉子只有張府種植,看樣子他應該早就守在張府了。

秦若筠駐足微笑:“我自來到海潮村,有些水土不服,故來藥鋪抓一副藥吃吃。”

“午時茶最有用!”掌櫃的連忙給秦若筠抓藥。

秦若筠趁機與王尋意搭訕拖延時間,一本正經道:“除了水土不服,我自遇到王姑娘,不知為何夜不能寐,心癢難忍,痛苦不堪!”

面對秦若筠如此風流瀟灑的男子的花言巧語,王尋意難得露出了小姑娘的羞澀,她轉過頭不敢直視秦若筠:“秦公子說笑了!”

櫃臺上擺著二人的藥材,一色黃紙包裹著,並無差別。秦若筠趁機偷偷摸摸將兩包藥調換。

二人告別之後,王尋意直奔張家,秦若筠尾隨其後,打開手中的藥包仔細檢查,心中已有線索。他事先埋伏下一個賊人,賊人穿過川流不息的人群。秦若筠對著賊人使了個眼色,提著藥包上前叫做王尋意:“王姑娘,我們兩的藥包拿錯了!”

王尋意回頭看了一眼秦若筠,這才察覺自己已經犯錯,正擡手提起藥包,賊人飛速沖擊而來,狠狠撞擊王尋意,秦若筠順勢抱住王尋意,伸手將她兜裏的鑰匙摸出來:“王姑娘,你沒事吧?”秦若筠溫暖的臂膀緊緊摟住王尋意,一時之間秦若筠竟有些迷惘,她腰間的香囊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秦若筠假公濟私可以抱住王尋意自然是十分得意,又可近距離竊取鑰匙。

祠堂機關畫室密道

李明達點燃燭光再次進入畫室密道,她在這裏已經不知不覺待了幾個時辰,就是為了效仿真正洛神的神情舉止,但是不知如何她總覺得洛神的形態那麽似曾相識,仿佛自己身臨其境。石壁上的圖案斑駁不堪,這裏陰暗潮濕,墻上精致傳神的畫作卻如它的主人即將消滅,這兩天的發展已經難以挽回,族長已經認定他就是殺人兇手,動員全村之力逼迫張思齊答應私審,就要將他扔進洛水中祭祀幽靈。

“阿爹,你留下的那艘船和那些親信已經變成了吃人的魔鬼幽靈,只會危害更多的人,你幫幫女兒找到真相吧!”

趙飛白輕輕推開機關:“比起完成任務,找到幽靈船,看來你更想幫助黃璇和村民,找到一直潛藏暗處的真相。”

李明達輕輕嘆氣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一切的起源就是我爹留下的遺禍,我自然要收拾局面。”她的手中抱著一件素色長裙,這件衣裳正是她從房中搜出來的,她來到畫房中求證,衣裳果然是真正洛神生前穿過的。

“若筠已經得手了!”

秦若筠跟在趙飛白身後閃進機關暗室中:“我已經拿到了鑰匙!也得到了一個線索。張思齊病不久已,也許是天命。他每日喝藥卻不見好,只因為一棵巨大的蜜香樹,我以前在青陽樓藏書閣中見過一本醫書,他的那些藥材與蜜香樹的香氣融合就是殺命奪魄的毒藥,是一種慢性毒藥,身體康健的常人也會慢慢致死。”

“看樣子這個兇手不但要黃璇的命,也要張思齊的命,我們必須今晚行動,不然更多的人會死於非命。”趙飛白已經意識目前局勢刻不容緩。

“今夜我們也去裝神弄鬼一回!”李明達篤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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