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麽還要那玩意！”王亦奇說。

“什麽玩意？”範若煙疑惑地問。

“就是……”王亦奇說：“你車上那盒什麽！”

他喊了一嗓子，聲音還是那樣響亮。範若煙嚇了一跳，一下直起腰來，退了一步 ，扶著額頭：“你是說……那盒杜蕾斯！”

“是的！”王亦奇大聲說。

“Fuck ！”範若煙輕聲說。他看著王亦奇，慢慢的把手放了下來，遮在嘴角。

“怎麽，你還有臉笑？”王亦奇瞪著他。

“沒……”範若煙趕快把手放了下來：“跟我回去吧！我告訴你真相！”

“那你說！”王亦奇看著他說。

“回去說！”範若煙說：“回去我讓你看證據！”

王亦奇很疑惑地看著他。範若煙笑起來，伸手攬著他的肩：“走吧！我又不會吃了你！”範若煙頓了一下，尷尬地看他一眼，放低了聲音：“……好吧，我會！”

王亦奇有些惱怒地一把推開他。“今天不會……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有事，走吧！我不會騙你！” 範若煙把他拖起來，摟在懷裏：“包呢？你的包……”

“這裏！”王亦奇從床前的書桌上拿過包來，範若煙接過來，摟著他往外走。

“哎……還有內褲！”王亦奇甩開他，往陽臺上走。範若煙一把拖住他：“穿我的！”

“你……”王亦奇看看他。

範若煙說：“我給你買！買一打夠了吧！”

兩人開著車，一前一後去範若煙家。

骨頭看見王亦奇，一下跳了過來，邁著貓步圍著他轉了一圈，仰頭看著他，喵嗚喵嗚的嬌聲叫著。小動物就象孩子，喜歡誰很直接。

王亦奇說：“骨頭我回來了！” 他坐到熟悉的黑皮沙發上，靠了上去，把手上的包甩到一邊，伸長了雙腿，搭到椅子上。

“跟我上去！”範若煙看看他。

“啊！”王亦奇怔了一下。

“走！”範若煙說：“還楞著做什麽？”

“哦！”王亦奇站起來，跟著他上去。

範若煙推開門，拿起床頭櫃上的黑皮包，從裏面掏出錢包，找了一張小紙條遞給他。

“給我這個幹嗎？”王亦奇說。

“你看，這就是證據！”範若煙說：“你仔細看一下就知道了！”

王亦奇接了過來。這是一張超市的購物小票，王亦奇順著看了下去，牛奶、餅幹、蜂蜜、冰糖、紅茶……都很熟悉，是他愛吃的。他一下想起來了，這是他們那天看電影之前，去超市的購物清單。上面打出的最後一項是杜.蕾.斯，數量1。

他低著頭把小票還給範若煙。範若煙對疊起來，放進錢包裏，拉上拉鏈。他說：“我得小心收好！差點扔了。要沒這個，我還真是說不清楚了！”

“別說了！”王亦奇臉都紅了臉：“我……”

“我知道你挺大度的，不象女人唧唧歪歪的！”範若煙坐在他旁邊，板著一張臉。

“別說了……”王亦奇說：“你他媽在超市買那個，超市那麽多人你不嫌害臊啊……”

“誰看你啊！”範若煙說：“你不是也沒註意嗎？”

“那你幹嗎放車上啊？”王亦奇瞪他一眼。

“你看一下小票，那天買的都是吃的啊！” 範若煙說：“我就把這個單獨放一邊了！”

“呃……”就是這樣！王亦奇噎得說不出話來，臉都紅了。歇了一會，他喊了一句：“那東西呢？”

範若煙掀開枕頭，把那個拿了出來，撕開包裝，摔在床上。 他恨恨地說：“我說了，我只要你！你不信我嗎？”

王亦奇看看他：“我……對不起！”

“你……還分手嗎？”範若煙彎下腰來，摸了摸他的臉。

王亦奇紅了臉：“……不分了！”

“我可以上你嗎？”範若煙問他。

王亦奇看看他：“……可以！”

範若煙伸手一把推倒他，兩人一起滾倒在軟綿綿的大床上，範若煙壓著他吻了上去。王亦奇喘息著說：“哥，我沒洗澡……”

“還洗什麽！”範若煙說：“等不及了”！

在晨光中悠悠醒過來，王亦奇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昨天範若煙沒有拉窗簾，陽光從玻璃門裏瀉了進來，流在床上。

“遲到了！”王亦奇臉色一變，一下蹦了起來，咚吧啦一聲，整個人掉到床下去了。

“啊……”範若煙楞了一下，一骨碌從被子上翻過來，把頭伸到床下，驚訝地看著他。王亦奇赤身裸體的坐在地下，連內褲都沒穿。

“你……幹嗎呢？”範若煙看著他，舌頭都有點打結了。

“要遲到了！”王亦奇背過身去，撐著床站了起來。

“今天星期六，你不用上班！” 範若煙說。

“呃……”王亦奇差點又坐到地上去了。好象脊梁骨忽然被抽走了一樣， 整個人一下軟了下來。不用上班了。 他往浴室走去，腳步歪歪扭扭的拐到墻邊。

“我沒踢到你吧？”範若煙看著他的背影，不放心地問。

“沒有！”王亦奇說：“我自己掉下來的。”

“你手疼嗎？你不方便吧，我幫你洗……”範若煙說著下了床，只穿著褲衩跟了過去。

“不用了！我沒事！”王亦奇回頭瞟他一眼，腳步有點慌亂地拐進衛生間，關上了門。範若煙在外面笑了起來。

王亦奇不過十分鐘就出來了，腰上裹著白色的浴巾。範若煙從床上坐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王亦奇低著頭來到床前站著，頭發擦了個半幹，眼睛看著他，長長的睫毛還是濕，紅紅的嘴唇也是濕的。

勾魂就是這個樣子了。範若煙伸手，輕輕的碰了碰他的肩膀，濕滑濕滑的。他問：“你……冷嗎？”聲音都有點幹了。

“冷啊！”王亦奇說。

“那你怎麽還不上來！”範若煙盯著他說。

“我還沒幹啊。頭發濕了！”王亦奇伸手在頭發裏抓了一把。陽光在他身上搖晃，腰上白色的一塊浴巾好象要掉下來了，他用一只手提著。

範若煙猛地一下把他拉倒在床上。他們還是又做了一次。王亦奇爬起來，撿起浴巾裹著，踉蹌著去浴室，又洗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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