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一個字從他薄唇裏蹦出來，覃無歡嘴角抽抽，立馬憨笑。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就聽著聲音好奇而已……”

覃無歡聲音越來越小，季淩霄都快氣炸了，尤其是想到她看了別的男人的身子，想想腦際都疼得要死，好在理智還在。

“為什麽突然要……”季淩霄的話停頓了下來，天知道他是費了多大力氣不吃她，如今倒好自個送上門。

“你知道你的身子需要調養嗎？”

憋住沒問出，轉而說了另一個話題，覃無歡聽著這話，哪能兒不感動呢，可惜感動這東西又不能當飯吃，不要也罷。

“季淩霄，我這身子骨你別費心了，除了天上養我的那位，能把我養活了，估計這上天入地也找不到第二個了，你就別糾結了，還記得我見面那時候就跟你說的吧，我來找你，是為了報恩，讓你好好活著，這麽長時間了，你真的越來越好了，我也很開心。”

“所以呢？”

季淩霄的目光一瞬間都凜冽了幾分，差點噎著覃無歡。

“所以……所以女人如衣服，不行換換唄，大牛媳婦說了，男人一旦得到過，就沒那麽多想法了，咱們倆行房完……”

“咯咋！”一聲，杯子碎了，季淩霄的手都出血了，覃無歡被嚇得趕緊上前抓住。“季淩霄你這是又抽啥子瘋啊？都流血了！”

覃無歡急的都有哭腔了，尤其是看著嘩嘩流血的手，眼睛立馬紅了，要是按著剛下凡那會，絕逼沒這種心境啊。

她自個兒都搞不明白了，這股子有怒又氣還澀澀的感覺到底啥時候開始在她身上有了。

季淩霄看著覃無歡的咋呼，尤其是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再也沒忍住地吻了上去。

覃無歡被吻得呆住了，季淩霄將她一抱，不管不顧地朝著內室走。

“你想圓房是吧，我依你。”

“啊……啊？”

覃無歡就那麽一說，還沒心理準備，就來實戰，有點沒吃得消，可是想說點退堂鼓的話，都沒時機。

眼看就被撥得清涼，覃無歡卻覺得熱得要命，“季……淩霄”。

無意識地叫出這個名字，讓在她身上開墾的季淩霄頓住身形，擡起身子，看著被撥得一身淩亂女人頭發散亂的躺在自己身下。

純潔夾著一絲嫵媚，水波兒的眼睛裏，眼神有些渙散，卻還是盯著他，跟勾魂似的盯著他。

“哪裏又不舒服了嗎？”

季淩霄沒忘大夫說得話，即便到了這種時候，還得忍著，覃無歡瞧著他鬢角滲出的細汗，伸手給擦了，轉而有看向他已經止住血的手掌。

這都什麽時候了，這人真是的，為什麽還想著她，要是她離開了可怎麽辦呢？

“季淩霄，你是個好人，雖然我不懂這人間世故，但是我知道你對我，所以我希望你能快快樂樂地活過這一輩子，不要勉強自己，世間所有的安排都是命數，季家的滅門之災，不是你的錯，你不必背負，至於我，我來到你身邊的任務就是讓你活下去，能讓你開心一點，當然更好，所以……”

覃無歡沒說下去，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自己貼上了他的唇，軟軟微熱的唇。

不過沒啥實質經驗，貼了一下又縮了回去，然後看著季淩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光更黑了幾分。

這場面，覃無歡心底默默地想，牛叉了，自己這是做了多麽了不起的決定。

正打算閉上眼心一橫，就這麽著吧，結果季淩霄斷然扯了被褥將她裹起來，背靠著他。

“我不會冒任何風險失去你，哪怕一點，我都不會去做，行房……等你身子調理好了，便是自然之事，在此之前，你只需要好好待在我身邊就好。”

我去，覃無歡暈眩的腦袋沒轉過彎來，差點沒氣的吐血暈過去。

月落枝丫，夜半風輕。

季淩霄伸手撩開了睡得深沈香人兒的臉上的碎發，一張純凈的面容在月色下像個假人兒一般，似夢如幻，想到這一點，季淩霄的另一只摟著她腰的手不禁緊了。

事實上，她的確是個虛幻的人，她從哪來、她的身份全部都是無從查稽的，早在回京城之前，他就命人查了這個覃無歡的名字，戶部沒有這個籍貫，季家更不可能結交這樣人……

所以她到底是誰？

是個謎。

……

翌日一早，院子裏便來了一堆人，穿著官服，在門口守著。

覃無歡大眼瞪小眼地瞪著季淩霄，季淩霄似乎不為所動，命令著七八個太醫一一給覃無歡診脈。

這漲勢，呵呵噠，覃無歡笑而不語。

幾個太醫都看診完後，皆是一臉的沈重，覃無歡確定她快被笑憋得內傷了。

“這……這脈象……”

“聞所未聞啊……”

“……”

幾個太醫嘰嘰喳喳地，都不敢上前跟季淩霄說，季淩霄臉色亦是不好看，冷哼了一聲，這才有人上前。

“淩王爺，王妃這身子，即便用了這天山雪蓮，只能保些時日，恐怕……”

太醫的話沒說完，季淩霄冷峭的眼光已經能殺人了。

覃無歡一瞧季淩霄拉長了臉，頓時覺得沒趣了。

“季淩霄，都跟你說了，我這身子骨，非常人能養活，看開點看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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