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121回想案情 (58)

關燈
,中途一直沒有見過詹綏露面。

他反覆看了兩次錄像,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後,這才跟那個經理說了一聲,將前後兩天的監控錄像全部拷貝了下來,帶回了局裏。

另外一邊葉兵也去了城南分所,那天去南衡山抓的人有許多都還關在所裏沒有釋放,他跟所裏的同事了解了那天的情況以後,又進去詢問了裏面當天夜裏參加Party的人一些問題後,也帶著答案回了局裏。

兩人一前一後回去時,已經過了將近三個小時,也顧不得還沒有吃飯,就直接將去調查的成果告訴了眾人。

所有人聚集在辦公室裏,侯興興率先說道:“我去了成林酒店那邊,查過他們前臺的入住記錄,江一舟和詹綏的確是在詹晴遇害那天的淩晨5點43分入住了酒店的1607房,一直到前天晚上七點多,他們才辦理了退房手續。”

“我問過酒店前臺和服務員,他們都說江一舟他們入住之後就沒有離開,而我也看過酒店的監控錄像,他們兩人從進了房間之後開始,除了中途江一舟去餐廳吃過飯外,兩人就沒有再出過房門。”

簡思澤聞言轉著手裏的筆,問道:“酒店前臺和服務員怎麽能確定他們沒有離開過?”

侯興興說道:“因為同性戀人的原因,江一舟和詹綏去酒店的時候神態十分親密,而且兩人的長相也都很好,所以前臺那邊印象很深,而那個服務員之所以知道,則是因為他就是負責16層清潔的人,她說當天江一舟曾經叫過兩次客房服務,當時詹綏和江一舟都在房間裏。”

侯興興將當時那個清潔阿姨曾經跟他說過的話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連帶著前臺那個叫葉琳的女孩告訴他的有關詹綏前後不一的行為表現也說了一次,而且他還怕有什麽忘記了,直接將他在酒店詢問後留下的記錄口供的本子也交給了簡思澤。

“除了酒店前臺的人提到的詹綏當時性情不對外,所有的人的說詞都暫時和詹綏他們一樣,我已經看過了監控錄像,那裏面也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的,我怕我會有什麽地方遺漏了,所以跟酒店那邊備份了一份錄像回來。”

侯興興說完之後直接將他帶回來的東西放在了桌上。

簡思澤默默消化著剛才侯興興說過的話,一邊翻看著手上問話的本子,過了一會兒才擡頭看向葉兵問道:“你那邊呢?”

葉兵說道:“我去了那天晚上上山掃黃的城南分所,因為那天的事情鬧的比較大,而且裏面還有幾個人涉嫌毒品,在加上這段時間上面又在嚴打,所以那天晚上帶回去的那些人裏面,除了幾個情節比較輕的以外,其他的人都還在拘留期間。”

“我去問了那些人,他們說當晚在南衡山上的確見過江一舟和詹綏,只是詹綏有些放不開不肯跟他們一起玩,而且他們想拉著詹綏一起的時候江一舟還發了火。”

“他們裏面有人記得江一舟他們是什麽時候上的山,什麽時候離開的嗎?”簡思澤問道。

葉兵搖搖頭:“當時他們都玩瘋了,哪還記得這些,不過有個人說他隱約好像看見詹綏和江一舟起了爭執,兩人就離開了別墅,其他的什麽都沒有問出來。”

“我問過城南分所的同事,他們說他們大概是淩晨兩點多的時候接到群眾舉報才去的別墅那邊,原本以為只是普通的淫亂Party,誰知道在裏面查到了面粉和藥丸,所以又緊急聯系所裏派人封了別墅上下山的路。”

“他們沒有看到江一舟和詹綏,也不知道還有漏網之魚,不過他們將那些人全部帶回所裏,解除上下山道路封禁的時候差不多快要到淩晨四點多了。”

何岳臨聽著葉兵的話皺眉:“四點多,那離詹綏他們說的時間也差不了多少,而且成林酒店那邊的入住記錄也是五點多,算一算從南衡山上下去的時間,還有路上花費的,時間上面差不多能對的上。”

“對的上又怎麽樣?”

