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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圍了過去,魯達則是快速點了播放,手裏面就播放裏起來。

剛開始畫面很穩,錄像的人站的角度很好,剛好能把整個舞臺都錄在裏面,那個錄像的人身邊好像還有其他人,幾個人說笑的話全被錄到了畫面裏面。

隨著時間的推移,畫面裏卻突然亂了起來,就聽到人群裏突然沖出來個人對著上面的人潑了什麽,附近的人尖叫出聲,下面亂作一團,錄像的人也像是受了驚嚇,被胡亂沖出來的人撞在了身上,整個畫面猛的暗了下來,然後就聽到啪嗒一聲,好像是手機落在了地上,那上面的畫面也緊跟著戛然而止。

這段錄像雖然很短,甚至到了後面也搖晃的厲害,但是卻清楚的抓到了那個行兇的人的側面。

那個人穿著軍綠色寬松外套,臉被帽子和口罩遮掩的嚴嚴實實,唯一露出來的眼睛還被寬大的眼鏡全部遮擋,只露出一截頭發。他身形有些臃腫,從側面的身形上看上去,應該是個年齡不大的男人。

簡思澤把那個畫面定住之後,扭頭看向莫靜好道:“是不是這個人?”

莫靜好點頭:“就是他,之前跟我撞上的也是他。”

“魯達,把這段影像拷貝下來帶回警局。靜好,你剛才和那個人撞到的那家服裝店外面應該有監控吧?”簡思澤問道。

莫靜好仔細想了想,點點頭道:“應該是有的。”

簡思澤連忙吩咐另外的人去那家店附近所有店面裏調取之前的監控錄像,而唐媛和出版社的主編去警局做了筆錄之後,問過受傷的那幾個書迷被送到了哪裏之後,就匆忙趕去了醫院。

南海第一人民醫院裏,人來人往的病人幾多,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莫靜好幾人趕到醫院的時候,那個被硫酸潑中了背部的人已經被送進了急診室,警隊的人正守在外面,見到莫靜好幾人過來之時,其中兩人連忙熟稔的站起來。

“靜好。”

“靜好。”

莫靜好穿著高跟鞋,卻不妨礙她走路如風,當站在幾人身前的時候,莫靜好朝著急救室裏望了一眼後才問道:“大河,那三個人怎麽樣了?”

何岳臨皺眉道:“有一個人沒有受傷,另外一個只是被潑到了手臂,送來之後醫生說只要稍微處理一下傷勢就沒什麽大礙了,只是這一個傷的最重,送來的時候背部大面積腐蝕灼傷,人已經神志不清。醫生正在裏面搶救,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他話還沒說完,原本緊閉著著的急救室紅燈突然熄滅,大門被拉開,兩名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

刑警隊的幾人都是面色一振,連忙上前問道:“醫生,裏面的人情況怎麽樣了?”

那醫生摘掉臉上的口罩對著幾人說道:“裏面的患者是重度腐蝕性灼傷,腰背之上受損嚴重,好在這人命大,閃躲及時身後背著的背包又遮擋了一部分液體,而且在來醫院的路上應該已經有人替他身上的傷勢做過了處理,所以才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害。”

在場幾人聽到醫生的話後都是松了口氣。

唐媛更是臉色一松,只要不傷及性命就好。

何岳臨看了下時間後問道:“那他現醒過來沒有,我們能不能進去給他錄口供?”

“現在恐怕還不行。他體內的麻藥藥性還沒過,人也還沒有蘇醒,而且現在這種天氣傷口愈合緩慢又極為容易感染,我們已經將他轉去了無菌病房,他的情況可能需要觀察兩天,這段時間你們最好不要有太多人入內和他接觸,免得引發感染,到時候就麻煩了。”

何岳臨聞言緊緊皺著眉毛。

莫靜好想了想說道:“少去兩個人錄口供應該是可以的吧?”

