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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你真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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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無歡其實內心是這樣想的,一個小小的蛇毒,還能傷了她高貴的仙體不成,簡直小兒科。

季淩霄不相信,卻又奢望這是真的,她還活著,而不是明天天明的時候發現這是個夢。

“你真沒事?”

“我看你有事吧,你這頭又流血了!”

覃無歡伸手去摸他流血處,季淩霄動都不敢動,屏息著,感受著她手指的溫度。

“為什麽來找我?”

他問。

這是個好問題,覃無歡的手立馬僵硬了一秒,訕訕笑道。

“那啥,你別生氣了,我下午那時候犯渾,沒反應過來,你也有錯,耍了我一個月了,你明知道我到處找你,心有多急,你早點告訴我你就是季淩霄多好。”

“你願意做我的妻子?”

咳咳咳……

覃無歡臉又抽了。

聰明反被聰明誤絕對就說她的。

“我……我……”

季淩霄看出她的為難,眼神一黯,內心感到一絲難堪,瞬間起了身子。

“你已救了我一命,算是為你的上人報了恩,從此咱們兩不相欠,你不必再掛念婚約這一事。”

覃無歡看著他冷漠的樣,跟初見無二,咋說變臉就變臉了。

“我又沒說不給你做娘子,你幹嘛給我臉色看,先跟你說,我啥都不會,天上那位啥也沒教過我,我做不了賢妻良母,到時候你可別嫌棄我。”

覃無歡一邊拍著身子上的土,一遍叨叨叨地肆意說著。

完全沒註意到身旁的大高個神情變化,帶她擡起頭,這人卻撇著臉,看不到他低下去面容。

“這哪啊?咱們就在這拜堂成親啊?”

覃無歡瞧著四周黑黢黢的,頓感不喜,而季淩霄聽到這話,滿頭黑線。

“自然不是這,隨我走。”

覃無歡還是沒看著他的表情,就被拉著走了。

到了目的地的。

天都大亮了,覃無歡這被蛇咬了一口,非但沒事,反倒精神十足,趕了半夜的路都沒覺得累。

只是……額,她看著上個靈位牌,嘴角有點抽。

名門山莊的祠堂。

覃無歡瞧著正用雙手抹擦靈牌的季淩霄,微微晃神。

看看那冷若寒冰,絕望的眼神。

一下子一家老小都沒了,這劫設的太不厚道了。

“你沒事吧。”

覃無歡小心翼翼地開口,季淩霄沒說話,繼續埋頭苦幹,一個個拭擦,覃無歡瞧著上百個,這得擦到什麽時候,隨即跟著從另一端擦了起來。

擦之前還朝著天上看看。

老翁頭,看好啦,想我堂堂堂堂仙界之花,這有友善地螻蟻凡人擦牌位,我心底多善良啊!

想完拿起塊抹布,激情地投入擦牌中。

自另一邊默然不作聲的季淩霄餘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看著她滿頭大汗,卷著袖子,毫無嫌棄地擦拭,心裏深處軟倒了不可思議。

爹,娘,就是她了吧,我答應你們會好好活下去,不問世事,原諒我的不孝和無知,來生再像你們報恩。

季淩霄對著兩個牌位看了許久,倍感傷懷。

覃無歡清理到了他身邊,呼呼大喘氣。

“你也別傷心了,逝者已逝,幾番輪回,來生定會再相見,人生不過數載,終歸是有別離,季淩霄,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活著,替他們活下去,不要負了他們對你的期許。”

覃無歡神情很是認真的說道,讓季淩霄都有些晃神,這人是不是沾了院子裏不幹凈的東西。

其實不然,覃無歡說完就想大笑來著,但看著場合得憋著,想當初在兜率宮天天聽老翁頭說這些長篇大道理,原來就是為了今天給她用的。

老翁頭真是別有用心,太工於心計了。

“你看我幹啥?”

覃無歡從牌位上轉頭看向季淩霄,發現這男人眼神太過兇殘,死死盯著她不放。

這是要幹啥啊?

覃無歡剛想再開口,這男人先張了嘴。

“你可願與我在這拜堂成親?”

我去,仙尊,這人腦子裏坑太多了吧,怎麽轉換跳到這茬事上的,她跟不上這人節奏啊!

覃無歡傻楞地看著他,然後憋下小嘴,自怨自艾,誰讓她嘴賤說了那麽蠢的話。

瞧著這四周光禿禿,家徒四壁的樣,誒,就這樣把自己嫁了,好虧啊。

好在這是凡間不作數,將來仙尊一定會給她找個良配的。

“那就在這唄,在哪都一樣,只要你安分守己活著就好。”

季淩霄對於她沒頭沒腦的話,既有偷來的樂,又有極端的悶。

她到底是如何看待這麽親事的,為何一時深情不已,一時又焉不在心。

“你真想好了?”

他又問了一句。

覃無歡甚是無奈地看著他。

“想好了想好了,不過我得跟你說,我身子骨不好,很容易掛掉,等哪天我掛掉了,你得給我守一輩子的墳,別讓我孤零零地躺在野地裏,還有我靈牌可不能這麽臟,我可愛幹凈了。”

覃無歡覺得先得個承諾,說了一通。

季淩霄整個額頭都黑了。

一個被劇毒響尾蛇咬了都沒死的人,還容易掛掉?

愛幹凈這事……她對幹凈這兩字是怎樣認知的,臉上天天掛著灰……

“你答不答應啊?不答應咱們再緩緩成親。”

“我答應你。”

緊隨著一聲,覃無歡隨意的模樣立馬來了精神,大眼一亮,看著他。

“你,你對天發誓!”

覃無歡叫吼著,看著天上,心想老翁頭,我成功了,明天我就死翹翹,他要給我掃一輩子的墳,我是不是特機智。

季淩霄看不懂她臉上的笑容是何意,但拗不過她,便發了這誓。

覃無歡聽著他字字句句說出,心都飛了。

老翁頭快下來接我回家。

發完誓的季淩霄瞧著覃無歡還盯著天空傻笑,立馬捏了她下巴,對向自己。

“現在我們可以拜堂了?”

“當然當然!”

覃無歡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沒有紅蓋頭,沒有大紅袍,沒有鞭炮響禮,一切簡單到不能簡單,對著季家老小靈位磕個頭,對著上天磕個頭,兩人對著再磕一個。

禮成了。

“這就可以了?”

覃無歡笑著問,季淩霄已經無力再思考她的思維是如何運行的。

“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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