田成浩在旁邊接話道:“江一舟說他和詹綏很早就上了山,一直到五點多才下山的,可是剛才兵子也說了,從山上抓來的那些人只知道他們兩個人去過現場,又沒有人能夠證明他們到底是幾點離開的,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早就已經走了。”

田成浩手裏拿著筆在紙上敲了敲說道:“而且城南分所上山掃黃的動靜鬧的那麽大,又是封山又是堵路的,期間肯定有調派大量的警力,他們的那些動作根本就瞞不住別人。”

“萬一江一舟他們其實早早就離開了,甚至在那期間綁了詹晴之後,再選在差不多的時間段去了酒店,偽裝成剛從山上下來的模樣也不是不可能。”

416買兇殺人?

辦公室裏的人聽著他這話頓時陷入沈思,倒是雷蕾直接皺眉反駁。

“可是他們沒有作案的時間啊。”

她扭頭看著其他人:“秦哥和小白不是說過嗎,詹晴遇害的時間是在中午十一點到下午一點之間,這段時間他們都在酒店裏面,猴子也說了,酒店的服務員能替他們作證,十一點多的時候他們還在酒店的房間裏面,而且江一舟中午還出現在了酒店餐廳。”

“我之前查過地圖,從成林酒店到華新商場,開車最快也要四十多分鐘,而且中午的時候那邊還會塞車,來去一個半小時時間都不夠,他們哪來的作案時間?”

魯達在旁說道:“有沒有可能是買兇殺人?”

這話一落,旁邊所有人都是轉頭看著他,魯達開口道:“詹綏和江一舟跟詹晴都是熟悉的人,他們如果想要將詹晴騙出去是很容易的事情,他們完全可以將詹晴騙出之後,再讓別的人殺了詹晴,而他們自己卻有完美的不在場的證據……”

魯達的話還沒說完,莫靜好就直接開口:“不可能。”

“為什麽?”魯達看著她。

莫靜好說道:“剛才江一舟有句話應該不是假的,他說他跟詹晴雖然有矛盾,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動過手,而且他們之間的那些矛盾大多都是因為詹綏而起,這種矛盾應該不至於讓他買兇殺人這麽嚴重,如果詹晴的死真的和江一舟、詹綏有關的話,我更傾向於他們是失手殺人,而不是有計劃性的殺人。”

見所有人都看著她,莫靜好說道:“江一舟是個很理性的人,所以他才能在警方找到他之前,就將所有的借口和我們想要問的答案提前準備好。”

“我們來假設,剛才魯達說的是真的,詹晴是他們早有計劃買兇所殺,而成林酒店和南衡山Party的事情都是江一舟為了讓自己和詹綏擺脫嫌疑,而替他們自己設下的不在場證明的話,那麽他為什麽還要在作案之前,多此一舉的約詹晴在咖啡廳這種公共場合之中見面,而且還跟她當眾起了爭執,給警方留下找到他的線索?”

侯興興在旁開口:“那有沒有可能就是因為這次爭執,江一舟才殺人的?”

“那就更不可能了。”

莫靜好搖搖頭:“江一舟和詹晴爭執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距離她遇害的時間只有十幾個小時,先不說這麽短的時間裏江一舟怎麽可能布下這麽完美的局來殺人,就算是買兇,他哪來的那麽大的本事能夠這麽快的找到殺手替他殺人?”

“我知道你們會說這種情況不是沒有,可是實在太少,現實不是小說,更不是電視劇,能夠這麽兇殘的對一個年輕女孩下殺手,還那麽熟練的將現場處理的那麽幹凈,甚至沒有留下半點痕跡的人哪有那麽容易好找?”

“更何況買兇殺人可不是買東西那麽簡單,如果不是全然信任,甚至於能夠確信那人能替他們保守秘密的,江一舟怎麽敢讓人替他殺人,難道不怕事後走漏消息嗎?”