那醫生點點頭:“等他醒來之後可以,不過你們如果真的要進去的話,記得穿好隔離服做好消毒措施。”

“我們知道了,謝謝醫生。”

那醫生離開之後,幾個人就全部去了隔離室外。

隔離室的門窗都是雙向玻璃,用一道窗簾阻隔,此時因為是刑警隊在外面的原因,何岳臨讓忽視拉開了窗簾,外面的人能夠清楚的看清裏面的情況。

莫靜好幾人站在門外,就見到那個背部受傷的書迷已經被轉移了過來,全副武裝的護士正在替他清理傷口,而那個書迷則是半趴在病床之上,整個後背裸露在外面,上面被腐蝕灼傷後的傷口看著十分恐怖,氧氣罩下雙眼緊閉,顯然還沒醒過來。

唐媛隔著玻璃看到那人後背上的傷勢之後,心裏一緊。

之前在簽售會上,要不是這個人突然將她撲倒替她擋了災,那些硫酸就會全部潑在她臉上,而此時這個書迷背上的情景就該在她臉上。

她忍不住開口道:“那個該死的神經病,要是被我知道動手的是誰,我非給他潑回去不可!”

“別胡說八道了。”

莫靜好拍了下唐媛的後腦勺,看了一會裏面病床上的男人之後,轉頭對著何岳臨問道:“大河,這三個人的身份確定了嗎?”

020你怎麽在這?

何岳臨把手裏的的本子遞給莫靜好。

“裏面的這個還不清楚,他裝著證件的包都被硫酸給腐蝕了,而且送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昏迷,我們只從他身上包裏找到了剩下的那半張沒被腐蝕的身份證,上面的名字是叫林良輝,別的還在調查。至於另外那兩個,我已經讓猴子去錄口供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看看?”

莫靜好點點頭,讓唐媛在原地等她一會兒後,就跟在何岳臨身後去了不遠處的病房。

病房之中,猴子和幾個警局的人正背對著門外站在那裏做著筆錄,而在他身前還坐著個男人。

那人雖然被猴子擋住了身形,看不清楚樣貌,可是卻能看到他搭在座椅上的右手。手指修長白皙,指甲修剪的十分幹凈整潔,他身形微側,穿著黑色貼身長褲的雙腿正交疊著放在身前,嘴裏傳來低啞磁性的聲音。

“警官,剛才的事情我朋友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們只是路過南府廣場,看到有人行兇才出手相助,之前並不認識什麽唐媛和穆穆西。我還有事,不知道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不過秦先生,今天行兇的兇手還沒有抓到,你和相先生之前和兇手照過面,我們到時候可能還會找你們詢問一些問題,請你手機保持24小時通暢,暫時不要離開南海市。”

裏面那男人低沈的“恩”了一聲,就直接站起身來,整個人竟然比猴子高出大半個頭來。

那人一頭黑色柔順的短發,刀削白皙的容顏,有些偏薄的嘴唇輕抿著,看上去十分淡漠不容易親近,而他那雙眼睛看人時滲著讓人不舒服的寒氣。

他越過猴子身形,一眼就看到了突然入內的莫靜好兩人,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停頓片刻,那雙眸子更加幽暗了幾分,淡漠的移開了眼後,對著一旁閉著房門的洗手間冷聲道:“相玉堂,你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你催魂呢……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可是差點被潑到了臉,現在就一只手能用,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這個傷病患者?”

洗手間被打開來,相玉堂穿著藏藍色西裝,精致的袖口高高挽起露出兩條胳膊從裏面走了出來。

他左手背上塗著藥水,露在外面的肌膚被燒得赤紅,看上去腐蝕的雖不嚴重,可也不算輕,而他右手則是一邊甩著手上的水一邊整理著身上的衣服抱怨出聲,誰知道剛走出來就一眼看到了門前不遠處站著的莫靜好。

相玉堂突然瞪大了眼驚訝道:“莫小姐?”

莫靜好聽到他的聲音轉過頭來,目光在相玉堂臉上停留了足足十秒才想起來他是誰,不由也是露出幾分詫異道:“相先生?”

“你怎麽在這裏?”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何岳臨見狀有些詫異道:“靜好,你跟他認識?”

