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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數數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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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無歡心情亂得很,腦子裏都是君離軒的話,他受傷的眼神。

掙紮,糾結,郁悶,恐慌……各種的糟糕的負面情緒一湧而至,真的好不爽。

明明拼了命告訴自己,這就是一個劫,渡完了就結束了,他是胥越,未來的天神,七劫不過是他短暫歲月中一個小小的梗,隨時能拋諸腦後的事,她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可是。

可是……那人現在是君離軒,不是胥越!

覃無歡豁然擡起頭,仰望著神像,甩下衣袖,決然轉身,走出了廟,外面雷聲陣陣,她卻充耳不聞。

豆大的雨滴下,而禪房門口,那男人面容蒼白無力,卻扶門而站,遙望而來。

他眼中哀切的光再看到她身影的那一霎,閃著微亮,就連嘴角都淺淺揚起。

隔著院子,覃無歡在院子門口檐下,心被紅繩給綁緊了一般,癡癡地與他對望,然後聽著他無聲地說。

“過來。”

那一瞬,紅繩乍斷,覃無歡心跳的太猛太快,腦子容不下其他,只是狂奔而去,擁入他的懷中。

“以後,以後不準說那種話,否則我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覃無歡佯作慍怒地說。

君離軒在聽完她這句話之前,心還是提著的,但此時此刻,他想,他是賭贏了,只是這場贏局並不是永久的。

遠在天上的太上仙尊看著化境之景,終究是嘆下了一口氣,緊接著扶著自己的胸口,身旁的燈芯一看,原本的愁容更加沈重。

“仙尊。”

燈芯憂切之聲,太上仙尊此時變得蒼老不已,似乎下一瞬都能飛升盾化,灰飛煙滅,隨風而去。

“燈芯。”深邃的聲音說不出的蒼老。

“弟子在。”燈芯應道,跪在了太上仙尊跟前。

太上仙尊招他上前靠攏,燈芯隨即跪去。

“燈芯,石頭頑固,難以點化,總有一日會釀成大禍,而本尊命數已盡,盾化在即,總不能時時看著她,這兩日你替為師看著她吧,為師需要閉關,或還能多留些時日,望能到胥越小兒渡完劫之時,只盼那時本尊能無憂而走。”

太上仙尊滄桑語道,燈芯一臉頹然。

“弟子謹遵仙尊之命。”

太上仙尊看著燈芯磕下頭,不禁伸手扶他。

“燈芯,胥越之劫關乎三界蒼生,總有人會因此而付出代價,石頭是那人所化,或許這就是她的本意,她選擇的路,你看開些,莫亂了自己的心。”

“弟子明白。”

燈芯沈聲再次回道。

太上仙尊最後瞥了那花一眼,疲憊離去……獨留燈芯在屋內,黯然地望著。

君家,從寺廟回來後,二人決口不提那日之事,覃無歡也聽不到雷聲了,索性當老翁頭同意了,現下只願靜靜地呆在君離軒身旁,每日每夜,甜蜜,嬌寵,耍小脾氣,蝕骨纏綿……總之他們把日子過得很甜很膩。

來年開春的時候,君家人都稍稍落了一塊石頭,原因是,君家少爺又熬過了一個冬天。

春至的時候,小婉也滿了十六歲,君離軒做了主,給焦山備禮派人去小婉家提了親。

老祖宗病沒多說什麽,也知道離軒院裏,誰是得寵的主。

小婉在端午後便過了焦家的大門,按理說她已是自由身,卻向君離軒請求,要長留離軒閣服侍……這自然再好不過。

月近中秋的時候,小婉便懷孕了。

這可驚呆了離軒院的每一個人,就連君離軒都觸動,替自己的自小一塊長大的兄弟開心。

覃無歡瞧著小婉平坦坦的肚皮,也稀奇的很,天天摸得愛不釋手,明明連個銅鑼鍋的月份還不到,也不知道她能摸出個啥動靜。

焦山看著自個媳婦別人摸得分,自己只有看的分,很焦急啊。

晚上,冷風進了窗,惹來君離軒幾聲輕咳,覃無歡趕緊地關了窗戶去,順便替他倒了一杯熱茶。

君離軒拉過她的身子,從後側抱著她的腰身。

“無歡,你很喜歡孩子嗎?”

君離軒問。

覃無歡想了想,心裏幽幽嘆息了一聲。

按照道理說,他這是在歷劫,人生都是虛幻的,星華他再有膽子,也不敢亂按排他這人生裏有子嗣,所以孩子……是沒戲的。

況且她還是塑得肉身,根本不是靈氣自身所化而成,咋生孩子啊。

“君離軒,羨慕焦山了是不是?你想要個孩子?”覃無歡笑問。

君離軒心裏一熱,他不在乎有沒有孩子,若是能與她有一兒半女,那麽他便更沒有遺憾了,完成了對君家的期許是其一,重要的是,他倆之間會有更深的羈絆,他不在乎用這一點綁住她。

“可是,君離軒,怎麽辦,我不能給你生個娃娃欸。”

覃無歡轉過身,神情認真地說,君離軒先是一楞,臉色剛有幾分黯然時,覃無歡給捧了過去。

“因為我的身子與常人不同。”覃無歡順帶說了,君離軒一怔。

“什麽意思?”他問。

覃無歡搖頭聳肩地笑了一笑,貼過去。

“底子薄,沒發育地好,所以你可想好了,想要孩子的話,要不再找一……”

覃無歡的話沒說完,就被君離軒堵了嘴,一頓很咬。

咬的兩人呼吸都亂了,才松開。

“以後,以後不準再說傻話,我君離軒此生非你不要。”

欸呦餵,覃無歡聽得,笑呵呵。

“要是老祖宗問其這事怎麽辦?你可是君家單傳啊,指不準哪一天再讓二房送一個姑娘來。”

“若是那樣,我定稟明祖母,是我的身子原因,無福消遣,更不願耽誤他人。”

“……”君離軒大義凜然說著,覃無歡瞧著他面不改色的模樣,呆了片刻後,嘴角微揚,心軟的一塌糊塗。

靜謐而溫馨的時刻,外面漸漸下起了雨,打濕了窗。

只有雨聲,沒有雷聲。

覃無歡的心在沈,而她沈默下去的一瞬,君離軒就察覺了,不自覺地抱住了她,生怕一個眨眼,她便會消失了。

這般患得患失的感覺,就像是牢籠,緊緊地捆著他。

“君離軒。”覃無歡呢喃喚了一句。

“嗯?”

“我……”

“你想說什麽?”不願讓她把剩餘的話說出來,無論那是什麽,他都不願聽。

覃無歡只得努努嘴,把話咽了回去,扳扳手指頭,數數剩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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