要知道買兇殺人也是要判刑的,像是詹晴這種影響極其惡劣的,更有可能是無期或者死刑。

如果江一舟真的是因為那一場爭執才臨時起意去殺詹晴的話,他哪有那麽大能耐,能夠在那麽短的時間裏就找到這麽厲害而且能夠讓他全然信任的殺手,能幹脆利落的要了詹晴的性命卻不留半點線索,更不怕將他自己牽連進去?

幾人聽著莫靜好的話後都是反應過來,這裏是國內可不是國外,哪有那麽多的職業殺手。

更何況就算有職業殺手,要這麽快的完成交易,鎖定目標,外加動手掃幹凈尾巴……想想也不太可能。

何岳臨皺著眉頭說道:“那現在怎麽辦,難道要放人?”

簡思澤身上的氣壓有些低:“不放人怎麽辦?”

雷蕾說道:“可是那些人不是不能證明他們一直都在南衡山嗎?”

“不能證明又怎麽樣,難道我們就能證明,在他們無法證明的那段時間裏面,他們沒在南衡山而是去找了詹晴?”

簡思澤說的話跟繞口令似得,可是卻清楚的讓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法律上從來沒有嫌疑人自證清白的說法,如果我們找不到確切的證據來證明他們跟詹晴的案子有關,那麽所有的懷疑就只能是懷疑。”

“而且現在最關鍵的並不是淩晨那段時間他們在哪裏,而是詹晴遇害的時間段他們在哪裏,現在江一舟和詹綏都有不在場的證明,哪怕淩晨五點前他們真的離開了南衡山,我們也無法以此為證據扣留他們。”

莫靜好說江一舟在說謊,簡思澤也隱隱有這種感覺,或許先前還不強烈,可等聽完侯興興和葉兵的話後這種感覺就越發明顯,但是就算是再懷疑他們又能怎麽樣,破案講究的是證據而不是感覺。

如果找不到證據能夠證明江一舟和詹綏兩人,跟詹晴的案子有直接性的關系,他們就只能放人。

簡思澤的話音落下之後,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嘆口氣,這一整天簡直是白忙活了。

簡思澤拍拍手,“好了,案子的事情繼續再查,只要受害者是被人所害,就一定會留下線索,也許這中間我們遺漏了什麽,大家打起精神來,好好的將整個案子重新過一次,說不定能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是,頭兒。”

簡思澤起身,準備去審訊室放人。

他們已經將兩人帶回來大半天的時間,現在已經有人和證據能夠證明他們身上的嫌疑,他們就必須放人。

莫靜好連忙跟了過去,兩人先是去放了江一舟,然後再去了詹綏那邊。

詹綏臉色白的厲害,先前送過去的飯菜依舊放在桌子上,他半點都沒有動,神色雖然比他們先前問話的時候要好上一些,可是臉上依舊能看見惶然。

見到江一舟時,詹綏眼睛猛的睜大,眼裏露出驚喜的神色來,直接快步走了過來:“一舟,你沒事吧?”

“我沒事。”

江一舟連忙伸手握著詹綏的手,感覺到他手心冰涼就知道他今天怕是嚇壞了,他將他的手捂在掌心裏面替他暖著,然後柔聲道:“你怎呢,進來後還好嗎,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詹綏被他握著時,臉上的驚慌才少了些,想起這裏還是警局,旁邊也還有人看著,他連忙就想要掙脫江一舟的手,卻被他握著不肯放開。

詹綏掙紮了兩下沒掙脫,只能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莫靜好他們,然後低聲道:“我沒事,莫警官他們沒有為難我,只是問了我一些事情。”

江一舟聞言松了口氣:“那就好。”

莫靜好見狀帶著些笑道:“江先生,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們這裏是公安局不是私人刑訊的地方,不會出現嚴刑逼供的事情,哪怕就是嫌疑人進來,我們也會按照程序問話。”

她說完之後也沒去看江一舟的神情,就直接上前了兩步對著詹綏說道:“今天麻煩你們來協助我們調查,你妹妹的案子現在還沒有結案,她的案子現在已經定性為謀殺,我們警方會繼續調查此事爭取盡早破案,只是這中間如果還有什麽需要的話,我們可能還會去麻煩你們。”