莫靜好聞言輕笑道:“算是認識吧,我前幾天不是帶著kevin去港島了嗎,當時曾經和相先生碰巧見過一面。”

“何止是見過一面,你簡直是幫了我的大忙。當時要不是莫小姐反應快,及時幫我朋友找回她的孩子,恐怕那孩子早就被人拐走了。我一直想要謝謝莫小姐,只是那一次之後就再也沒見到過你,沒想到能在南海再見,真是太好了。”

相玉堂見到了莫靜好顯然心情極好,俊朗的臉上露出個大大的笑容說道。

之前在游樂場的事情讓他印象深刻,他後來聽人說了莫靜好母子是怎麽抓人的,對兩人可謂是好奇至極,只是等到他安頓好了阿麗莎母子之後,再讓人去打探莫靜好他們的消息時候卻是一無所獲,沒想到這才沒過幾天居然能在這裏遇見她。

“阿麗莎一直說想要好好謝謝你,這次難得遇見,莫小姐一定要賞臉讓我請你吃個飯。”

莫靜好聞言失笑道:“相先生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才要好好謝謝你,今天的事情要不是你和這位先生及時出手相救,恐怕被硫酸毀容兇手傷害的人就是我朋友了。”

相玉堂恍然大悟:“那個寫小說的人是你朋友?”

莫靜好點點頭,當時的情況唐媛和出版社的人都說的很清楚,那些硫酸雖然被林良輝擋住了,但是那個行兇的人手上還有兇器,顯然還是想要傷害唐媛的,要不是相玉堂兩人後來出手,說不定那個行兇的人早已經得手。

所以說到底,救了唐媛的不只是林良輝一個人。

相玉堂見莫靜好不如上次的冷漠,就想湊上去跟她說話,一旁的那個男人有些不耐煩的皺眉說道:“相玉堂,你說完了沒有?”

相玉堂這才想起身旁的秦禦來,他連忙伸著沒受傷的那只手攀在秦禦肩頭說道:“阿禦,她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幫阿麗莎找回孩子的莫小姐,我們可得好好謝謝她。”

秦禦聽到相玉堂的話後,臉上神色不變,只是目光微頓了片刻才面色冷淡的說道:“身為人民公仆,幫忙抓捕罪犯保護市民安全是應有的職責。我下午還要去西山,你耽誤了我足足兩個小時。”

莫靜好聞言微怔,下一瞬就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話中那個“人民公仆”是指的是她。

她雖然沒有指望讓相玉堂當真怎麽感謝她,可是聽到眼前這個男人冷漠甚至帶著意思嘲諷的話語,卻還是心生不喜。

莫靜好臉上的笑容不由淡了幾分,對著秦禦說道:

“我們身為人民公仆自然應該保護市民安危,但是先生身為市民,配合警方協同破案也是你們應盡的義務。硫酸傷人是一起惡性事件,行兇之人極可能是性格極端十分危險,甚至懷有反社會人格的人,雖說耽誤了兩位時間,但是我的同事也是為了兩位的安全著想……”

“不是硫酸。”

沒等莫靜好把話說完,秦禦就直接面無表情的打斷了莫靜好的話。

莫靜好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意思,下意識的擡頭道:“什麽?”

021西蕪苑

秦禦薄唇輕啟,嘴角劃過抹淡諷。

“剛才那個人用的不是硫酸,也請你們辦案的時候帶上腦子,並不是所有帶有灼傷腐蝕效果的液體就都是硫酸,還有,他目標明確,是沖著臺上的那個女人去的,所謂的報覆社會的猜測完全不成立,也就是說,他的目標從頭到尾都是你朋友,根本就不會找上我們。”

“你剛才的那些話已經涉及了欺騙和恐嚇,我身為群眾有權利投訴舉報你,懂嗎?”

莫靜好語塞,一雙眼忍不住瞪著秦禦。

“現在我需要離開,這位警官還有什麽要說的?”秦禦淡淡道。

莫靜好滿心憋屈,紅唇緊咬著,一雙大眼瞪得圓溜溜的。

秦禦挑了挑劍眉:“恩?”

一個輕飄飄的恩字,讓莫靜好握緊了拳頭,她不斷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能動手打人,不能撒潑壞了形象,腳下退開了兩步之後,咬牙切齒的說道:“慢走,不送!”

