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濤說：“要不是你，我哪會做這麽多，我要求過你什麽嗎？你還要和女人結婚！”

王亦奇說不出話來，感覺剛吃進去的面條要吐出來了。盧濤緊緊的壓在他身上，問他：“你說，你有沒有欠我什麽？”王亦奇沒有說話。盧濤盯著他說：“你說話啊。你要說不欠，我就走出去，以後就當不認識！”

王亦奇沒有說話。他不能昧著良心說話，他能有今天，離不開盧濤的幫助。沒有盧濤，也就沒有他王亦奇的今天。而他，確實沒有為盧濤做過什麽。今天盧濤就這樣討債來了。王亦奇不知道拿什麽還，頭上一層層的汗冒了出來。他說：“盧哥，我……”

盧濤說：“我今天一定要你還！”

王亦奇說：“盧哥……我兩就算了吧，你又不缺床伴！”

盧濤低聲說：“我只想要你，現在……”

王亦奇在他身下微微的發抖了，全身緊繃著，似乎下一秒就要跳了起來。

盧濤說：“那你……和女人做過嗎？”王亦奇別過臉去。盧濤笑說：“那就是沒有！你不行的，別結婚了！我們在一起吧！”

王亦奇說：“盧哥，對不起……”

盧濤沈默了一會，說：“那我想要你一次……”王亦奇看著他沒有回答。然後再也忍不住，忽然一把將盧濤掀了出去。盧濤不防他會動手，一下翻了出去，摔到地上，後背磕到了桌子上，砰的一聲悶響。

王亦奇嚇了一跳，趕快坐了起來，伸手去扶他：“盧哥!我不是有意的，沒事吧……”

盧濤說：“挺疼的……”

王亦奇說：“我這裏也沒有藥！”

“不用！”盧濤晃了晃頭，人似乎慢慢清醒過來了，臉上有些尷尬。他說：“……我也許是喝多了，對不起！”

王亦奇低著頭，坐在沙發上，也有些尷尬。盧濤低著頭說：“我等著你離婚！”

王亦奇笑了起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站了起來，給盧濤接了一杯水。盧濤說：“剛才的事你忘了吧！我們在一起兩年多了，我沒有要你報答，沒有那個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王亦奇說。

把盧濤送了下去，才發現天上飛起了毛毛細雨。王亦奇想起來家裏冰箱已經空了，得買一點才有吃的，還有今天要買手機。

王亦奇開著車，順著小巷出了小區門口，轉過彎就是菜市場。他把車停在路邊樹下，跳了下來。外面下著雨，只是一小點雨絲，他沒有帶傘，慢慢的走著，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後面好象有雙眼睛在盯著他，他回過頭去，後面有個背著孩子打著傘的女人，有幾個男孩子沒有打傘，在後面小跑著。還有個老太太打著傘慢慢的順墻走著。也許是自已多疑了。

王亦奇轉過身去，沒有再回頭，穿過兩條小巷，走到旁邊的菜市場。他一眼看上了青菜，很新鮮的，綠得可愛，他挑了一棵，正要付錢的時候，他覺得還是不對，今天怎麽老是覺得，好象有人在後面跟著他。他忽地回過身，望了過去。這個時候市場正熱鬧，一眼望去都是人，鬧哄哄的。

“小夥子！你這青菜還要不要？多新鮮的！”賣菜的老板說。

王亦奇轉了回來，把青菜接了過來：“要！”他又買了一小點廋肉，就走了出去。這時，又覺得背脊發涼。走在街上，總覺得背後有雙眼睛在看著他。大白天的也不是多害怕，但是明明知道有人跟著，就是找不到，人家躲在暗處，自己在明處，總是心虛的。

旁邊有個便利店。王亦奇走了進去，站在貨架後面，望了出去，看著外面的街，還是沒有看出什麽來。他嘆了一口氣，望向面前的貨架。貨架上面是一排的牙膏。家裏牙膏剛好沒有了。王亦奇順著貨架看了一遍，挑了一支黑人薄荷味的。

就在這時，他一下擡起頭來，在這一瞬間他看到了門口過去的一輛車，是灰色路虎。他直覺的認為這就是範若煙的。王亦奇一下跑了出去，往街上看，路虎早已經沒有了蹤影。王亦奇楞楞的望著路虎開過去的方向。他確定沒有看錯。

“餵，你還沒有給錢！”櫃臺裏的人沖他喊。

王亦奇在門口站了一會，才慢慢回過頭：“多少？”

櫃臺裏的人指指他手上的黑人牙膏：“給我掃一下！”

“哦！”王亦奇把牙膏遞了過去，接著付了錢，出去找到自己的車，飛快的開了出去，找了一家店買了手機，裝好卡後，把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範若煙昨晚失眠了，今天一大早出現在他家附近，一直跟著他……他肯定自己沒有看錯，那輛路虎，燒成灰他也認識，就是範若煙的路虎，範若煙就是來找他的，他一定得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問問他想做什麽。

電話撥了過去，那邊嘟的響著，沒有人接。王亦奇耐心的等著，把手機貼在耳朵上聽著，最後聽見了一連串嘟嘟的忙音，電話斷開了。

王亦奇甩了甩提菜勒疼了的手，重新把電話撥了出去，號碼撥完以後，他拿在耳邊一聽，那邊傳來一個標準的女聲：“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王亦奇楞了楞，把電話拿到眼前看了看。範若煙竟然關機了。王亦奇又想摔手機了。才買的手機不可能摔，他盯著手機看了一會，說：“混蛋！莫名其妙！”

王亦奇又不平靜了。好象只要見到範若煙，他都不能平靜，壓抑著隱藏著的欲望和思念，一下就被勾了起來。今天就根本面都沒見著，聲音也沒聽到，莫名的被勾得沒著沒落的。王亦奇把手機放進褲兜，郁悶的站在街邊等車。範若煙這樣，就是撩完了就跑，跑得影都沒的。

見不到他，王亦奇更不能平靜。

天上還在下著毛毛細雨，但是出來了這麽長時間，王亦奇身上的衣服還是有點濕意了，頭發也有點濕了，眼鏡也濕了。看了出去，小雨中的街，一片霧蒙蒙的。走在街上的人，大多還是打著一把傘，遠遠看去，就象一朵一朵五顏六色的小蘑菇。

偶爾見到一對的情侶，摟著擠在一把小傘下，很幸福的樣子。他和範若煙，也曾經這樣，看到範若煙下班回來了，正下著雨，他拿著傘跑下樓去接範若煙，兩人摟著肩打著一把雨傘，雨傘被風吹開了，水濺了一臉，兩人扛著傘，笑著跑回家。

王亦奇忽然楞了楞。現在，他和柳葉才是一對呀，別人眼中的，金童玉女的一對。他的情緒更低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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