詹綏聞言連忙道:“我知道,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夠查清楚我妹妹的死因,如果你們需要的話就來找我,我一定配合你們。”

說道這裏,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之前對莫靜好他們的隱瞞,不由聲音低了幾分解釋道:“我之前也不是要故意要隱瞞我和一舟的關系的,只是我覺得我們的關系和晴晴的死因無關,而且我也擔心你們會誤會一舟…”

“我們明白。”

莫靜好在旁邊開口:“每個人做事情時都有自己的考量,你不願意說你們的事情也是有你的苦衷,只要你們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也沒有因為你們之間的感情去傷害別人,我們是不會去窺探你們的私事,更不會置喙你和江先生之間的感情。”

詹綏聽著莫靜好的話忍不住松了口氣,臉上露出抹笑來。

他是真的怕他和江一舟的感情被人知道之後,別人會露出他們是變態或者鄙夷不屑的神情來。

旁邊的江一舟看著詹綏放松下來的模樣,擡頭看了莫靜好一眼,然後對著詹綏說道:“小綏,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學校吧?”

詹綏點點頭。

“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下,我跟莫警官他們說說話,馬上就來。”江一舟摸了摸詹綏的頭。

詹綏遲疑了一下,想開口說他也留下來,只是想起江一舟的性格,還有莫靜好他們給他的感覺也不像是會冤枉別人的人,這才開口說了一句我去外面等你後,就先走了出去,而江一舟卻是留了下來。

“江先生還有什麽事情?”莫靜好問道。

江一舟看著兩人說道:“謝謝你們不用異樣的眼光來看我和小綏的感情,他跟我在一起後,心裏的壓力就一直很大,國內對同性之間的感情一直都抱有偏見,而小綏也一直擔心我們的事情被人知道後,會影響了我的聲譽和前程。”

“你們的淡然相對,還有莫警官剛才的這些話,能讓小綏壓力減小很多,以後也不會再那麽擔心我們之間的關系被人知道。”

莫靜好微側著臉:“你難道就不擔心嗎?”

江一舟搖搖頭:“我回來國內,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小綏,我從來都不覺得我跟他之間的關系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而且我是憑技術吃飯的人,就算被人知道排斥我也不怕,只是我不想讓小綏受人指點。”

“小綏今年高三,正是關鍵的時候,等到他高中畢業以後,他就會申請國外的大學,到時候我會跟他一起出國,等到了國外之後,或許就不會再有那麽多異樣的眼光,而他也不會在那麽害怕我們的關系會給我帶來不幸。”

莫靜好聽著江一舟的話,看著他眼中幾乎能溢出來的溫柔,她知道江一舟這些話全是出自於真心,他是真的很在意詹綏,也從來都不以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和別人有什麽不同。

他不懼怕兩人的關系曝光,也從來沒有害怕過這件事情被人知道後給他帶來的影響,有真本事的人從來不靠著別人的看法和眼光來生活。

不管詹晴的死到底是不是他做的,至少就他對詹綏的態度來說,莫靜好覺得還是十分有好感的。

她笑了笑說道:“江先生是個很好的男朋友。”

江一舟笑了起來,看了眼簡思澤後低聲道:“謝謝你的誇獎,不過有件事情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答應我?”

“什麽?”

“我知道你們對我和小綏的懷疑還沒有散去,我們會盡量配合你們所有的調查,只是莫警官,我希望你們下次如果再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們配合的話,能夠先來找我,如果非要找小綏的話,也不要去學校裏面。”

“小綏今年高三,學業繁忙,學校裏面的那些學生比誰都要敏感,有時候說話也沒有什麽顧忌,如果讓人知道小綏牽涉到這種案子裏面,哪怕最後沒什麽,怕也會傳出些流言蜚語,小綏性子太好,受了委屈也不會說話,我擔心他會被同學排斥欺負。”

莫靜好聽著江一舟的話輕笑起來:“我現在是真的相信江先生和詹綏感情很要好了。”