秦禦面無表情的淡哼了一聲,邁開大長腿就直接朝外走去。

而病房裏的人卻紛紛都在莫靜好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殺意,紛紛扭頭看向一旁的相玉堂。

相玉堂滿臉尷尬的對著裏面臉色難看的幾人賠笑道:“你們別介意,阿禦今天心情有點不太好,不是刻意針對你們。那個,莫小姐,我們今天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回頭我再請你吃飯,幾位警官,有什麽需要詢問的隨時給我打電話,我們先走了。”

說完相玉堂連忙就朝著秦禦追了過去,而莫靜好卻是忍不住氣得臉色鐵青,狠狠瞪著秦禦離開時的背影。

“這人到底是什麽人,這麽拽?”何岳臨皺眉說道。

“剛才錄口供的時候,他說他是個醫生,住在西山那邊,而他旁邊那個相玉堂就是山海集團的那個總經理,經常上電視的那個。”猴子有些苦笑的把剛才的口供交給了何岳臨後說道。

何岳臨恍然,難怪剛才聽到相玉堂的名字時總覺得有些熟悉,原來居然是南海市的名人。

山海集團涉及娛樂、酒店、地產等等方面,是南海市中的新貴,其資產短短五年時間內就擴張了數十倍,而山海集團的投資目光和挑選項目的精準,讓得整個南海市的商界的人都忍不住為之側目。

五年時間,凈盈利超過數億,而手中項目尚無虧損,這在南海商界,甚至於全國的商界裏都是個神話。

雖然山海集團如今的資產和規模比起南海市中的一些老牌集團還稍遜幾分,可是所有人心中卻都清楚,山海集團崛起只是遲早的事情,而成為南海扛頭大旗也只是時間問題。

相玉堂是山海集團對外的發言人,而另外那個人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身份,可是南海西山寸土寸金,一樁房子能買的下市區一環好幾套商品房,能夠住在那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而且這個人和相玉堂這般熟稔,脾氣又這麽軸,十有八九恐怕也是個富家子弟。

何岳臨見莫靜好緊抿著嘴唇板著臉的樣子,忍不住笑著說道:“行了靜好,別氣了,這種富家子弟向來都是這樣,別跟他們計較。”

莫靜好聞言哼了一聲,她與其是被氣到了,不如說是被驚到了。

剛才她不過是覺得那個男人性格太傲所以才想要借言語對他們施加一些壓力,卻沒想到被那個人一口點破,而且……

“大河,這三個人被潑到的不是硫酸?”

何岳臨聞言一怔:“不是硫酸嗎?那怎麽會燒的這麽嚴重?”

何岳臨是老一輩的刑警,對於這些化學上的東西知道的不多,而且剛才看到林良輝身上的傷勢和那股子腐蝕味道,再加上當時人人都說是有人潑硫酸,所以下意識的就以為是硫酸,畢竟在他印象裏,也只有硫酸才有這麽大的威力。

莫靜好聞言皺眉道,剛才那個姓秦的說的那麽肯定,看樣子不像是作假。

她對著何岳臨說道:“我記得之前現場留下的有液體殘留,你聯系阿澤讓他們送去讓小白他們做個鑒定,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說不定對破案有幫助。”

何岳臨點點頭,連忙走出去給簡思澤打電話。

等到打完電話之後,莫靜好又跟何岳臨聊了幾句之後才說道:“這邊你們先盯著,我先送唐媛回去,有什麽事情電話聯系。”

“那你們路上小心。”

莫靜好點點頭朝著樓道處走過去,遠遠的就聽到唐媛正拿著電話不滿道:“我都說我沒事了,今天只是個意外,不用回去……不要,我住靜好那裏……”

“什麽亂七八糟的地方,媽你別胡思亂想好不好,靜好是警察,她那要是都不安全了這世上還有安全的地方嗎?再說我們兩都是女的,我又不是跟男的住在一起,能出什麽事情?”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唐媛圓圓的臉頰上頓時升起一股暴躁,扯了扯自己清湯掛面的長發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都說沒事兒了,好端端的又扯上寫書什麽事兒,你跟爸不要一出什麽事情就往上面扯好不好?難不成你飯煮不熟還怪鍋不好?”

“我真沒事,那些東西一點兒都沒潑到我……別,你們來幹什麽,又是不三歲小孩,出點事你們就眼巴巴的跟上來,讓人笑話不笑話?”

“我不回去,一回去爸又得叨叨,哎呀我都說讓你們別來找我了……行行行,我回去,我回去還不行嗎!”

莫靜好走過去的時候,唐媛暴躁的說完之後就一把掐斷了通話,使勁扯著自己的頭發。

“怎麽了,你家裏知道今天的事兒了?”

唐媛滿臉暴躁:“我媽他們就跟長了千裏眼一樣,我這邊出點事他們那邊立刻就能知道,也不知道聽誰說我差點毀了容嚇得魂兒都沒了,非得讓我回去家裏面住。”

莫靜好聞言說道:“其實你回去也好,今天行兇的人還沒有蹤影,能不能抓到也還不一定,你回老宅也的確安全一些,就算真有人想要找你麻煩也沒那麽容易。”

“我知道回去安全,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裏,我要回去我爸又得說他那一套東西,到時候我又得跟他吵。”

唐媛煩躁的揉著腦袋,她寫書的事情她家裏人本來就不同意,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從家裏面搬了出來,今兒個要是回去了還不知道會被她爸媽嘮叨成什麽樣子。

一想到她爸黑著臉的樣子,唐媛嘴裏咬牙切齒的罵道:“要是讓老娘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潑我,老娘跟他沒完!”

莫靜好也知道唐家的事情,忍不住笑道:“行了,我們比你更想知道是誰想害你,你也別罵了,既然答應了阿姨那就走吧,我送佛送到西,送你回去。”

兩人從醫院出來之後,直接打了車去唐媛在外面住的地方,幫著唐媛收拾了幾件常穿的衣服,又帶著她的寶貝筆記本和所有的稿子,唐家派來接唐媛的車就已經等在了樓下。

莫靜好見有人接送唐媛,原本想讓唐媛自己回去,誰知道唐媛死活不願意,非說她一個人回去寂寞,硬是拽著她上了車,一起去了西蕪苑那邊的唐家老宅。

車停下來之後,唐媽謝佳芳就迎了出來。

謝佳芳人到中年,不過因為保養的好,看上去十分年輕,一頭長發挽在腦後。

一見到唐媛,謝佳芳就指著她鼻子氣道:“你說你這孩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居然還想瞞著我和你爸,你真當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要不是你爸今天剛好去警局無意間聽人說起你的事情,你是不是就想把我們蒙在鼓裏?”

“媽,我這不是沒事兒嗎,還有爸去警察局幹什麽?”

謝佳芳原本想要說話,一見到唐媛身後跟著的莫靜好,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狠狠戳了唐媛腦門一指頭繼續說道:“你別扯開話題,你爸去警察局自然是辦正事的,倒是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是誰幹的,好端端的怎麽會有人潑你硫酸?”

“我哪兒能知道是誰幹的,要知道的話警察早把人給抓起來了。”

“我看就是你寫書惹的禍!”

身後的房門處,唐錦榮走了出來,板著一張臉沈著眼厲聲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讓你不要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麽殺人狂魔變態狂魔的,讓人知道了笑話也就算了,現在還把你自己也給招惹了進去,這次要不是有人替你擋了災,你這張臉還要不要了?好端端的去去當什麽寫書的,寧肯玩筆桿子也不回來,你不丟人我還覺得丟人!”

唐媛聞言不高興道:“爸,這關我寫書什麽事兒,你別什麽都往這上面扯行不行?再說我寫書賺錢也是錢,我怎麽就丟人了!”

“還不丟人?現在滿南海的人都知道我唐錦榮的女兒不知道招惹了什麽不三不四的人,居然被當眾破硫酸,你還嫌丟臉的不夠?你要是早聽我話,乖乖回家繼承家業,怎麽會惹出這麽大的亂子來!”