江一舟不解。

“剛才在局裏的時候,詹綏剛開始一直不肯說南衡山的事情,也不肯告訴我們你和詹晴認識,我們為了讓詹綏開口,就說要去你公司裏調查,當時他的反應跟你一樣,特別激動,還說怕我們去了之後別人會議論你,而且也影響你升職。”

莫靜好笑著看著江一舟:“你們兩個不愧是情侶,心有靈犀大概就是這樣子了。”

江一舟聽到莫靜好的話後眼底溢出笑來,他扭頭看了眼站在外面不時朝著這邊打量的詹綏,就見到站在玻璃門外的詹綏也正踮著腳朝著這邊看。

417深情

江一舟眼中繾綣中帶著深情,朝著那邊有些擔心的詹綏揮了揮手後,這才回頭看著兩人,神色也軟和了很多帶著笑道:“小綏他總是這麽傻,一直說著想要護著我,其實本該是我保護他才是。”

莫靜好笑道:“你放心吧,下次我們會註意的。”

“那就多謝你們了。”江一舟十分有禮貌的對著兩人道謝之後,怕詹綏在外面等久了著急,就直接對著兩人說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

江一舟跟兩人告辭後,就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詹綏見著他出來連忙快步跑了過來,滿臉擔心道:“一舟,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江一舟摸摸他腦袋:“沒有,我們就是聊了幾句,沒說什麽別的事情。”

詹綏有些不好意思的側了側頭,然後才突然想起之前在審訊室裏的事情,臉上頓時堆滿了歉意說道:“一舟,對不起啊,你之前特別叮囑我不能將南衡山的事情說出去,可是我之前在裏面的時候,不小心跟那些警察講了……”

江一舟看著他低垂著頭露出頭頂的發旋兒,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頭:“好了,說了就說了吧,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我之前不讓你說,也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影響你的學業和名聲,現在警察要調查詹晴的案子,這些事情根本就瞞不住的,而且警方他們知道了也不會隨便拿出去亂說,所以不用內疚。”

“真的嗎?”

“真的。”

江一舟安撫了詹綏幾句,好不容易才讓他放下心來,不再擔心之前說出去的那些話。

詹綏放下這事情之後才又繼續問道:“一舟,你說警方為什麽會以為晴晴的死跟我們有關,你一直都很疼晴晴,雖然她總是跟你吵架,可是你每次都是讓著她,你怎麽會害她……”

江一舟低聲道:“我當然不會害她,詹晴的案子現在毫無頭緒,警方才會從她身邊的人開始查起,我那天又剛好見過詹晴,所以他們懷疑我也很正常。”

見詹綏滿臉擔心,江一舟安撫道:“好了,別擔心了,沒事的。”

他拉著詹綏出了警局,兩人直接打了車回了家,因為之前直接被帶走的事情,江一舟怕詹綏在學校裏被人議論,所以想讓詹綏先在家裏休息一天,他打電話去學校替詹綏請假的時候,才知道學校裏面對於詹綏的事情居然知道的並不多。

詹綏的班主任是個年齡有些大的老教師,再加上之前警察去學校裏的時候也只是跟班主任說明了情況,所以學校裏詹綏的那些同學都只以為詹綏是生病了才會提前離開,只有那個班主任知道詹綏是跟著警察去了警察局。

“警方那邊怎麽說的,他們說是有了詹晴案子的線索想要讓詹綏去警察局裏幫他們甄別,現在怎麽樣了,查清楚詹晴的死因了嗎?”

那個班主任以為江一舟是詹綏的哥哥,所以問道。

江一舟聽道班主任的話後,先是微楞,他原本還想著找什麽借口跟學校裏面的人解釋才會不讓人排斥詹綏,卻沒想到警方那邊的人去學校時,根本就沒有跟學校的人說太多。

他不由暗暗松了口氣,這才低聲道:“還沒有,警方那邊也只是有一些線索,確切的事情還要繼續查,今天小綏去了公安局那邊之後,順便去辨認了他妹妹的遺物,小綏現在情緒有些不好,我想替他請一天假,等他休息一下情緒緩和一些了再去學校。”

那個班主任對詹綏家中的事情也有些了解,知道他們的父母常年都不在國內,一直都是兩兄妹在一起生活,如今詹晴出了事情,他對詹晴的事情也十分同情,詹晴和詹綏同年,如今也才不過17,17歲的小女孩本該是花季年齡,肆意風發,誰知道居然會被人害死,而且還死的那麽淒慘。

詹綏和詹晴本就是相依為命,如今詹晴出了事情,詹綏難過也是很正常的。

“行,那你讓詹綏好好在家休息休息,反正他的課程也跟得上,後天再來上課就行。”

“那就謝謝周老師了。”

江一舟跟那個班主任寒暄了幾句後,這才掛了電話,等著拿著電話進屋時,詹綏就坐在床邊看著他。

江一舟微楞:“怎麽還不睡?”

詹綏問道:“學校那邊……”

“放心吧,那邊沒事的,莫警官他們沒有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只是說請你去警局認領詹晴的遺物。”

詹綏聞言松了口氣,他雖然什麽都沒有做,可是如果被人知道他被警察帶走,還是會有這樣那樣的傳言,等他去學校後,那些人也會拿異樣的眼光看他。

江一舟見詹綏放下了心思,一雙眼眨了眨泛著困倦,他上前摸了摸他的頭發道:“好了,別擔心了,我已經跟周老師說了你身體不舒服,替你請了一天假,你好好在家休息一天,等後天再去學校。”

詹綏聞言乖乖的“嗯”了一聲,仰著頭看著比他高上許多的江一舟,蹭了蹭他的手:“謝謝你,一舟。”

江一舟聞言輕笑:“傻,你跟我之間還要說謝嗎?快睡吧,你今天累了一天,又受了驚嚇,晚上好好睡一覺。”

“好。”

哄著詹綏入睡了之後,江一舟聽著他平穩的呼吸,看著他眼睛下面的青色神色覆雜。

半晌後他低頭在詹綏的臉上輕吻了一下,這才替他拉好了被子,然後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後,江一舟站在走廊上正想要下樓,就在樓梯的墻壁上看到了張照片,那應該是詹綏和詹晴出去踏青時拍的,兩人身上穿著同樣的T恤,詹綏伸手揉著詹晴的腦袋,而詹晴撅著嘴瞪著他像是在撒嬌。

陽光從一側落在兩人身上,兩人眼底都是滿滿的親昵。

他還記得他剛認識詹綏的時候,他經常會提起詹晴,那時候他每次提到她時,眼底都會盛滿了笑意,可是那天夜裏詹晴撞破他和詹綏的事情後,一切就都變了。

詹綏從最開始的苦澀難過,到後來的漸漸麻木,兄妹倆之間的關系變得越來越僵,可是他心裏卻知道,詹綏是在意詹晴的,否則他也不會知道詹晴有什麽事情之後都會第一時間出現。

江一舟整個人斜靠在欄桿上,默默看著墻上的照片出神。

418你在等相玉堂?

莫靜好和簡思澤送走了江一舟他們之後,就直接回了隊裏。

大家忙碌了一天,卻什麽都沒有查到。

“頭兒,現在怎麽辦,線索又斷了。”

“是啊頭兒,這個江一舟和詹綏還要繼續查嗎?”

“當然查。”

簡思澤對著開口的幾人說道:“雖然目前看來他們是沒有問題,可是江一舟瞞了事情其中就一定有問題,不管怎麽樣,至少要先弄清楚他們瞞著什麽事情。”

“還有,除了江一舟和詹綏之外,我們還要繼續去查詹晴身邊的其他人,不管是她之前接觸過的社會人員,還是學校裏面的,都重新疏離一次,包括那個郭彥鵬,去查查他那天晚上是不是真的有不在場的證據。”

幾人聞言都是應了下來。

簡思澤見他們臉上都是露出疲憊之色,擡手看了眼手表,見已經晚上快八點了,他拍拍手說道:“好了,今天也都忙了一天,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養足了精神明天再繼續。”

所有人聞言都是應了一聲,然後各自收拾離開。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後,莫靜好看著簡思澤抱著一堆資料一副不打算離開的樣子,不由開口:“阿澤,你還不回去?”