“爸,你別無理取鬧行不行?!”唐媛氣憤道。

“你才無理取鬧,好好的家業不要,非得寫什麽小說,我看你就是不思進取。”

022黑貨

唐媛被唐錦榮說的一氣,頓時跳腳就想還嘴。

眼看著唐錦榮和唐媛又要吵起來,到時候肯定是不歡而散,謝佳芳連忙拉著唐媛的胳膊將她冒出頭的脾氣按了回去。

“行了行了,你爸也是為了你好,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非得搬出去一個人住,還成天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誰能不擔心?要我說你就幹脆搬回來住,省的你在外面我跟你爸老是提心吊膽的。”

“媽,我哪有寫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怎麽也變得跟爸一樣庸俗?!”

唐媛翻了個白眼,氣沖沖的甩開了謝佳芳的手。

“你怎麽跟我說話呢,我是你媽,我要是真庸俗,早順著你爸讓人抓著你回來了,還能讓你在外面逍遙自在?!”

謝佳芳沒好氣的敲了唐媛的腦門一下,原本氣哼哼口不擇言的唐媛有些心虛的閉嘴。

比起態度強硬的唐錦榮來說,謝佳芳的態度無疑已經算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要不是謝佳芳經不住她撒嬌,攔著唐錦榮不讓他動粗,她也不可能搬得出去,還能一個人在外面自由自在。

謝佳芳沒好氣的瞪了眼唐媛之後,這才擡頭對著一旁看著父子兩吵嘴,一直靜默不言的莫靜好說道:“靜好啊,真是讓你看笑話了,媛媛和她爸就是這樣,兩個人一天不吵嘴都覺得不舒服。今天多謝你送我們家媛媛回來,你看也麻煩了你這麽長時間,要不要進來坐坐?”

莫靜好看著謝佳芳臉上並不那麽真誠的笑容,扯了扯嘴角。

唐家富貴了好幾代,唐錦榮自小富貴,謝佳芳也是名門千金,唐家在南海市裏面更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能跟唐家攀得上關系那些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家,莫靜好家中父母早亡,留下她這個獨苗,又沒什麽有權有勢的親戚,唐父唐母一直不怎麽喜歡唐媛跟她來往。

後來唐媛跟家裏鬧翻,搬出去寫小說,莫靜好幫了她不少,不過在唐錦榮眼裏,就覺得莫靜好是在鼓動唐媛不務正業,所以對她更不待見,每次見面都是不假辭色。

謝佳芳比起唐錦榮更會做人,表面功夫至少會糊弄過去,只不過她心裏怎麽想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莫靜好本就是研究的心理學,怎麽會看不出來謝佳芳臉上的言不由衷,她自然不會留下來自討沒趣,笑了笑道:“不用了伯母,我警局還有事情,既然唐媛已經到家了,那我就先走了。伯父伯母,再見。”

唐媛張嘴就想留人,結果話還沒出口謝佳芳就笑著道:“既然你還有事,那我們就不留你了,有時間來玩啊。”

莫靜好笑了笑轉身就走。

唐媛連忙追上去拉著她的胳膊不滿道:“走什麽走啊,你大老遠的送我過來都還沒吃飯呢,等到吃完飯再走。”

“不用啦,警局那邊真有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出了那麽大的案子,我也不能離開太久,更何況你難得回家一趟,多陪陪伯父伯母。”

“可是靜好……”

“好啦,乖,我先走了。你這段時間別到處亂跑,有事的話就打電話給我。”

莫靜好說完之後,也不等唐媛再開口挽留,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著莫靜好離開的背影,唐媛扭頭就瞪著唐錦榮和謝佳芳嗔怪道:“爸,媽,你們怎麽能這樣,人家靜好好心好意的送我回來,你們幹嘛擺著副臉,她是我朋友!”

“什麽朋友,你是我們唐家的女兒,她一個小警察擱你跟前還不知道是圖的什麽。”

“爸,你瞎說什麽呢,靜好才不是那種人!”