“不了,我重新看一次這些東西,你先走吧。”

莫靜好見他直接就蹲在一邊翻起了東西,而雷蕾去給他泡了咖啡,她也知道簡思澤一忙起來就是什麽都顧不得,滿腦子都是案子的人,只能開口道:“那我先走了,你和小蕾別忘了吃飯。”

“嗯,明兒見。”

簡思澤垂頭盯著文件夾,頭也不擡的揮了揮手。

莫靜好失笑的搖搖頭,對著端著咖啡回來的雷蕾說道:“小蕾,那我先走了。”

“恩,路上註意安全。”

兩人招呼了一聲之後,莫靜好就直接離開,等到了外面,就見到守在那裏的秦禦,見她出來,秦禦笑道:“忙完了?”

莫靜好揉了揉後頸:“做我們這行的,哪有忙完的時候。”

她倒是希望能夠有一天忙完了閑下來,那也代表著沒有罪惡沒有犯罪的事情發生,天下太平。

“你的實習生帶的怎麽樣了,這一次有沒有出眾的苗子?”莫靜好問道。

秦禦走在她身旁,將手裏的外套搭在她身上之後,這才開口說道:“還是老樣子,有天賦的倒是有那麽一兩個,只是都是剛從學校裏出來的學生,還得練練膽。”

法醫和其他學科不同,和他們打交道的幾乎都是屍體,那些個稚氣未脫的學生連看著福爾馬林浸泡體都會臉色慘白吐上一遭,更別說看到真正的現場了。

要知道這世上犯罪份子所制造出來的現場,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身為法醫,在查案破案方面是極為重要的角色,他們的一個判斷就能決定警方的查案方向,乃至於牽動整個案情,如果沒有堅韌的神經,那些現場的血腥和殘忍有時候足以擊破他們的心裏防線。

莫靜好笑了笑:“慢慢來吧,誰都是從新人過來的。”

秦禦點點頭,倒是也沒再說這個,而是轉了話題:“今天太晚了,出去吃飯吧,我在一品居訂了位置。”

“好。”

兩人開車到了一品居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展白,他穿著白色西裝正站在門口,不知道是在等人還是什麽的,正朝著停車場那邊張望,見到秦禦和莫靜好時,他臉上頓時變了變,瞬間就想起了他昨天夜裏跟相玉堂那什麽的時候被兩人撞見的樣子。

他臉上忍不住一紅,心裏也有些擔心他們會排斥他,既忐忑又不安的朝著兩人招了招手,幹巴巴的說道:“靜好,師父……”

莫靜好好像完全忘了昨天的事情,只是好奇道:“你在這幹什麽呢,來吃飯?”

展白低聲道:“恩,懶得回去做。”

莫靜好以前是不知道展白家身份的,那時候的展白住著最便宜的老式筒子樓,沒人做飯的時候天天就是十塊錢的盒飯,把錢恨不得掰成兩半來花。

她那時候只以為展白真的是個從學校畢業後因為成績出眾被分配過來的小新人,跟簡思澤他們還時常帶著他出去打牙祭,可是昨天聽相玉堂他們說起來,才知道他是個富家公子。

莫靜好上下看了展白一眼,目光落在他袖子上一看就不便宜的袖口上,停了幾秒。

展白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袖子:“靜好,你在看什麽?”

“沒看什麽,就是難得見到你穿這麽正式的樣子。”莫靜好收回目光笑道:“你在這裏等人?要不要咱們一起拼個桌?”

展白連忙搖頭:“不用了,你們先去吧,我朋友等下就來。”

莫靜好看著展白的模樣,突然促狹開口:“朋友,是相玉堂嗎?”