“誰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反正我告訴你,你從今天起就給我搬回來住,以後少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往……”

莫靜好一直走了老遠,耳邊都還能聽到唐媛大聲和唐錦榮爭吵的聲音。

雖然聽不太清楚兩人在說什麽,可是想想也能知道,無非就是讓唐媛少跟她這種人來往,免得被別有用心的人貪圖了他們家的財產什麽的。

商人逐利,唐錦榮在商場上呆的時間太久,久的他看誰都帶著功利之心,莫靜好也懶得跟他計較,腳下走的更快了幾分。

出了唐家大門,拒絕了唐家送她離開的車子之後,莫靜好順著林間小道朝外走去。

西蕪苑地處西山,是個寸土寸金的地方,這裏所有住戶都是單門獨戶的別墅。相比起環境汙染日益嚴重,出門車堵車人擠人的市區裏可算是頂尖的好,四周望過去全是一片綠茵茵的顏色。

此時已經下午四點多,天上的太陽曬到極盛,雖然頭頂有綠蔭遮擋,四周的空氣依舊烤哄哄的,而樹葉間灑落下來的陽光更是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來。

莫靜好摸著有些空曠的肚子,正準備用軟件打個車來接她,誰知道簡思澤的電話就跟著打了過來。

“餵,阿澤。”

“靜好,唐媛怎麽樣了,沒嚇著吧?”

手機對面傳來簡思澤的聲音。

莫靜好將手機夾在肩膀而耳朵之間,一手提著脫下來的薄紗外套,一邊在包裏翻著濕巾說道:“她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嚇著誰也嚇不到她。之前我們去了一趟醫院,看到了受傷的人,然後我就送她回唐家老宅了。你那邊怎麽樣,有頭緒了嗎?”

“還沒有。”

簡思澤的聲音有些低沈:“你之前在現場采集到的指紋和血液都已經送去了檢驗科,恐怕要明天才能出報告,然後和數據庫裏的DNA和指紋做對比。我們調取了你說的那家服裝店門前和附近的監控錄像,一樣也只采集到兇手的身高體形,看不清楚具體相貌。”

“我記得能夠進入簽售會現場的人都有登記,也沒有線索?”

“沒有,上面登記的信息都是假的,我們現在也只能先排查最近和唐媛有過接觸的人,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莫靜好聞言忍不住皺眉。

唐媛雖說是作者大部分時間都在家中,可是身邊接觸到的人也不少,出版社的人,簽售會的人,甚至還有附近的鄰居等等,這樣去找無疑是大海撈針,可是她卻也知道眼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腳下的石子路並不平順,莫靜好一邊用濕巾擦著頭上的汗,一邊走到一旁的樹蔭下面,踢掉了正前方的一顆石子,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醫院裏,那個和相玉堂一起,名叫秦禦的毒舌男人曾經說的話,開口問道:“對了,小白那邊出結果了沒有,當時在現場兇手用的是不是硫酸?”

簡思澤那邊好像有人在跟他說話,就聽到他低聲跟人說了幾句之後,這才傳來他的聲音:“小白說不是硫酸,是高濃度的過氧化氫水,裏面加了一些別的東西,具體是什麽還需要進一步化驗;

不過倒是挺奇怪的,小白說這麽高濃度的過氧化氫水市面上很難買到,還沒有硫酸到手的容易,而且這種東西沒有硫酸腐蝕性高,粘著性大,只要處理得當,也不會造成硫酸那樣難以愈合的永久性傷勢。

你說那個行兇的人既然敢當眾潑唐媛,後來還動了刀子,看那架勢應該是和她有深仇大恨的人才對,他幹嘛不直接用硫酸而是用這種東西?”

莫靜好聽到簡思澤的話後腦中有一瞬間的念頭閃過,可是卻快的讓她還沒來得及抓住,就已經消失不見。

她不由停下了步子站在原地,緊緊皺著眉頭。

簡思澤半天沒有聽到莫靜好的聲音,不由出聲道:“餵,靜好,你還在聽嗎?”

莫靜好回過神來,甩掉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思緒說道:“在聽,你說。”

“我爸媽知道你回來了,讓你晚上過來吃飯,對了,還有連環槍殺案的事情,省廳對這個案子十分重視,譚局說讓你盡快把報告交上來,好送到省廳裏去,說不定會列為典型案件。”

莫靜好聞言忍不住輕笑道:“行,你告訴叔叔阿姨,我晚上就過去,報告的事情我也會盡快搞定。吳勇那邊有消息了嗎?”