展白本來就提著口氣心裏有些沒底,突然被她點破之後,還提到了相玉堂的名字,一口氣沒喘過來直接噎住了自己,險些被口水嗆到,連忙就低頭咳了起來。

莫靜好沒想到他這麽不經逗,見他捂著嘴咳的臉都紅了,不由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失笑道:“好啦,不逗你了,瞧你這膽子小的,別人還沒說什麽你就被自己給嚇死了。”

展白聞言瞪大了眼,邊咳邊說道:“我,咳咳…咳……”他拼命的捂著嘴,咳的眼底都犯了淚花:“我…我和他……咳咳咳……”

莫靜好看把他嚇得更厲害了,而他簡直一副快要咳死過去的模樣,連忙歇了話頭拍著他的後背:“你怎麽樣,我不是有意嚇你的。”

展白緩過口氣,伸手捂著嘴唇:“我,我沒事…沒事…”

莫靜好見他那樣子一時有些內疚。

倒是秦禦,伸手拉過她替展白拍著後背的手說道:“好了,你別逗他了,小白膽子小。”他握著莫靜好的手對著展白說道:“小白,我和靜好先進去了,你等玉堂來了之後跟他說一聲。”

展白忙不疊的點頭,心中知道秦禦怕是也知道了他和相玉堂的關系,瞬間臉上透紅。

419我從來沒想過隱瞞

相玉堂停好了車時,正巧碰到了兩個朋友,跟他們聊了幾句耽誤了一會兒時間,過來時就見到緋紅著臉頰的展白。

他上前後摸了摸他的額頭低聲道:“你怎麽了,臉怎麽這麽紅?”

他的手有些涼,碰觸在肌膚上時,讓得展白忍不住顫了顫。

展白連忙拉下相玉堂的手,有些心虛的四處看了一眼,然後低聲道:“我碰到師父和靜好了。”

相玉堂看著自己被展小白抓著的手,也沒提醒他現在他們這手拉手的模樣比剛才更惹人註目,見展白紅著臉只羞不惱的樣子,聲音中帶著幾絲笑意道:“他們也來吃飯了?”

“嗯,剛才已經進去了。”展白說完低聲道:“阿堂,咱們要不然換個地方吃飯吧…”

相玉堂揚眉:“為什麽?”

“師父和靜好都在,而且這裏好多人……”

“人多怎麽了,難道我讓你覺得見不得人嗎?”相玉堂眼中帶著些暗色:“還是你之前說願意跟我試試都是騙我的?”

“不是不是。”

展白見相玉堂微垂著眼簾臉上露出黯淡的神色,連忙抓著他的手說道:“我沒有騙你,我也沒覺得你見不得人,可是你是山海集團的老總啊,這裏這麽多人,要是被人看到咱們兩到時候亂傳怎麽辦?而且靜好和師父……我還沒想好要怎麽跟他們說。”

他不怕莫靜好和秦禦會歧視他,雖然心裏有些忐忑,可是他既然答應了相玉堂要跟他試試看,他就會認真的對待他們之間的事情,如果努力了之後還是不可以,到時候放手他也不必愧疚。

可是他們現在還沒有真的在一起,而且他也擔心相玉堂。

相玉堂是山海集團的掌舵人,在南海乃至國內都是讓人側目的人物,再加上他長的比明星還出色,有錢有權有顏,是那些小報和媒體最喜歡的爆料人物,萬一他們進去吃飯,被別人看出了什麽說出什麽不好的話來,到時候被人知道相玉堂是同性戀,怕是會被那些媒體大肆報道。

他們現在還沒有在一起,如果連累了相玉堂的名聲,甚至連累的他被人鄙夷,展白會覺得心裏不安。

相玉堂聽著展白的話,見他眼底清澈的看著他,他不由笑了起來。

“所以,你是在擔心我?”

展白被他臉上的笑晃得有些失神,等回過神來後臉上頓時有些發燙,見他專註的看著他,他低低的“嗯”了一聲。

相玉堂臉上的笑容更大,他直接伸手反握住展白纖細的手指,低笑起來:“小白,我很開心。”

展白紅了臉:“開心什麽啊?”

“開心你對我的在意啊。”

相玉堂手指穿過展白的手指,與他十指相握:“小白,你要知道,我從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