“別提了,所有的交通要道都設了崗,但是就是沒有吳勇的消息,我估計那小子壓根就沒離開南海,我剛才還挨了批,譚局沒差把我罵的狗血淋頭。”

莫靜好聽到簡思澤哭嚎的聲音忍不住說道:“行了,你就別嚎了,他可是有五條人命在手上,要是被抓住就只有槍斃一條路,他哪能不想辦法躲著你們。不過照吳勇的性格,他如果沒離開南海市的話,極有可能躲在一些他認為警察絕對想不到的地方,或者說被你們忽略的地方,你讓人朝著這個方向去找,也許能有意外收獲也說不一定。”

簡思澤聞言之後頓時眼前一亮,連忙拿過一旁桌上放著的有關吳勇的調查資料表,在上面快速的翻找起來,嘴裏一邊說道:“行,我知道了,你記得晚上準時來,我媽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排骨。”

“知道了……”

莫靜好慢悠悠的說完,突然一擡頭卻看到了不遠處一輛貨車停在了那裏,兩個人正從後車廂裏出來,其中一個人指著另外一個年輕人的腦袋罵道:“你眼睛長哪兒了,我說了是西蕪苑296號,不是269,你眼瞎了,開到這裏來?你知不知道這筆買賣對方給了多少錢,他們要求在四點前把貨送到,要是生意黃了你賠得起嗎?!”

那個小年輕聳拉著腦袋,跟著那個罵罵咧咧的男人鉆進了車裏,貨車發動就朝著上面駛去,而莫靜好則是連忙對著電話說道:“我這邊有點事,先掛了,有什麽回頭再說。”

她掛了電話之後,握著手裏的手機想著剛才那兩個人的對話。

西蕪苑296號?

她記得早上跟簡思澤說起地下黑市的事情時,簡思澤跟她說的那個地址就是這個吧。

這大白天的送貨過來,捂得嚴嚴實實,那貨車上裝著的有沒有可能就是簡思澤他們一直在查的“黑貨”?

023秦禦=變態?

莫靜好看了眼越走越遠的貨車,想了想把手機拿出來,編輯了一條定點自動發送的短信到簡思澤的號碼上,然後就朝著貨車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貨車開的極快,轉眼就沒入不遠處的林蔭道上沒了蹤影。

莫靜好一直踩在高跟鞋跟在後面,不過幾分鐘就被甩遠,好在上山的路只有一條,莫靜好也不怕迷路。

她順著路一直朝上走,走了許久,誰知道卻越走越空曠,約莫一個小時之後,四周已經看不到別的房子,遠遠的只有一片高大的沙樹林,枝葉極其繁茂,遮住了附近的陽光,讓得那裏看上去陰森森的,而隔著樹林的後方,能看到有一座占地極廣的別墅。

別墅雕花棱紋,看上去極致富貴,只是此時天色漸幕,樹林遮擋了僅剩的陽光,那昏暗的光線落在樹叢之上形成一層層的暗色倒影,風一吹過,那些樹不斷搖擺發出沙沙的聲音,而原本置身其中富貴無比的別墅也像極了人跡罕至的鬼屋。

莫靜好提著腳尖順著旁邊靠近之後,才發現之前見到的那輛車就停在別墅門口,而在那輛車旁邊還有另外一輛車,此時正有不少人進進出出的朝著別墅裏搬著東西。

前面傳來一陣兇悍的聲音。

“都小心點,這些東西都是稀罕貨,要是弄壞了,賣了你們自個兒都賠不起。”

“哎我說你,亂摸什麽呢,趕緊擡進去。”

“你們動作都給我輕著點,特別是那兩箱,你們兩個千萬別撞著了,那裏頭裝的可是危險東西,小心鬧出人命!”

莫靜好透過裱花鐵門看著那些人小心翼翼擡進去的東西,臉色微變。

危險東西?

鬧出人命?

難不成真是簡思澤他們在查的那些黑貨?

莫靜好緊緊握著拳頭,扒著墻角看了眼人頭攢動的前院,就見到那一箱一箱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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